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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里?”沈悠张口还有稚嫩的声音。
“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湘妃答。
沈悠又拧起他的小眉毛:“你还不逃命去,倒在这里干什么?”
“逃命?”
“难道你看不出那个男人要杀你么?”沈悠的小眉毛越拧越深。
“他为什么要杀我?”湘妃笑。
“他若要杀人,还需要理由么?他若要杀你,理由还不够么?”
湘妃轻笑了两声,又问:“你为什么称他‘那个男人’,不称他皇上?”
“王气……”小孩子欲言又止。
湘妃掩口:“连你这样的孩子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么?既然身为女子,又岂可连事二夫?”
沈悠的眉毛越拧越紧:“既然你一心求死也好回去做做准备,给自己买口好点的棺材!”
湘妃突然对着小小的沈悠飘然行了个大礼:“多谢公子……”
气得沈悠把肉肉的小手向后一甩,转身怒气道:“你自己想死,谁也救不了你,倒不必来谢我!”
湘妃看着离去的沈悠,回味他刚刚说出的、根本不像他那个年纪的孩子说出的话,望着远处佑青依稀的身影,面容上笑容凄然。
他二人不远处,有一条黑影藏匿了许久,等他二人离开后,才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13
佑齐扬起下巴,眼珠向下瞅着跪在面前的半大小子:“七柳,昨日让你留意的那个孩子,离席后去了哪里?”
“去找湘妃说了几句话。”
“果真是找湘妃去赔罪了么?”
七柳垂首:“……那孩子……想救湘妃……”
“救她?为什么?谁会杀害湘妃不成?”
“……”
佑齐弯腰捏起七柳的下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哦?你觉得我会杀那个女人?”
七柳目光垂地:“七柳不知。”
佑齐笑:“你觉得那女人是否该死?”
七柳依旧垂下眼帘:“七柳不知。”
佑齐又笑:“那你觉得她应该不应该活下来?”
七柳微微挑动了下眉毛,随即冷静,道:“七柳不知。”
佑齐放开了他的下巴:“沈家那小子如何说?”
七柳皱紧眉头:“他让湘妃娘娘给自己准备一副好一点的棺材。”
佑齐拊掌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七柳觉得那狂笑的声音让他浑身冷地打颤。
湘妃并没有被杀。
湘妃还在萧湘院好好的活着,
很多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她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明白那些事情。
湘妃不再是那个小心眼的妖娆女子,
她换下嫣丽的宫装,换上了一袭灰色袍子,
垂下眼帘遮盖她俏丽的双眼,含着总也掉不下来的两滴泪,她的心已死。
佑齐没有杀湘妃。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杀意那么的锋芒毕露。
但是自己只是起了一个小小的念头而已,居然被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看了出来。
这孩子长大了还得了?佑齐皱紧眉头。
佑青是自己的兄长,虽然他事事强于自己,自己也比不过他,但终究是哥哥,心中只有不忿,也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那孩子……
佑齐一想到那孩子寒冰一样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孩子冷冰冰的眼睛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他能看穿我吗?如果他可以的话……佑齐突然预感到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死在那孩子手里,而且自己会败得体无完肤。这孩子,绝对不能留着,早晚是祸害,留着他便是养虎为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佑齐在心中下了这么一个判断。
正是因为佑齐知道,沈悠认为湘妃会被杀,所以佑齐一直迟疑着并没有下杀手。湘妃果然活了下来,只是昔日一池春水的萧湘院变做了一潭死水。
佑青很后悔自己顺口溜出来的那三个有些怀念味道的字:“驱寒汤?”
虽然凌恕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但也没拦住这三个字钻进佑齐的耳朵里。谁也不呆傻,佑齐看出他二人神色骤变,他二人也看出佑齐的眉毛向上微微挑动。陷入僵局多亏了沈悠发飙,他二人看见沈悠出去才松了口气。为什么?因为沈家小三郎既然要管这件事,湘妃的命总算是能保住了。
黄昏时分,佑青并没有回兴王府,而是和凌恕一起跳进沈王府的后院。偷偷溜进沈悠的房间。此时的沈悠正在看书,佑青和凌恕看他全神贯注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小背影,不忍打扰,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开口。
沈悠放下小手中的书卷,长吁一口气:“二位伯伯有正门不走,半夜翻墙夜探王府就是为了这样盯着我看么?却不知我的后背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这样会让我分心的……”
凌恕见沈小三丝毫未动就知屋内多出两个人来,便笑道:“小公子怎么知道是我们?”
沈悠转过身来,依旧是拧紧了的眉头:“啊、二位脚步虽轻,却轻不过我爹爹,加上二位伯伯身上的气味极为特殊……不知二位伯伯所为何事?”
佑青咬咬嘴唇:“悠儿、今天多亏了你了……”
“为了那个婶婶么?”沈悠回过身,端端坐好,冷笑,“不好意思正式登门道谢,就翻墙夜闯进来?”
“嗯,是……特地来谢你,以前以为你不好相处,没想到你居然会救人性命!真是应该另眼相看……”
沈悠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别误会了,我没有兴趣救人什么的,刚巧那个女人也不想活了,我只想利用她试探一下而已。”
佑青、凌恕同时开口:“你说湘妃是自己不想活了?”“试探?”
沈悠点点头:“对。”
佑青连忙问:“你的结论是什么?”
沈悠突然舒展开眉头笑得天真灿烂:“那个女人活,你就会死;若你活着,那女人必死!”
看着沈悠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佑青不由打了个冷战:“你小子果然是个妖怪……告诉我,为什么?”
沈小三拿起桌子上的书卷:“怎么说也是做过皇帝的人,怎么会连这都看不出来,如果你自己想不通的话,那么活该被人整死……不过、如果我不出去找那女人的话,就说不定死的是谁了……”
佑青突然冲过去提起沈悠的衣领,把沈小三摔在地上:“你怎么知道的?可是子轩告诉你的?”凌恕上前连忙拉开他俩个。
沈悠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襟,回答道:“这种事情爹爹怎么会告诉我?你也太小看爹爹了!得亏爹爹这么替你着想……另外,伯伯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佑青青筋暴露的脸红成一片,凌恕拍了拍佑青的肩膀,上前抱拳:“刚刚真是对不住了,小公子见谅!可是我们有什么错漏被你看出来了么?”
“噗……”沈悠笑了出来,“要说错漏,也不是你们这边的错漏。勉强要说的话,是……王气。”
“?”
沈悠直视佑青微挑嘴角笑得邪门:“还没想出来么?那么你死了也怨不得别人了……”
凌恕心中暗想,这孩子生的如此漂亮,却怎地十足的恶魔心肠呢?但是事关佑青生死,凌恕只得跪在这孩子面前:“小王爷,求救命之法!”
佑青愤怒地一把拉起凌恕:“以咱们的功夫,谁想杀咱们难比登天!何必求这臭小子!”
沈悠又恢复了紧锁眉头的样子:“你们知道不知道叶家的那个哥哥为何唤叶七柳?”
“兴王派给我的那些少年高手之一么?他唤做什么有什么要紧?”
沈悠继续道:“因为他家有七棵柳树,叶老爹懒得想名字,便数了数院子里的柳树,给他按了这么一个名字。”
“你认得他?你如何得知?”
“我何必认得他?只是因为我的玉团雪便是叶老爹送来的,聊了两句,我便得知了。那老汉只说他那儿子是个混帐……”
“那又怎样?”
“那只猫我已经送给了李云朗,你说现在只玉团雪为什么在高尚书府中?”
“为什么?”
沈悠摇了摇头,继续道:“所以,今天晚上当今的皇上会看见那团雪……”
“你说佑齐今晚会去高尚书府中?”佑青凌恕都吃了一惊。
“接下来,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沈悠摆出那个年纪不该有的表情,笑了一下,随即不再抬头,思绪又沉浸在小手中的书卷里。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佑青和凌恕都已明白沈小三讲的是什么了。佑青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一直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再怎么说佑齐也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胞弟。
佑青、凌恕跳出窗外,直奔尚书府。
沈悠听见窗棱子“啪嗒、啪嗒”作响,小小身子不由一僵,放下手中的书卷,笑得凄凉,自言自语道:“爹爹竟保得如此蠢王,也算天绝我沈家,也是怨不得别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家大臣一个个退下朝堂,议论纷纷。
“李大人,您说,刚才皇上是什么意思?”刘大人连忙扯住同宗师兄李大人。
“皇上的意思?这还猜不透?哼……”
“到底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刘大人还不明白?”
“哎哟!我说我的师兄李大人哪,您就别卖关子了……”
“非是老夫卖关子,只是这种事只可意会,哪能言传呢?”李大人把他这个每年都会孝敬到他一家九口都很满意的憨傻师弟拉到一边,左右望了望没有人,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会吧!再怎么说兴王也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李大人连忙掩住刘大人的嘴:“嘘!刘大人禁声!禁声!再让人家听见!”
刘大人压低了声音:“可是,兴王爷一直有贤名在外,皇上以前也不是一直对兴王宠爱有加么?突然就说兴王要反,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为什么高大人要突然参奏兴王?这肯定是皇上的意思!兴王年方八岁就开始屯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