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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几个杯子，但是实际上也就三个而已，其中有一个杯壁上有明显的破损，有一个杯面上的葡萄图案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而有些地方却鲜亮的怪异，只剩下一个还是完好无损的。
墨梵看着杯子的制作，发现杯子的杯壁很薄、很白，看得久了，还有一种不同于玉石的温润感。
这到底是什么？成化斗彩葡萄杯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梵现在当时摊主说的那句话，微微有些头绪，但是怎么都理不清楚。
“到了。”从后视镜中看到墨梵沉思的样子，墨绎直接出声打断了墨梵的思绪。需要休息的人就应该好好休息，用脑过度也是对身体的损伤！
好像又被当成了病人了。被墨绎的声音喊醒的墨梵一抬头就看到了墨绎脸上不赞同的表情，顿时就感觉有些头疼。他这应该只是精神力使用过度而已，只要让他睡一觉，他可以去参加一整天的军训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只可惜，这种事情是不能告诉墨绎的，所以墨梵只好将小杯子重新包好，然后下了车。
听说那位历史系教师的孙子也在这个地方上小学，希望他的运气能好到遇到历史教授。如若不然，墨梵看了眼墨绎，他估计最近是很难从家里出来的了，尤其是在家里有个小管家婆的情况下。
“哥哥，墨绎哥哥。”刚到大门口，墨卿云的身影就扑了过来，语气中甚至还带着点儿解脱。
墨梵摸摸墨卿云的头，那种奇异的宠溺替代了原本的淡漠：“卿卿辛苦了。”
就是很辛苦啊。墨卿云使劲的点点头，努力的想要表现出她着一早上的痛苦。
“好好磨练。”墨绎并不清楚墨卿云的痛苦，但是他确信，对孩子不能娇惯，就像他和他的堂兄弟、堂姊妹父母对待他们那样。
磨练……墨卿云眼睛上下左右到处飘忽，就是不往墨绎那边看。磨练什么的就算了吧，她一定要撺掇哥哥同意她退学，上学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墨梵一看墨卿云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不同于墨绎，他认为墨卿云不需要收，放养的方式其实更适合她，作为监护人，他只要保证墨卿云能够开开心心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好。
墨绎也知道墨卿云的想法，只不过他毕竟不是墨梵，对于墨卿云的管教问题，他没有那个权利插手，只能偶尔提个意见罢了。
终于逃过了。墨卿云看看墨绎，再看看墨梵，眼睛笑成了一个弯月的样子。她的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哥夫的话，看着他听哥哥话的份上，勉强排个世界上第二好吧！
“墨梵啊。”正当墨梵和墨绎准备带着墨卿云回车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教授好。”运气真是好。墨梵转过身来，对着身上背着一个完全不合比例的小书包的历史教授规规矩矩的做出了一个当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历史教授看到墨梵的样子，心里一阵的高兴。刚刚他才收到老朋友给他的信息，这小东西，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刚刚跑到城隍庙去玩赌石，又赌涨了，他原本还怕这孩子连续两次赌涨了会骄傲起来，没想到在他面前还这么恭敬。
18、捡漏（五）
“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托个大，你就叫我秦叔吧。”历史教授手上牵着他的小孙女，面上微微有些严肃。
“是，秦叔。”对于称呼，墨梵倒是没有什么执著，就如同这位教授交了他半个学期，还颇喜欢他，但是他仍旧不知道这位教授姓甚名谁一般。
秦叔听到墨梵的称呼，高兴的眯了眯眼睛，又马上做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现在可又不是高兴的时候，现在应该严肃点：“墨梵啊，既然你叫我一声叔，我就不得不跟你啰嗦一句了。你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的运气不错。但是再怎么样，这毕竟还是赌，不要太沉迷了。”
“是，谢谢秦叔。”虽然秦叔说的很严肃，但是墨梵心里却有种温暖的感觉。多少年了，好像自从爸妈离世之后，就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讲过这样的话了。这种感觉，和记忆里面的还真是像。
秦叔看到墨梵的反应，也不为难他，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恢复了笑意：“行了，赶快回去吧，再不回去，恐怕你家的小公主要说我这个老头儿不厚道了。”
“不会的，不会的，卿卿喜欢叔爷爷。”听到秦叔喊了她的名字，秉持着哥哥喜欢的她一定喜欢，哥哥不喜欢的她比哥哥更不喜欢的原则的墨卿云，赶紧摆了摆手。
大概是自家的孙女和墨卿云也是一般大小，秦叔看着墨卿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被逗得笑了起来。
“秦叔，希望你帮忙看看。”看着秦叔心情好，墨梵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报纸包拿了出来，递到了秦叔的面前。
“这是……”打开报纸包，秦叔看了眼墨梵，见他点点头，就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他在赌石的时候要求附送的那几个东西。低下头看着那几个小瓷杯，秦叔虽然不认为城隍庙的地摊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随便被捡漏，但是本着是自己喜欢的后辈拜托他的事情，他还在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报纸包中一共是三个小杯子，大概是因为一种习惯性的心里，秦叔首先看的就是那个破损的最严重的，但是还没有一分钟，秦叔就放下了手，摇摇头，拿起另外一个葡萄图案被磨损严重的看了起来。
这些东西，实在是仿冒的水平越来越差了。秦叔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放下这一个被子，不带任何期待的拿起最后一个品相完整，就是看上去脏兮兮的杯子。
这是……擦了擦杯子上面的灰土，秦叔正准备把整个仿冒的完全就同工艺品一般的葡萄图案小瓷杯给放回去的时候，阳光照射下来的一个小小的细节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杯子重新拿起来，还从口袋中掏出了他那从来不曾离过身的放大镜。
器型有如莲子，紫色浓而无光，部分地方紫色偏红，光泽却极暗，青花勾勒出的葡萄藤、被绿色填充的葡萄叶浅翠透明，在阳光下犹如孔雀身上的羽翎，带着闪耀的璀璨。因为众多颜色被集中在一个高不足五厘米，口径不足八厘米的小杯子上，所以显得格外丰富华贵。
尤其是对着阳光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其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如同蝉翼，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拿着杯子的手指。其质地更是表里如一，清亮可人。
最精妙的是，杯子下面落得是正正规规的“大明成化年制”，而杯子上的葡萄图案效果略显拘谨，并且有着些微的瑕疵，如若不是熟悉、精通成化斗彩的人，一定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杯子就是一个正正规规的成化款斗彩葡萄杯。
只可惜了，这个应该是官窑烧制失败品，被工匠藏了才流传下来，虽然仍旧是价值万金，品相到底就是不如正品了。
“墨梵，你运气真不错。”简直就踩了狗屎运。秦叔笑着摇摇头，将那唯一的一个成化斗彩葡萄杯细之又细用报纸重新包好，而另外两个被确认为技术极差的仿制品则被随意的丢在一旁：“这是成化斗彩葡萄杯，虽然是官窑烧制的失败品，但是收藏价值仍旧很高。你若是感兴趣，去一趟北京，故宫里有一套完整的成化斗彩葡萄杯。”
墨梵对于什么是成化斗彩葡萄杯完全不明白，对于其所谓的收藏价值，因为家里那些东西映衬，也没了什么感觉，他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杯子的价值到底有几何而已。
秦叔并不清楚墨梵的想法，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多了解成化斗彩，就回去好好查查资料，这些东西，我一句两句跟你说完，不是对你好，是害了你。行了，赶快回去吧，小公主们下午还要上课，别耽误她们了。”
“秦叔慢走。”听着秦叔的话，墨梵的表情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的变化，无悲无喜，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只不过，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就无人得知了。
坐上车，墨卿云就立刻凑到了墨梵的面前：“哥哥，那个什么葡萄杯，能不能给卿卿看看？”便宜叔爷爷既然将这个东西讲的那么好，又不肯把话给说清楚，中间说不定就有诈。
墨梵随手就将报纸包递给了墨卿云，至于那两个被秦叔随意扔在一旁的杯子，墨梵也捡了回来。拿回去随便修补一下，组成一整套怎么也比只有一个单杯子要好看得多。
墨绎显然是看到了墨梵的举动的，对于他捡杯子的行动，他是万分赞同的。比起墨梵，他对成化斗彩的了解稍微多点，也不过就是知道这是在封建时期非常受喜爱的瓷器，但是对于为了这么一个瓷器动辄就如何如何，他是看不上眼的。
真不愧是……的子弟。墨绎看着和墨卿云一起坐在后面的墨梵，嘴角带着三分笑意。
“哥哥，墨哥哥是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正值周六，墨卿云啃着墨梵特意买回来的小香瓜，可怜巴巴的望着正在做着清洁还不允许她插手的墨梵。
明天就到日子了……在心里有些惆怅的叹口气，面上却是随意的点点头，墨梵看上去就仿佛同墨绎是陌生人一般。
“哥哥，”哥哥一定是在心里默默的不舍，哥哥最喜欢口是心非了，不对，哥哥最喜欢面无表情，然后把除了卿卿之外的所有都用一堵墙隔起来了：“既然明天墨哥哥就要走了，我们去好好送送墨哥哥好不好？”
送他？一面拖着地，墨梵一面在心里想着这个计划实行的可能性。算了，他明天还要赶回学校给那些新生开班会：“卿卿去。我明天有事情。”
“没事，没事，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