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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项南说完便收了线。
童欢知道,这一整天,项南都在邻家项东的房子里,他知道她会需要他,这便是项南,属于童欢的项南。
淡蓝的七星。
淡蓝的烟雾。
淡蓝的心情。
好久没有再抽这个牌子了。自从和狄博分手,童欢便也和“七星”分了手。
“七星”太忧郁!
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在指间蔓延。
只有,物是人非。
项南什么也没说,只是席地坐在“水晶之恋”的外围。看童欢指间的七星燃烧到尽头,看着它被童欢熄灭,然后将手里的汤盒递向童欢。
没有接过汤盒,童欢只是问:“是什么?”
“番茄蛋汤。每次参加完葬礼不是都要喝这个?”
“呵呵!是啊。”又是两声干笑。童欢突地站起来,踢开脚边所有的“水晶之恋”,然后在项南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开始喝汤。“南,还是你的怀里舒服。这家的汤不错,不过比我的手艺还差得远了。你觉得呢……”
屋子里,只听一个女声不停地说着话,男声则偶尔附和。
“为了消遣解闷,他将空言射向漠漠苍穹,岂知上方一女子殒命。南,年轻的爱情真的没有谁对谁错吗?还是我们无论怎样做,都是错的……”
夜,就这么蔓延着。
又是一天。
“这款香水太甜。不适合你。为什么不用香奈儿5号?”约了峰子吃饭,菜还没上齐,他便问得迫不及待。
“没什么,只是想试试‘永恒’是什么滋味?”童欢轻描淡写地讽刺。
“永恒?”峰子的问句毫不掩饰嘲讽。
“是啊。不觉得这款香水很温馨?”童欢意有所指的问。
“温馨?呵呵。”峰子的笑听起来实在刺耳。
忍不住厌恶,童欢却没有起身离席,甚至没有因此而皱眉,童欢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忍受这种不在自己喜好范畴之内的生活,厌恶着,甚至快乐着。安小猪说这叫自虐,童欢认为自己不过是稍稍有些心理变态而已。
想着,童欢自己不禁轻笑出声。
“在想什么呢?”童欢的笑声听在峰子耳朵里很是别扭。峰子总是搞不懂这个女人,她就象一团迷雾,越看越模糊。
“想男人。”童欢半真半假地开口。
“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男人?”我真有这么失败?峰子夸张而无奈地抗议。
“呵呵,我在想你曾经说的话。”抽出根YSL,点燃。
“哪句?”
“妖童,我们都该忠于自己身体的选择,因为它是最真实的。”童欢讲述故事般地平铺直述。
“这很可笑?”峰子越听越糊涂。
“这不可笑。可笑的是我。”童欢的脸上没了笑容。
“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我的初恋男友死了。”
“你还爱着他?”
“爱吗?我以为是恨。”
“没有爱哪来得恨啊,小骗子!”
“人真的很脆弱,峰子,是不是?”童欢突然一脸哀色。“嘭的一下,人就没了。”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及时行乐。”峰子继续引诱着童欢。
“及时行乐?难道快乐永远只能是个短命鬼?”童欢使劲插着盘子里的牛排。
“呵!短命鬼?不错的形容。”峰子敷衍着,不理会童欢的种种暗示。“烟越抽越凶喽,又换了牌子?为什么总是换来换去的,就不能专一点儿?”
“我很专一啊,换了身边的男人才会换烟牌子。”童欢半真半假的说着话。
“是吗?那我是不是要被换掉了?我至少看你抽过三个牌子了。”峰子一脸认真地问。
餐厅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或许哦。”童欢一脸坏笑,“回去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不会吧,我的表现还不够积极吗?”峰子半开玩笑地抗议着。
童欢扔出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笑脸,便将自己埋进烟雾里。不想戳破他的积极和自己想要的完全不搭界。她还想约会下去,虽然不够喜欢眼前的男人,她却不想毁灭彼此的关系。
“我喜欢看女人抽烟。”峰子再度打破沉默。
“抽烟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童欢淡淡地陈述。
“谁说的,现在公司里很多职业女性都抽烟。职业女性抽烟,有种难以言语的妩媚。那种典雅的飘渺,总是能令男人蠢蠢欲动。不象洗浴中心的小姐,怎么看都是一身风尘。”
“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具有成为诗人的潜质?”
“笑话我?”
“没啊,曾经一个男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最能吸引男人的,不过是荡妇的纯情和贞女的放荡。女人却不明白这道理,结果学了很多无用的东西回来,到头不过是一场空。”
“还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峰子心有契契然地点头。
“只是男人并不了解女人,也从不想去了解女人到底需要什么?”童欢的脸上满是嘲弄,笑容里参杂着无奈、失落,还有更多……“你知道吗,峰子,我们相识的那天我和初恋男友还没分手呢!分手是转天的事儿。那天从你那儿离开,我遇到我的初恋男友,他来跟我道歉,他希望我们可以重来,只是我知道,经过了那一晚的事,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峰子声音低沉了许多,问:“后悔吗?”
“不!我要谢谢你,真的!”
一整盒“七星”,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也结束了童欢对于初恋最后的哀悼。
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泡吧;偶尔玩些单蠢的爱情游戏,帮那些“纯”女人试探一下男友的真心;或者接受峰子的邀约吃吃饭聊聊天。
童欢明白,自己虽然笑容依旧灿烂,但眼神却日渐空洞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一般,不好玩,不快乐,活着,没了动力。
怎么会这样呢?
安眠药都不再安眠。
酒,成了唯一的催化剂。醉酒的自己,实在令童欢厌恶。
她却无力改变生活状态。
一切就这么继续。
直到那一天,安晓竺实在看不下去的把她从酒吧里拉回家。
“童欢,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呢?狄博已经死了,你这个样子,谁又会为你心疼?”安晓竺难得地大声质问着跌坐在沙发上的童欢。
童欢只是低着头,不语。
安晓竺坐到她的身边,搂住童欢微微颤抖的身体。
泪水,再一次喷薄而出,怎么也止不住。安晓竺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地递给童欢,纸巾。
就让她哭个痛快吧。童欢已经压抑了太久。狄博的死没有带走一切的不快,反而把更多的痛留给了童欢。她明白,童欢只是在寻找一个出口,不让自己被封死在茧里。只是……
正想着,童欢哽咽的声音拉回了安晓竺所有的思绪。“狄博死了,是啊,狄博死了。再没有人为我心疼了?我所有的堕落都白费了吗?安安,我觉得自己就象个小丑,所有的戏都已经落幕,我还能做些什么?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些什么?我只是想找些事情,可以让自己忙到忘记,忘记自己的愚蠢,忘记所有……我只是想让自己学会快乐,可是……为什么快乐就那么难?”
“你傻啊!一直在用狄博的错误惩罚自己,忘了他吧,否则你永远无法学会快乐。其实,说得公平些,你也有错。童欢,你太任性太倔强,执着于过往的只有你,你的颓废到底是为了谁呢?真的是为了狄博?可他呢,一直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你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了你的堕落?”
童欢的身体僵了一下。“安安,你真残忍!”
“如果可以真正帮你走出过去,我宁愿残忍。童欢,我们都太纵容你了,纵容你把自己搞得如此颓废,真正的童欢不该是这样的,你该意气风发,该是自信自傲甚至自恋的。我们都渴望那个童欢的回归……”
“回归?我真的曾经远离吗?我以为自己只是放纵。”
“你在自虐!”安晓竺再度给出一个肯定。
“自虐不好吗?”童欢虚弱的抵抗着。
“你说呢?”安晓竺无奈地反问。
“不知道。头好痛!”童欢闭了眼睛,躲进安晓竺温暖的怀里。“让我睡一会儿,也许睡完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哎……
安晓竺无奈地摇摇头,她轻抚着童欢的黑发。“你这家伙,又逃了,究竟什么时候才敢面对自己呢?”
555,童欢说这个比较适合男人抽。
项南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555。用心体验着童欢描述的烟的滋味。有点涩,有点苦,将整个人浸透在吐出的烟雾中,让苦涩渗进大脑,麻痹自己的神经,放松,再放松。
CAPRI,典型的女烟。淡淡的薄荷味,却能让浑浊的神经愈加清醒。项南拿起那盒还未拆封的CAPRI,端详了半天,才抽出一根,点燃。任淡淡的薄荷味清凉了喉间,又窜进脑际。
这租来的房子,第一次,弥漫了如此浓郁的香烟味道。
项南不抽烟,来这里抽烟的人只有童欢,而她讨厌烟草燃尽后的余味。
矛盾的女人!
一根,接着一根,项南回忆着,童欢吸烟时的样子,他站在镜子前面,也看着镜子里吸烟的自己。两张同样被世人认为“漂亮”的脸蛋,两个纠缠的灵魂,被项南轻轻抚摸着,就此重叠。
“夜,是用来幻想的。”
童欢总是这么说。所以,她爱在深夜上网,把自己从公主幻化成灰姑娘,或者从灰姑娘幻化回公主。只不是自己!
“什么才是自己呢?”童欢总是问项南同样的问题,在OICQ里。
项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