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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神宫澈突然的孩子气有些无奈,端木忍动手帮他背上降落伞包,又检查了一遍背带、主伞盖、备用伞盖、自动激活装置和高度计,确定无误后,把护头头盔扣到了他头上,“自己绑!”
神宫澈一直无声的微笑着,看着端木忍为他做这一切,直到他把头盔扣到自己头上,才夸张的做了一个痛的表情,躲开了绑好安全扣。
端木忍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背上降落伞包,往外走。
神宫澈哇哇叫着追上。
到了外面,其他人果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等着,神宫澈率先登上了直升机,和驾驶员聊起来。
端木忍最后一个上去,刚关上门,就听到驾驶员哈哈的大笑,不用多想,一定是神宫澈的杰作。
他要是开心起来,能让全世界的人都开心,可,他要是不开心,也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跟着不开心。很多时候,端木忍都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办到,能左右许多人的情绪?还记得阿月的回答,因为他没心没肺啊!
呵——
忍不住看过去,神宫澈已经开始在向驾驶员讨教驾驶直升机的方法。
旁边一群人听的胆颤心惊,一听到他说要试试,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
端木忍好笑,他是知道神宫澈的,爱玩,爱闹,但绝对知道底线在哪里,否则以他爷爷的严厉,绝不会让他脱离视线范围。
他 ,只是有些孩子气罢了。
果然,驾驶员正说着要不要试试,神宫澈已经不断的摆手,表示不能抢了驾驶员的饭碗。
一群人,立刻捂嘴偷笑,明明是自己不行,还说的像是高手一样。
神宫澈也知道大家是在笑他,坐回端木忍旁边,搂上他的肩膀,小声埋怨,“你怎么不帮我?”下一句却立刻变成了洋洋得意,“你看到没,他们刚才都吓傻了!”
端木忍一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过脸,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回答,“你就不能安分点?”
神宫澈不以为然的拨了拨头盔下泄露出来的发丝,几乎是贴到端木忍脸上的说,“他们好无聊,都不说话,还好有你在!”
“我也不说话!”
“我不管,只要你在,我就开心!”说完,快速的扭脸,唇,若有似无的滑过端木忍的脸颊。
端木忍顿了一下,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红晕。
神宫澈一眨不眨的看着,笑的更开心了。
这时,直升机已经开到了空中,其他人兴奋的贴到窗户上,看风景。
端木忍似乎有些不高兴,想说什么,神宫澈却一下把他拉到了窗边,对着外面指指点点,“你看……房子越变越小了……像蚂蚁……人呢……都看不到了……”
端木忍看他兴奋的两眼发亮,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直升机升到预定高度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些紧张了,当舱门打开的那一刻,风呼啦啦的刮进来,每个人都小心的往舱门边靠近,驾驶员在后面鼓励着,“没事,没事,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会儿就落地了!”
依旧只有神宫澈最兴奋,拉着端木忍走到舱门前,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拽着他跳了下去。
风的阻力那么明显,自由落体的加速度也那么明显。
跳下的那一瞬,心,真的跳到了嗓子眼,甚至有短暂的停止心跳的感觉。
端木忍还来不及感受什么,就觉得身体像一根稻草一样被刮走了,唯一紧紧握住他的,是神宫澈的手。
双脚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下降的太快,巨大的气压压得两耳生疼。端木忍没有受过训练,只能本能的下落。
神宫澈却好像驾轻就熟,向他靠近,动作缓慢的像是太空行走。
微笑,在巨大的风中仍然清晰,唇,渐渐印了上来。
神宫澈果然如他所言,在三千米的高空,吻了端木忍。
大脑有一段时间的空白,不知是几秒还是几分钟,太过快速的下落,端木忍觉得自己的感觉有些迟钝了,然而,虽然狂风大作,身如浮草飘摇,他还是感觉到了唇上的温暖,也看到了近在咫尺,那双眼中的笑意。
接下来,神宫澈做了一个动作,让他真的觉得,心,跳出了胸口。
他竟然解开了背带,降落伞包呼啦一下被吹走,然后急速下降。
端木忍慌乱之下,紧紧抱住神宫澈的腰,拉了开伞索,打开了自己的主伞盖。
仿佛一双大手在上面狠命的一抓,两个人突然拔高了数十米,然后由自由落体变成了缓慢下落。
端木忍长长吐了一口气,瞪着神宫澈,语带责备,“你这次太过分了!”
神宫澈咧着嘴笑,毫无惭愧之意,倒有些兴奋的追问,“感觉到了吗?有多少?很多吗?”
“什么?”端木忍微怔,立刻明白了神宫澈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的看向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神宫澈看着端木忍笑,微微的微笑,不停的笑,但,笑渐渐有些挂不住。近在眼前的那双眼,清澈明净,纯粹柔亮,却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下意识的往四周望了望,一朵朵的降落伞,像是一片蒲公英散落在天空之中,很美,每朵伞之下都是只有一个人,唯有自己。
是不是,就算世界只剩下这一朵伞,伞下只有你和我,还是不行?
神宫澈紧了紧双臂,把头靠到端木忍的肩上,无声而言,“我知道,有很多,很多!”
当高度计上显示只有一百米的时候,神宫澈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突然松开了手,身体后仰。
端木忍猛地睁大了眼睛,低呼出声,用力前倾身体,紧紧抱住他的腰,满脸不可置信。
很快,降落到了地面,端木忍拉着神宫澈的手,缓跑了几步停下,急忙解开背带,拉着他跑进了更衣室。
有些任性的关上了门,把其他同学隔绝在门外,端木忍生气一般的狠狠抱住神宫澈,嘴唇动了又动,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抱着自己那人的颤抖,神宫澈嘴角勾出苦笑,轻抚他的后背安抚,“没事了。”
回应他的是用力的一推,将他推到了地上。
端木忍紧紧揪住神宫澈的衣领,拳头举起,却久久不曾落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以为那么高掉下来不会死吗?你想让我……让我……”
话,说不下去了,端木忍猛地放开神宫澈坐到了地上,有些脱力的抱住自己的头,许久不说话。
神宫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靠上去碰了碰他,“忍——”
端木忍不抬头,伸手用力推开他。
“忍,你怎么了?”神宫澈又靠上去,这一次拉开了他的手,强迫他抬起了头。
清澈的双眼中聚满了水雾,不停流转的是委屈。
神宫澈看到这样的端木忍,不知所措的想要抱他,却又不敢真的抱上去,怕一碰,那些委屈就会化成泪水流出来,双手僵硬的停留在极近的地方,小声的说,“忍,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端木忍紧紧抿了一下唇,扬起手掌朝神宫澈扇下去,然而,到了脸旁,又变成了狠狠的捏上去。
“哇——好痛——”,神宫澈捂着脸躲开。
端木忍扑哧笑出声,站起来,开始换衣服,闷闷的训斥,“我还以为你是白痴呢,不知道疼的?”
“怎么会不疼?”神宫澈揉搓着脸回答,忽然想到什么,跳到端木忍身后,揽上他的肩膀,兴奋的问,“你心疼了,对不对,刚才我那样,你心疼了对不对?”
端木忍打开他的手,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无奈的叹道,“阿澈,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呀,你有什么事,我会难过一生,许多人都会难过一生,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神宫澈不满足的又问,“只是难过吗?没有别的吗?”
端木忍已经穿好了衣服,把神宫澈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扔到他怀里,不说一句话,径直拉开了门。
门外的同学哗啦涌进来,不停埋怨两人怎么把他们锁在外面。
神宫澈的目光,越过众人,看着端木忍。
端木忍摊了摊手,恶作剧的眨了眨眼,“我下午有课,先回去了!”
说完,还不忘朝神宫澈挥了挥手,然后跑了出去。
神宫澈扔下衣服就追,追出去,却找不到端木忍的身影。
空茫茫的草坪上,竟然没有了他的身影,神宫澈望了望天,望了望远处,颓然转身,回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门向外开,门后,端木忍贴墙而站,细碎而柔软的头发随风轻摆,淡色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吐露三个字——对不起。
第二十八章
端木忍和神宫澈系别不同,但有些兴趣相同,都选修了诸如艺术鉴赏这样的课。
周日的早上,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端木忍到教室的时候,似乎已经没剩几个空位了,突然前面有人冲他招手。
除了神宫澈,谁还有那么灿烂的笑容?
端木忍轻轻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吃早餐了吗?”神宫澈递过去一盒奶。
端木忍接过,竟然还是暖的,轻笑了一下,喝起来。
“你不热吗?”神宫澈看端木忍仍然穿的长袖衬衣,戏谑道,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刚挽上手肘,立刻像触电一样,又放了下来,“对不起——”
端木忍的上臂,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浅淡的几乎看不见,但仍是触目惊心的提醒着神宫澈一些事实,眼中充满了心疼,隔着衬衣抚过那些地方,动作笨拙的像个想将同伴的伤痛全都拂去的孩子。
“已经没感觉了”,端木忍淡淡的说,喝完了牛奶,把盒子往墙边一扔,一道抛物线之后,牛奶盒准确的落入了垃圾筐中。
神宫澈低下了头,收回手放到桌上,手指捏上书角,捏了放开,再捏,再放开。
自小锦衣玉食,从未经历过任何大风大浪,三年前姐姐的死,以为已经到了心痛的极致,可是这一刻,竟有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明明胸口有一个地方被什么揉捏着,明明眼角酸涩到发疼,可是为什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