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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皇灵珠是真的已经遗失了吗?”缇绣问道。
赤华颔首。“是的。二十年前就已经凭空失踪了。四皇灵珠乃是二代华英帝时,由四位亲王的精魂聚敛而成。具有护元固本,增加灵力的作用。若天子果真为妖邪入侵,以至昏迷不起,就算取了四皇灵珠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真陵插话道:“恐怕是,取了四皇灵珠,另有用处。”
缇绣冷声道:“端木真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缇绣不要误解真陵的意思。”赤华壁尊连忙解释道。“真陵所指,乃是让你回来索取灵珠之人,怕是别有用心。”
“傲烨国师?”缇绣的一双美目张了张。
赤华颔首。“以国师大人的灵力与尊贵地位,应该非常清楚地知道四皇灵珠的效用。在天子受妖邪入侵之时,不求驱妖之术,反而遣你回来索要四皇灵珠,用心着实可疑。据我推测,或许便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支开你,在朝中有所图谋,二是意在四皇灵珠。”
“国师他——”缇绣虽从心底是不愿意相信。但转念一想,壁尊所言也极为道理。若果真如壁尊推测的一样,那她急冲冲地离开京城,来到朱颜,不是正好中了国师的奸计。思至此,心中一阵火起,紧握双拳,厉声道。“傲烨那个家伙!我不会放过他的。”
赤华继续说道。“事关天子朝纲,关系重大。缇绣万不可贸然行动。壑明已经推算过,天子近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想来是国师还在等待着某个时机。眼下你便同真陵与壑明两位师侄回趟冉都,想办法解救天子之困噩。”
壑明颔首表示答应。真陵懒懒地开口说道:“有壑明在,就不用我去了吧,缇绣师妹也可少生些气,是吧,师妹?”
缇绣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作理睬。
赤华壁尊浅浅笑道:“真陵师侄不妨考虑一下。”
真陵明白赤华的意思,便笑笑道:“那就去吧。”说罢,便摇着扇子起身,拥着小狐妖便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快到门口时,抬手在身侧朝着仍坐在原处的壑明晃了晃扇子。“壑明师弟,你这个小狐妖先陪我两天。”
壑明淡淡道:“咒还没有解。”
真陵的扇子继续摇了几摇,“不急。壑明太操劳了,需要休息。”说着,便拥着小狐妖在门口一转弯,便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
缇绣见他连小狐妖就这么抱着走了,不由气闷,回身道:“壁尊,师伯,师父,端木真陵,还像话吗?小狐妖虽是银狐,但也是妖啊!”
赤华微微笑道:“随他去吧。”
六章 迎岚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缇绣急冲冲地出了门,沿着曲折的山道往山门小跑而去。微风温和中带着湿意,吹在脸颊上清凉凉地一片。缇绣拂袖拭了拭凝在脸上的水雾,再奔出几步,抬眼间便望山门外迎风立着一道笔直的身影。
“壑明师兄!”缇绣扬声唤了一声,加快脚步跑至他身侧。“师兄这么早就起身了啊?”
壑明从沉默中回过头来,淡紫的眼眸在缇绣脸上微一逗留便移转过去。“我向来睡不安稳,习惯起早。”
缇绣惊了惊,问道:“怎么会睡不安稳呢,壑明师兄有心事么?”
“不是。”壑明淡淡地说道。“总做噩梦。”
他说这话时平淡的眼神中露出的茫然,刺得缇绣不由地一阵心痛。“壑明师兄这样不染一丝尘世杂滓的人物,为何会有噩梦缠身?上天便是如此不公吗?”
“是什么噩梦呢?”缇绣柔声问道。若是这时真陵在场的话,一定会为缇绣还会如此温柔地说话而感到匪夷所思。
壑明茫然道:“记不清楚。”
缇绣无言地望着他瘦削的侧影,忽觉得他便像是一个在尘世中走失的孩子,茫然而无助。这一刻,心里忽有一种冲动,真想上前去好好抱抱他,不为别的,只为心中那一股暗涌的悲恸。
“啊啊,来迟了,两位久等了。”背后响起了真陵慵懒的声音。他口中虽说着让人久等了,但晃悠着的步子仍然闲适得如同在游山玩水。看到缇绣回过身来,便摇摇扇子算作是打招呼,一边微笑着叹气道。“用了隐身灵符才得以从花丛之中脱身,为了这一趟门,代价似乎有点大。”
缇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姗姗来迟而那么多废话!”说罢,她忽然想起了他昨天似乎带走了小狐妖,便脱口问道,“小银狐呢?”
真陵的微笑倏而间暖昧起来,拖长声音低声道:“你怕我把她吃了啊?”
缇绣鄙夷地皱皱眉头,嗤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真陵毫不介怀地笑笑,扇子一扬唤道:“小狐妖,可以出来了。”他话音刚落,头顶上方便自袅袅升起一股香烟。一个滴脆的声音大叫一声,“炼妖师!”一道白光便自烟气中疾射而出,以白虹贯日之势,往壑明身上扑将过去。
缇绣方自惊了惊,便见壑明面不改色地抬起手,小银狐一头撞上了他的手心,原本置于手中的灵符也便无声地贴到了小狐妖的头顶。小狐妖的身子在半空中一僵,停顿了一下,便直直地往地上落去。真陵见状,扇尖遥点小狐妖,再往回一撤,狐妖的身子便被一团青光托着,飘浮到了他的怀中。
小狐妖两只雪白的爪子抓着真陵胸前的衣服,委屈地扁嘴大哭。“真陵哥哥,炼妖师有灵符——”
真陵温柔地摸着小狐妖的头安慰,一边抬眸对壑明说道:“壑明师弟就让小狐妖抱一下吧,看她哭得如此可怜?怎忍心拒于千里之外呢?”他方说罢,小狐妖便转过一双水莹莹的泪眼来,可怜兮兮地恳求道。“炼妖师。”
壑明淡淡道。“师父说我不能让任何人抱。”
真陵好奇地扬了扬眉,“莫非壑明就是那雪国的王子,被温柔的公主深情一拥,然后就会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
壑明转过目光看着真陵,显然,他听不懂。真陵却轻轻地笑开了,望着壑明的目光有些促狭。怀中的小银狐见还是不如愿,又放声哭道:“人家要抱炼妖师,就要抱炼妖师——”
真陵一转手中的折扇,“咚”地一下敲在小银狐的脑门上。“小笨蛋,现在不正有一位温柔的炼妖师抱着你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银狐傻了傻眼,半晌才回过神来,伸出雪白的爪子指着真陵,犹犹豫豫地问道:“你——吗?”
真陵温声笑笑:“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有爱心地来安慰你这个爱哭鬼?”
小银狐又怔了怔,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来:“骗人!”
“哦?”真陵微微圆了圆嘴。“不相信?”
“你都没有炼妖师的法袍!”小银狐理直气壮。
真陵哂然笑道:“法袍的色彩过于单调,不是我的风格。”
缇绣冷冷插进一句:“你是花蝴蝶嘛!”说罢,上前一步一把抱过真陵怀中的小银狐,转身大步地便往山下行去。真陵摇着扇子,也飘悠悠地跟了上去,将着身子往缇绣倾了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恭喜师妹过了第一道测试。”
缇绣侧头瞪了他一眼。真陵笑了笑,又道:“有没有兴趣闯第二道关?”
“无聊!”缇绣冷冷地骂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前冲了几步,以摆脱真陵的跟随。
朱颜赤壁位于大皇帝国的西部边陲,距离皇城的所在地冉京大约是五日的路程。这一日日暮时分,缇绣一行人已经来至冉京外的迎岚城。这是下得朱颜赤壁以来,到达的第一个大城镇。刚一进得城门,真陵便与一位上街买胭脂的年轻女子搭上了话。那女子本见真陵是那样一位温柔俊雅的翩翩佳公子,心中甚是欢喜,后又听得真陵温声细语地为她讲述挑选胭脂的方法,甚至体贴到亲手为她挑选最适宜她的品种,更是欣艳地如获至宝。
缇绣冷冷地看着,忽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用手拍拍怀中的小银狐,示意她变作婴儿模样,然后缓步走将过去,冷冷叫道:“端木真陵,你女儿还要不要的!”
真陵与那女子均是惊疑地回过头来,那女子一见缇绣怀中的婴儿,脸上明显的一抹失望之色,惋然叹出一声:“公子已有妻室了么?”
真陵轻声道,“莫非有了妻室,姑娘便不耻与在下相识了么?”
那女子闻言,立马道:“自然不是。能认识公子,实在是小女子的一种福份呢。”
真陵温雅的微笑再度泛起。“那今晚月上柳梢之际,能否有幸邀得姑娘一同赏月?”
那女子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朵娇憨的红晕,轻垂螓首,低声道。“承蒙错爱。”
缇绣见用这一狠招也不能使得真陵灰头土脸,当下气得不行。被她抱在怀中的小银狐却忽然动了动身子,抬手指了指身后,含糊不清的说道。“炼妖师,炼妖师。”
缇绣惊了惊,立马回过头看一直走在身后的壑明,却见他一手紧捂着胸口,两道细长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壑明师兄!”缇绣不禁失色,疾奔过去,急声问道,“怎么了?是心口疼吗?”
壑明沉默地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缇绣不知所措。“难道是被人下了咒了?”
真陵见状,辞别了那女子过来,难得地沉静下一脸俊脸来,淡淡道。“什么人能在炼妖师身上下咒?”一言驳斥掉缇绣的疑问,沉吟了一会,又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壑明答道。“进城的时候。”
真陵的眉头也随之蹙了起来,心中暗道。“进城的时候,那即是说,原因是出在这迎岚城中了?”正踌躇间,忽听得街道的那一边传来一阵鸣锣之声,锣声的起落间,有个高亢的声音大声喊道。“鸣鸾江涨潮了,夜间不要出城!”紧接着,城中大街小巷便是纷纷攘攘之声。
“鸣鸾江?”真陵在心中暗暗念了一声。回头对缇绣道,“先找客栈让壑明休息,我去打探一下。”
缇绣“嗯”了一声便转身伸出一只手欲去扶壑明,当手方触碰到那一角法袍时,指尖猛地一阵刺痛,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而且是冰针,冷绝的冰针。“壑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