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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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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大金牙吓呆了,他纵身一跳,越过围墙。枪声响了。

  母亲飞奔到大街上。格拉尼亚把一块石头踮到脚下,勉强能够到围墙上的一个洞眼,他看见土匪们慌慌张张地跳上马。

  在大街的尽头出现了红军。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在飞奔到格拉尼亚躲在后面的那墙围墙时,脚踩马蹬,全身直立,挥舞着手中的枪,大声喊道:“从左边上,从左边上,包抄过去!”接着便开火了。

  可是,他一个人也没打中。

  土匪不见了。只抓住一个,就是那个头上缠着绷带、送给格拉尼亚糖吃的大金牙。他的马受了伤,所以摔了下来。

  红军来迟了!父亲满身灰尘,躺在地上,头部被击穿。他那不瞑之目,好象望着母亲,望着微微晓色,望着摘下军帽垂手而立的排长。

  阿尔谢尼·佩斯科夫斯基的葬礼是按军队仪式举行的。

  一个年纪已经不轻、留着火红色小胡子的指挥员(大家都叫他坎达林采夫同志)走到格拉尼亚跟前说道:“记住吧!记住,要热爱我们工人,农民的大地。记住吧,好儿子!” 他拥抱了孩子。

  站在周围的妇女都失声痛哭。只有马尔塔滴泪不垂。她拉着儿子的手,眼晴凝视着。

  不久前,从吉扬德日派来的农艺师谢尔盖·卢基亚诺维奇·潘捷列耶夫和佩斯科夫斯基一家已经成了好朋友。他沉重地叹息着,不住地擦拭肥大的后脑勺。边站着他的儿子斯塔尼斯拉夫。他比格拉尼亚大一岁。

  葬礼结束后,在潘捷列耶夫家里举行了葬后宴。马尔塔坐了一会儿,向朋友们道了谢,感谢他们来为自己的丈夫吊唁。她说,儿子该睡觉了。

  回到家里,格拉尼亚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本芬尼莫尔·库柏①写的书和一盒彩色笔。这是斯拉夫卡·潘捷列耶夫的两件主要宝贝。

  【 ①芬尼莫尔·库柏(1789—1851年),美国作家。——译者】

  格拉尼亚睁着两只大眼,躺了许久。

  他想起了爸爸坟墓顶端的那颗星和小牌子上面写的字:“阿尔谢尼·佩斯科夫斯基(1888—1925年),肃反工作者,被劳动人民的敌人杀害。为了祖国天长地久,纵使我们的生命转瞬即逝。”

  别的坟墓上都是十字架,只有爸爸的墓上是颗星。

  他还想起,妇女们是怎样饮泣吞声,坎达林采夫怎样拥抱他,还对他说:“你已经不小了。记住,我们会抓住所有的土匪,一个也不剩,为你父亲报仇。”

  然后对母亲说:“马尔塔同志,您最好搬到父亲那里去住。我们是要留下几个战士维持治安,可是谁知道,阿加·基希说不准还会来偷袭。您最好搬到父亲那里去住。

  “我不到父亲那儿去,” 马尔塔斩钉截铁地说。“总能对付着过下去……”

  一连几夜孩子都睡不好,常常惊跳起来大叫:“爸爸,开枪!”他睁开眼,茫茫然环视四面墙壁。

  他感到母亲的温暧,听到母亲在安抚他,那声音朦朦胧胧,宛如从远方传来:“睡吧,孩子,睡吧,我就在你身边儿,你谁也不用怕,有我在这儿。”

  孩子沉重地叹着气,翻身面对墙壁,不让别人看见他在流泪。然后,又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潘捷列耶夫一家请马尔塔到他们那里住些时候:让孩子换换环境,散散心,而且还有一个小伙伴,他们可以一起看书,一起玩耍……马尔塔和儿子在潘捷列耶夫家里一直住到春上。她深深感到,这家人是多么好,多么诚挚。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格拉尼亚,让他忘记遭受的痛苦,哪怕忘记一点儿也好。

  坎达林采夫进山去了,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樟树林子。他给格拉尼亚和斯拉夫卡每人做了一副弓箭。这两张弓和芬尼莫尔·库柏在书中所描写的印第安人拿的那种一模一样,射得又远又准,每枝箭上还装饰着各色羽毛呢!别的孩子都羡慕极了。

  格拉尼亚和自己的小伙伴完全不同,他活泼好动、憨厚、直率、性情急躁,而斯拉夫卡细心认真,从不为小事伤心、哭鼻子。马尔塔在心里忧郁地想道:在其他品格都一样的情况下,象斯拉夫卡这样的人,要比格拉尼亚更能成大器。

  有一次,他们两人在公路边做哥萨克和强盗的游戏。两个“强盗”埋伏在公路转弯的地方等着“哥萨克”。忽然,就在拐弯的地方冒出了几个和他们一样的淘气包,这是从邻村来的孩子。他们一共3个,最大的一个想抢走格拉尼亚的弓箭。两个“强盗”撒腿就逃。可是,格拉尼亚跑得慢些,被追上了。斯拉夫卡想来想去,还是返回去向“敌人”进攻。他的自我牺牲精神和英雄行为使这几个不很老练的“抢劫者”害伯起来,他们竭力想撤退得体面些,于是,把弓箭还给了格拉尼亚。斯拉夫卡眼睛下面的那个紫青块整整一周都没好,他感到十分自豪。

  佩斯科夫斯基母子居住的德国移民村,是1918年由符腾堡来的移民创建的,用圣捷列扎(意为行人和迷路者之保护人)命名。

  格拉尼亚记得外祖父讲过,1817年,有1,400户人家从什图特加特和土宾根附近,从内卡河和莱茵河谷启程远行。他们跋山涉水,来到高加索。据说,高加索的库拉河流域是肥田沃野,从来没有垦殖过。要有一双勤劳的手和一个聪明的脑袋,才能使这个地方繁荣兴盛起来。那时,还有一个奇怪的说法,说这些土地可以无偿垦殖。起初,大家都不太相信:哪有白得好田的事?假如是这样,岂不要打破脑袋……可是,有两位受尊敬的人在俄国旅行了一年多回来了。他们说,他们到过库拉河两岸——到过梯弗里斯,也到过耶利萨韦特波尔。那里的土地的确令人羡慕,日照期长,水分充足,种什么长什么。只是路途太远,太难走……还有……居住在沿河两岸的人们不知为什么日子过得并不快活,常常碰到一些精神不振、面色蜡黄的人。精神不振作是因为得了一种使人阵阵发热的可恶的疟疾病。这病可以用一种苦树皮医治…有的人可以治好,有的人却不管用。人们常常因此丧命,所以土地显得很多。梯弗里斯和耶利萨韦特波尔附近都是这样。

  这两位代表在高加索受到接待,对他们说了许多殷切之词,并且证实,如果德国人想耕种这些官地,的确可以不纳税;还按手续颁发了证书……所以,谁愿意的话,就可以…

  大家纷纷议论,仔细盘算,核计着路上需要多少匹马、多少辆车、多少干粮以及应该准备哪些种子。大家还猜测,谁能走,谁走不了,如果家中有老又有小,带着这些人可怎么走呀?还是等孩子们长大,等老人……人生在世,生死有之,早晚一定会有这一天…不,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出远门的。

  那些有头脑有远见的符腾堡人都感到,如果在这块盛产葡萄的阿塞拜疆土地上建起酒厂,再把酒行销到西边去,那会干起一番怎样的事业呵!

  在1,400户人家中,走到库拉河的只有不到500户。有的半路折回去了,有的中途不走了,许多人则葬身异地他乡。来到科尔希达河的时候,疟疾传开了,好象是对这些抛弃故土、罪孽深重的人们来一次惩罚。

  在格鲁吉亚建了7个小村落,有60户人家继续沿库拉河往下游走,向耶利萨韦特波尔走去。然后他们又向南折大约30多里,最后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他们建起一座小教堂,推举了村长和两个副村长。大家互相帮助,先建起一些不大宽敞,但却是那种十分坚固的典型的德国式房子,同时都留有扩建的余地。于是60缕炊烟袅袅升起,就这样建成了德国移民村。

  这些外来人认真地、公平合理地分了土地。起初,生活十分艰难。可是,当苹果园、葡萄园结出硕果的时候,大家的忍耐克制终于得到了回报。这里的葡萄肥大多计,用它酿成的酒,在德国从来不曾见过,也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美酒。

  建起了第一批酒厂,同时开设了磨房和小店铺。有人建造了油坊,还有人在路边开了小客栈。就这样,移民村的生活沸腾起来了。耶利萨韦特波尔人得知,这里的人们聪明能干、心灵手巧,于是便同他们做生意,借给他们钱。借债不用立字据,只凭一句话:移民村的人从不赖帐。他们只笃信上帝,娇惯女人,而男人们个个都是真正的好汉子。

  过了8年,又有30户人家来到捷列扎村。到上一世纪末,全村已有1,500多人。而到成立恩格斯集体农庄的时侯,移民村已经完全变成一座真正的村镇了。

  这里的少妇面色红润、健壮、能干、干净俐落;这里的小伙儿性情和顺、讲话不多、十分自重。主妇们的身上总是散发着奶香和油香,而当家人总是面色黝黑,安然自在。村里的一天开始得极早,学校里的第一遍铃总比相邻的吉扬德日(不久前称作耶利萨韦特波尔)的学校早半小时。大家推选阿尔贝特·格吕弗尔特当农庄主席,他就是那个名叫叶夫格拉弗·佩斯科夫斯基的年轻人的外祖父。这个人有远见卓识,能精打细算。别看他年已垂暮,但是机灵麻俐。这个农庄有个特点,极令人羡慕:每个人都知道他应该在什么地方干活,什么时候干,干些什么,而且干得认真踏实。这个农庄是模范农庄。佩斯科夫斯基从幼年起便学会了热爱劳动。不论在作坊,还是在牧场,他都是内行。

  他和许多早年丧父的孩子一样,在12岁上就已经感到自己可以自立了。

  一次,他在同斯拉夫卡·潘捷列耶夫谈话时说,他打算当一名水兵,想做少年见习水手到海上漂游一番。

  斯拉夫卡比他大一岁,总欢喜让自己的伙伴知道自量。于是,他奇怪地扭了扭鼻子说,在这个世界上好吹牛皮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自己就认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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