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知道您为什么到这儿来。整个移民村都说,您是来买粮食的。但是他们早有准备,各自找地儿把粮食藏了起来。这些吝啬鬼,没见过世面。他们习惯于靠盘剥我们俄罗斯兄弟发财致富,这伙寄生虫,全都养肥了。我知道谁有多少粮食,都藏在哪儿。如果您愿意……”

  “我洗耳恭听,”陌生人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来报告粮食的数量,’里帕以司务长式的恭顺口吻说道。马尔塔感到,他这时一定是站得笔直的。“我不帮忙,您会感到很困难……在这经受考验的时刻,我愿为国家效劳。”

  “您真肯帮忙呵,我真没料到……”

  “我非常非常高兴。

  “只是您的帮助对我毫无用处。”

  “为什么没用处?”

  “是的,毫无用处。不找帮手也可以过得去。

  “您怎么,把我当成了密探?” 在里帕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受了冤枉的调子。“人家到您这儿来是为了,为了…没有我,看您会拿到什么!”

  “再见,再见,到时再说吧,我的好先生。”

  在隔壁,门砰的一声夫上了。看来,里帕不辞而别,而陌生人脱口骂了一句。

  马尔塔把这次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全都告诉了父亲。格吕弗尔特一声没吭,转身出门,径直来到彼得住的小房子。谁也猜不透,村长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夜里,里帕的房子起了大火。火刚起的时候,不知是谁往窗口里丢了块石头,惊醒了这位前司务长。里帕只抢出了皮大衣、靴子和一张旧照片。这张照片是见不得人的,它常常勾起他对往日幸运时光的回忆。照片上,里帕和一群为积极卖命而受表彰的宪兵们在一起,中间端坐着一位双眼外突、上唇蓄胡的长官。

  那天晚上,格吕弗尔特在副村长马克斯·坦年鲍姆的家里一直坐到深夜。两个老朋友仔仔细细地盘算了一遍,该怎么办才好,如何答复巴库来的全权代表。

  “算了吧,移民村不会变穷的。他这么尊重日耳曼人,还把那个告密的家伙赶了出去,我想,就尽力帮他吧,” 坦年鲍姆说。

  “你这么想?”格吕弗尔特问道。

  “其实你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一天。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来到村管理所门前。庄稼汉们默不作声地往格吕弗尔特家的仓库卸面粉。马尔塔在过磅。

  “你们怎么运走呀?不害伯吗?周围到处都是土匪。”

  “没关系。主要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总有法子运走的,”佩斯科夫斯基兴高采烈地答道。“我就知道,同日耳曼人是可以说得通的。您看看,我带来的这些小伙子有多棒!”

  马尔塔恳求父亲允许她跟大车到车站去,让医生看看脚。路上,她不住地仔细端详着这位身材匀称、十分自信的俄罗斯人。从前,她只是听说过、读到过关于革命者的故事,今天才第一次看到。

  这个俄罗斯委员体态健美,皓齿如雪,双目炯炯有神。看得出,是一把好手。看姑娘一眼吧,哪怕看上一眼呢,这会费他什么力?

  可是,佩斯科夫斯基正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大车。他带来了5名身体健壮的海军战士,个个全副武装。但是他知道,即使有一股藏在附近树林中的土匪来偷袭,他们的力量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阿尔谢尼不断催促大车快走,想趁天亮赶到车站。他骑的是一匹小马。毫无疑问,这匹马的前几代一定混过驴子的血统,因此它比佩斯科夫斯基所知道的任何一匹马都更加执拗。

  车站已经在远处出现了,马尔塔请车夫把大车停下来,她走到佩斯科夫斯基跟前。抓住他的马蹬,从下往上把他看了一遍。

  阿尔谢尼霍地跳下马:“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马尔塔难为情起来,细声细气地喃喃说道:“我只想……问问,您以后还到我们这里来吗?”

  “不一定来了,亲爱的。可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如果我知道您还再来……日子…会过得轻松一些。”

  “噢,原来是这样,”佩斯科夫斯基感到有些惊讶。他暗暗对自己说,恭喜您,阿尔谢尼同志。只是不明白,您怎么会使这么一位美人情销魂断的?瞧,她的微笑多么和善。您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微笑?不要白费力了,您想不起来。就连您自己也成了一个不爱笑的人。请问,您怎么会有这样的福份?“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亲爱的马尔塔。可您,可您完全不了解我呀。”

  “了解,” 姑娘深信不疑地答道。

  佩斯科夫斯基心里想:“我很会记人的面孔。我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天以前,只知道她叫马尔塔,是阿尔贝特·亚历山德罗维奇的女儿。而且十分可惜,有些跛脚。”他不由地朝马尔塔的脚望了一眼。

  “我的脚崴了一下,”她看透了他的意思,说道。“我想让车站的医生看看。我们那位医生老得不行了,什么也看不见。我看,他巳经记不得什么药治什么病了。我一直坐在车上,刚刚才下来。

  “亲爱的马尔塔,你们这里好极了。我非常高兴,你们全家、你父亲帮我完成了革命任务。”

  “我们也很高兴。”

  “你说的是真心话?这些粮食你们本来可以卖更多的钱呀?”

  “革命会给勤劳的人带来些什么,我们有人明白这个道理。”

  “咳,这和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告诉我……为什么你希望我再来?万一我是坏人呢?”

  “不,这不会的。我知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这当然不好……可是我听到了您和里帕的谈话。

  “你告诉过别人吗?”

  “只告诉过父亲。

  “是这样,现在我有点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要多少粮食,我应该买多少粮食,你的乡亲们就送来多少,一声不吭,也不讨价还价,一斤都不差。现在我懂了,是谁帮了我的忙。让我谢谢你,还有…”

  “还有什么?” 马尔塔把脸凑到他跟前,柔顺地、期待地望着他。

  “假如我能象亲吻朋友那样吻你……”

  “在你们俄罗斯人当中,‘象朋友那样’吻是什么意思?”

  “马尔塔同志,你提的问题很难回答,”佩斯科夫斯基声音喑哑地说。

  “你有妻子吗?”

  “顾不上这些,亲爱的马尔塔。战争啊!我在加利西亚①、在波罗的海沿岸都打过仗。后来,闹起了革命……顾不上啊。”

  【①西班牙城市。——译者】

  “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知道,今天是好日子:我做过梦了。”

  “你相信梦?”

  “梦总是应验,怎么能不信?”

  她好象一直在热切地盼望着这次会面。移民村按照自己似乎永世不变的规矩已经生活了100多年。它们与外界老死不相往来,总是在警觉和猜忌中度日。最初几代移民所具有的那种端庄、惹人喜爱的仪态,在年轻人的面容里一辈比一辈少。在可怜的彼得身上,留下了因信守不与外人通婚的习俗而遭到惩罚的痕迹。过去,移民村主要有两大姓,他们彼此通婚。命中注定的结合已经重复过多次,蜕化愈来愈明显…,这一切马尔塔都看在眼里。她一直期待着,虽然有些胆怯,但却坚信,命运会帮她找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健壮的人,一个具有健康血统的人。

  她看着阿尔谢尼,低声说道:“上帝啊,帮帮我吧!让我们分别得不要太久吧!求求你,求求你,让我们重逢相聚吧,帮帮我吧…”,她虔诚地祈祷着,忽然,她感到,她那凝聚在对上帝祈祷中的思想已经传给了这个走在她身边的人。他用异样的目光,颇有兴致地注视着她。

  “亲爱的马尔塔。怎么对你说呢?碰到这样一位姑娘,真叫我高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可是……可是,我身不由己啊。”佩斯科夫斯基想了想,十分坚定地说:“假如给我这种权利,假如这种权利能给我……”他象头一次倾吐爱情的中学生一样,忽然沉默了。

  马尔塔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不由地看了看四周,看看海军战士们是不是在瞧他们俩。可是马尔塔却根本顾不上那些人。她感到非常幸福,这样的幸福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车站就要到了,这使她非常惋惜。她感到大车走快了,其实车子还是那样慢悠悠地晃着。

  “我在巴库等你。”

  “真的?等--我?如果你说声‘是的’,我的脚马上就会好的。”马尔塔微笑了,好似对多年好友微笑一样。

  阿尔谢尼别了维利耶夫,走下前市杜马大楼宽阔的大理石阶梯,向右一拐,来到尼古拉大街。他感到有些惊奇,这条街的名字怎么直到今天还没改过来?布尔什维克的巴库市苏维埃坐落在以沙皇尼古拉年的名字命名的大街上,这是十分可笑的。他缓步走向海边。

  在散发着面粉味的货车里,佩斯科夫斯基经过了三天令人困惫不堪的旅行。他办完了交货、结帐等一切手续,很想独自一个人走走。

  天是那样的宁静、安详,柔和得有点儿不象冬天。黑海漾着微波,轻轻拍着岸边。阿尔谢尼忽然感到一种孩子般的、不可遏制的欲望,极想脱掉靴子,打开包脚布,在潮湿的沙滩上赤脚走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离处女塔大约40米远的地方,有一位老人坐着垂钓,吧哒吧哒地吸着一杆长烟袋。再过去一点儿,是一位女家庭教师带着孩子们在散步……他心里想:“没关系,这里谁会认识我?”于是,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费劲地拉下靴子,活动活动发肿的脚趾。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才想起有多少夜是合衣而睡的,有多少日子没洗澡了。他很快把脚包好,决定不再洗这副包脚布了,干脆把它扔掉。他还美滋滋地想起自己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