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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地毯上。欧悦看了看和自己蜷在同一张毯子下的端木忍，忍不住吻了他脸颊一下。
端木忍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触碰，但又实在不愿醒来，不满的嘟了嘟嘴，把脸埋的更下去了一些。
欧悦皱眉，心想，难道就连他睡着了，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于是，赌气的抬起端木忍的下巴，对着他淡色的双唇，吻，不，是咬了下去。
咬的有些用力，但端木忍还没怎么样，欧悦就后悔了，看他唇上起了一道白白的印子，心疼的又是吹气，又是用舌头舔。
这下可好，再怎么不情愿，端木忍也被他这不算太小的动静给弄醒了。
端木忍在刚醒来的两分钟之内，是不可能搞清楚任何事的，智商几本为零，所以他睁着水晶眼睛，目光涣散的盯着眼前的人，没有疑惑，没有高兴，没有任何情绪，但这种状态也只限于两分钟之内，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唇上隐约的疼痛和另一个人留下的味道，抿了抿唇对欧悦说，“你梦游，咬我了。”
哈？
欧悦顶着一张装出来的刚醒过来的脸，心里却偷着乐，心想没想到自己演技还不错，这么就把他糊弄过去了，撑起身子，用慵懒的声音疑惑，“我怎么不记得。”
“你记得，就不叫梦游了”，端木忍站起来，往外走，“既然醒了，我们走吧”，走到一半，又回头，歪着头问欧悦，“真的是梦游吗？”
说完，也不管欧悦是不是吓了一跳，走出了房间。
欧悦呆滞了五秒，从地毯上跳起来，换好衣服，收拾好房间，也跑了出去。
欧悦洗漱好之后，去端木忍的房间找他，见他的睡衣扔在床上，想他应该是去吃早餐了，于是也下楼。却没想到，端木忍坐在楼梯中间发呆。
“怎么了，还没睡够吗？”欧悦揉了揉端木忍的头发，坐到他旁边。
端木忍把脸转向欧悦，眼神空洞的像是什么东西有了缺口。
“怎么了？”欧悦不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走了！”端木忍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
欧悦慌了，揽过他的肩问，“谁走了？”
端木忍抬手，把一张纸递到欧悦眼前，“妈妈……妈妈……她走了……”
欧悦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迅速扫描了一下那张纸，然后紧紧的抱住了端木忍。
袁汍澜走了，她说对不起儿子，她说这些年自己一直是糊涂的，她说那天在医院，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掉下来，看到端木忍躲在神宫澈怀里发抖，她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不算太长的几段文字，“对不起”三个字占了一大半。
她说这栋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和常靖远无关，她希望小忍以后能住在这里，她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糊涂，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离儿子远远的。
她说，让小忍不要去找她。
她还说，很遗憾，没能再听到小忍叫她妈妈。
其实，单从那些简单的字眼里，欧悦能想象到那个母亲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写下那些想要对儿子说而又说不出的话，也许不止写了一遍，也许很多次中途断了，又重新写，他看的出来，袁汍澜尽可能让那些字句看起来平淡而无喜忧，但他仍是无法理解，她为何要选择离开。
她难道认为离开就是最好的方法？
她为何总是要把小忍留下来，一个人承受一切。
欧悦不知道这算不算抛弃，算不算背叛，但对于端木忍的母亲，他仍是不想评判太多，前一天，他还告诉小忍说妈妈还爱你，只不过隔了一夜而已，他却再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
于是，唯有紧紧的抱着，希望他能暖和一些，因为贴在自己脖子上的脸，是那么的冷，像是下雨了一样，有什么滚烫的东西，一颗颗落下，淹没在白色的衬衣里。
第四十三章
端木忍呆滞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欧悦在厨房熬粥，不论他第几次走到门口去看，端木忍都是一个姿势没有改变，有那么几个瞬间，欧悦觉得他就像是那些蜡像馆里的蜡像，精致、华丽，却没有生命。
欧悦靠在操作台边，手里拿着木质的勺子，缓慢搅动着锅里的粥，目光涣散的像是在梦游，不时的惊醒，会往锅里加些东西，慢慢的，这种频率越来越低，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不着边际的思绪中去了，直到端木忍走进厨房，把锅子从火上端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粥都倒进了垃圾桶，他才再一次惊醒，激动的跟了过去，“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熬的……”
话，说到这里没了声音，因为他看到了那些他好不容易熬的粥，已经全都糊了，于是，急忙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我来洗就好了，我再熬一次，如果你饿了，我先给你煎个蛋……”
欧悦抢着拿锅去洗，刚拧开了水，端木忍从后面抱上了他的腰。
端木忍很少主动亲密，欧悦被他这么一抱，很不争气的身体僵硬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了，“小忍……你……怎么了……不想吃……吃煎蛋……我……煮面条……”
端木忍把额头抵在欧悦颈后，过了很久，轻声的说，“悦，我们做吧！”
——我们做吧！
欧悦彻底被震撼了。
这绝对不是端木忍会说出的话，但这确实是他说的话。
欧悦发现自己不光是找不到声音了，就连呼吸也找不到了，僵硬的转过身体，就看到端木忍眼中浓浓的期盼。
然后，一个不介意是否得到同意的强吻压了下来。
欧悦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眉目，不可置信的看着端木忍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上慢慢浮起□和隐隐的怨恨，心疼的抱住了他，回应他，安抚他。
——不要怨恨啊，宝贝！
厨房冰冷的地板，挡不住相爱之人的热情，即使一开始那并不是初衷，但拥抱、接吻、抚摸……到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想要好好爱和被爱。
“要不要出去？”欧悦有点承受不了端木忍的狂吻，但仍然找回了一丝的理智，他是不介意一大早做运动的，但是他怕端木忍受不了地板的冰冷和坚硬。
端木忍没有停止，只是轻轻翻身到了欧悦身上，然后手指不停下滑，一直到了那个地方。
欧悦惊了，声音开始发颤，“小忍……你……你不会是……”想做上面那个吧？
端木忍抬头，双手撑在地板上，缓缓的喘息，看着欧悦不说话，但他眼中□裸的欲望不言而喻，他的确是想做上面那个。
欧悦想起医生的话，欲言又止，但他一接触到端木忍眼中近似空洞的受伤，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就点了头。
端木忍轻轻笑了一下，手指继续探向那个方向。
欧悦闭上眼，脑海中一直回旋的就是他的那个笑，那一瞬的端木忍像是那个小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又看到了自己爱着的那朵玫瑰花。
所以，为了那个笑，他什么都愿意。
端木忍的动作很是笨拙，很多次掌握不好力道，总是在一个冲刺之间就让欧悦的眉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愧疚的看着欧悦，却并没有停下来，但他一旦放缓了动作，欧悦就会重重的把他的身体压向自己，明明痛的冷汗直流，欧悦还是牵动唇角笑着，甚至到了后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在主导着端木忍，让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冲刺。
在一声低吼中，两个人同时达到了□。
端木忍趴在欧悦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到身体结合的地方不停的抽动，渐渐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脸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他把脸埋下去，不敢看欧悦。
欧悦笑着揉他的头发，“没关系啊，我陪着你。”
——无论你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陪着你，只要我还能够！
端木忍不说话。
“不过，你能不能先起来，地板好凉啊”，欧悦开玩笑。
端木忍像是惊吓到一样，猛地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头低的快埋到肚子里去了。
欧悦好笑，想捉弄他，谁知只是动了，就牵动□，疼的他呲牙咧嘴。
端木忍急忙去扶他，一个劲说对不起。
欧悦摆手表示不介意，“我去外面沙发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个……那个……需要……清理……”端木忍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但还是艰难的说了出来。
“啊？怎么清理？”
欧悦一句话，又成功让端木忍脸红到滴血，他低着头，说“去浴室！”
欧悦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的点头，任他扶着自己往外走。
两人好不容易到了二楼浴室，端木忍要跟进去，欧悦却把他推了出来，他可不想让他跟着进来，脸红到血都冲到脑子里，然后突然来个暴毙。
端木忍站在门外，依旧吞吞吐吐，“一定要清理干净……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欧悦探出头看，无辜的望着端木忍，想了想，决定最后逗他一次，“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痛死我了！”
好了！
欧悦关门，满意的听到了外面什么重重摔倒地上的声音，捂着嘴偷笑。
不过，还真是痛啊！
欧悦坐在浴缸里，再一次痛的呲牙咧嘴。
欧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端木忍已经煮好了两碗面条，等在餐桌旁，见他下楼来，水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像在观察他究竟伤到哪种程度，还需不需要再说抱歉，或者又是别的什么，总之现在的端木忍就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欧悦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有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太蹒跚，慢慢走到了餐桌旁。
“你煮的？”欧悦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碗面，又去看端木忍那碗，一模一样，都是清汤寡水，难道是清汤面。他自认没有本事要做好真正的清汤面，所以对端木忍有了一些佩服，“你不是不做饭的吗？”
“是啊，可是这个很简单啊！”端木忍把筷子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