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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让小陈先把稿子写好,传给我看看,别等喝了酒再写,迷迷忽忽地打不到点子上。”
昨天下午,在和李子源“巧遇”之前,陈岩已经写好了对他的专访,而且得到了周游的首肯。
周游做好了一个十分巧妙的圈套,就等着李子源往里钻。
罗平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李子源果然口风甚紧,没有给陈岩透露什么内幕消息,罗平和陈岩依计而行,灌醉了李子源,第二天一早那篇专访就见了报,打了李子源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更悲惨的还不是李子源。
当冯明亮搂着两个小姐一觉醒来,回到公司发现“创新科技”又被钉在“跌停板”上,他的助手慌慌张张地把当天的《证券期货日报》拿给他看的时候,冯明亮懵了。冯明亮叫苦不迭,这个李子源早不接受采访,晚不接受采访,偏偏在这个时候大谈企业的亏损,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冯明亮有些沉不住气,自己调集的头寸迟迟落实不了,而股价狂泻不止,今天大盘已经走好,一路稳步上扬,而自己持有的“创新科技”却毫无复苏的迹象,死死地趴在跌停上,几乎就没有买盘,到中午收盘的时候,前市一共成交了不到十万股,跌幅第一,成交量却是最后一名。
今天这个跌停,让冯明亮又损失了将近三千万的市值,照这个速度下去,他那亿万身价还不很快就化作乌有了?
冯明亮真是欲哭无泪。
“李总,昨晚睡得好吗?”
陈岩忍着笑,很关切地在电话那头问候李子源。
“好你个头啊!”
李子源顾不上什么情面不情面的了,开口就骂。
电话里的陈岩装出一副很无辜的腔调。
“怎么了,李总,是不是因为昨晚我多灌了您几杯,还在记恨我呀?”
李子源气得直倒气,自己都担心会犯了心脏病。
“你少来这套!我问你,今天你们报上那篇专访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不是昨天晚上我采访过您吗?”
陈岩继续装傻充愣。
“可我什么时候讲过‘创新科技’重组还没有眉目,今年上半年还会有比较大的亏损这样的话?”
李子源咄咄逼人地质问陈岩,他可是气愤之极了。
陈岩仍然不紧不慢。
“李总,您是不是昨天喝多了,把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
陈岩对他解释说,昨晚是李子源亲口和他谈起的有关重组进展情况和目前“创新科技”的经营现状的,而且在座的罗平副总经理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听了陈岩这番话,李子源倒有些拿不准了。自己酒后失言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心情郁闷的时候再喝上点儿酒,难免会话多,老话说的好,言多必失呀!不过他敢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不会讲过什么“重组还没有实质性进展”这样的话,他和周游把意向书都签了,这还不算“实质性进展”?
“这个问题您倒是没有特别强调,不过罗总可是明确地表过态的。”
陈岩狡猾地把李子源的注意力转向了罗平。
无可奈何地放下打给陈岩的电话,李子源又心有不甘地给罗平挂了个电话。
“罗总,看到今天的《证券期货日报》了吗?”
李子源和罗平说话就客气多了,毕竟现在在他看来周游就是财神老爷,绝对得罪不起的。
“哎哟,我上午太忙,还没顾上呢。怎么了,李总?”
罗平仿佛很诧异地问。
“那个小陈,对,就是《证券期货日报》的那个记者,今天在报上发了篇对我的专访。”
李子源皱着眉头寻思着,怎么才能既婉转又不失严肃地对罗平指出他所犯的严重的错误。
“他那篇专访中说,我们两家的重组还没有实质性进展,这不,今天咱们的股票就又跌停了。……”
李子源故意把“创新科技”说成是“咱们的股票”,一来拉近了和周游公司的关系,二来也是给罗平施加压力,毕竟如今“创新科技”股价下跌对购并的一方也没有什么好处吗。
“他怎么能这么写呢?”
罗平语气中透着不满。
“是啊,我刚才也打电话责问过他。”
李子源顺水推舟地说。
“他怎么说?”
罗平很关切地问。
“他说,唉,他说是你罗总这么说的。”
李子源支吾了一下,故意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电话那边罗平沉吟了片刻,好象再回忆昨晚的事情,忽然他恍然地叫了一声。
“不错,是我说的。”
李子源又有点上火了。
“你哪能给他这样讲咧?”
“李总,你别着急,先听我说,不是咱们说好了的吗,在重组没有完全落实之前,咱们两家谁都不能对外界透露?昨天那个记者穷追不舍,盯着我问,您不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所以我就只能搪塞他,说是咱们两家刚开始接触,重组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这不也挺正常的,您说是吗?”
李子源这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罗平这一番话倒把整个事情的不是全都派给了他。李子源现在只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不早点离开饭店到外面溜达溜达,那样既碰不上陈岩,更不会赴罗平那个倒霉的“鸿门宴”了,如今自己怎么向省里领导,公司职工,还有情妇和老婆、孩子们交代呀。
李子源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来气,一阵胸闷心悸,电话一扔,硕大个身子往后就倒,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冯明亮把楚杰堵在他装潢考究的行长办公室里的时候,恨不得宰了这个奸猾刁钻的家伙。
“创新科技”又跌停了,冯明亮眼看着两天之内自己的身价缩水了六千万,昨晚和两个小姐颠鸾倒凤地折腾了半宿也没压下心里那股邪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牙床子又肿得老高,连喝口啤酒都疼。
“操他个小妈儿的!”
冯明亮给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腮帮子一巴掌,不知道是在和谁发狠。
“备车,备车!”
他对司机咆哮着。
“今天非逮着楚杰这个×养的不可!”
楚杰的秘书在冯明亮径直闯进来的时候试图拦住这个眼睛通红的东北汉子,却被他一扒拉,趔趄出去好远。
楚杰刚吃过中午饭,正歪在松软舒适的皮沙发上休息,听见冯明亮怒气冲冲的声音,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后悔为什么装修办公室的时候没留个后门,冯明亮已经一把把他从沙发上薅起来了。
“你,你要干什么?”
楚杰有些哆嗦,谁知道这个农民急红了眼能干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来。
“干啥?”
冯明亮冷笑了一声。
“俺还能干啥,来问候问候你楚大行长,看看你老哥的脑袋是不是还长在腔子上啊!”
楚杰只觉得脖颈子一阵发凉,冯明亮血红的双眼中充满着杀机。
“老冯,冯总,咱们有话好好说。”
楚杰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心里不住地安慰着自己:这是在他的银行里,外面楼下有提搂着电警棍的保安,他冯明亮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好好说?别装你娘的王八犊子了!”
冯明亮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根本不理楚杰那一套。
楚杰的衣领被冯明亮拎着,勒得脖子生疼,张着嘴直倒气,他也再顾不上什么行长的威风和尊严了,哭丧着脸哀告起来。
“哎,哎,老冯,老冯,你先松手,什么事儿咱哥儿俩还不好商量?”
冯明亮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杰那张忽然显得委琐非常的脸,一撒手把他扔回沙发上。
“你说,俺那笔款子咋办吧!”
冯明亮在楚杰的真皮转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撑在写字台上,目不转睛地逼视着楚杰。
“你老冯交代的事情,哪回我不照办,可这次实在是……”
楚杰面带难色地说,一只手还不住地胡噜着被冯明亮弄疼了的脖子。
冯明亮立起了眉毛,额上隐约出一股青气。
“少你妈跟俺整那些闲嗑儿,俺就问你一句话,这笔款子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在周游和冯明亮之间,其实楚杰还是和冯明亮走得比较近的。虽说冯明亮没受过什么教育,大体上就是个大字不识二斗的农民,但比起城府坡深,永远和任何人都若即若离,一双眼睛总是笼在雾里的周游要好打交道得多。楚杰和冯明亮走得近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冯明亮出手大方,肯花钱,每回他们几个凑到一起玩麻将的时候,冯明亮都很巧妙、很自然地大输特输,直到楚杰赢得腰包鼓鼓,乐得合不拢嘴才罢手。这玩牌赢钱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儿,谁追究下来也就是个赌博的罪过,钱拿得塌实,又和什么索贿受贿沾不上边儿。
楚杰和冯明亮过往密切,对周游却是心存几分忌惮,周游虽说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干部家庭,但他却是个善于钻营和结交权贵的人,在他周围聚集着不少很有权势的人物,周游正是利用了自己这张庞大的关系网,在金融圈里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楚杰虽然一向和冯明亮称兄道弟,过从甚密,但在涉及到自身利益,尤其是在被暗示可能因为开罪周游而影响到自己仕途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出卖友情,毕竟朋友,尤其是象冯明亮这样的酒肉朋友,对于他的前程也没有太大的助益。
不过,在冯明亮勒住他的脖子的那一瞬间,楚杰确确实实顾不上仕途和前程了,他想到只是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命,要知道冯明亮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猎人,丧命于他手下的豺狼虎豹不计其数啊。
“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头寸调得出来调不出来?!”
冯明亮不给楚杰丝毫喘息的机会。
“告诉你,你小子要是还打算当这个行长,就乖乖地把款子给俺打到帐上去,不然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把你那点儿烂事儿给你抖搂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杰没想到一向貌似憨厚的冯明亮也会跟他玩这手儿。虽说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