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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要留在此地,”玛柏儿说:“你必须去伦敦处理其他事情。”
“你说得好象懂得不少呢,玛柏儿小姐。”
“我想,现在我真的懂得不少了。但我不敢确定。”
“是的,如果你确定了,那也许会成为你确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们不想要第三具尸体—你的尸体。”
“啊,我并不希望有那样的情形发生。”玛柏儿说。
“也许有危险的,你知道,如果你任何的想法没错的话。你有没有怀疑过谁?”
“我想我对一个人,已有相当的了解了。我必须查出—必须留在此地。你有一次问我,是否我感觉到了邪恶的气氛。呃,那气氛就在此地,一点不错—一种邪恶的气氛,危险的气氛—非常不愉快的气氛,让人恐惧。我必须对这事尽些力量。但象我一个老太婆,做不了什么的啊。”
温斯德低声在数:“一—二—三—四—”
“你在数什么?”玛柏儿在问。
“那辆游览车里的人数。大概你对他们没有兴趣,因为你已让他们走掉了,而你却留在此地。”
“为什么我要对他们有兴趣呢?”
“因为你说,拉菲尔先生为了一个特别的原因,邀请你搭这辆游览车,和做这次观光旅行,以及到这幢古老的庄园。那么,好极了。邓波儿小姐的死,和那辆游览车里的什么人有关系了。你留在此地,和这幢古老的庄园有关系了。”
“你说的不完全对,”玛柏儿说:“这两件事之间有连带的关系。我想有什么人会告诉我许多事情的。”
“你想能够使任何人告诉你许多事情吗?”
“我想也许能够的。如果你不马上动身,你要错过火车了。”
“当心你自己吧!”温斯德说。
“我说当心你自己吧!”
休息室的门打了开来,有两个人走出来—柯克小姐和巴诺小姐。
“你们好,”温斯德说:“我以为你们已搭游览车走了呢。”
“呃,我们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柯克小姐高兴地说:“你知道,我们刚发现靠近此地,有些很有趣的散步场所,和一、两处我极想游览的地方。有处很不寻常的喷泉教堂,离此只四、五里远,搭当地公车就可到达那儿。你要知道,不止是庄园和花园。
我对教堂的建筑,也很感兴趣呢。”
“我也一样,”巴诺小姐说:“还有芬莱公园,那是离此地不远的一处非常上乘的园艺设计。我们真的认为,在此地多留一、两天,可能很好玩。”
“你们住在此地的金波尔旅馆吗?”
“是的。我们运气很好,找到了一间很舒适的双人房—真的比过去两天住的都要好得多了。”
“你会错过火车了。”玛柏儿再说了一遍。
“我希望,”温斯德说:“你—”
“我会没事的,”玛柏儿催促着说:“这样一个好人。”他转过屋子的一边不见了。
“他真的很关心我—我的年纪足可以当他的伯叔祖母或是什么的呢。”
“我倒不觉得你的年纪有那么大。”柯克小姐说:“我们要去游览格洛夫的圣马汀时,或者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
“你真好,”玛柏儿说:“可是今天我的体力还不够去游览呢。如果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要参观,也许改天吧!”
“呃,那么我们必须丢下你啦。”
玛柏儿对她们两人微笑,走进了旅馆。
第二十章 玛柏儿打定了主意
玛柏儿在餐厅里吃过了午餐,走到阳台上喝咖啡。她刚在啜饮第二杯时,有个瘦长个子的人,大步跨上石阶,走到她前面,有点喘不过气的说话,她看见那是安瑟亚。
“啊,玛柏儿小姐,我们刚听说你没坐游览车离开。我们认为,你要继续去旅行呢。知道你要留下来,所以,克劳蒂和拉维尼嘱我到此地来,我们很希望能说服你回到那幢古老的庄园,和我们住在一起。我相信,住到那里会令你更舒适。此地总是有这么多人熙攘往来,特别是在周末。因此我们非常高兴—真的非常高兴—如果你能回到我们那里的话。”
“啊,你真好。”玛柏儿说:“真好,可是我相信—我是说,你知道,那只有两天的游览,我原想搭车子走的,我是说经过了两天之后,如果不是为了这次非常悲惨的意外事故—呃,我真的觉得无法再继续游览了。我想必须至少,呃,至少歇一个晚上。”
“我是说如果你到我们那里去,会更舒适的,我们会尽力使你满意。”
“啊,这没有问题,”玛柏儿说:“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真感到愉快。是啊!我真的好关心。这么一幢美丽庄园。你们这里的一切,全是这么美好,你知道,你们的瓷器,玻璃器皿和家具。住在人们家里,而不是住在旅馆里,这么的令人愉快。”
“那我们一起走吧。我真高兴你要和我一起回去。我可以帮你收拾行李。”
“啊,呃,你真好。”
她们到她住的房间,安瑟亚有点慌慌张张的,在收拾玛柏儿的行李。玛柏儿有她自己折叠衣物的一贯做法,不得不咬着嘴唇,脸上保持满意样子。她想,真的,安瑟亚是无法把任何衣物,折叠得恰倒好处的。
安瑟亚请了旅馆里的一名服务员,替她提着手提皮箱,转过角落,走到街上,到这幢古老庄园。玛柏儿给了他小费,说了一些感谢和高兴的话,到那三个姊妹那里。
“这三个姊妹,”她在想:“我又和她们在一起了。”她坐在客厅里,闭上一会眼睛,呼吸得有点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觉得在她这样年纪,这是不足为怪的。她等到安瑟亚和那个旅馆的服务员放好后,松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想着再又住进了这幢古老庄园,会有怎样的感觉,有什么邪恶的事情吗?不,不会有象这么多令人不愉快的邪恶的。这么多的不愉快,和这么多的恐惧。
她再睁开眼睛,望着房间里的另两个人。格勒尼太太刚从厨房走进来,端了一只午茶盘子。她样子好象始终没变—愉快,没有特别的感情或情绪。或者几乎没有,或者她习惯了一种紧张和艰难的生活,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觉?有了保留,不让人知道她内心的感觉?
她望望她,再望望克劳蒂。象她以前认为的,她象希腊神话里的克莱脱纳的样子。她自然没有谋杀她的丈夫了,因为她从没有结婚,哪来的丈夫给谋杀呢!而且她似乎也不可能谋杀这个女孩子,她说极疼爱那个女孩子。玛柏儿完全确信,这是真的。她以前曾见到当说到维妮黛死的时候,克劳蒂的眼睛里,怎样噙满了泪水。
安瑟亚怎样呢?她拿了那只硬纸匣到邮局去。她曾带玛柏儿来。安瑟亚—她非常怀疑安瑟亚。浮躁的人?在她这年纪太浮躁了。眼睛对你瞟来瞟去。似乎从肩头上,看到旁人可能看不到的事情。玛柏儿在想,她吓怕了。给什么事情吓怕了。她害怕些什么?也许她害怕回到某些她可能度过她一生余年的场所?害怕她那两个姊妹对她的感觉,对她随意留下是不聪明的?那两个姊妹对她们的妹妹可能做的事或说的话,不太信赖?
此地有某种气氛了。她在啜饮最后一杯茶时,想知道柯克小姐和巴诺小姐在做些什么。
她们去参观那所教堂了吗?或是所有那些谈话,全是毫无意义的废话?这真是怪事。她们到圣玛丽梅德来看她,以便在游览车上能确实地认出她。可是她们却不承认以前曾见过或遇到过她。
事情进行下去,就很困难了。一会儿格勒尼太太把茶盘端走了,安瑟亚走进花园,只剩下玛柏儿和克劳蒂。
“我想你认识亚契达的,是吗?”她问。
“啊,是的,”克劳蒂说:“他昨天在教堂做追思礼拜。你认识他吗?”
“哦,不认识。”玛柏儿说:“不过他到金波尔和我谈过话。我想,他是到医院去,探望邓波儿小姐的死亡事件的吧!他想知道,是不是邓波儿小姐有什么话要交代他。我猜想,她是想看他。我告诉他说,我的确到过那里,也很想做点什么,可是却除了坐在可怜的邓波儿小姐的床旁外,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失去了知觉,你知道,我没办法帮助她。”
“她没有说—对发生的事情,做任何的解释吗?”克劳蒂说。
她没什么兴趣的在问。玛柏儿想知道,是不是她比表现出的更感兴趣。总之她不认为是这样。她认为克劳蒂心里不停的在想一些全然不同的事情。
“你认为那是一件意外事故吗?”玛柏儿问:“或是你认为波透太太的侄女,说到看见有人推动圆石头的话里,有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呃,我想象如果那两个人这么说,他们一定是看到了。”
“不错。他们两个人全这么说呢,”玛柏儿说:“虽然说得不怎么一样。”
克劳蒂奇怪地望着她。
“你好象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呢?”
“呃,事情是这么的奇怪,”玛柏儿说:“未必是这样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
“呃,我只是想知道。”玛柏儿说。
格勒尼太太又走进房间。
“你只是想知道什么?”她问。
“我们说到的这件意外事故。”克劳蒂说。
“谁—”
“他们说好象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呢。”玛柏儿说。
“此地好象有种阴霾,”克劳蒂忽然说:“我们在此地,从没有克服。自从维妮黛死了,已有不少年,留下的阴霾,仍没有驱散掉。”她望着玛柏儿。“你也认为如此么?
感觉到此地有种阴霾吗?”
“呃,我是个陌生人,”玛柏儿说:“这对你和你的妹妹们不一样。你们住在此地,认识这个死了的女孩子。我猜想,她正象亚契达说的,是个很可爱和漂亮的女孩子。”
“她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