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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宏大惊失色,他被对方咄咄逼人的话惊呆了,他没想到对方是这么不同寻常,具有如此思辩的语言。
“我——我觉得不应该给人去打分,这不道德。”
“回答我的问题,你给我打了多少分?”姚兰语气冷漠地说。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回答我,我该得多少分。”
“你——你最多刚及格。”阎宏被逼急了,他气愤地反驳道。
“那就是六十分了。很好,但我觉得我该得九十分。”
“那是你认为,别人不一定认可。”
“那么再见,我不会和一个只给我打六十分的男生交朋友。”姚兰站起来,手里拿着书本迈着傲气十足的步子走了。
晚上,当阎宏把早晨交谈的内容讲给朋友后,四个男生面面相觑,对他们不识趣地去追求这样冷得偏执的女生感到后悔。
“这女孩到底是学什么的?哪个系的?怎么这么牛!”他们中惟一一个没行动,而且现在已没有任何勇气行动的男生谢兵传问道。
“谁知道是哪个系!明天该你上了,有本事就把她的来历摸清。”阎宏对谢兵传说。
“我看我还是算了吧!几位大哥级人物都泡汤了,我还有什么指望。”
“你别看完我们笑话就想溜,我们谁都饶不过你。你非去不可,你也享受一下被这女生拒绝的滋味。”
于是,谢兵传被三个男生压在床上,经过暴力胁迫后,终于答应第二天去自讨苦吃。
谢兵传个子不高,长得很普通,他平时喜欢踢足球,学习在班上是中下等。他是四个男生中自身条件最差的一个,可以说其貌不扬。在他要去见姚兰之前,大家都认为最后一定黄菜,包括谢兵传自己都这么认为,但事情却是另一番样子。
姚兰自连续被三个男生骚扰后,心里也是很恼火。她现在越来越被生活中经常出现的这种事打搅。因为得不到任何关于王谦的消息,她开始心灰意冷,她的爱情火焰把她的心水已经烧干榨尽,思维枯竭。在她的内心,思念已逐渐转化为无奈,绝望转化为愤怒,甜蜜幸福的渴望开始向被抛弃的委屈和愤恨滑落了。
我难道不漂亮吗?她在照镜子看着镜子里姣美可人的影子时自言自语说,王谦,你这个傻瓜蛋啊,你回来看看我的样子吧,我现在已经是个大美人了。如果你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会那样毅然决然地离开我吗?你还能不带任何留恋就走吗?王谦啊!你看爱你的丑小鸭已经成了众人追逐的女生了,已经成为被男生娇宠,被女生嫉妒的女生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吗?有我这样的女生还不能使你幸福快乐,而非要走到一个我无法找寻、无法追逐的世界中去吗?唉!我是完了,我陷入对你的相思中不能自拔了。姚兰在痛苦中煎熬着,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这天早晨,姚兰在读英语的时候,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她抬头看到一个相貌平平的男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哦,又一个,姚兰心里嘀咕着,很是无奈。但另一方面,她见男生很是害羞,心里倒也觉得挺可笑,于是微笑着问:“什么事?”
男生扭捏了半天,然后说:“我想和你说几句话,然后就走。”
“说话?说什么话?”
“我想给你说个笑话。”
“天!这世界什么人都有。”姚兰抬头向天喃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聊,觉得我有时间听你讲笑话?”
“不!我只是想把这个笑话说完,然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看来你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姚兰冷笑着翻了翻白眼,“好吧!那就把你的笑话讲讲了,看能不能把我逗笑。”
男生见他同意了,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他急忙跑过来,坐在姚兰对面。
“是这样!我呢其实就是这段时间每天早晨打你主意的那三个男生的同学。我们几个几乎每天早晨都在校园里跑步,也就在几个星期前,我们经过图书馆的时候每次都发现你一个人在朗诵英语。于是你就成了我们晚上经常谈论的话题,我们四个后来一商量决定,怎么说呢,就叫泡你吧,反正就那个意思。于是我们抓阄排了泡你的次序。我是最后一个,前三个你都已经见过了。”
“你说的是指那个像看动物一样看我,还有那个给我打分的男生吗?”
“对!对!”
“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就是在你原来的那个地方,在你身边大声朗诵的那个学生。”
“哦,他也是!真有意思。”
“是啊!你看我们大家都喜欢你,可我们都是失败者。”
“我觉得你们都不是失败者,真正失败的是我。”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仅仅是被一个不喜欢你们的人拒绝,而我却是被一个喜欢我的人拒绝。”
“我不明白!”
“这是我的故事,你不用明白的。说说你的笑话,看可笑不可笑。”姚兰不想把有关她的话题进行下去,转换了话题。
男生舔了舔嘴唇,然后正色道:“我这个笑话呢必须要有一定智商的人才能听懂,如果智商太低,或者听力有问题的人,那就可能费事了。”
“这么说,如果我听了你的笑话笑不出来,那就要被划为弱智儿童了,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孩嬉笑着说,“我只是说听这个笑话的确要有一定技巧。”
“那你说吧!如果我笑不出来,那我也只能认命了。”姚兰调侃道。
“嘿嘿!”男生偷偷地笑了,他开始正式讲笑话。
第三部分第36节 老和尚
“有个男孩,从小就没了父母,是个孤儿。他在父母去世的那年被送到庙里当了和尚,在庙里他被一个老和尚抚养。这个庙在没有这个小和尚以前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个老和尚,所以这个庙就叫做‘一法寺’,表示这是只有一个和尚的寺庙。在小和尚小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在意这个庙在本质和形式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就是说虽然这个庙叫‘一法寺’,但其实已经住了两个和尚了。那时候,大家还没把这个小和尚当成真正的和尚,所以叫‘一法寺’大家都没觉得不妥。但小和尚终究要长大的,过了十几年后,小和尚长大成人,也开始接待香客了。有一天一个秀才,他是旧香客中的一个,来上香突然发现了大家长久以来忽视的问题。他提出现在的寺庙不应该继续叫‘一法寺’,而应该改为叫‘二法寺’。他把这个理由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很对,于是就向老和尚提议改寺庙的名字。”男生说到这停住了,他挠挠头,很认真地问:“我这个笑话还能听吗?”
“嗯,还能听,你继续讲吧。”姚兰觉得男生讲得还是挺有意思的,于是鼓励他继续讲下去。
“和尚听从了他的话,于是‘一法寺’改为了‘二法寺’。过了若干年,老和尚去世了,在去世之前他对小和尚说:以前这个寺叫‘一法寺’,因为你来了,所以改为‘二法寺’,等我去了后,你就重新把寺改为‘一法寺’,知道了没有。小和尚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老和尚死后,小和尚听从老和尚临死前的安排把寺庙的名字重新改回到‘一法寺’。又过了若干年,小和尚死了,于是寺庙就没主持了,但寺庙的名字依然叫‘一法寺’。有一天,从外地来了个小混混儿,他很落魄,因为没地方落脚,于是就到了这个空寺庙里住下了。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老和尚对他说:这里原先叫‘一法寺’,本来香火很旺,但由于庙里的和尚先后都去世了,所以没有了主持,香火也就败了。如果他能把香火续起来,那么就能挣很多钱。混混儿醒后跑到门口,发现真如梦里所说这个寺庙叫‘一法寺’,于是他信了老和尚的话,剃发当了和尚。果不其然,自从‘一法寺’有了主持后,香火真的很旺,很多来这里的施主也都很慷慨。这样,混混儿果然发财了。过了三年后,混混儿想回家了。他开始收拾东西,把寺庙打扫一新,准备离开。但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梦中老和尚又来了,老和尚对他说:你把香火续了三年,现在佛缘正好到头了,你可以走了,但在走之前,请你务必把寺庙的名字改为‘空法寺’,算是他临走时做的最后一件佛事。混混儿醒来后真就去镇子上找木匠,让木匠给他做个新牌子,告诉木匠他要把寺庙名字改为‘空法寺’。木匠不解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改为‘空法寺’,他说老和尚托梦给他,要他改。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个长者,他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就问混混儿:你知道老和尚为什么要改为‘空法寺’吗?混混儿说不知道。长者说:因为老和尚知道你要走了,所以就改名叫‘空法寺’了。混混儿大惊,他急忙问长者为什么仅凭寺名就能判断他要走了,长者告诉了他寺庙名字的经历。混混儿回到寺庙后决定不用老和尚给他的名字,他叫人做了牌子,叫‘无混寺’,牌子挂起来后第二天他就走了。过了若干年后,他重游旧地,想起过去住过的寺庙,很想去看看,于是就到了庙前,发现他以前住的寺庙香火依然旺盛,但寺庙名字已经改了,叫‘大混寺’。他看了后哈哈大笑,路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于是就上前打听。他问为什么寺名叫‘大混寺’,路人说因为这里住了个远方来的高僧,名叫大混法师。他听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给路人说,请给寺里通报一声,就说无混法师来看他了,路人于是就进去通报。过了一阵,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光脚和尚,见了混混儿扑通跪地,大叫师傅。混混儿不解,问对方为何这样叫他。和尚说,十年前,他投宿到这所庙里,晚上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