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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达说:“张春桥其实在上海并没有多么高的威信,很多人在反对他。红卫兵和工人组织几次炮打他,要不是主席和江青保他,他早就垮了。”
“等主席百年之后,我看他就再也跳不起来了。”林彪恶狠狠地说。
后来,陈伯达几次告诫林彪:“看来张春桥在党内的地位还要升。我听总理讲过,在必要的时候,党中央要增加两至三个副主席,张春桥是其中之一。”
林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话从何谈起?我怎么没有听主席讲过。”
陈伯达说:“这是很可能的。毛主席考虑问题总是在他自己成熟了才拿到会议上的。据总理讲,主席曾经和他议论起你的身体状况时,对你总是不出席一些重要的会议而不那么满意。主席和总理商量,在适当的时候,要选几个更为年轻的接班人作为你的递增干部,看样子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毛主席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的。想当初为了限制刘少奇的权力,主席就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包括增加了好几个党的副主席。”
林彪对陈伯达的提醒很是感激,他说:“在我的工作中,多亏了老夫子你的支持,我不承认什么理论权威,除了你这个笔杆子外,我不会承认其他的人为权威。张春桥算老几?他在党内的资历是永远排在最后的。党的九大上他捞了一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那是从全局出发的。现在他如果敢轻举妄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以后,陈伯达和林彪的那几员大将就在各种场合下流露出了对张春桥的蔑视和打击。甚至在政治局开会的时候,黄永胜、叶群、陈伯达、李作鹏对张春桥都表现出爱理不理的姿态,张春桥几次主动和他们说话,都被他们拒之门外。
这些,都被江青看在眼里了。她对毛泽东说:“政治局的某些人对张春桥的态度表现得很不友好,春桥同志感到很委屈,他并没有得罪他们,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对待春桥同志呢?我看他们是在嫉妒他,特别是那个老夫子,在各种场合冷言冷语,没有起多少好的作用。他们是要搞不团结呀。”
“我知道,你告诉春桥同志,不要理睬他们。”毛泽东说:“他们的一些做法,是对着我来的。你们要能够沉得住气。”
终于,林彪、陈伯达和张春桥之间的矛盾在一些问题上爆发了。当林彪和陈伯达下决心要整倒张春桥的时候,毛泽东依然站了出来,整垮了陈伯达和林彪。
张春桥当着毛泽东的面,在政治局会议上痛哭流涕地说:“我今生今世报不尽毛主席对我的关心、培养和支持,我要永远地紧跟着毛主席革命到底,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永远地忠于毛主席,忠于江青同志……”
毛泽东打断他的话:“春桥同志,我们还是要忠于党,忠于共产主义的事业。”
说到这里时,毛泽东自己也流下了眼泪。这个动作,使在场的政治局委员们都哭了。
张春桥几次提起笔来,想把这件事情如实地记载下来,但是几次动笔他都没有写完。他认为,这段历史将来会有人写的,如果自己来写,又会引起一场风波。他的忠诚,他的清白,他的历史,都不需要他自己来说什么,后人会给他一定的评论的。他自己只要用自己的言行写下自己应该做就行了,而不需要他自己评价自己了……
这,也就是这个笔杆子拿起笔来又放下的原因。
张春桥感到自己在一九七六年所犯的一个错误,就是用自己的水平来衡量政治局的成员和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水平。他以为,经过文化大革命,人们对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本人的威望已经到了深入人心的地步,谁要敢反对毛泽东的这些决定,一定会引起全国革命派的造反和声讨。他万万没有想到,人们对毛泽东的理解,远远不是他所希望的那个样子,也没有统一到他们所苦心经营的那个地步。
到文化大革命的第二年,毛泽东就决定要把发动文化大革命的主要文件公布出来,让广大的群众和党有所熟悉、了解这场大革命的意义。一九六七年五月十七日,公布《五一六通知》时,毛泽东就说:“这场大革命的肯定与否,将会有很大的争论。也可以要争论一百年到几百年。这场争论是不可避免的,谁也避免不了。”
五月廿三日,全国各报刊重新发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时,张春桥为报纸增添了这样的一段话:“当前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四十年代在革命根据地中,关于文艺问题大论战的继续和发展,是当时的思想大论战、大论战在新的历史阶段上的继续和发展,是这些大论战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和发展。”
他建议江青重新发表毛泽东关于文学艺术问题的五个文件:《看了(逼上梁山)以后写给延安评剧院的信》、《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关于文学艺术的两个批示》。他认为,这可以使人们对文化大革命的起源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不至于认为毛泽东发动这场革命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做过充分的准备的。江青完全同意了他的意见。并经毛泽东批准,同时发表了林彪《给中央军委常委的信》和《林彪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等一系列文件,把这场文化大革命爆发的突破口和整个过程完全公开化了……
“这下,谁要是否定文化大革命,就不那么容易了!”张春桥对江青等人说,“我们把战斗的武器直接地交给了人民群众和造反派,他们有了讨伐修正主义的东西,谁要是搞资本主义复辟,那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吧!”
现在,他也清楚了。过高地估计任何政治势力都是错误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优势和劣势都是可以转化的。人民群众离开了路线的指引,同样会走向歧路。
张春桥这时,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第二十一章 是默认 还是傲视?
设立在北京正义路一号的特别法庭附近,出现了七、八个身穿黑衣服的普通工人模样的男男女女,他们向四周的人们询问和打听审讯张春桥的时间和地点,引起了警察们的注意。待他们上去查问时,才知道他们是所谓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上海武斗事件的受害人,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向张春桥讨还血债的。
看来这些人的消息十分灵通。一九八0年十二月四日上午,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星期的张春桥,再次被押到这里接受特别法庭的调查。
张春桥还是那副老样子,只不过看上去精神更加憔悴,显得非常疲惫。但是,透过他的金丝眼镜片,他的那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在向四周滚动着,观察着人们对他的态度。在他走向被告席的时候,旁听席上的许多人们在争先恐后地朝他观望,就像见了电影明星一样。这倒使他感到挺神气的。
“张春桥,本庭现在对起诉书指控你的在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和一九六七年五月份别在上海和济南制造、挑动武斗事件,镇压群众,使大批群众伤残的事实进行调查,请你如实地回答本庭的提问。”审判员一开始就把法庭调查的内容讲了出来。
张春桥翻了翻眼珠子,故意把头仰得很高,不回答法庭的任何提问。
“张春桥,你在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廿八日,有没有从北京打电话给你的老婆李文静,让她给徐景贤传话,传了什么话你知道吗?”
张春桥当然对那段历史是记忆犹新的:
一九六六年中旬,继王洪文为首的上海工总司起来造上海市委的反后,十二月十八日,上海市委写作班党支部书记徐景贤受张春桥指使,带领一批人也起来造反,成立了“上海市委机关革命造反联络站”,指责市委“蓄意把群众打成反革命”,号召群众和干部起来夺权。这时,陈丕显支持一批保卫市委的工人成立了“捍卫毛泽东思想工人赤卫队上海总部”,而与“工总司”和“机联站”对着干了起来。
“赤卫队”在上海的《解放日报》事件中,支持市委,声称“工总司”是“一小撮反革命分子操纵的反动组织”,公开说曹荻秋和陈丕显是好干部。十二月十日,曹荻秋签字承认的《解放日报》事件是上海市委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结果,支持了“工总司”。第二天,王洪文为“工总司”等组织在上海人民广场召开了有六十万人参加的“迎头痛击市委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新反扑大会”,庆祝在《解放日报》事件中的胜利。曹荻秋在和王洪文等人的谈话中表示:“赤卫队的大方向错了!”
于是,这年的十二月廿三日,“赤卫队”也在人民广场召开了“批判上海市委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曹荻秋又在大会上签字承认了“赤卫队”的八项要求,承认他们是革命群众组织。两天后,“工总司”在文化广场召开了批判以曹荻秋为首的上海市委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在王洪文等人的严词批判下。曹荻秋签字撤销了对“赤卫队”的支持。
这下,愤怒的“赤卫队”于十二月廿八日组织近万人到康平路上海市委机关办公地点,要求曹荻秋接见,强烈要求上海市委和曹荻秋承认“赤卫队”是革命群众组织。他们占据了市委的办公大楼,在那里安营扎寨,宣布已经夺权。
这时,马天水向正在北京的张春桥打电话报告:“‘赤卫队’在康平路抄了你的家,他们还要制造全市性的停水停电停交通的反革命事件,中央应该对此事进行紧急干预。”
十二月廿八日深夜。张春桥给王洪文等人打电话,了解了情况后,说:“陈丕显在这个事件中是后台,你们必须高度警惕。对‘赤卫队’冲击市委机关,抄柯老家等反革命行为奇_…_書*网…QISuu。cOm,你们必须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要让在北京的同志迅速赶回上海,进行斗争。这场事件是走资派陈丕显这些人一手策划的,你们应该看到这一点。’于是,王洪文马上出动宣传车,十一月廿九日,曹荻秋来到康平路,和‘赤卫队’进行谈判的时候,王调来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