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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夫妇处理。
我是他的好朋友,这样处理,倒也不能说悖于常情,他又规定,我处理他的财产,
最好是把钱用在扩展、鼓励探索和研究一切不可解释的奇异现象方面。
这一点也可以理解,陈长青一直对一切人类现阶段科学还不能解释的事,有著异乎
寻常的兴趣,把他的财产花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和探索上,十分有意义。
而在他遗嘱之中,最怪异的一条是说他在某一天,会打电话通知律师。由律师接到
他那个电话开始,如果三十天之后,还未曾接到他第二个电话,就在法律上,宣布他已
死亡。
这极不合情理,可是他却坚持要这样做。普通,一个人要失踪三年到七年,才可能
由法庭宣布死亡,陈长青只给了三十天,法律上自然不会承认他自行宣布死亡。
陈长青也有权这样做,在这样的情形下,“遗嘱”实际上,是一份财产处理委托书
。我和白素看到了这样古怪的一条,不禁都皱起了眉。
我道︰“陈长青想去干甚么?”
白素道︰“看来,他将有远行,要去从事十分危险的事。”
我闷哼了一声,咕哝著骂了他几句︰“这人,异想天开的事太多,难道他又发现了
甚么外星人,要到别的星球去?”
白素苦笑了一下︰“那也难说得很,甚么样的怪事都会发生。”
我拍一下桌子︰“我去找他,问问他究竟想干甚么,如果他乱来,至少好劝阻他。
”
白素想了一想才道︰“只怕没有用,他如果肯说,你不去问他,他半夜三更也会来
告诉你。如果他不肯说,问也不会说。”
白素说的,倒是实情,我只好生闷气,再看报告的余下部分︰陈长青到了一家中学
,在校舍的内外,徘徊良久。我看那家中学的名字,并不十分出名,校舍也不是甚么名
胜古迹,附近更没有甚么风景可供观赏。
我瞪大了眼睛︰“他在那家中学附近干甚么?”
白素蹙著眉︰“我想,那家中学,可能是陈长青的母校,他在那家学校中,度过了
他的青年时期。人总是十分怀念那个时期的。”
我“嘿”地一声︰“他怎么了?又不是快死了,要去自己成长的地方徘徊记忆一番
。”
白素吸了一口气︰“记得我提及‘易水送别’时他激动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白素随即道︰“那可能是由于我说中了他的心事,无意之间说中的。
他心中有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对他来说,一定是生死攸关,所以他那时的神态才会这样
怪异。”
我把陈长青当时的行动神态想了一遍,觉得白素说得十分有理。可是我还是不能接
受这样的想法,我道︰“那算甚么?他准备去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现在既没有神圣抗
战,也没有世界大战,他难道帮伊朗去打伊拉克,或者帮伊拉克去打伊朗?”
白素道︰“真想不通,可是他有极其重要的决定,这可以肯定。”
我没有再说甚么,只是当天晚上,和他通了一个电话,我想知道他究竟决定了甚么
,不过没有收获。只是肯定了一点,那家中学,真的是他的母校。
第二天的侦查跟踪报告,更是看得我和白素两人,目瞪口呆。
第二天一早,陈长青就到了父母的墓地上去拜祭。
陈长青的父母去世相当早,在他少年时就已经去世了,我从来也不知道陈长青这样
孝顺。看来,那又是他的一种“告别仪式”。
从他的这种行动看来,他真的将有远行。墓地回来,他去见了很多人,一直忙到晚
上,然后一个人在酒吧买醉,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乾杯,喝至酩酊大醉。
第三天,陈长青的行动令人吃惊,使我觉得,非出面和他说清楚不可了。
那一天早上,陈长青在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就离开了住所。
由于我的要求,是“全面跟踪”,所以小郭已派人在他家的电话中装了偷听器。其
中有一个电话,小郭认为十分蹊跷,所以那个电话的录音带,连同报告一起送来,我和
白素听了,感到吃惊。电话的对话双方,一方自然是陈长青,另一方,是一个听来十分
娇柔的女声,电话由陈长青打出去,对话如下︰
陈长青︰昨晚上,在青岛酒吧,我终于得到了这个电话号码。
女声︰是,有甚么指教?
陈︰(声音有点犹豫)我……是不是打错了?或者给我号码的人令我上当,我想我
应该听到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
女声︰(娇甜地笑著)你受电影的影响太深了,先生,事实和电影中所看到的,往
往截然相反,你并没有打错电话。
陈︰(深深吸著气)好,听说你有价钱。
女声︰先生,每个人都有价钱。
陈︰我的情形有点特殊,我要和你见一见面。
女声︰(变得冷峻)这样的话,如果你再重复一遍,你就会面临死亡。
陈︰(急急地)听著,我诚心诚意,真正诚心诚意,我要得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譬如说,你……职业上所使用的一些精巧的工具,我愿付任何代价。
女声︰(沉默了片刻)甚么工具?
陈︰你认为最有效,又可以避过严格检查的工具,要绝对有效。
女声︰可以供给你,但不能和你见面,代价是三十万美元。
陈︰(立即地)好,我准备现钞,怎么把东西交给我?
女声︰到机场公用电话第三十号去,接受进一步的指示。
陈︰(连声)是。是。谢谢你。
电话中的对白到此为止。
报告说,陈长青打完电话,立刻离开,直趋银行。从银行出来,手中多了一只手提
箱,里面放的,可能就是三十万美钞。
然后,他到了机场,在第三十号公用电话的旁边等著,等了很久。
有人来使用这具公用电话,陈长青就十分紧张,而当他发现用电话的人,并不是他
等待的人,他就对人怒目相向,弄得打电话的人,不知道在甚么地方得罪了他。
有一个打电话的彪形大汉,甚至还和陈长青几乎起了正面冲突。
在等待的三个小时之间,陈长青也打了几个电话,可是显然没有人接听。
在三小时之后,有一个坐轮椅的老妇人,由一个小姑娘推著,来到了公用电话之前
,那小姑娘取出了一张钞票,想和陈长青找换硬币。陈长青开始时很不耐烦,但是那小
姑娘和陈长青不知道讲了些甚么,陈长青欣然接过了钞票,把硬币给了小姑娘。就离开
了公共电话,看来那小姑娘正是他要等待的人。
陈长青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上了他自己的车子,奇怪的是,他又到了银行,再出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他在银行的经理办公室中停留了一会,跟踪人员无法知道他在干
甚么。
从银行出来,他就回到了家里,一直没有出来。
看完了这样的报告之后,白素首先道︰“陈长青在和一个秘密组织接头。”
我冷笑一声︰“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可以肯定,和他接头的,是一个第一流的
职业杀手。”
白素扬著眉︰“可是奇怪,他并不是要委托杀手去杀甚么人,而只是要杀手提供他
杀人的工具,难道他准备去杀甚么人?由他自己下手?”
我道︰“看来是这样,我要去找他,不能再让他胡闹下去。”
白素叹了一声︰“是要去阻止他,但是他不一定是在胡闹,说不定他正准备进行一
件大事。”
我想反驳,但是在不知道陈长青准备干甚么之前,我也不想说甚么,提起了外套,
我就离开了住所,驾车来到陈长青的屋子外,用力按著门铃。
他的屋子极大,当日,研究一个被困在木炭中的灵魂,我曾在这屋子中住了好几个
月。
陈长青一个人独住,屋子又大,他迟些出来应门倒是意料中事,可是在三分钟之后
,还没有人来应门,这就有点不寻常。
我先是一面按铃,一面敲著门,接著,用力踢著门,发出惊人的砰砰巨响。在我踢
了七八下之后,门陡然打开,由于门开得那么突然,我几乎一脚踢到了他。陈长青开门
,看到了我,也不禁一怔。
我“哼”地一声︰“在干些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那么久不来开门?”
陈长青忙道︰“对不起,我正在浴室……”他看到我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忙又道︰
“是在楼上的浴室,没听到铃声。”
我冷笑了一声,就算他说是在屋顶上的浴室,我也不会相信他,我一伸手推开了他
,大踏步向内走去,陈长青叫了起来︰“喂,这里是我的家!”
我陡然转过身来,直指著他︰“暂时是,等你死了,或是三十天没有消息之后,我
就有全权处置这幢屋子,先来看看,可不可以?”
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很有效果,可以令得对方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只好直
认。
陈长青在听了之后,陡然震动,面色难看之极,过了一会,他才道︰“律师行应该
开除不能保守秘密的职员。”
他承认了,我继续指著他︰“你应该知道,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秘密。”
陈长青口唇掀动,想要分辩甚么,但是并没有立即说话,他的神情,随即变得坚强
和自信,大声道︰“有,我就敢说,我的行动就是一个秘密,你不知道我要去做甚么,
而且,不论你用甚么方法,我都不会告诉你!”
我的确不知道他准备去做甚么,我只不过知道了他有一连串不可理解的行动。但是
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当然不能说我不知道。
我现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冷笑了两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长青,
你连万分之一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知道陈长青要去做甚么,但是他要去做的事,一定十分困难,而且有生命的危
险,这一点,可以从他的行动中,推测出来,我这样说,听起来就像是我已经知道了要
做甚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