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总体趋势还是坚挺向上的,股指已经翻了两番,整体股票市值已经大大超过人们的预期,多少股民在股市上攫取了他们过去连想也不敢想的财富,更不用说那些上市企业了,他们简直就是一头载进了金钱堆里。国家的经济形势和政府鼓励股市发展的态度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象他这样的机构参与,没有有组织、有计划的运作,现在这样红火的局面也是难以想见的。可还就是有那么多人在拼命鼓吹“股市过热”、“过度投机”之类的陈词滥调,好象中国股市一发展就是投机,那些发达国家的股指每十年就翻一番,也没见人家的经济因为什么“泡沫”垮下来。说来说去,他还是觉得有些经济学家,包括一些政府官员的思路没有跟上形势,就说他那个同学刘一晨吧,现在也是所谓学界精英,金融理论上的名人大家了,可就是一天到晚看着他们这些机构投资者不顺眼,有事没事地跳出来鼓噪一番,弄得那些小股民们心慌意乱、战战兢兢。
“你就不能少放点儿厥词?”
每回遇到刘一晨,周游都冷着脸这样对他说。
“我可是要对得起一个经济学家的良知!”
刘一晨总是一副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架势。
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凭良知说话。周游心里暗暗地不屑着。现如今时兴这个,你越是和大多数人的观点相左,越是爱唱反调,就越吃香。不是吗,你看过去的演员一个个长地漂亮得象是画出来的,可这漂亮人一多反而显不出来了,结果出来几个丑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一下子就红透了半边天,还腆着脸标榜自己是什么“演技派”,说白了,不就是大家吃厌了山珍海味,弄点儿窝头咸菜换换口味吗!就拿他那个同学刘一晨来说吧,上大学的时候,就怕留校当老师,可毕业时为了留北京,没辙了,硬着头皮读了研究生,原想拿了硕士学位可以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吧,偏偏还是给留下来吃粉笔灰,弄得好一阵子哭丧个脸,苦大仇深地没少让他们这些同学同情。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人家成了著名的经济学家,还当了什么博士生导师,让他纳了好些日子闷儿,后来和过去的同学一聊才明白,这刘一晨倒是工于心计,每每在关键时刻跳到引人注目的经济理论论战的风口浪尖上,和主流论调对着干,一来二去就闹了个小有名气,你想啊,如果一堆人围着一只煤球都说它是黑的,那还能引起什么注意和轰动?可这时候如果有个人跳出来愣说煤球是白的,那尽管大家会认为他脑子出了问题,却还是不免要深刻地记住他,毕竟见到神经病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吗!
现在,他那位爱唱反调的同学就又开始给股市泼冷水了,这不,宋宁刚才拿来的几份报纸的显著位置又都连篇累牍地刊登着对“著名经济学家刘一晨教授”的采访。
周游不用看也猜得出他的那个同学一定又在吹冷风了。不过今天周游倒是有点感激刘一晨了,按照他的计划,今天是准备打压一下他坐庄的那几只股票,一是为了累计涨幅已高,该清洗一下散户们手中的筹码了,另外就是他要让他那个“救命恩人”冯明亮彻底地向他周游屈服。
当年青年农民冯明亮扛着两大包旧衣裳,腕子上昭彰地套着只崭新的电子手表回到北大荒的时候,沉寂的黑土地上立刻炸了锅。
那两包旧衣裳摆在县城最繁华的马路边上引起的轰动还在其次,最让他们那旮沓的人们眼绿的就是他那块“西铁城”的会“蹦字儿”的电子表了。
“这是啥玩意儿?没表针儿,只有数字儿,不会看表的也认得清!”
每个瞻仰过冯明亮腕上的电子表的人都由衷地赞叹不已。然后就有人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把这新鲜玩意儿套在自己腕子上风光风光。
“卖不?”
冯明亮把嘴撇得象个瓢。
“想啥哪?这表也是你戴的,正经日本原装进口的,知道不?!”
人哪就是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于是,有人开了价码。
“一百元儿,咋样?”
“扯!”
青年农民冯明亮虽然心里一动,还是装出一点儿没商量的样子。其实,他这手表买来时花了不到八十块钱。
“一百二!”
还有不死心的。
“你有啊?一百五你卖给我!”
冯明亮知道他算是把大家的火逗起来了,一脸的不容置疑。
“到底多少钱你卖啊?”
没吓跑的几个显然是铁了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份在他们看来怎么也不该属于一个头上顶着高粱花子,刚从屯儿里出来的农民的风光夺过来。
说实在的,冯明亮原本是没打算卖他这块给自己带来如此风光的手表的。青年农民冯明亮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耀武扬威,这么引人注目地做了新闻人物,他还没有体味够这令人景仰的滋味呢。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动心了。
“二百元儿!”
一个小子从人群后伸过来一只手,一只捏着崭新的二十张十块钱票子的手。
“真有拿钱不当钱的!”
冯明亮心里嘀咕了一句,只觉得嗓子眼儿发咸,腿肚子直转筋。在王府井百货大楼买完这块表,冰冷的钢质表链箍在腕子上的那一刻,他其实已经后悔了。自己这是干啥呀,没事跟人家北京人治个什么气呀?风光是风光了,看看周围那些北京人羡慕的眼光就知道,可钱姓了人家北京人的姓儿啦。好家伙,一下子小八十块呀,没啦!要不是怕让那个卖表的年轻漂亮的女售货员埋汰一回,他真想立马把这玩意给退了。虽然说回到家乡,无论是屯里还是县里,都让他因为这块表出了风头,可那还不全是虚的,又不顶钱花,也不当饭吃。如果卖给眼前这小子,一倒手就净赚个一百二,啥买卖也没这来钱快呀!
冯明亮终于心一横,摆出一副割舍不下的架势,把那二百块前连同那只伸过来的手一起紧紧地攥了。
腕子上的表没了,可那二十张崭新的,能捻出金属声儿的票子却是实实在在地揣进了青年农民冯明亮的腰包里了。
“回去俺一寻思,这买卖干得过呀!把旧衣裳脱了手,俺就又跑了趟北京,一家伙买了四块电子表回来,半天工夫就全出了手,那钱赚得叫痛快!”
冯明亮给周游介绍自己发迹的经历时,脸上充满了自豪。后来冯明亮听说广州、深圳那边电子表便宜,才二、三十块钱一块,他又动了心,一杆子扎到了广东,什么电子表、收录机的倒腾了一大堆回来,一时间成了他们那个小县城里第一个从事长途贩运的倒爷。
谁会想到,当年靠倒腾电子表起家的青年农民冯明亮,如今竟然成了股市上翻云覆雨的大庄家呢?周游没想到,冯明亮自己也绝对没想到。
这个冯明亮虽然没受过什么教育,更不懂得金融学和任何经济理论,可他似乎生来就是块经商玩钱的好材料,他那种超人的对金钱极度敏感的嗅觉,让他总是能在最有利可图的领域捕捉到最佳的商机。可惜,这次他和当年他从棍棒下救出来的周游撞了车。
“我不把他从‘创新科技’上挤出去,我们整个的计划就有可能夭折!”
周游对和他合作几家机构的老总们这样说。
“谁让他把筷子伸到我的盘子里来抢饭吃呢!”
第九章
九点钟的电话例会开得很短,周游通过电话对他操盘手们只发布了一个指令:
“把‘创新科技’打到跌停板上去,用最短的时间,不管有多大的买盘,也给我打掉,牢牢地把它钉在跌停板上,不惜一切代价!”
今天,当年的青年农民冯明亮要尝到被他救过一命的那个小知青的苦头了。
给操盘手们下达完指令之后,周游拨通了银行行长楚杰的手机。
在电话里周游告诉楚杰,无论冯明亮祭出什么法宝,都得顶住,绝不能给他放款。
“老周,你别忘了,全北京可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银行。”
电话那头楚杰提醒周游。
周游嘴角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实话告诉你,老兄,凡是他冯明亮有可能筹到款子的地方,我都提前打过招呼了。现在就是他把股票按一比三、一比四的比例质押,也没有人肯贷给他钱了。”
楚杰在电话那边沉吟了片刻。
“这么说这回你是要让那个农民吐血啦?”
周游皱了皱眉毛,他不愿意人家把他说得这么冷酷。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手里那只烂股票,如果我不插手做重组,过不了多久就得上了‘ST’,说不定最后还得摘了牌子。到时候,谁放给他钱谁就得干瞪眼。”
周游的话里有明显的威胁的意味。
这个楚杰差点就坏了他的好事,原本他已经把冯明亮能走通的筹款门路全都堵上了,可没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楚杰的银行竟然答应贷给冯明亮款子。
周游和楚杰也是老相识了,他原本也和楚杰打过招呼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变了卦。在得知楚杰将要给冯明亮做股票质押贷款时,周游真的有些急了。
做庄的机构不管资金如何雄厚,也不可能以自有资金撑起规模巨大的流通市值,他们必须倚赖于金融机构的支持,用手中的股票质押贷款,滚动操作,就是所谓的“钱生钱”。周游在半年多以前就看中了“创新科技”这只股票,这是一只效益不佳的绩差股,连续几年亏损,马上就要被戴上了“ST”的帽子了,但它的流通盘较小,便于拉抬股价,又有一定的可以发掘的资源,具备进行资产重组或者购并的条件,而且它自身和目前周游作为主力进驻的几只股票有着种种业务和资产方面的关联,如果入驻其间,将会使周游的金融航空母舰更加庞大。但是当周游和“创业科技”的董事会达成资产重组意向之后,发现有一个机构开始大量地吸纳“创新科技”的流通股票。
“是哪家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