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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
虽然论厨艺,十八个袁五郎也比不上一个刘师傅,但袁五郎做的饭菜里,却藏着满满的爱心。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崔翎逐渐对她的丈夫了解地深了。
五郎这个人啊,虽然外表看起来十分高大上。又帅气又有内涵,但实际上,他心里却还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少年。
她晓得,若是这会儿她说出两句赞美他的话,他立刻就能顺着杆子爬到天上去。
不行。不能叫他这样嚣张得意!
袁五郎立刻不满意了。
但他表达不满意的方法,不是斗嘴吵架,也不是推搡打闹。
而是……
他一把将娇妻抓进怀中,照着她的脖颈就是一口,“到底稀罕不稀罕我?”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藏香园里的婆子丫头们虽然都知趣地躲开了,但难免不会藏在哪里偷看,真是丢死人了!
崔翎连忙讨饶,“别,别这样!我稀罕你,我稀罕你还不成吗?”
她是一个要脸的人,对于不要脸的人这种不要脸的手段,她真的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五郎自觉是战胜的一方,不由连走路都雄纠纠气昂昂了。
他拉着崔翎坐到了小厨房门口的石凳上,“里头难免有油烟,你还是别进去了,想要吃什么,怎么做,就在这儿告诉我。”
崔翎笑着点了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我自个不饿,就是听说二嫂还在病中,想要给她做点粥羹送过去。”
杜嬷嬷说了,太医给二嫂梁氏诊治过,其实风寒早就已经好了,一直缠绵病榻主要是心病。
说是心病,又不全然只是神思恍惚,倒也还有虚劳咳嗽,气喘,失眠的症状。
不知道用了多少药,一点都不见好。
崔翎晓得,二嫂其实就是患了忧郁症,失眠惊悸多半是神经衰弱。
她前世最艰难的日子,其实也有过类似症状,那时候有朋友推荐她食用养生粥灵芝银耳羹和灵芝枸杞粥都不错,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的确是有所改善的。
所以,便也想给二嫂做点试试看。
哪怕力量微小,但也是一份心意。
五郎听了崔翎这话,目光里不仅有惊诧,还有感激。
他神色微动,握住她的手说道,“二哥没了,只留下二嫂一个人孤苦伶仃,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亏你还能想着她,真是心善纯良。翎儿,谢谢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了就勾动了崔翎心底一段心事。
她立刻就想到了当初杜嬷嬷说,五郎曾经答应过二嫂,要将自己的次子过继给二房。
从前没有孩子时,她且当这只是句玩话,可现在,她独自里恰巧一胎怀了两个呢,假若两个都是男孩儿,岂不是被五郎许出去了一个?
她气不打一处来,便恶狠狠地剐了五郎一眼,“混蛋!”
话音刚落,也不再理他了,一句话不说径直便走进了厨房。
刘师傅见崔翎来了,十分高兴,连忙迎了出来,“五奶奶,您可回来了!”
这些日子来,他可是日盼也盼着五奶奶回来,毕竟,知音难求嘛。
崔翎心里还生着闷气,但是这闷气只是针对五郎的不靠谱,她对二嫂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所以,原本打算要做的粥羹还是要做。
她先笑眯眯地和厨房里做事的人都打了招呼,然后跟刘师傅说道,“我想煮个灵芝银耳羹。”
灵芝银耳再加上冰糖,加水用小火煮一个时辰,煮到银耳变得浓稠,再将灵芝的残渣挑出来,再入盅,便就成了。
一边等着羹好的时间,崔翎顺便又跟刘师傅说起了她在西北的美食之旅。
刘师傅听说她做了烤全羊,那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喉咙处不由自主地吞了几口口水。
身为一个有追求的厨师,对美食总是有着最高的向往。
他只听五奶奶说的,就晓得那烤全羊一定是美味可口到了极点,心中生出无限的神往。
但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不再适宜食用羊肉。
他便是再想,也得等到下一个冬至之后,才好央求着五奶奶再做一回。
崔翎也觉得自己这样勾引起刘师傅的食欲不太够意思,便笑着说道,“反正也快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不如咱们先将晚上要吃的菜准备起来吧。”
她想了想,便交待了几道相对清淡的菜色。
梨炒鸡,人参笋,虾油豆腐,虾子鱼都是刘师傅做惯了的,只是崔翎再稍微在调味上提点一下,叫肉更嫩汤汁更鲜罢了。
她交待完了,便不再厨房里呆着,没有办法,肚里的孩子们爱闹腾,真闻不得油烟味。
这整过过程,其实五郎都站在一旁,但她愣是没有理他。
五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他也不过就是夸了她一句啊。
这年头,女人的心思真难猜,连夸她都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耐心真好,若是换了其他男子,遇到这样阴晴不定的夫人,早就衣袖一甩,夺门而出了。
哪里还像他似地,就算不被正眼看待,也要紧紧跟在夫人的身后?
崔翎见五郎殷勤而迷茫的眼神,像极了无助的小哈巴狗,心一下就有些软了。
她想了想,这要将自己的次子许出去的话,是五郎还没有讨老婆时许下的,也许他现在即将为人父的心情,会有所改变呢?
毕竟,又不缺衣少食的,哪个当父亲的会舍得骨肉分离?
她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要把这件事跟五郎说开,免得她生了那么大的气,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她多亏啊。
更何况,夫妻之间要想长久地恩爱下去,误会是最要不得的。
崔翎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正屋,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坐下,将左右伺候的丫头摈开,便对着五郎招了招手,“夫君,你过来!”
她语气骤然柔和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五郎本来就是妻奴,现在妻子还怀着孩儿呢,就更加言听计从。
原本还在纳闷崔翎为何生气,这会儿她态度软和了下来,他自然乐得求和,立刻便在她身边坐下,“翎儿,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崔翎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她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晓得你可怜二嫂,曾想过要将咱们的次子过继给二房,但是这件事,我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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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二嫂
五郎一听微愣,“你……你知道了?”
对他来说,许诺将自己未来的次子过继给二嫂,并不是一时冲动鲁莽的随口说说。
这几十年大盛虽然国泰民安,但边境却时有战乱纷扰。
他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是本朝最能征善战的常胜将军,自然要为国效力,所以常不在家。
袁大郎身为世子,自小就开始打理庶务,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家里的弟弟们。
所以,五郎算是二郎一手带大的。
他们兄弟相差八岁,从五郎牙牙学语开始,就是二郎牵着他长大的。
后来,他开始学枪法,亦由二郎亲自指点。
两个人虽是兄弟,但却亦有父子之情。
五郎对二郎,十分儒慕钦佩,那是他心里一座移不开的丰碑。
所以,二郎过世之后,二嫂膝下空虚,兄弟间,只有五郎主动向二嫂提出要给二房过继子嗣。
他是认真的。
崔翎见五郎表情不对,不由皱了皱眉,“是,我知道了。”
她眼眸微垂,语声瞬时清冷下来,“但我不会同意。”
虽然肚子里这一胎,不一定是两个男孩儿,未必真的就那么巧,能有过继人的次子。
但她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和五郎说个清楚明白,否则,将来总会成为他们夫妻之间的一道砍。
她微微一顿,语气柔和了一些,“我晓得你觉得二嫂孤苦,但要叫她高兴,却并不只有送个孩子给她,这一个方法。”
二嫂如今最缺的不是孩子,而是钱,是能够叫她娘家人振作起来的方法。
这一点,崔翎很自信可以帮到她。
她前世可是白手起家的女强人呢,那时候什么倚靠都没有。也混得风生水起。
而现在,她背靠着镇国将军府和安宁伯府两座大靠山,若真的想要做点什么事,哪里有办不成的?
五郎自从西北与崔翎再聚之后,对妻子就一向十分温柔和软。
正如他自己说,不论她想要什么,他总是竭尽全力地去满足她。
但这一回,他的态度却有些强硬。
他面沉如水,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我这样做。并不只是为了叫二嫂高兴。而是为了二哥能有条香火继承。”
顿了顿。他忽得目光凄楚起来,“现在家中我们兄弟尚在,所以逢年过节,香火总少不了。但若我们百年之后呢?二哥便无人承祀了。”
古人注重子嗣。其实是为了香火传承。
隔了几辈之后的子孙,基本上是不会再为隔了房头的伯祖祭祀了,所以就算没有子嗣,也要从别房或者别处过继一个来,为的便是这直系之间的承祭。
崔翎有些惊愕,恍惚了好半天才终于醒过神来。
她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所以对香火这一点并没有亲身带入去看待,这时听五郎娓娓道来,方才意识到。原来叫家人如此记挂着的过继一事,还有这样的意义。
这样看来,二房会过继一个儿子,是件势在必行的事了。
她顿时有些颓丧,脸色一下子便差了起来。
其实。在三嫂和四嫂怀孕时,二嫂曾经有意要从其中挑一位嗣子,这件事虽然不曾明说,但阖家上下几乎都已经知道了。
假若她不再与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