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野眯起眼盯着黑皮看了片刻。随即他招手把助手叫出门,在门外对助手嘀咕了些什么,之后助手就走了,张野重新回到办公室,把门关好。
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看着,都不说话,相互盯了很久。似乎是在用目光杀人一样,这种沉默中的较量更动人心魄。
过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野接听了电话,说了几句,最后他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在黑皮看来,这个电话无疑是对黑皮身份的调查。
张野放下电话后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对黑皮说:“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救他?”
“这个还用我说?所有的证人都是你的手下,就因为你那些证人才给我大哥定的罪。”
“据我了解你的那个朋友自己都承认杀人了。”
“这个我知道,你可以让证人改口说他只是伤了人。”
“这样做会让我的兄弟坐牢的。”
“你有办法可以让你的兄弟改口又不坐牢。”
“什么办法?”
“这个我明白,你也明白。道上的事情你我都清楚怎么做。”
张野又仔细看了看黑皮,细细掂量着他的话。他手里拿着根儿铅笔摆弄来摆弄去。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但我要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帮助是要花代价的,是有偿的。”
“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去杀人,你行吗?”
“你杀人有瘾?”
“你还想救你朋友吗?如果想救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你说吧,我听。”
“我有一笔五百万的款子需要追回来。如果你有本事帮我追回来,我就答应救你朋友。”
“这个未免太难为人了吧!”
“难了?知道难了就好,谁不难,你的事不难吗?救你朋友就那么容易吗?难道我的兄弟就不冒风险吗?你也还在道上混,你把道上的规矩当什么了。”
“那好!我接受,但你能保证我把款子追回来你会救了我大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不救,你和你的兄弟会放过我吗?我还想多活几年。”
“好!那一言为定。你把欠钱人的情况告诉我,我去办。”
黑皮走出绿色原野公司的大楼,他在楼下抬头仰望这座高达四十多层的华丽大厦,感觉心中堵得不行,他为自己朋友,为世道的不公平。他感觉人的一生竟然是这么的不同,一个真正的恶人高高在上,而他们这些貌似恶人,其实内心善良的痞子却在社会的底层苦苦挣扎。
他拿着张野给他的条子,上面写着欠债人的地址。在风雨凄凄的下午,他对要做的事情一片茫然。
姚军每天下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房间去看自己的妹妹。他每天都要陪姚兰一会儿,和姚兰说说话。很多时候,他都在姚兰房间里唠叨个不停,就像一个老太婆一样。而姚兰则总是用甜美的笑容迎接自己的哥哥。似乎生活中最亮丽的事情就是看到哥哥回家。每当姚军快要下班的时候,姚兰就在自己房间里唠叨个不停,对桌子上的小闹钟说话,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
“姚兰,你今天好些没有?”姚军每天进家门见姚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妹妹这句话。
“我很好!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今天平淡得很,单位领导老找我麻烦,妈的,我都快烦死了,真想回来陪你说话。”姚军说。
之后姚兰就和姚军开始海阔天空什么都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到最后,姚军要离开的时候,姚兰最会轻轻地问一句今天几号了。
当姚军回答了以后,姚兰会哦一声,然后说还有××天。姚军一直不明白妹妹为何这样问,也不明白妹妹为何这样说。自从妹妹被人从外地送回来,从来没人告诉他姚兰是怎么得病的,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送她来的人只是说姚兰受了风寒,在家休息休息就好了。甚至单位来看她的人也这么说。总之,没人告诉他,姚兰家里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曾问过姚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姚兰总是笑笑,然后调皮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生活不规律太疲劳而已。
在姚兰回家休息的十几天里,姚兰从来不出家门,也不与外界联系,她变得与世隔绝,在她手边总是放本《莎士比亚全集》,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朗诵莎士比亚的作品,她经常背诵哈姆雷特的一段独白:
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行动的意义。
第五部分第71节 说明来意
黑皮穿过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进了一间大办公室。在这里他要找一个叫徐力的人。
徐力西装革履,衣服光鲜,三十多岁的样子,表情傲慢。在黑皮还没说明来意的时候就已经对黑皮的衣着皱眉头了。
“找我什么事?”徐力抬着下颌问。
黑皮没理会他的无理,自己把椅子拉到办公桌前,他坐下后说:“徐总,绿色原野公司的张老板让我来要账,你欠他的五百万该还了。”
对方看着黑皮大笑起来,他感觉黑皮说的话可笑极了。他笑完了指着黑皮的鼻子说:“你他妈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来问我要钱。别说五百万,就是五百我也不会给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还真没觉得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你回去告诉张野那小子,就说我说的,钱我没有,要命他来拿。”
“这么说你钱是不想还了?”
“对!”徐总像个地痞一样看着黑皮,“你有本事就杀我,我还落个清静,反正我欠钱多了。正愁没人杀我,我老实告诉你,我买了七八份保险,就愁没人杀我。你杀了我算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儿子生病住院正等着钱用。”
黑皮咬牙点点头,他真想把怀里的刀抽出来上去捅对方十几个窟窿,但他还是忍住了。
“你真没钱?”黑皮问。
“你看我像有钱的吗?”对方翻着白眼儿说,“我要有钱还租这破地方。”
“那我知道了。”黑皮起身转身出门。
“您走好!不送——”身后那个无赖用调笑的口气对黑皮喊了一句。
出门黑皮立刻给张野打了电话。
“张总,你的事情我干不了。”
“为什么?”
“这人根本就没钱!”
“我知道他没钱,但他老丈人有钱。你逼他,让他去问他老丈人借。”
“他老丈人是做什么的?”
“是做大买卖的。只要他愿意出手,应该能搞到钱。”
“好吧!”黑皮挂断电话重新返回去找徐力。
这次黑皮右手放在怀里,抓住刀把。徐力见他又回来了,也不惊讶,他指着黑皮说:“料你还要回来。正好,我今晚没地方吃饭,你请我!”
“吃饭!行,你想吃什么?”
“三元酒楼的海鲜不错,我很久没吃了。”
“那行,只不过这款子——”
“说实在的,我不是不想还钱,我的钱全在期货上赔了。这不我正在咸鱼翻身嘛,等我翻了身自然就会还的。”
“那好!只要你有这心,我今晚请你了,你带路!”
“好!爽快!”
黑皮和徐力喝酒到夜里一点,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喝得不成样子了。
打的上车后,黑皮给司机说他要去的地方。司机听后纳闷了一阵,但也没多问。车直直开了半个小时。到地方后,黑皮把徐力从车里扶下来,然后付了车钱。
“走吧!别管我们。”黑皮对司机说。
司机掉转车头离开,从后视镜里,司机看到两个人顺着路边的斜坡走了下去,司机心里嘀咕,他搞不懂这两个人这么晚来这荒郊野外干吗。
“醒醒!”黑皮使劲儿拍徐力的脸,让对方醒来,但似乎没用。
于是黑皮把徐力拖到一处水塘边,把徐力脑袋按进水里。立刻,徐力在凉水的刺激下打起了哆嗦。他在黑皮把他从水里拉出后大口地喘着粗气,咒骂着四处打量。
“你他妈——”徐力刚骂了一句就挨了黑皮几个耳光。
“你打我——你是——”徐力想反抗,但刀子已经别到他的下巴底下。
“你——你——你干什么?”徐力颤抖着问。
“要你命!”
“别——别开玩笑!”
“不开玩笑。”
徐力想伸手把刀子推开,但他发觉刀子反而陷入他肉里更深。于是他不再反抗,听任对方的胁迫。
“大哥,你别这样,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上有老——”
“别放你妈狗屁!你钱到底还不还?”
“大哥!你听我说一句行不?”
“你说!”
“我其实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