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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正和我哥打了个照面。
我哥恶狠狠地盯着罗丞翔,象雄性动物恐吓来犯者一样,用气势告诉罗承翔院门以内是他的领地。这
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要上楼的我。要是敢进犯一步,一定要他好看。
“真象啊。”罗丞翔是头一次看见我和我哥同时出现。和每个看见双胞胎的人一样,他觉得很新奇很
有趣。这和看照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想都什么时候了罗承翔还有心情发表感慨。我推了他一掌,让他赶快走了。走出没两步,罗承翔扭
头大声说:“明天一定等我来接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哥眼珠子里一定冒血水了。
进了家门我哥倒没说什么,只是很深沉的注视了我一会儿,就回屋想他的鬼主意去了。晓韩坐在沙发
上,等我很久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好了昨天晚上吗?”晓韩嘟着嘴很不高兴。
“我知道你今天过生日,现在又不晚。”
“晚啦,我东西丢了!都怪你不早回来。”
“丢什么了?”
“上周我刚画好的素描,全开的‘情女’。”
晓韩说,昨天他那几个同学非闹着到他家给他过生日。迫不得已晓韩只好答应了。那几个同学又各自
带了几个他们以前的同学。那堆人里有好几个晓韩不认识的。有个女孩儿看见晓韩墙上的那张“情女”十
分欣赏。在晓韩面前夸奖了几次。晓韩很得意,当时没在意这个陌生女孩儿说话的用意,以为只是单纯的
夸奖他。那群人走了晓韩才发现墙上的“情女”不见了。晓韩打了昨天所有人的电话都没找到那个女孩儿
。说到这儿,晓韩揪着胸口,声嘶力竭的痛呼一声:“我的‘情女’!”这张“情女”就成了晓韩心口永
远的痛。不过听完整件事我也没听出丢画和我有什么关系。
“全开的画,画的很辛苦了。丢了我也很难过。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昨天回来就不会丢了。”
“就算我回来,你同学要去你家还不是去,画要丢还不是丢。再说想我早点回来,那天电话里又不说
,非要写什么鸡毛信。信寄到都昨天下午了,我怎么来得及!”
“收到信你马上就可以回来。知道我今天生日,还不早准备。反正是你的原因。”
晓韩生气起来说话也蛮不讲理。特别是上了大学,脾气渐长,越来越有艺术家的风范了。得理不让人
,不得理更胡搅蛮缠。我不和他争,今天是他生日,得顺着他。
11
下午我和我哥都去晓韩家吃饭。晓韩的姥姥给我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们庆祝晓韩弟弟终于满了十
八岁,也算成人了。晓韩比我小三个月,以前一受我哥的迫害,我就让晓韩管我叫哥哥,想在晓韩身上找
点尊严,平衡一下被我哥欺负的伤痕累累的幼小心灵。可晓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是不叫,我干生气还不
敢动手打他。毕竟晓韩的块头是男孩儿和他走一起都会有安全感的那种。只有我哥这种不怕死的才会有事
没事的招惹他。
吃了饭正商量上那玩儿,我哥的传呼响了。传呼是我爸给配的。我爸就向着我哥,他要什么都给。我
哥回了电话,说他一个同学出事进医院了,要去看看。我哥走了,我和晓韩上影都看了场电影。散场已经
十点过了,我打算回家。晓韩让我上他家住,说是我回来晚了给他造成经济上和心灵上双重伤害,惩罚我
陪他过完生日,就是要陪过十二点。晓韩还想着那张“情女”。寿星老爷不能惹,我就答应了。
回了家,晓韩姥姥让他去洗澡。晓韩说我要洗就到他衣柜找要换的衣服。我打开晓韩的衣柜,收的挺
整齐的。但由于地理环境不熟,我好半天也没找到我要的衣服。我看衣柜尽里面露出一个袋子角儿,想可
能是晓韩放内衣的,就伸手去拽。结果拽出来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用牛皮纸方方正正的裹了堆很厚的东
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心大起,想看看晓韩平时背着我都藏些什么。我拿出课堂上学的搜查证物的职
业手法,小心的拆开牛皮纸封套。很庆幸我念了这个专业,窥探他人隐私时很有用的。
拆开牛皮纸,我愣住了。里面包的是上大学前我送给晓韩的画,一张不少,连课堂上我随手画的那只
麦克老狼都在。有几张精致的还仔细的表过了。晓韩为什么要骗我?我翻着那些画,看到一张四开的“大
卫”。那是我高二画的,当时还没画完晓韩就吵吵要。我不给,说这是我画的最好的“大卫”。那会儿晓
韩刚学画,还画的不好,他最喜欢“情女”的头像,就说以后画张“情女”来换。我就把“大卫”给他了
。
这么一想,晓韩丢了的那张“情女”不会是给我的吧?怪不得那么大脾气。不过都两年前的事了,当
时我不过随便说说,难为晓韩记性这么好。
知道了里面是什么,我赶紧把包装还原。高手作案,决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正偷偷摸摸清理现场呢
,冷不防晓韩到我背后拍了一巴掌。
“干什么呢?知法犯法,这叫侵犯他人隐私。”晓韩绷着脸说。
“你也配有隐私?你他妈真不是东西,骗我说把画卖废纸了。看着我生气,你高兴啊?”
晓韩红了脸,笑着说:“开玩笑的吗,当时是我小心眼儿。快洗澡去吧。”
晓韩揪着我后衣领就往门外送。我趁晓韩转身,用尽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
“这巴掌还你!”我笑着转身就跑。
晓韩“哎呀”叫了一声,就在后面追。跑过客厅,我把凳子撞倒了。我瘸着一条腿赶快窜进浴室。晓
韩差一步没赶上,被我挡在门外了。
“跑什么呢,摔着。把你姥爷吵醒了又骂你。”晓韩的姥姥在外面说。
晓韩不服气的嘟囔:“他先打我的。”
我躲在浴室里偷着笑。
洗澡的时候,我看见盥洗台上那瓶植物香型洗发露,和我在家用的一样。细想想晓韩和我的共同点还
真不少。几乎是我喜欢什么,晓韩也喜欢什么。就说晓韩听的那些音乐,最开始是上高中时,我在音乐台
听了首“sweet lullaby”。我挺喜欢,就让晓韩听。后来不到一个月,晓韩家里都是这种音乐带。真不
敢相信两个没有血缘关系人也能有如此多的共同点。比较起来,晓韩才像我的兄弟。我怎么会和我哥生在
一家了,还是双胞胎。难道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星期天下午,罗承翔准时到家接我。和他一块儿来的还有个男孩儿,一身的韩流打扮很抢眼,像韩国
音乐组合明星。但有罗承翔威严的警服做衬托,他的光彩大打折扣,活像个被警察抓住的小混混。
韩国男孩儿看我的第一眼很不友好。他低着头,翻着眼睛向上看,眼珠子瞪的白多黑少。正常看人怎
么能用这种眼神,好像我欠了他几百吊钱。韩国男孩儿把手插在裤兜里,耸着肩站在罗承翔背后。
“我弟弟,小皓。”罗承翔指着韩国男孩儿说。小皓表情麻木,没有和我打招呼的意思。我也就把客
气收拾起来,默不作声。
罗承翔抢过我的包背在肩上,小皓见了要帮他背。罗承翔把我的包递给他,小皓不接,非要取罗承翔
的那个。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小皓挤在我和罗承翔中间站着。罗承翔曾试图把他往旁边拽,但没成功。小
皓双脚像钉了钉,凭罗承翔怎么拽,纹丝不动。小皓真应入选天安门前的国旗班。罗承翔索性往旁边走了
几步,假装等车累了活动筋骨,然后就晃到我旁边站着。小皓没跟着挤过来,但皱了眉头。
又一对奇怪的兄弟,我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丝火药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哥哥和弟弟都有打不完的仗
?男人的世界不应该只有刀光剑影吧。
小皓跟着我们到长途车站。上车的时候小皓突然说:“承翔,下周要回来看我。”
罗承翔显得很意外也很生气。他让小皓赶快回去。小皓站在车下得意的笑着,笑给罗承翔看,又好像
是笑给我看。
车开了,小皓向我们挥挥手。罗承翔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再次说明:“我弟弟。”
周一我们被通知到大教室上大课。学校请了一位有三十年警龄的老探员给我们讲他的办案历程。下课
后,老大说整堂课就是教我们如何杀人灭口、犯案不留痕迹。老大的笔记记得很详细,他说要尽力吸收前
人的经验,争取实践的时候再创新高,让perfect murder不再成为业内人士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和二妈听
后,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决定和老大划清界限。免得将来老大犯了事儿波及我们这些无辜。
下午上课看幻灯,全是凶案现场实录。那些尸体不是被大卸八块,就是腐烂变质。我躲在最后一排,
一直低着头。心肝儿和六叔坐我两边,他俩和我一样,对这些幻灯心虚。我发现老婆还很大胆,和老大坐
第一排看超大特写。
“后排的同学请抬抬头。现在不看,将来办案怎么办?”
在老师的教育下,我鼓足勇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躺在乱石滩上的尸体。脸已经腐烂的没模样
了。我赶紧用手放在额头上,挡着眼睛。胸口闷的难受,胃里有东西往上涌。我强撑到下课,第一个冲出
放映室。
经过一天的折腾,我胃口全无。晚上我独自上图书馆待着。寝室里就听老大和老婆大声谈论那些尸体
。他们怎么不害怕,真是冷血。我也没心思看书,趴在桌上还在反胃。真后悔念了这个专业,警队里的文
职也是不好当的。我胆子这么小,怎么好好表现让我爸对我改观?我在学校混的好累。
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