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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变成赭红色的爬山虎挤挤挨挨的爬满了整座宅子,甚至有一些自门上垂落。生锈的锁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苏旧年与沈东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典型的北方民宅,迎面的影壁上瓷砖的釉彩渐渐褪色。院子中栽植着一棵梨树,一棵山楂树还有一棵樱桃树。
这个时节,山楂红彤彤的点缀在枝叶间,泛着暖黄的梨子将树枝坠压的极低。深吸了口气,空气也是甜的。
院落里收拾的极为干净,沈东篱微微诧异,先前自己来时这里原本不是眼前这般。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困惑,苏旧年不说话,只拉起他的手推开了门。房间里古老的钟表踏踏实实的摆动,醇厚的滴答声仿佛敲在心上。
沈东篱走到木质的相框前,黑白的照片中,老人的笑容慈爱安详。手指轻轻摩挲,沈东篱哽咽出声,“姥姥···”
苏旧年从身后揽住他的肩,“东篱来看你了姥姥,孙儿现在跟他在一起,姥姥你开不开心。”
沈东篱傻傻的转过头,旧年他说了什么?他说他和自己在一起?
原本,他心内只是忐忑不安的承受着苏旧年突如其来的施予。原本,他只是奢望苏旧年肯呆在自己身边就好,哪怕只是转瞬即逝。可是,他对姥姥说,他和自己在一起。
“我说,我和你在一起。”苏旧年瞬间了悟了他的不安,“东篱,难道你不愿意么?不过就算你反悔也太晚了,姥姥都已经听见了,你该不会是想让姥姥失望吧。”
“愿意,我愿意。”手是抖的,他明白姥姥在苏旧年心中的位置,一颗忐忑的惶惑的心终是安稳了下来。
看着他终于舒展了的眉眼,红红的眼眶,苏旧年忍不住将他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里。敏感如他,他不是没有察觉沈东篱的小心翼翼,他不是不明白当年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将他带来这里,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苏旧年已不是当年的胆小鬼。姥姥的离开让他明白,没有什么料定的将来,只有现在,只是现在。
他不想在等,等到来不及,他将会追悔莫及。只想将眼前的男人牢牢锁进怀里,以心为城,将他安放。
他的拥抱那么用力,紧紧相贴的身体,可以感触到胸腔中有力而灼热的心跳。细微的震动,烫熨着他。沈东篱任由苏旧年将下巴抵在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将他袒露的肌肤烫的发热。
许久,久到手臂被他箍的微微酸麻,苏旧年才不舍的放开他。
安静下来的沈东篱好好打量起房间,家具上纤尘不染,古旧的雕花桌几上搁置着果盘,另外的房间竟是整理的干干净净。厨房里电器一应俱全,浴室里的热水器也换成了新的,只是那个大大的木质浴桶仍旧安好的安置在浴室里。
“你早就回来过?”沈东篱转身看他。
“是,回来的第一天就到这了。”苏旧年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将水抛给沈东篱,“现在我就在这里住。”
“你不回家么?”沈东篱问出口才察觉不好,有些不安的等待苏旧年的反应。
苏旧年反而笑了,没等沈东篱反应过来就将他牢牢扣在怀里,“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末了轻咬沈东篱的耳朵,“我们的家。”
沈东篱不自在的挣开他,他可不想再擦枪走火。大概他自己也忘了,大多数情况下,只要苏旧年想对他做的事,尽管嘴硬,他最终总是无法拒绝。
苏旧年苦笑,他有那么可怕么?不就是昨晚···
想到这坏心又起,不由分说的将沈东篱拐带到卧室。
“做什么?”沈东篱不禁嘀咕,这青天白日的他又想做什么?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两个情意正浓的大男人,在如此暧昧的房间共处,难免让他想到别处。
苏旧年好整以暇的将他压在床上,低头舔舔他的唇,“我们来做些不无聊的事吧。”
一场雨后空气骤然清冷了下来。街道仍旧是潮湿的,湿漉漉的树枝在晚风中舒展摇曳。
有些懊恼的擦掉跌落在鼻尖上的水珠,手机铃声提示着来电者的身份。沈东篱将公文包抱在怀里,大袋的蔬果食物顺到左手中,腾出右手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深吸了一口气,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旧年么,我已经快到家了。”
“嗯,你先把粥熬上,不用接我,我马上就到。”
脚步越发轻快,想着那人在家中等待着自己,心口暖的像融开了一块甜香的奶糖。
沈东篱租的房子眼看就要到期,于是苏旧年不由分说的把他安置到了老宅。其实沈东篱已经为买房做打算,毕竟在心底还是奢望有一个真真正正握在掌心的家。
在玄关处换好鞋,不知怎么放轻了脚步,隐约可闻到淡淡的饭香。
却没在客厅看到苏旧年,便往厨房走边四处看不期然撞进温暖坚实的怀抱。
“在找什么?”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苏旧年,“没,没什么。”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找他。
心口不一的家伙。苏旧年好笑的揉乱他的头发,“想吃什么,我来做。”
孰料沈东篱打断他,“今天轮到我做饭了。”
苏旧年笑弯了眉眼,“好,那就看看你的厨艺如何。”
沈东篱有些恼怒的推开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准笑。”
苏旧年努力绷住脸,“好,我不笑,不笑。”
沈东篱转身不再理他,不相信我吗。那就证明给你看。
其实不怪苏旧年对沈东篱的厨艺报以怀疑的态度,实在是少年时期当大人不在家时他领教过沈东篱的厨艺。
有一个词说得好,鬼斧神工。他想这词用来形容沈东篱的厨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出乎苏旧年的预料,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的时候,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沈东篱偷偷叫的外卖。
“怎么样?”压抑着欢喜还有一份不安,沈东篱挑着眉看着他。
明明一份急欲得到肯定的心情,却故意摆出毫不在意的姿态。苏旧年慢慢咀嚼了半晌,“还可以···”
“就是说,我的厨艺还是可以的。”沈东篱得意的扬扬眉。
“不过···”显然眼前笑容诡异的男人吝于说出称赞的话,“比之于我还是差点火候。”
“你。”果然从他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那以后就你做饭好了。”
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成想苏旧年笑得欢喜,“好啊,那我以后要多做一些好吃的,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沈东篱懒得跟他费口舌,实在是他也占不了什么上风,就算是诉之暴力也会被苏旧年武力镇压。
长时间不断地按着门铃,未曾有人回应的紧锁的门提醒舒苒,家里没人。而且根据门把上的灰尘断定,不只是今天没人。
舒苒因为一个学术研讨会去外地,偶尔沈东篱会与他电话联系也是浅短的交谈。心中却埋下不安,东篱他有什么瞒着自己,到底是放心不下今日来家里找他。
不得已还是打电话,手机听筒里是不停地关机提示。烦躁的朝墙上狠狠砸了一拳,东篱他去哪儿了?
不死心的在门前徘徊了良久,舒苒决定去沈东篱家,说不定他是回家了。
往楼下走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沈东篱。
“喂,东篱你怎么回事,家也不回手机也不开,本少爷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天了。”
沈东篱手机没了电,恰巧苏旧年不依不挠的拖着他在家看电影,等他好不容易呵欠连天的看完两个多小时的电影,摆脱苏旧年的纠缠,才想起被遗忘的手机。
开机后看到许多未接来电不禁慌了神,舒苒虽然有时性子急了些可分寸拿捏的极好,看来他是有什么急事。
孰料电话接通就被他兜头说了一通,沈东篱自知理亏,“舒苒,舒大医生,呃,我手机没电了。”
“强词夺理。”舒苒显然不领情,冷冷回道。
沈东篱欲哭无泪,他说的是事实啊。
“你现在在哪?”
沈东篱一愣,是不是该骗他呢,如果舒苒知道自己现在与苏旧年住在一起,那他肯定会生气。可是他又不想骗他。
“东篱,我的睡衣你放哪了?”苏旧年理直气壮的靠近他,声音清晰有力。
沈东篱脸都黑了,自我催眠,但愿舒苒没有听到。
显然舒苒听到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呼吸微滞,“你和他在一起?”
沈东篱狠狠瞪了苏旧年一眼,半晌才道,“是。”
苏旧年一脸无辜,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纠缠,自顾去泡茶。他知道电话那端的是舒苒那家伙,虽然沈东篱傻傻的一直把他放在好兄弟的位置,可他又怎会看不出舒苒的心思。
沈东篱是他苏旧年的,年少时是,此时是,将来亦是。尽管他曾抛下他一别数年,可是此时幡然明了亦不晚,他们还有长久的年岁相守。
他的幸福,他来给。
就算他是东篱的好朋友又怎样,舒苒,你也只能钉死在好朋友的位置。
倔强如他,矜傲如他。一如倔强执拗的沈东篱,他们都是为爱偏执的人。
沈东篱屏了呼吸静待舒苒的反应,听筒那段长长的叹息,像是无奈像是挽留,“我在你家门口。”
有些为难的看着自顾自乐泡茶的苏旧年,“那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犹豫着要怎样开口。
苏旧年端着茶杯懒懒的靠在门框上,“你有事就去办吧。”
看着沈东篱一步三回头的出门,苏旧年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他才没那么小心眼,对爱人,适度的占有欲显示自己的重视,可是也不能太过。低头慢慢喝一口茶,虽然已经凉了,可是却比平常更为醉人。
苏旧年果然像只狡猾的狐狸,兵法有云,这叫作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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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1…3…22 10:44:25 字数:2502
身下的台阶是冷的,微冷的潮湿透过单薄的衣衫霸占了身体仅存的暖意。腿渐渐麻了,直到听到越发清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