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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一场谈判,需要知道端木靳的底线,需要在满足端木靳底线上,最大的获取自己的利益!
眸光微闪,萧轻舟笑:“刚好。这里血腥太重,在下出去走走!”说着,他一撩门帘,径直跳下马车。
马车外,自不若马车内温暖,凉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的风沙,他忽的感觉有些涩。
方才,他在马车内,明明沏了一壶茶,却一口未喝。
方才,当端木进马车时,那个女子那样毫无征兆的落在自己怀里,淡淡的香味仍在,可她已与他一帘相隔。
他侧头,目光落在厚厚的门帘上。
是了,她是他的王妃,是他最好兄弟的妻子,他们,才是一家人!
涩味更重,他轻摇了一下头,他明明不喜欢她的,他这是怎么了?
……
马车里。
上邪辰从软榻上站起,将黑仔放下,然后走到端木靳对面坐下。
她不会任由自己凹陷在软榻上,然后面对坐得笔直的端木靳,既是谈判,就需要势均力敌。
“端木靳,你明明有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你!你何必非要我做你王妃!”上邪辰脸上没一点笑容,她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因为,本王是轩国的王爷,而你,是厥国的公主。”端木靳表情认真,英俊的面容一派硬朗。
不待他继续往下说,上邪辰已微微蹙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样的理由,她曾听过!
“别给我说什么两国国事邦交,我不是那种受命运摆布的人,而你,显然也不是!”上邪辰说得很是肯定。
不受命运摆布……
他想起,父王死去的那日,他原以为遗诏上即位的人会是自己,可当老太监将遗诏读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想起,端木羡登基那日,他被贬到边陲,城邦的名字以他的名字命名!从此王府正式迁移到此!
他想起,他最爱的女人,他一心要善待一生,疼爱的一生的女子,也在那一日被封妃,送进皇宫!
他想起,就在半个月之前,端木羡离开靳城时,那样得意的对他说:不光是云儿,连同上邪辰,他也要一并得到手!
“你可知道,本王的对手是谁?”端木靳忽的压低了声音。
“嗤。”她轻笑,“自古以来,百分之九十九的王爷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而大半的王爷,也确实觉得京城那张龙椅是自己的!靳王爷您手握重兵,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一瞬,端木靳的眸光变得更为锋利。朝堂之上,不是没有人拥护自己,可这毕竟是谋逆的大罪,即便偶尔提到,也说得极为隐晦,如上邪辰这般直接的言明的,确实是第一次。
见到端木靳眸色的变化,上邪辰自知道自己判断对了!他既有所图,而自己这身体的本尊有是如此有身份之人,自然就有合作的基础。
“端木靳,说白了,你娶的不是上邪辰,而是上邪辰的身份。你费尽心思将我抓回来,不就是因为我逃婚的时间特别,你在两国皇帝那里不好交代吧!说实话,你我就算成亲,至于成亲之后,我在不在王府,对你而言,意义并不大。”
端木靳微一颔首,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你继续。”
“我不喜欢你,不愿意和你成亲,但我可以暂时配合你,让两国皇帝都以为我跟着你回了王府,这样你就能交代了。但你也要答应我,在你对两个皇帝交代后,许我自由,给我一世安稳!”上邪辰说。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挂着王妃的名义,却在外面生活?”
“是。你可以对外宣称我病了,不能见客,然后等个一年半载,再宣布我病死的消息。”
“病死?亏你想得出来,上邪岩那么在乎你,你若真病死了,你觉得他会不挥兵直下?”
上邪岩,她等的就是他主动提到上邪岩!
上邪辰立即就笑了:“那如果,我的死与端木羡有关呢?你说,我皇兄会不会一怒之下冲到轩国京城呢?到时,镇守在边陲的靳王因王妃的死,对端木羡亦是充满怨恨,大开城门也说不定!”
中国古代历史上有著名的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如今在这个错乱的时空再发生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厥国贫瘠,年年靠天吃饭,倘若上邪岩能占了轩国,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当然,就端木靳野心而言,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的可能姓不大。
果然,下一刻,端木靳嘴角划出一抹弧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王妃好算盘!连上邪岩如何夺取轩国江山都算到了!”
上邪辰笑,低头端起方才萧轻舟泡好的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供认不讳的:“我倒是希望皇兄夺了轩国,可那也要看靳王爷愿意割舍多少啊!”
她顿了一下,幽幽道:“自古以来,夺江山易,守江山难。我和皇兄都不贪心,到时候请轩国割舍个十座二十座城池,想必王爷不会吝啬。”
十座二十座城池!亏她说的出口!“你就不怕到时本王将计就计,真把你杀了后嫁祸给端木羡?”
“怕!”上邪辰蓦的目光上挑,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端木羡,瞬间笑声如银铃般绽放,“不过你不会!你很快会发现,我活着,带给你的好处远比我死了带给你的好处多!”
“你就这么自信?”他想起自家书房那只小弩,能设计出那样兵器的女子,确实不容小觑。他看着她,目光灼灼,不再是单纯的看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可合作的伙伴。
“是。”绝美的容颜,无以伦比的自信,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光彩。
“好。”端木靳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拭目以待!”说着,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上邪辰:“按照惯例,一个月后,你我得进宫参拜皇上和各宫娘娘。”
上邪辰头也不抬,气势因自信而强悍:“好。”
端木靳再次点头,抬脚往马车门口走去,正要拉帘子,他忽的想起一事,转身看着保持喝茶动作不变的上邪辰:“你别忘了你的承诺,既做了本王的王妃,协议期内,麻烦与轻舟保持距离!别惹出闲言碎语!”
一句话落,上邪辰立即就笑了,侧头看着端木靳,唇角似有讥诮:“你也别忘了自己大业,下个月进宫的时候,别克制不住自己与皇帝的女人眉来眼去!到时,皇上迁怒于你事小,若害得你那心尖尖失寵可就不好了!”
提到云儿,提到皇上的寵爱,端木靳脸色瞬间一黑:“哼,我的事,不用你提醒!”他一甩帘子,跳下马车。
马车里,看到端木靳生气的上邪辰心情大好,笑声也跟着轻快起来:“呵,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
……
再之后,萧轻舟果然没再进上邪辰的马车,而端木靳也没再进来,那两个男人,各自骑着一匹马遥遥走在前面。
上邪辰早已换做女装,偶尔会掀开帘子,每每看着那两人策马奔驰的模样,心里就会想起在南馆时听到的凤哥哥的话。
那两个男人,若真是一对,该多赏心悦目啊!
目光转向身后,军纪严明的黑骑之后,是几辆普通马车,南馆的小倌儿们全部被安排在里面。
既是要给将士们用,也不能被这种苦力活儿折腾得太厉害不是。
当然,萧轻舟也不是完全就和上邪辰保持距离,偶尔,他也会策马走到马车旁边,马速与马车的速度一致。
两个人,一个骑在马上,一个撩开窗帘聊着。
“想不到端木靳蛮开放的,竟会弄这么多个男人去部队!”
“男男之风,虽说在轩国并不盛行,可并不代表没人有需求。端木此举,刚好是满足了部分人的需求,也顺便表明他不反对,免得有些人怕被人取笑憋着憋出病。”
“对了,你那位凤哥哥,你打算怎么安排?好歹人家也明恋暗恋你一场,总比至于让他也……?”
“我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一辈子!”萧轻舟笑,“很多事情,总需要他自己去面对,去救自己!”
很显然,萧轻舟不打算插手,上邪辰笑,很快换了话题:“没想到端木靳的部队,纪律这么严明!”她和萧轻舟聊着天,周围竟不一人斜视。
“端木的部队,纪律确实严明。”萧轻舟的目光掠过远处端木靳的背影,那个男人,自从自己掉头与上邪辰聊天后,那个人就有些焦躁,“而我们周围这些,纪律可就更严明。他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士兵,而是端木的亲卫。你在厥国,应该有听说过靳王黑骑,虽不若厥国铁骑那般赫赫声威,也算是小有名气!”
呵,原来是靳王铁骑啊!记忆中,她确实曾听上邪岩提过多次,也算是赞不绝口!
……
五天后,端木靳,萧轻舟,上邪辰一行回到靳城,回到王府。
王府正门挂着红灯笼,显示这座府邸刚办了喜事。跨进大门,里面的一切与当初第一次到王府时并无两样,没有红毯,也没有悬挂的红绸。
看来是她这个新娘子逃婚后,端木靳命人将原本已挂起的红绸全部取了。
“对了,我们要不要补办个婚礼?”上邪辰侧头,问得那个理所当然。既是合作关系,对于这种虚礼,她不在乎。
补办婚礼?
一句话落,只见端木靳脸上瞬间黑了,嘴角抽搐一下,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仿佛大海中风暴来临的前夕。
没错,所有人都想起了王爷与鸡拜堂的一幕,那样的耻辱,王爷如何咽得下!
唯有萧轻舟,他抿着下唇,仿佛极力忍着笑。
上邪辰并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她的目光从周围一众人等脸上扫过,将所有人表情落入眼底。
不就是一个婚礼么?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这件事是她在做牺牲好不好!
“不必了!”端木靳忍了一忍,手上拳头握了又松,“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王妃。”
“也好,懒得麻烦。”上邪辰毫不在意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说着,她竟是径直往凌影阁走去。
累了,休息?!看着上邪辰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