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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伶看到一直沉默不言的凛,皱起了双眉:“奇怪了,凛不是斐然的暗卫吗?为什么会跟你一起来?”
“属下来迟,请少主责罚!”凛突然半跪下。
清伶惊吓不少,连忙扶他起来,“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斐然兄让凛做你的暗卫,以后只效忠你一人!”
“暗卫不是一生只效忠一人的吗?难道斐然他……”清伶疑惑的望向欧阳若。
“伶……”欧阳若的眼神稍有回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主,属下斗胆恳求你回去看一下庄主!”
凛低沉的声音传进清伶的耳里,她第一次听到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无助,她的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秋风起,凉的何止是身体,远处的一片叶子依依不舍的在枝头上晃动一下,最后还是落在地上,又是一片萧条的景色。
叶子的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其实不然,只是终于到了这个时候而已……
傲凡山庄。
那日一别,已经一年过去了。清伶从踏进山庄的大门来,心就没有平静过。
一年前,她带着沧桑的满是伤痕的心逃离这里,而一年后,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回来的呢?可,这始终是她的家,她曾经憧憬的家。
“庄主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清伶的思绪,她撇过头一看,那人居然是往日总不给好表情给她看的莫管家,此时他正是老泪纵横,哭得情不得以。
“莫管家,好久不见了。还有,我……不是你们的庄主夫人!”
“不!傲凡山庄里,我们只认同你一人是我们的庄主夫人!你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改变,庄主说怕你回来的时候不认得路所以要我们保持原状!”景物可以保持原状,可是人的心能挽回吗?莫管家你那么急着跟她解释,那又能挽留什么呢?
确实,她种的小花小草还在,居然跟一年前的一摸一样。可是斐然你的心已经不在了,还留着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可知道,它们已经成为她伤痛的回忆了。
“你们庄主……还好吗?”清伶拨弄着身旁的盆栽,轻声闻道。她秉着呼吸,忽视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
“你走后,于又莹那女人居然联手她的娘家一点一点的吞并我们傲凡山庄的事业!几天前她居然留下亲生女儿就跑走了!现在、现在山庄只是一个空壳而已……”莫管家愤恨的说道,恨之入骨的语气仿佛就想撕裂掉于又莹。
清伶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疼痛,是吗?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可是视傲凡山庄如命的你,怎么会如此放任它呢?难道……
“夏丫头,老莫求求你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话音刚落,清伶手上的盆栽就掉在地上,那是那年他们一起种植的,那满满的情愫,那满满的回忆,终是化作一块块碎片……
清伶怔住了,没有任何的反应,突然拔腿就跑走。
“伶!!”欧阳若大喊,可是清伶已经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庄主,求求你喝下吧!”
“咳咳……你下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庄主,奴才再辛苦也比不上你啊!大夫说如果你再不喝药,身子就会撑不住的!”
“没用的了,你们别白费心机了!”
“哐”的一声,清伶的脚绊倒一张凳子;惊动了里面二人。
“谁?”
清伶走了进来,与床上的卓斐然怔怔相望。
“你先出去吧。”
那下人望了清伶一眼,便把碗放在桌子上。他认得这个姑娘,他几乎每天都听到她的事迹,希望她能劝到庄主用药了!
“你……瘦了!”卓斐然望着她,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其实他最想的是抱抱她,可是,如今他怎么会有这个权利呢?
“你病了!”
清伶的眼里尽是怒气,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多么令人担心吗?头发凌乱,双眼无神,嘴唇发白,连笑容都是虚弱无力!
清伶瞥了眼桌上的药碗,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折磨自己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以为你这样做大家就会好过吗?”
清伶强忍着泪水,可是那通红的眼睛已经泄露出她的感情。
卓斐然摇摇头,“我不请求你的原谅,这只是我的命……”
“你胡说!那你为什么不吃药!?”
清伶非常的生气,她冲到他床边,想揪起他的衣服好好看清楚他的表情,可就近看到他的病容,她怔住了,举起双手有点不知所措。
卓斐然拿下她的手,缓声道:“伶儿,你还担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清伶发现她永远都拗不过他的倔强,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缓下语气说:“那你要怎样才肯吃药?”
“伶儿,你还记得那三朵蓝玫瑰吗?我把它们放在第一个柜子里。”
清伶看到他坚决的眼神,叹了口气,便找出那三朵干花。
“这……”清伶愣住了,它们居然完好如初!
“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什么都不留下,却好像留下了很多东西,让我看着这些东西睹物思人……”还没说完,卓斐然咳了几声,清伶一看,他的衣裳上居然有明显的血迹。
“别说了,你快躺下好好休息!”清伶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忙扶着他躺下,可是他却按住她的手。
“不用了,就这样,你听我说,我怕我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
“你别乱讲,睡一觉就没事的了!”
“咳咳……我……”
“伶,别自己骗自己了!”
清伶拿着棉被的手顿了下,欧阳若继续残忍的说出事实:“听他的声音,已经知道他伤及五脏六腑,无药可救了,你可知道他现在能这么清晰跟你说话,只是……”
回光返照!
清伶一怔,看到卓斐然脸上的笑容,身体的力气仿佛一下子抽空,她呆滞的坐在地上,任泪水肆意的流下。
“虽然我带给你许多不好的回忆,但我一直都很庆幸我能遇到你……”
清伶紧抓着他的点头,“我也是,我也是……”
“啊,梨花树开花了吗?”卓斐然挣扎着起来,清伶忙扶着他。
已是初秋,窗外的叶子逐渐变黄,不少的枝头已经秃了一半,哪来的花?
“呵,都开了,原来我已经病了那么久了……”卓斐然紧紧望向窗外,双眸奇异的有神,
“还记得那年初识,你穿着一身黄色衣裙活跃在花丛中,活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此,我就对那颜色疯狂的着迷。我总是想,在那开满花的树下,我伴奏你起舞,我们的孩儿还有亦亦在一旁笨拙的模仿,那该是多美的画面啊!……”
清伶哭不成声,没有打断他的话。欧阳若只是拧着俊眉,垂眸想着什么,不少丫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纷纷捂着嘴巴哭着跑出去。
一阵轻风吹过,吹散了卓斐然额上的碎发,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褐眸,他的唇轻轻上扬,惊喜道:“花落了,那一定很好看……”
卓斐然的眼中没有床边的清伶,没有窗外早已掉叶的梨花树,只有回忆中那个黄衣女子在花雨中悄然起舞的样子。
时间就停在那一刻——
“伶,他已经走了……”欧阳若睁开微红的双眼,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哀凄。
看着他垂下的双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看着他上扬的嘴唇,清伶终于扑在卓斐然的身上大哭起来。
她觉得这一切多么的不真实,昨日认识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天人相隔,他来人世间走一趟,那么短暂,到底得到了什么……
欧阳若扶着苦累了的清伶走出房门,发现了红着眼却不敢上前的亦亦。
“亦亦,你小叔他……”清伶挣脱欧阳若的双手,蹲在亦亦面前。
“我知道,小叔已经跟爹娘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亦亦稚嫩的脸庞上有着过分的早熟,可是他还不到十岁啊,为什么要强忍着这些痛楚呢?
“亦亦!亦亦!你还有伶姐姐!你哭吧,这时候男子汉也可以哭的!所以你想哭就哭吧!!”
清伶抱着亦亦又痛哭一场,不知道是清伶的感染还是看到床上安然离去的卓斐然,亦亦的眼角堆积了越来越多的泪水,最后终于如缺堤般的涌出来。
莫闲居,傲凡山庄内,大小高低不一致的哭声夹杂在一起,竟如此的和谐。
斐然,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在送你走呢,你不会寂寞了……
“亦亦,你长大了,你要坚强,照顾好你的表妹!”清伶突然正色道,亦亦也似懂非懂的点头。
“莫管家,他的女儿起名字了吗?”
莫管家摇摇头,“夏丫头,你帮她取个吧。”
清伶望向那迎风起舞的落叶,轻扯朱唇,“子希,卓子希,只要寻找就会有希望!”
清伶摸出腰间的令牌,只见那上面有个硕大的“冷”字,她把它放在亦亦小小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说:“亦亦,傲凡山庄今时不同往日,你要重振旗鼓康复卓家百年家业!伶姐姐把冷阎盟的盟主令牌送给你,以后你就是冷阎盟盟主,你在众多叔伯的教导下用功习武学文,不能忘记自己的祖宗大业,知道吗?”
亦亦点头,“伶姐姐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赠与我,那姐姐呢?”
清伶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姐姐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你了,不过你放心,有空姐姐一定去冷阎盟总部找你!”
“伶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亦亦毕竟才是个八岁的孩子,最亲的亲人突然离开,心里肯定很恐慌。
“乖,亦亦,你身为傲凡山庄的少庄主。必定要学会承担不少的责任,姐姐也只能帮你到此!”
狠心抛下亦亦,清伶随欧阳若离开了。
“唉,那么舍不得,干嘛不带他走?”
欧阳若凉凉的声音传过来,而清伶垂下了眼眸看不清她的表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