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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习习低低地一笑。
“公子……你是不是想见少爷?”过了一会,习习突然开口。
“哎?”无离抬头看著她。
习习连忙低头:“就是,就是……刚才公子不是说少爷不来看你麽?你可以
去找少爷啊,如果想见的话……今天少爷在园里,听伺候少爷的微朝姐姐说,少
爷今天好象很空闲。”
“这样啊。”无离应了声,那天那个人……真的太奇怪了,居然还吻了他…
…下意识地,他的指头抚上了自己的唇,直到发现习习奇怪地看著自己,才猛地
收手,“那……现在去找他,没关系吧?”
“嗯!应该没问题的!”
庄园里分了四个园子,分别以东南西北为名,而住的屋子则是由园中向四个
方向延伸,所以在穿行曲廊时,是能看到廊外大片大片的荷塘,风带著一阵阵清
幽的荷花香吹来,让人心神一静。
无离随著习习经过东园走去,远远便看到尽头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的门
上,写著三个隶书的大字:寂忘居。
──寂然如灭,笑忘归处。
“公子!”习习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无离一震,才看到她正扶著自己,
刚才一刹那,居然有了离魂的感觉。
“没、没事。那里……是他住的地方?”无离抬手指了指那独立的小院。
习习点头:“嗯,平时我们下人是不能进去的,只有少爷带来的四位才可以。
不过公子放心,少爷说过园里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去的。”
“诶!只有我去吗?你不跟我进去?”无离叫了起来。
习习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嘛,少爷说过不许进,之前有人好奇走了进去,
被打折了腿赶了出去。”看到无离没说话,习习又连忙补充,“不过奴婢会陪著
公子走到门外的,也会等著公子出来。”
无离只是被她所说的事惊住了,只是一个下人走进去而已,居然就被打折了
腿赶了出去……这样的事……
就这样,两人都没说话,走到寂忘居外,却见门是开著的,门内院中,一人
分外显眼,黑色长衣,外面披著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长发散落,没有束起,靠
坐在凉亭的石柱上,手持书卷,眉眼低垂,不知是梦是醒,竟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好……好美!”习习低叹,“少爷真是好看,不知哪家的小姐能配得上我
们少爷呢……”
无离皱了皱眉,向凉亭中的赢墨央看去,配得上他的小姐吗……只是这样想
著,心中果然如同刚才一般,泛起了一丝酸痛。
难道真如他所说,我们真的是情人?
无离不禁觉得好笑,两个男子,那算什麽?还大咧咧地跑到这种地方来买下
个庄园,嫌天下人不知道麽?
“公子,公子……你不进去吗?”习习在一旁轻轻推他。
无离回一回神,握了握拳,走了过去。
“谁?”凉亭中那人猛地坐起,冷声喝问。一转过头来时,眼中只是微微闪
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是无穷的笑意,他站起来,走上前,自然至极地拉过无离的
手,柔声道:“离,是你啊,感觉身体好点了麽?找我有事?”
“我……”明明心中一串疑问,可真正见到了人时,无离却是什麽都问不出
口。
赢墨央笑了。眼睛微微弯起:“怎麽了?”
无离看著他满脸的笑意,竟觉得眼中一阵酸涩,连忙别过头去,好一会,才
像下了决心似的,道:“我想知道我的事。”
“哦。”赢墨央只是轻巧地应了声,拉过他望屋子里走,一边说:“微晚,
沏了茶,连那早上做的桂花饼一同送进来。”
没有人应声,无离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谁说的话,却见他似乎也不在意,不禁
有点好奇。也只是一瞬。
他们进去的是一个小巧的偏厅,只一桌,数张椅子,一旁窗边还有一张躺椅,
窗上是一盆文竹,墙上还挂著一幅画,画中有山,一旁提字:笑忘归处。落款是
个小印,看不清。
赢墨央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见无离还站著,便笑道:“坐啊。”
无离看了看四周,便坐到了他的对面去。
“好吧,你想知道什麽?”赢墨央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条发带,正要绑上,有
人敲了敲门,走进来一个紫色衣裳的少女,眉目间带著几分冷傲,放下手中的茶
点,便很自然地走到赢墨央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发带,替他将一头黑发仔细地绑
上,然後垂手立於一旁。赢墨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无离,道:“微晚,你先出
去吧。”
“是。”那叫微晚的少女微微一福,只是看了无离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无离心中却是一寒,微晚那眼神中,分明的便是恨意。
“离?”赢墨央见他看著门口发怔,不禁笑著唤他。
无离顿时回过神来:“啊!”见赢墨央看著自己,便道,“那个……我想知
道我的事。”
“我不是说了,你叫无离。”
“只叫这个?姓呢?习习说我们是三个月前才来到这凤明镇的,那之前呢?”
赢墨央轻轻一笑:“你就叫无离。我们本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子弟,只是,
发生那样的事,自然不能呆下去了。”
无离有点不信地看著他,只是这样?他猛地想起一事,又问:“那药呢?我
每天喝的药是什麽东西?”
赢墨央脸上的笑意渐渐换上一抹忧心:“那是解毒的药……出门时,那些人
在你的早饭中下了毒,现在那些药,只是一点点将毒素清除……所以……”
无离看著他的样子,居然不忍再问了,看不到目光,只是身体的微颤让他觉
得,他们似乎真的曾经遇到过很多痛苦的事情,所以选择逃离。
房间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赢墨央没说话,无离也没说话。
还一阵,无离才深吸了口气:“我们……真的是……情人?”艰难地说出那
两字,无离只觉得自己连耳根都热了。
赢墨央勉强一笑:“曾经是。现在……不爱便算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能在一起,便已足够。”
无离下意识捂著自己的嘴,就刚才一瞬间,他差点就想说出“只要重新爱上
就好了”的话。只是,这种完全背离道德的事,他却是说不出口。
过去的自己,究竟是怎麽样的呢?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看著他的表情,赢墨央禁不住笑了,真正的离,永远都是这样,无论什麽样
的心情,总是全部写在了脸上。
只是,真正的离……
三更的更鼓远远传来,灯火闪烁不定,在一阵阵入帘的夜风中发出微弱却持
续的光芒。
“少主,还不睡吗?”微晚递过一杯茶,小声询问。
赢墨央微微合了合眼,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接过茶,淡淡一笑:“累了就先
去休息吧,我等人。”
“不累,微晚陪少主等。”微晚退到一边,仔细地研著墨,一面偷偷地看著
低头弄著茶的少主。
烛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绘画出柔和而模糊的轮廓,就像披了一层淡淡的轻
纱,将一切清晰隔绝。
窗边传了很轻很轻的鸟叫声,赢墨央抬头,随手拂熄了蜡烛,房间内顿时漆
黑一片,只留下一线眩目的光影。
“王爷。”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很低很低,低得分辨不出原本的声线。
赢墨央低应了一声,问:“京城里怎麽样了?”
“七王爷这半月来一直称病在家,其他人上门,一律被拒在门外,说是大夫
吩咐过要静心。但是两天前有探子回报,说是连续三天半夜里见到有盛装的女子
从後门进了王府。”
“盛装女子?哪里的人?”
“是京城云烟楼,只是,其中一人,似乎不是在云烟楼挂牌的姑娘。”
沈默了一会,赢墨央冷冷一笑:“青楼楚馆的姑娘啊……真亏得无殇想得出
来啊。司空咏呢?”
“太师一直对外宣称皇上抱病,只是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太师这两天
的脸色都不太好,怕是因为焦虑晚上睡不好。”
赢墨央的指尖轻轻划落在自己的头发上:“皇上和七王爷一致称病,要是换
做了我,早就直接进宫面圣了。这世上,哪有这麽巧的事情!司空真笨,说皇上
微服出游不是更好吗?”
“王爷,太师是怕如此一来,皇上会受到伤害。”
“好了,他那点心思我明白,用不著你说。”赢墨央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属下该死。”
赢墨央在黑暗中扬扬手,很轻地响过一丝衣袖吹拂的声音,过了一会,他又
道:“归彩国的大军都压在边境百里外了,也难怪司空慌成那样。”
“少主,您选在凤明镇,难道是因为……”微晚的声音有点颤抖。
赢墨央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问:“我之前说的联络傲秦的事呢?”
“傲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待命,只要王爷的命令一到,将军的人就可以
调过来。”
“好。”赢墨央淡淡地道了一声好,“其实能不能调过来,根本不重要。只
是……算了。你下去吧。”
“是。”那人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身。
赢墨央暗暗皱了皱眉:“还有事?”
那人沈默了一会,道:“王爷保重。”再听时,已经走远了。
“少主,他是担心您。”微晚重新点了灯,放到桌子上。
赢墨央懒懒地应了一声,没理会,只是拿起桌子上的书,又看了起来。
“少主……”微晚不死心,又唤了一声。
赢墨央放下书,眯著眼看她:“微晚,你跟微朝跟了我多久了?”
微晚一愣:“十……十三年。”
“有这麽久了吗?”赢墨央笑了笑,“说起来,你们还比我长一岁……小时
侯,无离到府里时,你们也有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