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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二人在塌上翻滚着。
远处是两对大红烛,红火摇曳,我被撕得一缕缕的织锦,乱红飞舞。
红色,让自己觉得这是属我的洞房花烛。
痛,裂痛。
但,我依旧觉得很好高兴。
因为他越是对我粗暴,就说明他对宓婕的恨越深。
在这夹杂着剧痛的快乐中,我如愿以尝地当上了夫人。
“碧痕姑娘,这是宫中规矩和礼数。以后碧痕姑娘当了贵人,自然就惯了。”
蕊初的话,果然有着预见性。
我真的当上了贵人,这后宫的新贵。
因为我习惯了。
我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豪华大宅子,它有一个贵气的名字:碧苑。
段帝所赏赐的华衣美服堆积如山,绡罗绸缎、蜀锦苏绣、五光十色,每每令我眼花燎乱。
面对前呼后拥的宫娥奴仆,我不再有手足无措的失态。
碧苑灯火辉煌,夜夜笙歌,我倒在段帝的怀里,笑得花枝招展。
我习惯了,这种无比风光的尊贵。
“死贱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和你淫乱的娘一样,都是害人的妖孽。凭你也敢叫爹?来人啊!快把这小贱人拉下去,先撕了她的嘴。再把她关进柴房里,好让她清醒清醒。”
但是夜色来临,吹灯安寝时就想起宓婕的母亲。那凶神恶煞的怒容,十足会噬人的利鬼阎罗,是我每晚的梦魇。
“不!我不是小贱人!我不是!我是尊贵的夫人。你胡说!”
我总在半夜中惊醒,汗湿透衣衫。
“心病还须心药医,是衣锦还乡时候了。到太和殿见见皇后,让她妒忌你的风光,羡慕你得的恩宠。”
琅娘娘的话提醒了我。宓婕,你不是说我们相如姊妹吗?我的风光岂能不让你见识一下。
我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宓家三小姐也有这一天。我抬起头让她看到我的脸,让她看到我满脸的嘲讽。
皇后 宓婕:
宫内又来多一位夫人,她及她的名字,我一点也不陌生。
对于书籍,我自小便是爱不释手。
我,又岂会不知道,司马相如为陈皇后写的《长门赋》,又怎会未读过白居易的千古绝唱《长恨歌》,当然也听过江采萍《一斛珠》,那玄宗皇帝昔日宠妃之梅妃的名句: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廖。
宫怨争宠,自古就有之。
只是事情来到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意外。 因为,那新封的夫人名叫碧痕。
自从一个月前,峰对我说,他要去梧桐轩祭奠缅怀其的一故人。之后,峰、碧痕便一去不复返,就再没有到我的太和殿来。
奶娘,她想了千次万次,百思不解,碧痕背叛的理由。
毕竟,自小,我们就情同姐妹,我对她关爱是无微不至的。无论到何处,我们无一皆是形影相随。
“忘恩负义,真是猪狗不如。小姐你为何不去讨回公道。你不去,奶娘替你去!”
听着奶娘市井直言斥责,马上拉着她的衣袖,我微笑着摇头。但这笑中,泛着难言心酸与苦涩。
我并非是一个大度海量的女子,也无法能够理解太后口中的女人本就应该‘深明大义’。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峰的结发妻子,这大理的东宫皇后。
如果要如平常怨怒的妇人一样泼辣地争吵诅骂,我实在做不到。
因为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此举也于事无补。更因为知道这样会峰失去帝君的颜面,自己将会也失去尊严。即使是一个女子,她该有属于自己的尊严。
我知道,等待,终会得到答案。
而也明白除了等待与面对,一切都是徒劳的。
结果,我等到这一天。
春风得意的碧痕,一身火艳的红衣,亲自来到太和殿,面对面给我道出的原因。
“小姐!不!是皇后才对!这可是宫中的礼数,我今个儿倒给忘了。只怪皇上对我太宠爱了,整天都有一大群的奴才争着对我鞠躬屈膝的。如今习惯奴才伺候,却记不得如何行礼了。皇后,你不会怪碧痕吧!”
碧痕盛气凌人地笑得嘴不拢口,身体为之颤颤颠颠的。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个被你奴役的碧痕。你或许想了又想,到底我为何如此的原因。告诉你吧!我的最大愿望其实不是当这受宠的夫人,也不是为那风光体面尊贵。”
碧痕更往前进一步,与我平身对望,她的一字一句都发自五脏六腑,每句话不一是经过牙齿的撕咬才迸出来的。
“要你生不如死的苟且偷生,才是我一直以来梦呓以求的夙愿。知道吗?打小开始,每逢初一十五陪你到寺庙进香的时候,我每次都在神佛面前求你长命百岁。因为我不想你就这样死去,宓婕,我要诅咒:总有一天,我要你痛不欲生地活着,受尽世上最苦的磨难。”
我平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她目光中带着超越了妒忌内容。
“你这死妮子,忘恩负义!难为小姐待你如姐妹,恩将仇报真是猪狗不如。”
奶娘冲了上前,一举手就想朝碧痕涂上艳妆的面上挥去。
“老不死的,你也配打我吗!”
碧痕眼急手快反而抓住奶娘的手,另一只手向着奶娘的脸狠狠扇去。
“啪”的一声,奶娘一下子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下。在她苍老的面上,骤然多了个炽红的五指印。
“奶娘!”
我马上步前屈下身来搀扶起老人。我的心如刀割,痛。我心痛,奶娘她一把年纪了也要受的这侮辱和痛楚;我更心痛,碧痕变了,当日心地善良单纯可爱碧痕已经不复存在了。
“你当然不知道这过中的原因。 从小到大,你只知道,轻易地拥有;你只知道,无忧无虑地共度天伦。却不知道这也是我应该得到的一切!”
我当然不知道,昔日那开朗明媚的如花笑妍,如今为何变得这样狰狞丑陋。我带着凝惑,静静地倾听着。
“你知道吗?我说我配拥有着你所有的一切,因为我身上也流的也是樊篱的血。讲得更清楚一些: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是你爹爹无名无份的孽种。”
我震惊在碧痕这个真相中,久久无语,只是默然注视着那一双因为激动而湿润的眸子。刹时间,往事犹如旋转着的画灯,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难怪从小到大,母亲对碧痕是如此的憎恨,每每都几近乎于苛刻的打骂。难怪自懂事起,碧痕却变得总是满怀心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不公的命运,为什么同是一个父亲的女儿却这样的不同。你总是可以快乐地做你的千金小姐。而我却要受苦挨饿,为求三餐一宿向你母亲摇尾乞怜。那个老不死骂我猪狗不如,是这十六年来,我本就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碧痕哇地一声哭起来了,亢奋着失态地跌坐在地上,声音嘶哑无力,泪涕不止。
看着像个孩子般哭闹着的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湿热的泪无声无色地从耳鬓滑过。
我走近她,屈膝蹲下,轻轻托着与自己因为血脉有着相似的面容,慢慢地用袖子替她擦拭过因泪而弄污了的胭脂。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我偷偷地打开了门,从黑漆漆的柴房中找到惊悸颤抖的碧痕。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袖子抹去其脸污垢和泪印,
“碧痕!别哭了,是我!”
奶娘,老泪纵横,禁不住失声呼了一句。
“小姐!”
这一瞬间,我们二人之间的平静被打碎了,她把我的手狠狠地推开,指着我的鼻子侧头质问着奶娘。
“小姐?老不死,你唤谁小姐?你一定唤她小姐是不是。她像一个太阳轻易得到万千宠爱,耀眼,快乐;所以她就注定是千金小姐的命。我却如一轮阴暗的晦月惹人憎恶,哑然,悲哀,我就活该是猪狗不如的奴才。”
碧痕咆嚎着,发出一种悲恸的飒飒之声。我的手被她用力摔开时,我感到她的柔夷冰凉没有任何温度。
“ 临行前,樊篱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料小姐你!樊篱!不!爹爹你就放眼看看我如何照料我的姐姐。看看我把她私会苟且的事共诸于世,让她长命百岁,让她活受罪。”
碧痕仰着泪脸,肆意地狂笑。我却听得出,这笑声是凄然如泣哭诉。
此时,峰,漠视一切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碧痕,随朕回宫。”
他平淡而又空洞的声音有如寒冰刺骨。
我疾步走近,目不转睛的注视他的双眸。但,过了良久无法找到交接,一如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峰,你说过我们夫妻结发,白首偕同。你对我信任仅止于此?”
我心境悲凉,胃中翻着五味。
他只是更冷漠了,干脆背对着我。
我伸手,挽住那有着他体温的衣袖,近乎悲壮地轻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无情地挥开我拉着他衣襟的手,我一下子失了倚靠,失去重心让我摔在地上。接着一阵阵的剧痛不断地向我袭来。在地上一摸,炽热腥湿,是一滩血……
奶娘挣扎着跪行过去抱住峰的腿,声嘶力竭地嚷:
“皇上,你是明察秋毫的青天大人!我家小姐是清白的。她是清白的。”
“碧痕,随朕回宫。”
峰漠然地踢开奶娘的手,他只是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说话。
我在剧烈的腹痛中感到天旋地转。听奶娘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出一句话,当时整个太和殿都好象为之撼动了。
“皇上,你就好好想想吧!当天你初幸我家小姐时,小姐还是清白之身!我家小姐是清白的!老身我今日就以死证小姐清白!”
接着随着一声巨响,奶娘也倒在地上了。
在晕眩前恍惚间看到一道红光飞向太和殿那根镂刻着龙凤呈祥的石柱,我支撑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