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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不同,加上园子里的地也不多,我只挑了些我需要而又比较合适的药材而已,
想著其他的药材,只要有钱不愁没有来源。”
“可是现在……”无离看著他。药铺里缺了药,是很严重的事吧?
连卿也接著道:“而且铺里说,一些去寒的药也快要用完了,再这样下去,
是绝对不能开门做生意的了。”
赢墨央哼笑了一声:“终於动手了啊,我还以为他会找人来封铺呢,只是断
了药源而已……”
无离听他这麽一说,脑海中似乎闪过些什麽,不禁失声道:“难道是,那天
那两个人……”
赢墨央见他已经想到了,也不隐瞒,无所谓地道:“八九不离十了吧,要麽
用钱收买,要麽将县老爷的名号打出来,要让那些只看钱做事的人听话,再容易
不过了。”
无离听得瞪了眼:“这还有王法的吗?县老爷就任他们乱来?”
连卿啧啧道:“公子,你这就不懂了,那是县老爷的女婿啊,哪有人帮外人
不帮自己人的啊!”
“不是从来帮理不帮亲吗?他们本来就没有道理,县老爷这样包庇自己女婿,
就不怕上头怪罪吗?”
赢墨央听无离说得激动,不禁一声轻笑,无离有点茫然地看著他,只听他摇
首道:“离啊,你这就不懂了,在国,君主也是是至高的,但若到了地方,只怕
就是君主,也只能忍让三分,猛龙不及地头蛇,若说王法,在这里,县老爷才是
王法呢。至於再上头,官官相畏的意思,你总是知道的吧?”
“这,这……”无离一时哑口无言,“那怎麽办?”
赢墨央一挑眉,笑得更深了,“还能怎麽办!”
见赢墨央没说下去便往外走,无离追上一步:“你去哪?”
“到铺里去。”赢墨央回头,“连卿,这事不用告诉师兄了。”顿了顿,才
微微一笑接下去,“你知道这种小事我可以解决。”
连卿被镇在了原地,只是点了个头,说不出话来。
“我跟你去!”无离有点奇怪地看了看连卿,连忙追上赢墨央。
“不要,你留在园子里就好了。”赢墨央头也不回地直走。
无离也不放弃,死跟上去:“不行,我要跟。”
赢墨央猛地停住,无离差点撞到他身上,才定了定神,便听得他说:“又不
是什麽大事,你留在这里就好了,我解决一下就回来。”
无离一手抢过一旁微晚手上的伞便吼:“你昨天还病著,今天再晕倒一次怎
麽办?我跟你去,再小的事情,让我跟去也不会有什麽损失,我不想只留在这里
当一个要依靠你米虫!”
赢墨央像是被什麽震动了,呆呆地看著他,缓缓垂眼,滑落的鬓发瞬间掩盖
住眼中的神色。
“墨央?”无离有点慌了,低低地唤了一声。
赢墨央再抬头时,脸上是苍白的笑容:“离……可以陪我去吗?”
无离微微张嘴,愣愣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赢墨央垂著眼不说话,也看不清脸上有什麽表情,无离撑著伞,亦步
亦趋地跟在他身旁,不时瞄他一眼,却又不敢开口。
虽然还算下著雨,街上没撑伞的人也不少,哪知突然几滴雨水用力地砸下来,
没有一点预兆地,雨便倾盆而下。
路上的人一边抱怨著,还是一边仓皇地四处躲避。赢墨央一时站在那儿,也
没反应过来要避雨,无离抬头见那伞似乎挡不住雨势,匆忙往四周一看,一把拉
过赢墨央,“这边!”
两人匆匆地躲进一小桥脚下,窄小的空间里散发著一股浓烈地泥土味,雨像
道挂帘般就在身旁落下,两耳听著轰隆的雨声,反而觉得那个空间里死寂得可怕。
赢墨央直直地看著那道雨帘,抿著唇似乎在想什麽,无离看了看他,也装做
去看,却只看到一片雨水遮掩下模糊的风景。
“离。”赢墨央突然开口。
无离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不敢答话。只是轻轻应了声。
“对不起。”还是轻得让人觉得只是幻觉的声音。
“怎麽……”无离猛地回头去看,却见到赢墨央已经别过脸去。
雨下得更肆意了,水气弥漫在空气中,似乎整个人都沾了一层水,无离一眼
看去,赢墨央不过离他一步之遥,近得连呼吸都能听得清。
眼睛,鼻子,覆在脸上的黑发。唇。
无离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深呼吸了一口,感觉胸口一阵烦躁。
似乎听到他气息不匀,赢墨央有点担心地转过头来:“离,怎麽了?”
一瞬间,变得更近了。
胸口的烦闷更明显,无离挫败地别过头去,不愿开口。
“离?”赢墨央叫得小心翼翼。
“别说话。”无离猛地捉住他的肩,好半晌才慢慢放松,低下头去,“抱歉。”
赢墨央低头看著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一点点的颤抖,他突然不动了。
好一会,无离才慢慢抬头去看他,明明是比自己矮小单薄,为什麽总是觉得
心有敬畏呢?手上缓缓加力,就更觉得那身体的单薄。
“离。”赢墨央很低很低地唤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手小心翼翼地抚上
搭在肩上的手,然後握住,轻轻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
无离想别过眼,却无能为力。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却明晰地听到两人的呼吸,
很近很近,越来越急。
有好几次,感觉双唇便要碰触在一起,却两个人都再没有一丝动静。
无离明显地觉得赢墨央捉著他手的那只手微微地冰冷著,甚至有点僵硬。
他很紧张。
彼此都明白再这样下去会怎麽样。只是……
时间仿佛停滞在某处,雨声的背景一下子便变得虚无。
良久,赢墨央感到一个温暖的触碰落在额上。
“墨央,对不起。”
短促的语句在方寸空间中瞬间散开,只是刹那,仿佛有什麽凝结,然後破碎
为尘。
赢墨央微微张眼,目光垂落在无离的手上,捉住他的手一僵,却没有放开。
“墨央……”无离的声音有点不稳。
手从臂上一丝丝剥离,滑落到衣袖。死死捉紧,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松开一
点。
“墨央?”无离又唤了一声,满是担忧。
赢墨央却突然笑了,笑声干涩,手还是擒著那一角衣袖,不肯放手。仿佛一
旦松开,便一无所有。
“我不可以吗?”他仓皇低头,声音虚无,带著沙哑的颤动。
那被捉住的衣袖轻轻地晃动。
“是你说的。”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压抑著什麽无法明状的东西,“是你说
无所谓的。”微微的哽咽,夹杂在雨声中,更是透骨的凄凉。“是你说无论是什
麽都好的,只要是我。”
无离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诉说著那些他遗忘了的事
情。
“是你说的。”无力得如同叹息,却是比什麽都深刻的指责。
“我说的?”无离一字一字地挤出来,仿佛声音不是自己。老天,从前的他,
究竟是什麽样的人?主动的人是他,是他,从前的他。
赢墨央蹲坐在地上,手却死捉著无离的衣袖不放。听得他的话,便不可遏止
地笑了,笑得猖狂。然後,有什麽透明的东西,从眼角,慢慢滑落。
“墨央……”
笑声渐渐化作呜咽,那手终於一点点,一点点地从无离的衣袖上扳离,无力
地落下。“我认输了。”
很低很低,无离听不清,下意识便道:“什麽?”
“我认输了。”赢墨央又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头低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声音却已经变得平静,“离,我认输了。什麽都不要了,真的……不敢要了……
我认输了。”
“墨央?”无离听得一阵心慌,猛地捉住他的肩,“什麽意思?墨央,看著
我,你的话是什麽意思?”
赢墨央微微抬头,眼中一片空洞,然後缓慢地目光凝聚在无离的脸上,什麽
都没有带上。好久,才苍凉地笑了,轻轻地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什麽
意思都没有。”
“墨央……”无离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
赢墨央只是笑著,借著他的手站起来,伸手拿过无离手上的伞:“离,我们
走吧,雨已经小了。”
说著,也不等他说话,将伞一撑,低头便走了出去。
无离慌张地跟了上去,赢墨央便举过伞来替他挡雨,只是无论怎麽叫,却再
都没再应答他。
赢墨央口中的药铺颇大,只是两人走到时,身上已经半湿了,却看到门口居
然围著人,对著里面指指点点。
整了整衣服,无离跟著赢墨央走了进去。里面只有四个人,一个穿得很干净
的中年人,微微有点发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看样子应该是药铺里的夥计,还
有两人,身上穿著官差服饰,大模大样地坐在一旁。
“程叔,什麽事了?”赢墨央只看了那两名官差一眼,便径直走到那中年人
面前,问。
那被叫做程叔的中年人一见他,便紧张地道:“少主,您怎麽来了?我明明
只叫连卿跟您说一声啊!这麽大的雨,您身体都好了麽?後面有衣服,还是先换
了吧?”
赢墨央笑笑,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湿了一点点而已。离,你跟程叔去
换套干净衣服吧?”
“我?”无离怔了怔,便看到程叔看了过来了。
“啊,无离公子也来了啊。”平淡的语气,跟刚才对著赢墨央时简直是两个
模样。“请到这边来。青儿,带公子进去换衣服吧。”
那站在一旁的少年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内堂。
无离回头去看赢墨央,却发现他已经背过身去,没看他。心中不禁一黯,跟
著走向内堂。
等著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