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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脸上拍了一下,跟火剽了一样。
“你真是没出息到家了!”伴着我爸这声吼,我看见落在地上的就是我跟罗承翔的那张亲密照片。我
悲叹,我的隐私再次被迫暴露在阳光下。
我爸猛地站起来,大巴掌“乎”的就抡上来了。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听“啪”的一声,我脸上
一点都不疼,然后“砰”的一响,我哥就很神奇的摔在我脚下了。我看见对这我哥头这个方向的玻璃茶几
少了一个角。我眼睛瞪的溜圆。
屋里安静了。我哥半天没站起来。我爸气糊涂了保持着举手的姿势没动弹。我是紧张加恐惧想动动不
了。我盯着我爸随时可能落下的巴掌,心里估计着,这巴掌落下来,死的就是我了。这个念头充斥我全身
每一个细胞。
突然我爸的巴掌晃悠了一下,他是要打我了,或者他只是想扶起我哥。我一瞬间思考不了那么多,全
凭细胞的应急反应,如惊弓之鸟一般,拼劲全身力气,拔腿夺路而逃。
现在不跑的是傻子。我报着这个坚定的信念疯狂逃离我家。
31
夜幕低垂,空气干冷起来。我徘徊在不知名的大街小巷,恍若回到高二的那个冬天。索性有了上次的
经验,这次被迫离家出逃,我有记得穿棉袄。经验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果然很重要,估计今天我能在凛冽的
寒风中多抗一会儿。
已经八点了,街上难得看见一个人影。大人孩子都在家憋着等到十二点偷偷摸摸出来放鞭炮呢。居民
楼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院子里传来千篇一律的春季联欢晚会的声音。虽然节目够难看,但年三十晚上也
就这个能衬托节日气氛。我孤寂的心情就被这破节目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来。
去哪儿呢?我不知道。回家吧,这会儿我妈早该到家了。说不定正跟我爸我哥满世界找我呢。不对,
他们不会找我。因为我哥受伤了。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受伤了,他俩还不得急急忙忙上医院守着,谁还顾
的上我?也许我妈得惦记我。不过她可能会想我一准儿躲到小韩家了,所以她不会着急。
还去小韩那儿吧。每次我无家可归的时候,都是小韩收留我。虽然小韩对我百求必应,但今天可是年
三十。我这么没头苍蝇似的闯去,小韩到不会说什么,关键是他姥姥准得刨根问底的审我,然后屈打成招
,再把我遣返回乡。出了一身汗,费了半天劲儿,我转了一圈还回我爸那儿,结果还闹的满城风雨。与其
这样,还不如我回家自投罗网呢。好歹也落个主动交待错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样即便我爸对我下
黑手,估计也就一刀掀,不会半死不活的折磨我。
所以小韩那儿还是算了吧。大过年的,别去给人家添堵了。这么一数,剩下就只有罗承翔了。他么…
…算了,还是不提他了,全当我不认识这个人。
一边走一边郁闷,我突然发现一辆出租车不紧不慢的亮着车灯在我身后跟着。我一回头,司机立即探
出头,满眼期盼的看着我说:“上哪儿?”原来是我老在这儿转,他以为我在等车。我把衣服俩兜底往外
一拽说:“没钱。”
“没钱不早说话!”司机还来火了。
我也没好气的回敬说:“你莫名其妙的开车跟着我,你还火?穷疯了,大过年的还跑生意?”
“你大过年的不老实埃家吃年饭,在街上瞎溜达啥?”司机还教训起我来了。我一肚子火刚要发,司
机一踩油门儿跑了,就留下车屁股后面的一阵白烟。
“神经病!”我低声骂了一句。年饭?我突然意识到从下午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本来刚才想着别
的事情,饿了也没觉得。现在被司机一打岔,我开始筋疲力尽头晕眼花。人的意识就是这么可怕,不知道
也就算了,但一旦意识到了就是彻底崩溃。我的肚子、腿,以及全身其余零部件忠实的告诉我,不行,我
走不动了,我得找地方歇会儿。
抬眼看看四周,环境好像很熟悉,特别是前方的那片住宅大院分外眼熟。这不是我家么?怎么绕来绕
去还回来了?我也太本能了吧?我想回家吃点东西。楼前楼后绕着观察了一下,我家前后几个窗户都黑洞
洞的,肯定家里没人。我摸摸裤兜,有钥匙。天助我也,于是我偷偷摸摸潜回家里。
由于太慌张,一进门我就栽了个大跟斗。门口不知道堆的什么,黑乎乎软绵绵的绊人不商量。我打开
鞋柜上的小灯才发现机关居然是一床棉被。这是干吗?打哑迷卷铺盖让我滚蛋?真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好
歹这二十年大家流的也是同一腔热血,说轰就轰太绝情了吧?但我爸这种侠肝义胆的直肠子怎么会想出以
物寓意的方法?难道这是我妈的主意?连我妈都不帮我,我真没翻身余地了。哼!滚就滚,滚也得吃饱了
再滚。我抹了把湿乎乎的眼睛进了厨房。
冰箱里面腊肉火腿鸡鸭鱼,吃的不少,可惜都是生的。翻了半天,唯一能马上吃到嘴里的就是火腿肠
。我跟抢荒一样,迅速扒了三四根火腿肠填在嘴里,然后开了一罐冰果汁一口气喝光。在街上吹了六、七
个钟头的冷风,现在又灌了一肚子凉水,我的胃开始结冰了。我打开天然气让厨房暖和一点,然后象穴居
人一样蹲回冰箱旁,顶着冷风继续吃。
突然门外传来掏钥匙的声音。我大惊失色,满嘴的火腿肠全噎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也下不去。我憋
着气,头一个反映是把厨房灯关了。决不能让我爸抓住我。开灯目标大,我得趁黑从这屋里逃出去。厨房
的灯关了,门口鞋柜上的小灯还亮着。这不天煞的存心跟我过不去么?我暗暗发誓,只要今天能虎口脱险
,今后我一定记住随手关灯节约用电。
门外钥匙抖动的声音加剧,我拚着一口气火速冲向门口。手还没触到开关,听见身后厨房里的天然气
还开着,火苗子在炉子上呲呲的烧着。一分神,我又踩在棉被上了,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嗓子眼里的
火腿肠被摔出来了,我终于呼吸到了久别的空气。
完了,死定了。明天一定上《商报》头条:不孝子弑兄欺父离家出逃,深夜偷食未遂沉尸自家玄关。
没想到我会死的如此颜面无存。就在绝望的时候,那串钥匙哗啦哗啦的上楼去了。我骨碌从地上坐起来,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盯着门口全身愤怒的快要燃烧。这是谁家缺刀砍欠斧劈的王八蛋在我们家门口抖搂
钥匙?
精神全部放松,我才感觉到全身摔的散架一样疼。关键时刻,疼也得忍着。此地不益久留,我还是早
溜为妙。走之前得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回来过。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无处可去回来偷吃的。
唉,人们都是无情的,他们会尽情嘲笑我的。
说干就干。我关了天然气,找来拖布把门口我刚才吐的地方拖干净。突然一张纸片不知从什么地方被
拖出来了,上面有几行很熟悉的字迹。我凑近去看,是我妈的笔迹:
热菜热汤在微波炉里,慢慢吃。吃了饭看看电视休息一会儿。我和爸爸在医院,不会很快回来。休息
好了上小韩家待着,别乱跑。
附言:如果实在要跑,带上棉被和吃的,不够再回家拿。天凉小心感冒。
妈妈字
看来字条是留在被子上的,可能是我进门的时被风吹掉了。我握着纸条跑进厨房。微波炉里真的有一
个保温筒。打开来,里面菜汤饭一应俱全,还热乎乎的。我抱着热汤喝了一口,全身都暖了。我妈真能掐
会算,她就知道我饿了准得回家找饭吃。我鼻子酸酸的,抱着热汤一饮而尽。吃也吃饱了,歇也歇够了。
我听我妈的话抱着被子去了小韩家。已经块十点了,小韩站在门口接过被子说:“什么时候客气了?上我
家还自带被子?”小韩不知道,这可是不是普通的被子,是我妈的爱心,走那儿我都得带着。
小韩姥爷坐在沙发上看见我说:“你哥怎么摔着了?大过年的也不当心点。”
我一愣,怎么小韩姥爷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韩姥姥端了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说:“我
看准是你和你哥淘,结果摔着了。这闹的年也过不好,看你们下次长记性不!”
姥姥从盘子里挑了个大个的苹果递给我说七点过我妈来电话问我再不再。说是她和我爸上医院守着我
哥了,我没人照看,就打发我过来。又问我怎么现在才来,差点就让小韩接我去了。我胡乱点头答应着,
心想我妈办事真周全,方方面面都给我铺垫好了。
小韩夹着被子,拽着我衣领示意我跟他去。进了房间,小韩关上门把被子扔在床上说:“说吧,出什
么事了?”
“没事。”我挺着腰杆说。
“我走的时候你爸脸色可不好。”
“我爸什么时候脸色好过?真没事,别瞎猜。”
“让到是理。我问过了,你不说算了。”
说完小韩开门就要出去。我在后面追了一步叫住他,吭吃了半天才说我不幸被曝光了。小韩惊讶的下
巴都要掉地上了,这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我抱来的被子说:“怪不得铺盖卷都搬来了。你被彻底扫地出门了
?”
我解释被子跟那个不是一会事,不过我的处境真的很悲凉。我问小韩要是以后真的不能回家了能不能
在他这儿长期搭伙。小韩义气的拍着我的肩说没问题。想住多久都成。患难时刻见真情,我真想抱着小韩
大哭一场。
小韩问起我哥到底怎么摔的。我说我爸要打我。混战之中我借长相便利逃过一劫,我爸错手打伤我哥
。我的措辞相当含蓄婉转,誓死也不能说我哥是为了护着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