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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道连·格雷的画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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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中看到了某种东西,他回答,某种我觉得很奇怪的东西。 
好吧,现在我要看画,你总不会在乎了吧 
道连摇了摇头。你不该问我,巴兹尔。我不可能让你站在画像前面。 
当然有一天你会的。永远不会。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再见了,道连。在我的生活中,你是惟一一个真正影响了我艺术的人。凡是我所做的有益的事情,我都归功于你。啊!你可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我刚才说的那番话告诉你。 
亲爱的巴兹尔,道连说,你告诉了我什么啦无非是你太敬慕我了,那连个恭维都算不上。 
我的本意不是恭维。这是一种表白。现在我表白了以后,我似乎失去了某种东西。也许一个人永远不该把自己的崇拜用语言表达出来。 
那是一种很令人失望的表白。 
哎呀,你期望什么呢,道连你没有在画里看到别的什么吧,是吗没有别的可看了。 
没有。没有别的可看了。你干吗要问呢。呵是你千万别提崇拜了。那很傻。你我是朋友,巴兹尔,应当永远如此。 
你有哈利在呢,画家难过地说。 
哦,哈利!道连叫道,接着是一阵大笑。哈利把白天用于说不可信的事情,把夜晚用于做不可能的事情。这正是我想过的那种生活。但是如果我有了烦恼,我不会去找哈利。我还是会上你去的,巴兹尔。 
你会再坐着让我画吗不可能! 
你的拒绝会毁了一个艺术家的生命,道连。谁都不可能碰上两桩理想的事情,碰上一桩的也很少。 
我无法向你解释,巴兹尔。但是我再也不能摆姿势让你作画了。一幅画像有着某种致命的东西,有它自己的生命。我会过来跟你一起喝茶,那一样很愉快。 
恐怕对你来说更愉快,画家遗憾地咕哝着。那么再见了。很遗憾你不让我看一看这幅画。但那也没有办法,我很理解你对它的感情。 
巴兹尔离开房间的时候,道连?格雷暗自笑了起来。可怜的巴兹尔!他哪里知道真正的原因!说来也怪,他没有无奈地暴露自己的秘密,却反而几乎在无意中从朋友那里发现了秘密。那奇怪的表白对他有多大的启示呀!画家荒唐的阵发性妒忌、他狂热的虔诚、他的溢美之词、他奇怪的缄默他现在统统明白了,并感到很难过。他觉得在他们点缀着浪漫的友情中,有一种悲剧性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揿了一下铃。他得不惜一切代价把画像藏起来,再也不能冒被人发现的危险了。他简直是疯啦,竟会让这幅匦留在一个哪一位朋友都可以进来的房间里,即便是留一小时。         
第 十 章   
仆人走进房间时,道连紧盯着他,心里想他是不是要偷看帘子后面的东西。但那人很规矩,光等着他的吩咐。道连点燃了一支香烟,走到镜子跟前,往里看了一眼。维克多的面容,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这很像是一个温和平静、奴性十足的面具,没有什么可怕之处。但他想还是提防着点好。 
他慢悠悠地告诉仆人,让他通知管家,他要见她,并要他去一趟画框店,叫他们马上派两个人过来。他似乎觉得仆人离开房间的时候眼睛往帘子的方向转了一下。要不,那不过是他的幻觉 
过了一会儿,利芙太太风风火火地进了书房,她身穿黑色丝绸衣服,起皱的手上戴着老式的线手套。道连向她要读书室的钥匙。老读书室吗,道连先生她大声问道。哎呀,里面全是灰尘。 
你进去前我得布置一下,把里面都收拾好了。现在可不宜看,先生。实在不行。 
不需要收拾,利芙。我只要钥匙。 
是,先生。你要是进去,身上会粘满蛛网的。哎呀,差不多已经五年没有打开过了,爵爷去世后就没有开过。 
他一听见提到外祖父便吃了一惊。外祖父给他留下了可憎的记忆。那没有关系,他答道。我不过是要看一看这地方。把钥匙给我吧。 
这是钥匙,先生老妇人说,用抖动着没有把握的手把钥匙圈查看了一遍。这是钥匙。我马上把它从圈上解下来。可是你不会想要住在那儿吧,先生你这里多舒服。 
不,不,他生气地叫道。谢谢,利芙。这就行了。 
她又逗留了一会儿,唠唠叨叨地说了些家庭琐事。他叹了口气,告诉她,她认为该怎么整理就怎么去整理东西吧。她笑容满面地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以后,道连把钥匙放进口袋,扫视了一下房间。他的目光落在一块很大的紫色缎子盖布上;这块绣满金线的盖布,是一件十七世纪后期威尼斯的不朽之作,是他外祖父在博洛尼亚附近的一个修道院里发现的。不错,这块盖布可以用来包裹那件可怕的东西。它也许是一直用作遮盖死者的柩衣,现在要遮盖自身就蕴含着腐败的某件东西这比死亡本身的腐败还要可怕某种会引起恐怖却永远不会消亡的东西。蛆之于尸体就是罪孽之于画布上的形象。罪孽会毁掉画像的美,腐蚀掉它的韵致,玷污它,使它蒙羞。但是画像依然会存在下去,永远不灭。 
他打了个哆嗦,一时间懊悔没有把自己要藏匿画像的真实原因告诉巴兹尔。否则,巴兹尔会帮助他抵御亨利勋爵的影响,以及来自他自身个性的更严重的毒害。巴兹尔对他的爱因为这是真正的爱并不包含不高尚的和非理性的东西。这不仅是对肉体美的爱慕,随感官的亢奋而来,因感官的疲惫而去,而是一种米开朗基罗、蒙田、温克尔曼,还有莎士比亚自己所感受的爱。是呀,巴兹尔本可以救他,但现在已经为时太晚了。往事常常可以抹掉,手段是悔恨、克制或遗忘。但未来却是难以避免的,他的欲望总要找到可怕的宣泄口,他的梦想总会使罪恶的阴影成为现实。 
他取下了盖在床榻上的一大块紫金色织物,拿着它走到屏风背后。画布上的那张脸比以前更可恶了吗他似乎觉得它没有变,但自己的厌恶之情加剧了。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红红的玫瑰色嘴唇,全在那儿。只不过表情变了,残忍得可怕。同他从画像中看到的呵斥和责难的表情相比较,巴兹尔因西比尔?文而对他的责备要轻得多那么轻描淡写,那么微不足道!他自己的灵魂从画布上直视着他,召唤他接受审判。他脸上掠过一个痛苦的表情。他把那块华丽的柩衣扔到了画像上。这时敲门声响了,仆人走进门来,他走了出去。 
那些人到了,先生。 
他觉得必须立即摆脱掉这个仆人,绝不能让他知道画像要搬到哪里去。他身上有_二种狡猾,还有一双深沉阴险的眼睛。道连在写字台旁坐下,给亨利勋爵草草写了一个条子,请他送些书来,还提醒他晚上八点一刻碰头。 
等候回复,他说着把条子交给仆人,把那些人带进来。 
大约两三分钟后,敲门声又响了。南奥德莱街有名的画框匠哈伯德先生亲自上门来了,还带了一个有些粗里粗气的年轻人。哈伯德先生是个小个子男人,脸色红润、长着红色络腮胡子。他老是跟大多一向穷愁潦倒的艺术家打交道,这大大培养了他对艺术的爱好。他一般从不离店,只是等着别人上门来。但他总是偏爱道连,把他当作例外。道连身上有一种使谁都着迷的东西,甚至连看他一眼也是一种享受。 
我能帮什么忙吗,格雷先生他说,一面搓着长满黑斑的肥胖的双手。我想还是有幸亲自上门来好。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画框,先生。是一次大减价时买到的。属于古佛罗伦萨画派。我想是从凡特黑尔街弄来的货。非常适合宗教题材的画,格雷先生。 
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让你亲自过来了,哈伯德先生。尽管我现在并不热衷于宗教艺术,我一定会来看看这画框但今天只要你们替我把一幅画搬到顶楼上去就行了。画相当重,所以我想问你要两个人来帮忙。 
一点都不麻烦,格雷先生。我很高兴能为你效劳。是哪一件艺术品,先生 
这件,道连回答,一面把屏风移开。你们能把盖布和别的统统原封不动地搬走吗我不想在上楼的时候让它给划破了。 
不难的,先生,这位和蔼的画框匠说,开始在助手的帮助下,从悬垂着的长长的铜链条上把画取下。现在,我们该把它搬到哪儿去,格雷先生 
我给你们指路,哈伯德先生,你们跟我来吧。要不,你们还是走在前面吧。我想就在顶楼,我们从前面的楼梯上去吧,那儿要宽一些。 
道连为他们扶着打开的门。他们出了房间,到了走廊里,开始登 楼。画框精制的木质使这幅画非常笨重,因此尽管哈伯德先生这位道地的匠人,极不愿看到一个上等人来帮忙,还一个劲儿地回绝,道连仍然时不时地搭手扶他们一把。 
要搬的东西倒挺沉的,先生,他们搬上楼梯平台的时候,这位小个子喘息着说,同时还擦了擦亮晶晶的额头。恐怕是相当重的,道连低声说,一面打开房间的门。这里将要保存他的秘密,掩藏他的灵魂,以避外人眼目。 
他已经四年没有进这房间了打从孩提时代把它当作游戏室,以及后来稍大时用它来作书房后,就没有进来过。这是一个非常匀称的大房间,是最后一位克尔索勋爵为他的小外孙特意建造的。因为道连与母亲之间奇特的酷似,以及别的什么原因,克尔索始终讨厌这个小外孙,并希望与他保持一段距离。道连觉得房间并没有什么变化。这里有一个意大利大柜子,面板上漆着奇形怪状的图案,金色的线条已经失去光泽。他小时候常躲在这个柜子里。那边的椴木书架上摆满了折了书角的教科书。书架后面的墙上,依然挂着那块破旧的佛兰芒壁毯,壁毯上褪了色的国王和王后在花园里下棋,而一群小贩骑马经过,在他们戴了长长的手套的胳膊上,挽着羽冠很大的鸟。这一切他记得多么清楚!他环顾左右,想起了孤独的童年的每一时刻,忆起了纯洁无瑕的孩提生活。他似乎觉得很可怕,这幅致命的画像就要藏在这个地方。在那些死寂的日子里,他哪里能想得到后来将要遇到的一切! 
但是这幢房子里没有其他地方比这更保险,可以躲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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