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愿如此!”披头说。
“是这样,刚才我并没有把话说完。其实在这个行当中,完全无偿是不可能的,既然每个人吃饭要钱,住宿要钱,交通要钱,连医院对病人的治疗也要钱,你怎么能要求把自己骨髓捐献出来的人高尚到什么回报都不要呢,除非我们的社会完全是一个免费社会,那时我想提无偿捐献才有价值,否则这种无偿其实就是阻碍人捐献的积极性了。我告诉你,骨髓移植是一项费用非常高昂的手术,手术费用可能高达二十万。这仅仅是显费用,隐费用就更多了。一般来说,各种花费包括对捐献者的回报加起来起码三十万。”
“这样!”披头点点头,“你这样说我觉得还合情合理,但我还是觉得能拿出三十万的人实在太少了,那些没钱的人该怎么办?”
“是啊!没钱的人,是啊!谁知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我知道你回答不了。”披头有点愤恨地说,“这个世界哪里都一样,有钱人的世界,只要有钱,命都是可以买到的。像我这种人只有捐献的份儿了。好吧,你安排吧,什么时候捐?”
“你先要做造血干细胞的配型检测,然后看是不是有人需要你这种配型,再后来才是你和对方商讨的事情。”
“那么你在中间做什么?你收介绍费吗?”
“我不收!我这样做完全免费。说实在的,我不但不收费,而且要掏钱来给你做检测。”
“怎么会?检测费要多少?”
“五百元。”
“每个人的检测费都是你掏吗?”
“是!”
“为什么医院不能免费?”
“这个不是我能回答得了的问题。”
“你真是义务到家了?”
“是!但也不全是,因为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更多的人都来参与到这个事情上,那我找到与自己配型的人也就有可能了。其实我这种做法也是在救我自己。”
“这样!明白了。看来没有任何事是不讲回报的。”披头感叹道。“但你仍然比我高尚,你至少在救自己的同时也在救别人。”
“不,你如果做了这件事比我还要高尚,因为你在捐献时所给予别人的是生命,而别人仅仅回报的是金钱,金钱永远不能与生命对等。”
“说得好!”披头跳起来大声说,“你说了句我爱听的话。”
第二天,披头在吴伟华的安排下到医院做了HLA的检测。之后,他就没再去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据吴伟华讲能被匹配上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一,所以披头想从这上面挣钱的想法仅仅是个微小的概率而已。
过了半个月,又到了卖血的时间。在去之前,他给陈血头打了个电话。对方听到是他,第一句话就让披头不爽。
“是你小子,住在哪里?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发疯了。”陈血头在电话里大声吼叫。
“怎么了?干吗这么大声。”披头也不客气地回问。
“你小子要出大事儿了,快到我这儿来。”
“干吗?这次要我卖多少?我就卖400毫升,多了不卖。”
“这次不是卖血了,有好事儿给你。”
“那你在血站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二十分钟后,披头赶到血站。在血站门口,披头被陈血头一把拉住。
“那个吴伟华已经找你有十几天了,他说找到和你配对的了。”
“什么配对?会说人话吗?”披头把眼睛瞪起来。
陈血头也不计较他的无理,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找到一个电话,说:“你给这个号码打给电话,对方要和你谈笔大生意。”
第三部分第42节 异常兴奋
披头在陈血头提到吴伟华的名字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并没有立刻给陈血头给的号码打电话,而是打给了吴伟华。
“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在找我?”披头问。
对方听到是他的电话,口气异常兴奋:“王志远,你到我这儿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见和我干细胞匹配的人?”
“是!你可以救一个人了,是个小女孩。你将给她生的希望。”
“哦!这么说我还是有点用,谈价钱了吗?”
“你为什么总是谈钱?能不能含蓄一点?”
“我没你读书那么多,含蓄不了。”
“你先来吧!该你得的你自然会得到。”
“好吧!你等我。”
披头被吴伟华领进了一个大宅,大宅位于一座花园别墅区,这里全部是清一色的二层小洋楼。周围湖光山色,树影婆娑,青翠碧绿的草坪点缀着紫色红色的小花,早春的气息已经在这里充分展示着动人的魅力。散漫在绿色草坪中的一栋栋小楼,红顶、青瓦,白色的墙壁,西式风格的建筑,以及建筑前低矮整齐的灌木丛都散发出与外部世界完全不同的生活品质。当披头从一栋栋小楼前经过时,那停在小楼前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更显示出这里居住的人们所享受的完美生活。对披头这个身处社会最底层的年轻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既羡慕又憎恨,自卑和自傲油然而生。
披头是高昂着头走进这家人的府邸的。尽管他目前是那么潦倒,但在他心中,毫无疑问他是这家人的救星,所以他认为自己没理由屈尊降贵来迎合对方,他认为自己有摆谱的理由。
当披头一个人在宽敞华丽的大厅里环顾,欣赏墙壁上挂的水彩画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你好!你是来救我的吗?”
披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慌乱地转身,挥起的胳膊把身边台子上的花瓶打在地上,一声“砰”的声响之后,花瓶在地面被撞得粉碎。披头见状立刻就傻眼了。
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瓶碎片,披头紧张地蹲下身,从地上拣起一个碎片,然后抬头无助地看着眼前刚才惊吓他的人。这是个纤细、小巧、瘦弱,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很可爱,尤其是那过度瘦弱而显得更大的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更让人过目不忘。那女孩站在他面前,表情天真地看着他,当披头把地上的一块花瓶碎片拣起来,满脸委屈地向小女孩扬了扬,意思是她的过错不是自己的过错时,小女孩依然用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他,充满儿童的天真稚嫩,丝毫没有对他责怪的意思。
“对不起!我把花瓶打破了,可我觉得是你的错。”披头对小女孩用委屈的语气说。
小女孩笑了起来,她上前用她的小鞋向地上的花瓶碎片踩了踩,悄悄对披头说:“待会儿你别说是你打的!我会对付他们。”
披头没想到小女孩会这样说,他用感激的目光向小女孩点点头,对她的友好表示感谢。
在他们彼此交换信任的时候。大厅的门开了,一对夫妇模样的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男子是个中年人,神态温和,目光充满仁慈,但却显得拘谨;而女子很年轻,身材很美,气质优雅。他们进门后立刻发现了地上的花瓶碎片,女子跑了过来,继而惊呼起来。
“天!怎么了?花瓶怎么碎了?”她拿起一块碎片,满脸愤怒,那神情分明是要找人发泄。
“谁?谁打碎的?”她声嘶力竭地问,同时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披头,似乎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一样。
“我——”小女孩站在披头的前面,她仰着头,用一种毫不畏惧的眼神看着气势汹汹的女子说,“是我打碎的,和这位叔叔无关。”
女子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女孩和披头,想要搞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小女孩要撒谎袒护披头。
“小宝,你不要撒谎,花瓶在这么高的地方,你怎么能打碎?”
“我用棍子打的。”
“棍子!棍子呢?”女子追问道。
“我把它扔到院子里了。”
“你撒谎——小宝,你不要再撒谎了,你天天撒谎,从来都不说真话。”
“我没有,就是我打的。”小女孩尽管人那么矮小,但嗓门和气势却一点都不占下风。
“你看!你看!”女子委屈地走到男子身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看小宝都变成什么样了,哪有小孩子的样,她现在撒谎连眼都不眨了。”
男子用爱怜的目光看看小女孩,同时又用惧怕的眼神看看身边的女子。他嚅动了几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别再争了。”披头开口道,他先摸摸小女孩的头,然后轻轻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眼前,用感激的眼神对小女孩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领情了。他把小女孩放下,然后眯起眼用漠视的眼光对女子说:“花瓶的确是我砸的,和这个小女孩无关。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你——你赔得起吗?这是清朝的花瓶,几万块钱呢。”
“那不多嘛!我以为几百万呢。”
“嘿!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很有钱了。”
“我没你那么有钱,我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块。但我觉得我还是能赔得起你的。”
“你拿什么赔?”
“拿我的命可以吗?”
“你的命?你的命有我的花瓶值钱吗?”
“这么说没人要我的命了,我以为今天到这儿来能救谁的命。难道我错了?”
正在这时吴伟华和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上下来,他看到大厅里的情形,见披头与女子争吵很是诧异,吴伟华跑了过来。
“怎么了?罗太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人是你带来的吗?”罗太太用怨恨的语气问。
“是!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和小宝干细胞匹配的人。”
“什么?”罗太太和身边的中年男子都大吃一惊。
“他——他——他就是你前段时间说的那个人?”
“是啊!”
罗太太立刻惊呼了一声,她的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