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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瞒着,像异教徒一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信仰般,带着虔诚和神圣。
漫长的几天过去,终于熬到了萧逸生日的那天。
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对一群花痴女人脑残男人不着痕迹的曲意逢迎中迎来了他的生日,表面上的风生水起中只有心里越来越浓烈的愤怒和屈辱。原本以为挂掉萧境,他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哪知道这却才是苦难的开始,那些如狼似虎的敌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地将他吃得渣都不剩。
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的书房外面,有一个跟怀暖差不多大的小孩,应该是同一届的。
没心思听他说那么多废话,只听到说什么“私藏烟草”,他眯了眯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暗骂一声:他妈的,老子烦得要死,你小子倒有功夫抽烟了是吧。
“去,把他叫来。”
已经三天零9个小时26分没有见到大哥了耶,那时候,心思尚且单纯菜鸟的小受暖,怀着无比兴奋与崇敬的心情走进了萧逸的书房。
萧逸笑着招了招手,他自然也就乐颠颠地靠近了,“大哥……”
“啪!”手还拽着那包黄鹤楼,人已经被打蒙了趴在地上——那是萧逸第一次打他的脸……
他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萧逸,萧逸看他那满脸的委屈愈发烦躁,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摔在桌子上,怀暖的小腹狠狠地撞上了桌沿,眼前黑了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萧逸要处置他,他自然也是不敢乱动不敢抵抗的,于是便乖乖趴在桌上,咬住了嘴唇。
腿上一凉,脸“噌”地就红了起来,他都可以正式出任务了,心里早把自己当个大人了……
但是还来不及考虑丢不丢脸的问题,一道锐利的痛破空而来。
萧氏的规矩,或者说萧逸的规矩,挨打不许问原因,要解释也等打完,有理就可以上药,没理就接着挨。
所以他只能咬牙忍着,忍着这理由不明的责打,忍着这不知尽头的痛苦。
闷声不响地打过一轮,思绪已经完全被疼痛占领。却只听见萧逸喝令道:“把修罗堂的‘守则’背一遍!”
是违反了哪一条么?却实在想不到是什么?
略一迟疑,伤口上立刻挨了雪上加霜的一下,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怀暖的上身朝上一挺,又被萧逸狠狠按住。
这一挺身,眼睛瞄到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小孩,他的嘴角,带着恶毒的笑容。
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小孩是来告黑状的。自己的成绩和他一直不相上下,却比他更得萧逸赏识——那个时候,已经过早习惯了血腥却依旧只是纯色的心灵,滴入了一点墨色,并渐渐扩大,糅合。
“第一条,忠于帮派,忠于大哥,不得二心,不得他顾……”
“啪!”
……
“……第八条,私下斗殴必须分出生死,否则同时处死……”
“啪!”
……
一条一下,不徐不疾,却鞭鞭刻骨。
“第十三条,未毕业者,不得抽烟,违者按情节轻重酌情处置……”
“啪!”
啊——这一鞭下去,他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个“烟”字。
原来是——烟……
他的瞳孔骤然扩大,好像死了一般。挨了连续的三下之后,才开始接着木然地背诵着他早已烂熟于心的条例。
那声音听在萧逸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委屈不满——你委屈,我就天天过好日子是吧。
于是那软藤下去得更狠更快。
可是他却觉得,每一下,都打在另一个更为疼痛的地方。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萧逸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包黄鹤楼,冷笑道:“真是出息了啊,你老大我这么多好你不晓得学,抽烟你倒是连牌子都选一个样儿的啊。”
说完,手下一用力,扭曲了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那盒子,怀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垃圾桶,眼睛里,涩涩的,却掉不下一滴眼泪。
还待扬起藤条,门外有人来报:“徐五爷来了。”
“嗯——去墙角跪好!”
关上了房门,萧逸冷笑道:“他来做什么?要钱没有,要命免谈。”
“说是来给大哥庆生的,别是鸿门宴吧?”
而萧逸的思维停留在了“庆生”二字上,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对于出生就克死老娘的人来说,生日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好日子。
突然想到了怀暖的那包烟,怀暖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就是有烟也不会带在身上,还是和自己一个牌子的,不会是……
两条腿使不出一点力气,也顾不上屋子里还有人的尴尬,撑着墙慢慢地挪到墙角,缓缓地跪了下来。
“大哥的红人啊,也受这苦?”但凡有人倒霉,总有人不厚道地加以贬损,“打成这样,还怎么陪大哥上床啊。”
但是口快的人,应该要随时做好被人挂掉的准备。
“有多少人同谋?”缓了口气,却不敢放松分毫,身子崩得笔直,身上的伤口也顾不得疼。
“多了去了,但凡现在还活着的,谁不希望你死?”配角A同学慢慢地欺进,对方毕竟是修罗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使受伤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为什么?”淡淡地问了一句,看到逼近的影子,指尖已经悄悄蓄满了力量。
“修罗堂每年一共只有几个留下来的,你一个人,就毁掉多少人的希望!”
面对这样的谴责,怀暖淡淡笑道:“希望?修罗堂里,还有那种东西?”
应付了来揩油的徐老五,萧逸打算回房间了,累死了一天。下意识地去摸荷包,烟点燃的一刹那,萧逸拍了拍额头,急忙转道书房。
书房里,那个告黑状的小孩已经成为尸体,太阳|穴上,露出一小节黄鹤楼。
怀暖还老老实实地跪着,裤子也不敢提,伤口很是狰狞。
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就意识不明了,但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怀暖突然跳起来对他出手,只是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个刻,身子又颓然倒下,重重砸到地板上。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闹到后来那种郁闷的关系,萧逸有些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带回了自己房间。
更加万恶的下药事件
萧逸侧躺在床上翻着史记,正翻到《卫将军骠骑列传》,不经意一抬头,就看到怀暖吹头发的背影。浴袍下露出来的两条小腿依然细细瘦瘦的,线条流畅而均匀。视线再向上移动,浴袍下的身子也忒细了点吧,好歹也一米八了的个儿,怎么这么窄。
某狼舔了舔嘴唇——怎么就养不肥呢?
某闷骚总是很不自觉的,或者是故意的,在某色狼面前的举止总是仿佛带着隐隐地诱惑(某受大呼冤枉),他回头的时候,自然也就对上了萧逸赤裸裸的眼神。
脸一下就红到耳根了——才,刚刚做完,那里还有些痛……
萧逸知道他被自己的一脸狼相又给引导歪了,淡淡地招招手,“过来。”都做这么多次了,这小子就算是投入其中,做完了居然还是很不好意思(以为都你那么无耻)。
放下书,一把把人扯低了身子搂在怀里:“交给你个任务。”
“是。”
“也不问问是什么任务就答应了。万一做不到怎么办?”
“认罚……”声音柔柔软软的,气息呼在了萧逸的脖子上——小子,你在玩火……算了,这死小子也不是头一天玩火了。看着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实际上别人顶多玩玩柴火天然气什么的,他是胆大包天玩火山来着。
被人告了黑状挨了顿冤打之后的第三天,他有任务,轻车熟路地取了一滴双绝,二话不说就出门了,回来后趴了半个月。
这样的忠心,萧逸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却又一再想探知他的底限。
这一年中,这个小子越来越心狠手黑,但至少还不阴险下作。
萧逸在欣喜的同时,却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一种造化弄人的无力感蔓延着。
于是几乎同时,萧逸开始不断的招男宠陪床。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开始出任务了,萧逸对他却没有以往那么关心了,就算是怕落人口实,但眼睛里的淡漠是做不了假的。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可以看到萧逸心里真实的情绪。
他的手段越来越狠,萧逸对他,却越来越淡。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玩火山的事——
那天的任务有点艰险,道上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注意到崭露头角的他,不过想来做这样一个困难的任务,萧逸应该会夸奖他的。
他离开的时候,看到萧逸的腿上,坐着一个男孩,比自己应该大点,一颦一笑都很妩媚。
没关系,他可以做那么多事,一两样做不来有什么,他可以出那么多任务,当然比他们要重要一些。
这样告诉着自己,眼眶周围,却有些发胀发涩。
要不是靠着双绝麻痹了痛觉,那天,他几乎就挂点了。
一回房间人就趴下了。
那是他出道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挣扎了多日,才恢复了神智。
身体较为利索的时候,才知道萧逸有了新的亲信。
在书里读到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说来萧逸没有马上处死他,也算是够义气了。
那个娇媚得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就是那天他离开时看到的,坐在萧逸腿上的男子。
就如同萧氏有专业的杀手培养机构一样,同样也有非常正规的Se情业培养机构,而眼前的这一位,能从伺候别的男人变成伺候萧逸一个人,实力也是不俗的。
斜斜地靠在拱门的石柱上,举手投足都是高雅又淫荡的风情。
虽然他的眼睛看着廊外的花木,不过怀暖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不必。”
“你爱上大哥了,对吗?”
“无聊。”
“不用狡辩,杀人是你的特长,勾人是我的特长。我不会搞告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