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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时间就在猫头鹰的运送下一点点的流逝,当孩子们突然醒悟的时候,一年的光阴已经过去。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一如既往的载着满满一车的学生从古老的城堡驶向国王十字火车站。
叽叽喳喳的小麻烦们一个个冲到大人面前热切的描述着一整年的经历。古老贵族的家庭依然保持优雅的做派,昂着头从车站消失。麻瓜世界来的孩子还要继续他们的旅程,而普通巫师家庭则一大家子一起开心的欢笑着。
黑衣的小男孩告别了红发绿眼的女孩,黑曜石的大眼睛迅速定位了自己的方向。
克制住自己的激动,他扑到一个棕发黑眼的女人怀里,小声嘀咕着。好像在抱怨对方应该好好休息而不应该来接他,但掩藏在女人外衣里的小脸却分明透着喜悦。
旁边的两个男人一个瘦高而阴沉,一个慈祥而温和,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无声的微笑不知在什么时候爬上了两人的面容,即使是冰冷阴沉的男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上扬超过了三十度。
“那么我们回家吧?”温和的老人愉快的说。
搂着男孩的女人惊讶的看着老人。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不可置信。
“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偶尔回来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老人慈爱的看着女人,只是表情里有些悲伤。
“走吧。”一直沉默的男人生硬的说。
四个人握着门钥匙回到了普林斯庄园。
——谁也没有想到这是再艾琳。普林斯被逐出家族之后,整个家族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会。或许年长的普林斯早已有所察觉,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们现在很愉快,不是么?
离开与抉择
1972年8月的一个并不阴沉的早晨,普林斯庄园的后山上却充满了悲伤。一座崭新的坟墓矗立在青绿色的山坡上,白色的大理石上刻着黑色的祭文。字体修长而犀利。
文字很长,几乎记录了赛色瑞。普林斯全部的人生——从出生到死亡,他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完整个人生的。普林斯家族的第十二任家主,现在永远的沉睡于这安宁祥和的山谷,就宛如他生前的笑容般,令人感到无比温暖。
到场的人很多,有他学生时代的同学和导师,也有他以后结交的友人。不同于魔法界的很多葬礼,每个学院都有人来参加祭奠。
鹰院、獾院、狮院、蛇院在这里聚集,一向水火不相容的狮子和毒蛇,在此时却相安无事。他们只是为了来送走一个老人,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老人。
“……当他来到这里,他是孤独的;当他离开这里,他是幸福的。很多人永远的记住了他,他的事迹将被载入史册,他的理想将会被延续……
他就这样走了,不论他有多么热爱这个世界,也不论世上有多少人爱他。他听不到我们的挽留,但我们会记住他的名字——赛色瑞。普林斯,在希望中出生,在战火中长大,在祝福中离去。他走的如此平静而又仓促,他甚至没有给爱他的人一个拥抱他的机会。但当他闭上双眼,他会听到我们的祈祷,会感受到我们的祝福……
他是个伟大的人,梅林保佑他的灵魂!”
年长的白巫师,霍格沃兹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用充满悲伤和赞美的语调为赛色瑞。普林斯,普林斯家族已故的家主诵读了悼词。老人天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水光,但苍老的面容却异常坚定。
墓碑前艾琳。普林斯。斯内普已经哭倒在地,她的儿子西弗勒斯。斯内普用细细的手臂用力的扶住她。小小的男孩用力睁大黑亮的眸子,不让里面的液体流出,但男孩的眼角而睫毛上却依然挂着泪珠。小脸紧紧的绷着,牙齿咬住下唇,瘦削的身体微微颤动,却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十二岁的男孩仿佛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黑发黑眸的男人沉默而疏离的站在一边。他的表情一片空洞,默然的甚至感觉不到生气。黑袍勾勒出的高瘦的身子站的笔直,后背僵硬的挺着,隐藏在黑抛下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指甲深深抠进手心,隐约能嗅出血腥的气味。
他的双眼是干涩的,那里面没有一滴眼泪;他的脸色是苍白的,上面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嘴唇是青灰的,上面没有一点生机。他站在那里,静静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打扰他。他的身边仿佛真空,冰冷低沉的气压使想要尝试的人望而却步。
——他需要冷静。他必须冷静。
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把花束摆放在新的墓碑前,每个人的动作都无比虔诚。他们为沉睡在这里的老人送行。
Severus不知道葬礼是在何时结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墓地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当他终于从深沉的思维海洋中苏醒的时候,青草铺满的山坡上只有白色的石碑和美丽的花朵。
——他,是这里仅剩的黑暗,仅有的生命。
缓缓的走到墓前,他注视着眼前的墓碑。那个温和慈爱的老人就沉睡在这里。在他们相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早已将老人当成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亲人。上辈子孤独一生,到死都只有波特家的小子在身边令自己死不瞑目。这一世却能够从一开始就和这睿智的老者相识,他很感激,很庆幸。
现在这个老人也走了,回想当日他和自己的谈话,severus明白赛色瑞。普林斯从来就不留恋长久的生命。他说自己很幸福,能在生命的最后和女儿和好,和外孙相认,梅林甚至体贴的让他提前看到了长大了的外孙。
——这,已经足够了。
——不,这些不够,远远不够!
该死的把人当白痴耍的老混蛋!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想办法延续生命,为什么到了最后依然那么平静!
——我,是最伟大的魔药大师啊!
Severus紧紧的咬着牙,双眼依旧空洞,却死死的盯着那块墓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人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最担心的依然是自己——一个并不能算他外孙的外孙。
“severus,”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突然呼唤对面看书的青年。对方挑起一边的眉毛做了个经典疑问动作。
“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老人缓缓地说。青年放下手中的书,注视的老人。
“不要这么严肃,孩子,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看着对方紧锁的眉头,赛色瑞抬手揉了揉脑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能不会活太久了。”对方的表情骤然变得震惊,转而又无比愤怒,在对方开口之前,他挥手打断了他。“我说了,希望你保持冷静。”
“你该死的让我怎么冷静!”暴怒的声音打破了屋子原本的宁静,黑衣青年的周身都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别这样,孩子。人老了,总有要去见梅林的一天。”赛色瑞平静的说。
“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还活蹦乱跳的!”severus立刻否定了这个解释。
“你应该知道,”赛色瑞真诚的看着自己的晚辈,“普林斯家族的人一向短命。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在这个年纪去世的。”
——常年泡在魔药里使魔药大师们的身体具有极强的抗药性,一般的魔药对他们毫无作用。以身试药的行为又使他们体内沉积了大量的毒素,这些毒素随着岁月的增长逐渐侵蚀他们的身体。而大师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喜欢阳光,不愿意运动。这些交错叠加起来的结果,就是的普林斯——这个以魔药著称的家族,历代成员的寿命都很短。
这一点severus是知道的。但是他绝对无法理解赛色瑞的态度——那种毫无留恋,毫不在意的态度。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severus阴沉的说。
“是的,其实几年前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急遽衰老。”老人叹息道,“我本来以为我就会这样一直孤独寂寞的死去,到死也不能和亲人相认。”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不同了severus。我很开心,或者说我很幸福,孩子。”老人无比满足的声音触动了青年普林斯的心,他愣愣的看着对方,仿佛想要找出反驳的理由,但却无功而返。
“我……”青年颓然的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移开不去看对方深棕色的眼睛,他有点语塞。
“不用担心,孩子,我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我又不是没长脑子的巨怪,谁会担心那种无聊的事情。赛色瑞你正在向狮子靠拢了么?”狂乱的反驳,青年空洞的双眼难得有些慌乱。
“我知道,我知道,severus,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老人严肃的看着对方,强迫正释放怒气的人平静下来。“我需要你仔细考虑一个问题,然后认真的回答我。”
尚未消散怒意的黑眸盯上深棕色的,蛇王收敛了气势。
“我希望那不是一个没大脑的无聊恶作剧。”severus冷哼着说。
“当然,当然,severus。我不会拿普林斯家族和我爱护的人的生命来开玩笑。”赛色瑞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摆出罕有的贵族姿态,他郑重的问,“severus,你愿意成为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么?”
青年蛇王愣住了,他惊诧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一瞬间,他觉得老人竟是如此的高大,苍老的面容并没有敛去他焕发的精神,生命的终结也没有令他的脚步退缩。
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焦灼的用手抓着沙发的面料,双腿交叠着,想显示自己的轻松。
“不要急着回答,孩子,听我把话说完。”普林斯现任族长制止了对方妄图掩饰不安的发言,冷静的道,“severus,有几个问题你一直都没有问过我,这是你对我的尊重,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而在这之后,你需要认真的考虑我刚才所说的话。”
青年缓缓的点头,他知道更多的真相正在向他展开。
站在墓碑前回忆着老人的话,severus感到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矛盾。
——是的,他不想,不想再次被卷入历史的轨迹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