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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伸出挽留的手被狠狠避开,苏旧年定定的任由沈东篱逃开。掩藏在空气里的尘土味道和着莫名的心疼缓慢发酵,满溢出苦的化不开的醇浓。
街灯将影子打叠反复,沈东篱脑子里空白一片。自己说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些什么。
是,自己一直很傻,所以才傻到祈求一份永无可能的爱恋。只是这份爱恋植根太久,连着血肉,禁不起疼痛,舍不得拔除。
对苏旧年的爱恋仿佛成为一种信仰,而他沈东篱是最为虔诚的信徒。
不管苏旧年怎样待他,他只是小心的回应,只求能奢侈的回想相处时每一寸回忆。
可是他真的累了,他还爱着他,只是累了。
不知还有多少的力气来成全自己浅薄的奢望,爱着一个人,怎会不希望得到他的回应。即便是敷衍的微笑。
而他自己只能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只是他的朋友就好,哪怕点头之交。
调低了电视的音量,舒苒终于有些挫败的站起身来,用热水浸湿毛巾,拧干后递到板着脸一语不发的沈东篱面前,“先擦把脸,我去给你放热水。”
沈东篱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走神太久,“嗯,麻烦你了。”
舒苒曲起手指狠狠敲了下他的额头,“现在知道跟我客气了,刚才不知道谁跟掉了魂似的扯住我的衣服不放。”
“舒苒。”沈东篱窘迫的打断他,“要去放水就快去,我说不过你还不行么?”
说完这句沈东篱径自将投在电视屏幕上,舒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渐渐红了的耳根转身进了浴室。
放好水后舒苒斜靠在浴室的门上点了一支烟,淡灰的烟圈被呼吸轻轻牵动出诡谲的形迹。狠狠掐灭了烟,捧了把冷水浇在脸上。
东篱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想起他进门的那一幕舒苒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恍惚。清瘦的男人丢掉了平日的沉稳,扯住自己的衣服一语不发的靠在墙上。他不说自己便不问,等他抬起头来时舒苒看到了沈东篱发红的眼眶。
隐忍的倔强的沈东篱,从来都是一副温吞寡情的模样。平素里鲜少见到沈东篱脆弱的显露,所有的痛苦挫折只一人默默承受,甚至是那件事后。
幸而自己陪着他撑过那段阴沉的近乎能滴出水来的时节,可是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行,这次无论如何决不能任由他自己一个人背负。
暗自做了决定,舒苒拍拍脸调整了下神态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唉,我紧张些什么呐。
果然,沈东篱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定定的看着电视,舒苒当然不会相信他会把这么冗长无聊的肥皂剧看在心里。
不知道怎么开口,舒苒还是一手夺过了他手里的遥控器,“好了,快去洗澡吧。”
“嗯。”沈东篱答应着随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进了浴室。
舒苒深呼吸了一下,他承认刚才看着沈东篱漫不经心的脱下外套时,心脏狠狠地悸动。对沈东篱的感情,自始至终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友情的转变还是其他。可他暗自喜欢着沈东篱却是一个人的心事,不忍说破,怕沈东篱以为他趁人之危,最怕的是两人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当前看来,这样就好。
当然舒苒绝不是知难而退的人,他知道对沈东篱不能躁进,他有足够的耐心。
只要···只要那人不会再出现。自欺欺人的忽视掉自己的这个念头,舒苒心情明媚了起来。
“舒苒!”听到沈东篱在浴室里喊自己,舒苒慌慌张张的跑过去。
门虚掩着,舒苒打开浴室的就看到沈东篱头发乱糟糟的站在浴缸旁,衬衣的纽扣已解开了大半。舒苒抑制住狂乱的心跳,眼睛不时瞄过沈东篱敞开的衣领,“怎么了?”
“你又在浴室吸烟!”愤愤的指责。
不吸烟怎么有机会进来。舒苒赔笑,“那你敞着门好了。”
“你就不能改改。吸烟对身体不好,亏你还是医生。”
知道啊,可是我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舒苒生怕沈东篱生气,“放心好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沈东篱一时气结,拒绝的话就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那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想当年咱们在学校那不都是在大澡堂一起洗么?”
“滚···”一块毛巾将舒苒砸了出来。
老老实实的端坐在电视机前,浴室里似有若无的水声却牵动着舒苒全部的神经。
在舒苒大神进化成长颈鹿之前,沈东篱终于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喂,挪个地。”沈东篱毫不客气的踢踢舒苒的小腿。
舒苒不自觉地离他好远坐下,眼睛直直的盯着依旧上演的肥皂剧。
“想不到你竟对这种剧感兴趣。”沈东篱嗤笑,完全忘记刚才自己也是同样的状态,“你坐那么远做什么?”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舒苒暗自平稳了呼吸,“给你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
“你当我是宠物?”斜眼瞪着他。
“我倒是想。”舒苒忍不住闷声答道。
沈东篱却忽然偃旗息鼓,视线停留在刚刚换到的频道上。
舒苒奇怪的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屏幕上,不由也愣住了。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1…3…17 20:30:02 字数:2627
一档财经方面的访谈节目,女主持人近乎谄媚的对坐在对面的男子询问。
熟悉的眉眼,恰到好处的微笑,男子滴水不漏的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强迫自己将目光挪开,沈东篱呼吸微滞,“我去倒水喝。”说罢起身走向厨房。
舒苒苦笑,东篱他定然已经见过他了吧。苏旧年,你到底还想怎样?
尽管踏进厨房,男子清越的嗓音还是强势的钻进耳朵里。
主持人八卦的问,“听说苏先生与天兴集团的千金好事将近了?”
端着热水的手顿在半空。
男子低低笑出声来,“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东篱!”舒苒恼怒的将杯子从沈东篱手中夺过,这个傻瓜,手都烫红了还傻站着做什么。
“···啊。”沈东篱后知后觉的呼痛。
便帮他往手背上抹牙膏边扯开话题,“你小子天天脑子都想些什么,就你这马马虎虎的性子不知道你那些学生怎么听你的课。”
低头看着舒苒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笨的无可救药,起码还有这么好的兄弟。那些难捱的时光,是舒苒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舒苒,你打算把我的手做成石膏雕塑么?”
“呃,是有些多了。”舒苒尴尬的自我宽慰,“涂多些好得快。”
不然这骨节匀称,修长白皙的手上留下疤痕会让他心疼的。
沈东篱决定不跟他废话,跑到浴室冲干净手上的牙膏。刚烫的时候确实没觉得很疼,谁知道用冷水一冲整个手背火辣辣的疼。又将牙膏细细的抹了一层,薄荷味的牙膏带来的清凉暂时冲淡了不适。
好在没有起泡,只是红红的一块,他可不想明天上课的时候被学生用探询的目光盯着。于是又不免想起了林晚,摇着头苦笑了良久。
呐,那个孩子确实会惹麻烦,不愧是舒苒的表弟。
浴室镜子上的水雾皆尽散去,沈东篱定定看着镜子中的男子。
温润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神情。
“呐,东篱你就认了吧,再长你也是一张长不大的脸。”舒苒不失时机的讽刺他一句。
被人看到自己长久盯着镜子看就已经够尴尬的,听到舒苒的话后沈东篱更是恼恨冲他挥出了拳头。可是没等拳头抵达舒苒的肩头沈东篱就觉得眼前一黑,匆忙中不知道抓住了什么。
缓过神来时沈东篱发现自己正靠在舒苒怀里,舒苒一脸担心却忍不住调侃,“我不介意你对本帅哥**。”
软绵绵的一句咒骂毫无威慑力,沈东篱黑着脸扶住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探手附上沈东篱的额头,舒苒狠狠看他,“我带你去医院。”
一听医院,沈东篱不知哪来的精神死死地抱住了身旁的衣架,“我不去。”
舒苒哭笑不得,“你发着烧,我可不想在我舒大医生的看护下有人会因延迟治疗昏过去。”
沈东篱的脸色却微微发白,求饶般的低声商量,“舒苒,不去行不行。”
他肯定是又想到不好的事了吧,舒苒缓了语调只好退步,“不去可以但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好好休息,我下楼去给你买些药。”
慢慢抠开沈东篱的手指,舒苒将他安置好。看着沈东篱听话的躺在被子里,舒苒心柔软的像浸了暖阳。此刻的沈东篱如同收敛起爪子的小猫,纯挚无辜。让他禁不住想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永不放手。
已是晚上九点多,好在家附近的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虽然舒苒是医生但他平日经常锻炼,身子底子好所以基本不生病,有个感冒什么的能对付就对付过去了。家里零零散散的药片也还是平日里沈东篱带来的,以后得督促着沈东篱与自己一起去健身房。
心中这样想着舒苒推开了药店的门。
一辆并不张扬却稳重的车子稳稳地驶进小区。
堆积在街道上的落叶弥散出清凉苦涩的味道,舒苒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提着装着药物的塑料袋往回走。
仰头看看星子璀璨的夜空,舒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到家里的那人,唇角不自觉牵起温暖的弧度。
心情比夜空还要明朗愉快,树叶被碾压的簌簌响动因此格外动听起来。
脚步越发快了,眼看着电梯将要合拢不禁喊了一声,“喂,等一下。”
等看清电梯里的人时舒苒叫苦不迭,早知道再等等就好了。
“表哥?”林晚一脸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说对不对啊,苏公子。”
林晚惊诧的结结巴巴,“你,你们认识?”
“抱歉,想必你就是林同学的表哥舒苒吧,幸会。”苏旧年笑容谦和,礼貌的伸出手来。
该死!姓苏的竟假装不认识自己。舒苒心中的火气像搭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