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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了你喜欢吃的东西呢。”
“哎?我喜欢吃的东西?”无离瞪眼,我连自己喜欢吃什麽都不知道呢。
“墨央……”凤臻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从身後传来,“不玩就是了,别生气,
我给你带来了你要的东西呢!”
嬴墨央笑眯眯地回头,摊手:“拿来。”
凤臻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交到他手上:“我可是千辛万
苦才拿到手的,你也不想想那地方多危险,下次你一定要先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再干其他。”
嬴墨央没打开包裹,只是直接收起来,转头对无离笑道:“可以走了。”
“墨央──”凤臻叫得凄切,嬴墨央却没理他,拉著无离直走,一眼都没回
过来看他。
站在一旁好一会的连卿跟微晚早已笑得不成样子,凤臻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两人却笑得变本加厉。好一阵,连卿才走上前:“少爷。”
凤臻原本装凶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卿啊,墨央生我气了。”
“凤公子,谁让你经常惹公子生气!”微晚好笑地看著他那张堪称风流倜傥
的脸扭曲成一团,“朝姐姐说你是故意的。”
一旁的连卿忙不迭地点头,被凤臻狠狠地敲了一记。
“少爷啊。”连卿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
凤臻没好气地说:“叫什麽叫,叫魂啊!本少爷还没死呢!小晚儿,跟你朝
姐姐说,你们家少主没事,你们别再干傻事就好了。”轻啐一声,笑意褪了不少,
声音也轻了,“妄想阻止根本阻止不了的事,真是傻得无可救药了。”
“墨央?”进了屋子,见嬴墨央什麽话都没说,无离忍不住试探著叫。
嬴墨央抬头,脸上又是平时那平静优雅:“怎麽了?”
“你,刚才那样对……你师兄,没问题吗?”
无离觉得他一定是有幻觉的,因为他听到了嬴墨央极不优雅地哼哼两声,才
说:“他那个人,就是欠骂!一天不骂他他是觉得不舒服似的。离,别想他了,
来,看看你今天做的纸鸢。”
无离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抱著个大大的纸鸢,呆呆地交出去,却没留意嬴
墨央说了些什麽。
刚才那个叫凤臻的人说,他知道很多他以前的事呢……
以前的事,是什麽呢?
就这样想著,连嬴墨央安静了下来也没察觉到。
很想知道,很想很想知道。原本就是最希望知道的事情,只是,後来被墨央
打乱了。
呵呵,居然真的被一个男子打乱了原本的意愿。
好象有什麽在眼前,越来越近了,有点迷茫地闭上眼,然後便感受到有什麽,
把自己包围了起来,暖暖的,带著一丝丝颤抖,呼吸很近很近,带著一种特有的
草药香气,然後,有什麽轻轻地散落在脸上,指尖碰到额头的时候,像是被什麽
刺了一下,然後便是透骨的冰冷。
“离。”很轻很轻的唤著,那是,他的名?
猛地清醒过来,头一别,感觉到面前那人微微的一怔时,心脏很突兀地紧缩
了一下。分外明显。
“墨央。我很想信了你的话。”无离觉得自己的声音分外无力。
嬴墨央轻轻抓著他的肩,声音飘渺:“不信也没关系。”
“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记得。现在的我,跟原本的我,一样吗?”连自己都
不明白为什麽这样问,只是下意识地,很想,说点什麽。
漫长的沈默。“我不知道。”嬴墨央低头,“在很久很久以前,是。”
“不要骗我。”
沈默在两人对峙中分外清晰,压迫得人无法呼吸。“刚才的话,都是真的。”
“墨央,我很喜欢你。”明显地感受到那人一镇。“真的,你很好,很好很
好。”
那人垂著眼,抿著唇不说话。
无离偷偷吸了口气:“可是,还不是爱。”
“没关系。”嬴墨央的声音很低,却很快。“我们还有时间。”
无离突然很想笑,明明心里痛得莫名其妙,却是很想笑。他低下头,刻意掩
盖著脸上的表情。
又是一个深呼吸。“但是,我觉得,已经可以尝试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
无离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连自己都不明白那些话的含义。只是,很自然地,一句句地说下来。然後,
证实了心中的预感。
他说,我们还有时间。
这就是那些话语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天赋,一步一步地问
话,墨央,你有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吗?就是在等著你,说一句有破绽的话。
我们还有时间。
等时间都消失之後呢?
会是什麽?
我,究竟是什麽人?
雨从大半夜就开始下了,彻夜不停,淅淅沥沥,像个无尽缠绵的怨妇。早上
的天亮得很晚,也只是黯黯淡淡的,几缕乌云浮在天边,慵懒地变换著姿态。
屋檐下的雨水如同一道帘幕,将尘世都隔绝在了窗外,偶尔穿帘的风,夹杂
著草药特有的清新与泥土的香气,漫遍了每一个角落。
无离天未亮就已经醒了,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中全都是那个人的脸。
“公子,醒了?”隔著布帘听到习习在外头问。
懒懒地应了声,终於还是认命地爬起来,笨拙地扯过外衣逐一披上,接过习
习手上东西逐一梳洗,走出内室,便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点,和每天都必定
有的药。
又是药。
撇了撇嘴,无离赌气地先将那药捧起,三两下喝光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搁,
并不去动那早点。
“公子,吃点东西,不然伤了身体。”
无离讽刺地一笑:“没关系,有药嘛。”
习习怔了怔,总算意识到了他今天的不同了。“公子,有不如意事?”
无离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没什麽,习习,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出去?”习习睁大了眼。
“嗯,昨天跟你们少主出去,扫兴了,你今天陪我出去吧?”
习习不知那天的事,以为他说的扫兴是指嬴墨央,不禁小心翼翼地问:“公
子跟少主闹不愉快了?”
无离愣了愣,连连摇手,笑道:“没有没有,下雨天心情不好而已。怎麽样,
出去麽?”
习习迟疑了一下,终於还是点了点头。
雨中的凤明镇更干净了,却笼上了一抹朦胧,看什麽都只是八分,街上行人
很少,偶尔过去一个,也是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匆匆地踏水而过。
习习撑著伞紧跟著无离,不无担心地问:“不跟其他人说一声好吗?如果,
如果少主找不到公子,一定会很担心。”
“没关系,他跟我说过可以随便出来的。”无离说得有点挫败,“我又不是
他的囚犯。”
习习不敢再说,公子跟少主,一定是出了什麽问题的,只是他不肯说罢了。
耳边突然传来无离略带兴奋的声音:“习习,你看那边!”
习习猛地抬头,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一条漫了水的小巷,没什麽特别。
发现习习一脸疑惑,无离继续道:“不觉得有趣吗?我记得那原是条小巷,
现在都变小河了。看,都有人划船出来了呢!我们过去看看!”说著,无离便往
那边走去,丝毫不理会落在身上的雨水和地上的积水溅湿了衣裳。
习习一呆,连忙追了上去:“公子公子!别去!小心被淋了啊!公子!”
无离却已经跑出去了,习习只能叹口气,追了上去。
小巷口的积水已经过了膝,无离笑嘻嘻地涉水走过去,便看清了迎面而来的
小木舟上的人。
“小宝!是你啊!”昨天那个活泼的小孩穿著蓑衣就像只小小的粽子,费劲
地摇著竹竿,木舟上还有个小姑娘,也是一样的打扮。
小宝看到是他,苦著脸叫:“无离哥哥,你怎麽来了?”
“来看你,这个好玩吗?”无离好奇地看著小宝手上的长竹竿,笑问。
习习这时正好赶上来,焦急地唤了声:“公子!”
小宝像看著怪物似的看他,皱眉道:“还好玩?无离哥哥你开什麽玩笑了?
都烦死了,家里全进水了,东西都浮在水上的,这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什麽都
来不及准备!娘现在还在里头收拾呢!”
无离顿时一愣,便感觉到习习在一旁扯他的衣袖,一脸为难地看著他。
“无离哥哥,我不跟你说了,我们还要去买东西呢!”小宝扬扬手,摇著竹
竿撑出几步,拉著那小姑娘跳了下船,走远了。
无离看著两个小小的身影,心中突然虚了。“习习,这是……”
“公子,雨天都是这样的,雨太大水退不去的时候就会进屋,奴婢小时候家
里一进水,就好几天没饭吃了。”习习小心地看著他的表情,说。
“是这样吗。”无离自言自语地应著,漫无目的地回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昨天已经隐约有这样的感觉,连很简单很简单的事物都不懂。只是今天这样
的感觉便分外明显了。
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不懂,还是原本就不懂呢……只要一想,就会觉得後
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著四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河边,水漫过了河堤,
一点点一点点地溢出,只是浸湿了鞋子,很不舒服。雨已经渐渐小了,四处的景
象变得更清晰一些,河上飘著的几只小船上很静,没有人,街道上连行人都不见
了,整个小镇,似乎便在这一日的雨里沈沈睡去。
无离突然蹲下身来,吓了习习一跳:“公子,公子!你怎麽了?公子!”
好辛苦,这几天心总是隐隐地痛,却找不到原因,直到现在,那些痛似乎已
经麻木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