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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流。”
“和我哥一样。他把我的压岁钱全搜走了。”我也笑了。
晓韩给我放CD听。歌声十分缥缈,不知怎的我又想起董勤幽怨的眼神,背上浮过一层寒气。
“晓韩,你说董勤是不是恨我?”
“瞎说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他来找我总有原因吧。”
“是你心里作用,不想他就不来了。从小到大,你身边没有人过世。头一次遇到总是要害怕的。”
晓韩的话很有说服力。我想这世上也不会有鬼怪一说。但晚上我还是在晓韩家强行借宿。不相信鬼怪
是一回事,不害怕是另外一回事。在我的胆子对这件事有免疫力之前,还是找像晓韩这种体格的安全港避
避风头。晚上我让晓韩睡外边,我躲在里面。就算董勤找来了,也有晓韩先顶着。
这个寒假和以前一样,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晓韩、我哥一块儿。每天到街上玩玩儿,一高兴就不胡思
乱想了,也差不多把董勤忘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开学了。和家人分开一个多月,此次重逢十分激动。收拾寝室时,心肝儿说跟家
里人上哈尔滨看了冰灯。六叔一个加拿大的姑姑回来了,在他家热闹了几天。老大把他新穿的耳洞给我们
逐一展示。
老公撇了一眼说:“大小伙子整女孩儿家的玩意儿,没出息。”
心肝儿和老婆都说好看,六叔保持中立,二妈支持老公,觉得老大装扮欠妥。家里人一票弃权,二比
二平,老大来争取我这关键一票。老大特地揪着耳朵让我仔细鉴赏,就快把他的耳垂贴在我眼睛上了。
那个耳钉很小,在光线下亮晶晶的。我觉得挺适合男孩子戴,就点了头。老大神气活现的说:“怎么
样,三哥说好看。懂艺术的就是和某些211不一样。”老大又借着夸奖我来抬高他自己。
不过欣赏归欣赏,我还是劝老大小心点儿,毕竟这里不比别的学校,个性的东西少要些比较安全。
从家里走的那天我有点感冒,到了学校严重起来,头天上课我就发烧了。我烧得很厉害,在寝室躺了
三天,一觉睡到礼拜四。下午我觉得好些了。吃饭的时候,二妈、老大本来要帮我把饭买到寝室里,我说
想活动活动,就一起去了。
老大帮我买了份炒凉粉,我们三个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吃。刚吃了两口,我看见罗承翔拿着饭盒进来了
。
“你们警大不开伙啦,又上我们这儿抢饭?”老大冲着罗承翔打趣说。
罗承翔也没搭讪,径直到窗口买了饭菜,坐到靠角落的位置吃饭。
“酷啊!也不知装的‘内裤’还是‘外裤’?”老大转过身吃自己的饭。
“怎么了?”我问。
“开学这两天,他老一个人上我们这边吃饭。招呼他也不搭理,谁知道怎么了。”二妈说。
罗承翔坐那儿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我又看见那团灰色了。以前觉得他人缘挺好,和谁都两句话就能
熟的跟亲兄弟似的。原来热情开朗的人也有孤单的时候。
“听说坠楼案最新版没有?”老大瞟了一眼罗承翔说。
“前几版地球都被毁灭四次了,还有什么新的?拿死人开玩笑,真没同情心!”二妈没兴趣,只顾吃
他的饭。
“你知道什么!”老大抢白了二妈一句,又说:“这次是他们一区队的内线消息,说董勤跳楼全是为
了罗承翔。他们两个是gay!”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抖,刚夹的凉粉又掉回饭盒里。
二妈瞪着老大说:“太过分了,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别人又没招你,干吗说的这么难听!”
“骗你是猪!那天好几个人都看见罗承翔也在天台上。平时他们俩就挺近乎,招不少闲话了。都说罗
承翔有新男朋友了,那天上天台和董勤说分手。董勤想不开就跳楼了。”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呢。是吧,老三!”二妈碰碰我。
“就是,哪有那么多gay!”我附和着二妈说。其实我也很怀疑罗承翔和董勤的关系。如果老大说的
是真的,那罗承翔的新男朋友是谁?想着刚入学时罗承翔对我的殷勤,我就心虚。幸好半个多学期罗承翔
没来找我了,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10
连着好几天在食堂看见罗承翔。老大说警大那边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太多了,他来躲清静。
每天坐在食堂里吃饭,我不由自主的就往罗承翔那边看。有时候他不在,我也盯着平时他坐的位置发
一会儿呆。说不清是为什么,我又开始注意他了。好像是这段时间在他身上找到某种我所熟悉的感觉,但
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周二下午下课后,班主任红又专组织委员开会。我们班主任年级不大,但说起话来像十年浩劫运动出
来的老同志,因此我们全班一致通过他为“红又专”。开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开学给委员们鼓鼓劲儿
,望新学期更好的给班上开展工作。
红又专不会体恤下属,开会没时没尚的。结束的时候很晚了,我早饿了。我想和老公一块去吃饭,结
果老公和郑丽娜又被红又专单独留下谈话。我就一个人去了食堂。
早过了晚饭高峰期了,食堂人很少,菜也不剩什么。我随便买了份菜,一转身,看见罗承翔也在。他
还坐在那个很偏的位置吃饭。我捡了张空桌子坐下,眼睛又偷偷的往罗承翔那边溜。
他目不斜视,很安静的吃饭。以前他话特别多,走哪儿都很热闹。现在他不说话的样子到很像董勤。
他一个人坐着,在偏僻的角落里很不起眼,像被周围遗忘了。
我看着罗承翔,视线模糊起来。角落里的身影越来越凄凉,越来越眼熟。那不就是我吗--大学以前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我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孤独的滋味我尝过,那不好受。每天睁开眼感觉
不到被人需要,就想着还不如不一觉睡过去永远不醒的好。幸好我还有晓韩帮我撑着,可罗承翔靠谁呢?
血液一沸腾,头脑一发热,我也顾不上警大是否有罗承翔的谣言,不管开学时罗承翔是否对我有企图,我
端着饭盒和罗承翔坐一条板凳上了。
罗承翔没有太多的表示,只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就继续低头吃饭。我也没说话,也低头吃饭。
罗承翔看我不离开,说:“有那么多座儿,干吗非挤着?”
我没说话,也没离开。罗承翔又说:“又找碴儿打架?上次我是让你,真打你不是我对手。”
罗承翔还不知道我哥替我的事儿。我一边嚼饭一边说:“其实上次是误会。”
我把我和我哥晓韩的照片从皮夹子里拿出来放在罗承翔面前。罗承翔看了照片,很迟疑的看着我。
我收起照片,支吾了半天说:“我想我们还是朋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罗承翔糊涂了。我也很糊涂。
我又进一步说得更明白:“如果你找我玩儿,我会去的。”
我不知道我拙嘴笨舌的是不是解释清楚了。罗承翔的反应一直很迟钝。
一饭盒饭吃下肚,罗承翔的脑子似乎好用了。他说:“陪我散步吧。”
我犹豫一下点了头。心想,我让他找我又没说这么快。他对我的解释全信,也不仔细推敲推敲。我要
诚心和他做朋友,为什么半个学期不对我哥的事作解释?罗承翔太率直,脑子也不回几个弯儿。这让我有
点良心不安,好像把他骗了。
走在街上,罗承翔拉着我的手,他倒不觉得半个学期没和我来往感情会生疏。我想就算要牵手也等过
段时间感情回升吧。但我没说,怕他难过。
路上我们也没聊什么。本来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聊的,他不开口,我也就沉默。
回来的时候,罗承翔突然在校门口漆黑的空地把我抱住了。我被吓了一跳,想推开他,却感到他的拥
抱透着一股慎人的冰冷。我就没动,让他抱着。
“你会和我在一起吧?”罗承翔满眼期盼的看着我,眼神哀怜的让我不忍心伤害。
“嗯,是吧。”我的嗓子哽了一下,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看罗承翔的表情似乎是我答应了。
“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罗承翔欣喜的再次确认。
“不、离、开。”
我回答的声音很机械,全身僵硬手脚冰凉。我不确定这么做对不对,应该是在做好事吧。我不能眼睁
睁看着一个悲伤的人孤单着。既然是做好事那就是正确的。
罗承翔听到我说的突然笑了。他紧抱着我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也没躲过,就让他亲了。罗承翔一下
充满生气了。他好像又没有看上去那么悲伤。我有点后悔同情他了。
周五收到晓韩的信。信上说让我这周无论如何也要回去,而且一定要礼拜五晚上到。信的末尾还加了
条小字:又,附三根鸡毛,十万火急,切记切记!又是鸡毛信这招。晓韩从小就喜欢给我写鸡毛信,越是
着急的事,他越要采取这种迂回曲折的方式告诉我,回回都马后炮。当面说有什么不好的,前天我给他打
电话,他都不说。晓韩这身臭毛病!
我知道晓韩是让我回去给他过生日。不过现在已经下午了,收拾东西来不及了。反正晓韩生日是明天
。明天上午走,下午也能赶上给老寿星祝寿。
晚上罗承翔来找我,听我说明天要回家,就说陪我一起走。上午到了成都,罗承翔又送我到家。
“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找你。”罗承翔说。
“两点吧。”
“好的。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
罗承翔刚要转身,我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抬头看见我哥站在阳台上释放杀气。罗承翔见我抬头,他也
抬头看,正和我哥打了个照面。
我哥恶狠狠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