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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两个朋友热泪盈眶,再次在地窖里拥抱起来,这次他们仅仅拥抱了一秒钟就分开了,他们生怕过多的耽搁会发生什么变故。披头这次轻轻把盖板推开,探出脑袋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依然一片寂静。
披头首先从坑里跳出,然后伸手把刘新亮也拉出。他们蹲着身子,又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依然没有变化。他们把盖板盖好,然后把石板轻轻移了过来压在盖板上。
“快走!”披头对刘新亮小声说。
“去哪里?”
“逃!”
“好!”
就在他们要迈步启动的时候,披头看到了摆放在看守椅子旁的斧头和手电筒。他两步过去拿起这两件东西,握在手里。
“现在走吧!”披头把手电筒交给刘新亮,他们一前一后绕过食堂向山上爬去。
当他们快到山顶的时候披头突然站住了。他对刘新亮说:“你一个人赶到白石镇去,报信用不着我们两个都去,你这次记住,下山后先向北走两里,然后再向西走,等到了白石镇北边,你再绕回镇里,这样他们就不会像上次抓我们那样抓住你了。你到镇上先不要去派出所,先回家找你父母,把事情告诉你父母,然后你和你妈去派出所,让你父亲去镇政府,去的时候最好多吆喝些亲戚邻居去,绝对不要一个人去,因为我担心白石镇上的头头脑脑都被矿上收买了。如果有电话的话最好挂长途到呼和浩特,打给省政府和公安厅,就直接说这里出了大事故,死了七八十人,情况说得越严重越好。矿上黑社会的事儿暂时不要提,提了我怕他们对你的话产生怀疑。知道没有?”
“好!我听你的!”刘新亮点点头。
“我给你说的事儿全记住没有?给我重复一遍。”
刘新亮重复了一遍,然后披头把刘新亮漏掉的细节又叮嘱了一遍。
“走吧!快走。”披头推了刘新亮一把,让他上路。
“你去哪里?”刘新亮突然眼泪流了下来,他抓住披头的胳膊问。
“我去把他们的电话线路和汽车毁了,我怕万一外面打电话进来查问,这帮人把事情糊弄过去就麻烦了。另外,我也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打我的这笔账我要好好算算。”
“你不会和他们拼命吧!”
“放心!我还没那么傻,我把事情搞定后就上山躲起来。”
“王哥——”刘新亮哭着跪下来,“我们全家欠你的,你是我们家的恩人。”
披头朝刘新亮屁股上踢了一脚:“快走!再磨蹭我拿斧头劈了你。”
刘新亮爬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起来,很快就在昏暗的月光下消失了。
披头看刘新亮走后,他颓然坐在山坡上,看着山下的矿区,心里涌现阵阵酸楚,孤独和失落刹那间侵入他的全身,在山顶的微风中,他打了个冷战。
他盘算了一阵,对下面要做的事情简单分配了一下,认为破坏电话线是最重要的。他站起来,拍拍屁股,然后把斧头在眼前使劲挥舞十几下,看看自己是否还有拼杀的力气。我披头还是一个英雄,他对自己说,我还像过去一样心狠手辣。然后,他就下山向矿区走去了。
姚兰自从有了从里到外的变化后,班上的男同学们都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她。他们像欧洲人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用惊奇的眼光来看待那个以前在他们眼里毫不起眼的女生。他们最开始仅仅惊奇于一个女孩在外貌的变化,但又过了几个月后,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女人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则完全把他们以前对外貌的惊奇推向一个新的高潮,他们完全被姚兰那高傲、冰冷、藐视一切的目光惊呆了。
谁能想到过去一个在众人眼里得不到丝毫青睐的女孩会有如此大的变化。那个曾在他们面前腼腆、害羞、柔弱的女生此时已经成为班上最耀眼的明珠。姚兰以前因肥胖未曾展现的身高此时完全有了优势,细腰宽臀,柔顺的肩膀和细长的双臂,再加上她发誓不再剪短的乌黑的头发更让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出众。
有一天,张晓凡把姚兰拉到商场外的橱窗前说:“姚兰,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漂亮吗?”
姚兰看了看自己,苦笑一下,表情阴郁地说:“漂亮有什么用?没有人来欣赏,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笨蛋呀你!你没看见现在班上的那些男生都像色狼一样看你吗?”
“哼!要他们看我干什么?我丑我漂亮都不是给他们看的。”姚兰伤感地说。
“你呀你!我现在觉得啊,王谦配不上你了。”
姚兰冷笑了一下,说:“你跟本不了解他,所以没资格说这种话。我和他的爱情不是靠外表决定的。”
张晓凡低下头,她觉得自己现在与姚兰沟通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你还去钢厂等他吗?”张晓凡过了一会儿问。
“是!我每个星期天都去。”
“你找到王谦的那两个哥们儿了吗?”
“找到了。”
“他们知道王谦在哪里了吗?”
第三部分第33节 他会到哪里去
“不知道。他们说那次事后再也没王谦的消息了。”
“怎么可能呢?他会到哪里去呢?”
“是啊!他会到哪里去呢?他就像一阵风一样从我身边刮过,消失在空气中了。”姚兰表情木然地盯着远处建筑物的尖顶喃喃地说。
在南方一座繁华都市十字交叉路口的地下通道里,常年在地上坐着一个老头,他头发蓬乱,面色焦黄,下巴上长着长长的灰白胡须,下身穿一条卷到膝盖的黑灰色裤子,上身穿一件白色圆领汗衫。在他面前放了个小铁盆,里面放着些一块、五毛、一毛的纸币。
老头每天就这样坐着,也不张口向路人乞讨,也不摆出痛苦的表情来赢得路人的同情。总之,他就那么坐着,毫无生息。如果有路人照顾他年老给他一个小钱,他也不会抬头给对方个笑脸,总之他就是那副姜太公的姿态,对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冷漠、蔑视、骄矜、同情或者怜悯他都无动于衷,似乎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事情了。
这天中午,从通道一头走过来一个年轻人,他穿了件破旧的衬衣,一条蓝色的沾满灰土的裤子,皮鞋也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他神态疲惫,面色消瘦,目光暗淡,头发长长,上唇及下巴上黑黑的胡须显然是一两个星期未刮的样子。
他从东边的洞口下来,穿过走廊。在众多路人中间,虽然年轻人不同一般的气质令他特别突出,但却丝毫不能掩盖他穷困潦倒的样子。
年轻人走过老头的身边,看了老头一眼,对老头小铁盆里的小钱充满一种毫不遮掩的贪婪。他眼睛在那一刻闪现出一丝火花,脚步也有了一刹那的犹豫,但随即他摇摇头,走开了。
在这天黄昏的时候,老头开始活动身体,他把铁盆里的小钱收起来,站起身准备离开。在他蹒跚着向地道口走去的时候,他发现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靠墙坐着一个年轻人,那人见他走过来,用羡慕、向往的眼光看着他,似乎有那么一种欢送他走的意味。
老头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几下,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几枚硬币丢给他。
“拿去吧!小伙子。”老头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走了。
年轻人看着老头扔在地上的硬币发了半天呆,似乎在被什么痛苦煎熬着,他这种鄙薄的样子使他那英俊的外表似乎都变得丑陋不堪了。
他叹了口气,把地上的小钱拾起来,捏在手心里,这是三枚一块的硬币,他把手掌摊开,盯着硬币看了很久。然后用迟疑、困惑的目光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沉的思索之中。
他又在地上坐了十几分钟,然后站起来,脚步飞快地跑出地下通道。他急速来到小街边的一个大排档里,拿出一枚硬币。
“给我一盒白饭!”
“白饭?你不要菜吗?”
“不要,我就要白饭。”
大排档卖饭的女子皱皱眉头,收过他手里的硬币,拿出一个快餐盒,盛满米饭,然后把盒子递给年轻人。年轻人从餐桌上拿了一双筷子,随即出了大排档。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打开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感觉像是饿死鬼在世一样。
第二天,老头依然准时在他的地盘“上班”。中午的时候,昨天那个年轻人又出现了,他径直走到老头身边,然后坐下来。他不看老头,也不和他说话,总之他就那么坐着,表情漠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过了很久,老头开口了。
“你从哪儿来?”老头冷冷地问。
“北方!”年轻人也冷冷地回答。
“北方?怎么年轻轻的就落到这步田地?”
“命里注定。”
“你多大了?”
“二十四。”
“是不是犯事儿了?”
“就算是吧。”
“多大的事儿?被通缉了?”
“谁知道!那是公安的事儿。”
“你犯的事儿要掉脑袋吗?”
“还不至于,但判我十年八年应该不成问题。”
“抢劫、伤人,还是诈骗?”
“伤人。”
“伤了什么人?”
“一群小×崽子。”
“一群?你伤了不止一个?”
“是,我用斧头劈翻了三个,把其中一个的胳膊砍断了,还把两个踹到了沟里。”
“哦!看不出你这孩子手还挺黑。”
“我一般不这样,那些小子太黑了,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你就为这跑出来了?”
“是!我砍完人就跑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哦!你为什么会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