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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场为之一怔,青衣人神色一动,用眼睛瞟住他,似乎在询问关山月的身份来历,旁边那女童灵姑立刻趋至青衣人身边,向他低语数言。
青衣人这才微微一笑朝关山月道:“令师少时定会前来相见,阁下请暂莫发问,延误会务!”
关山月怔然不盲,那青衣人又一摆手面对群众道:“诸君先请入位,琼筵之后,天外天上仙魔鬼才降落会台,那时再开始整榜!”
说着用手一比,袅袅的细乐声擂起一片急鼓,台下的各榜人物纷纷散队觅坐,三五成群,杂然相处,而且笑语声,寒喧声,纷纷喧哗了起来!
台下的两列男女侍童仍是恭立如前,四名会主却分散开来参加到台上的行列,另外尚有无数侍童,开始像穿梭似地忙碌开来,送酒送肴,乱成一片。
关山月身旁的乐小虹再也忍不住叫道:“关大哥,我到娘那儿去!”
一幌身就朝乐衡君那边窜,关山月也想跟着过去,眼前人影一飘,却是那领头发话的青衣会主拦在身前道:“世兄!别走!我们谈谈!”
关山月正想找他问问恩师的情形,自是表示同意,连忙拱手作揖道:“前辈请坐,再晚也正想请示一番!”
青衣人含笑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那女童灵姑已捧着一把酒壶与两副杯筷,侍立在身边道:“灵奴侍候!”
青衣人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小鬼头!你又来监视老头子了,你放心好了,老头子绝不乱讲话!”
灵姑眨着眼睛笑笑道:“言多必失嘛!你老爷子酒一多,话就藏不住,依幻仙子特别叫我来陪着你,管住你少说废话!”
青衣人微怔道:“奇怪了!这跟依幻仙子全无关联嘛!”
灵姑跳着眉毛笑道:“怎么没关联,关公子是依幻仙姑邀请来的贵宾,否则,他怎么会坐在这儿呢?”
青衣人笑吟吟地道:“原来如此!老弟台,这可是件喜事,依幻仙子向不假人辞色,却会对老弟台如此器重,真是……”
灵姑一哼道:“老爷子,你还没喝酒呢!就开始发酒疯了!”
青衣人一伸舌头,说着:“对不起!老头子忘了!”
关山月对他们暖味的态度感到十分诧异,可是他的精神却为另一件事情吸引住了,因为坐在他不远处的张云竹正跟那名叫击筑生的青衣人聚在一起,二人频频低语,好似在争论着什么事情,而且那红衣虬髯老者也参与其间……
青衣人一拉他的衣服道:“老弟台!咱们喝酒聊聊天,别去看那些魔崽子,蛇鼠一窝,还能有什么好事!”
声音说得很响,好似故意要那边听见,红衣老者微笑不理。
击筑生微怒地说道:“一鸥兄!请你说话客气点!”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击筑生!你别以为我是看得起你才邀请你代理会主,在我眼中你不过是臭死狗一头,要不是黄鹤一再拜托,我宁可找海异儿那条烂泥鳅也想不到你……”
击筑生愤怒到了极点,站起来几乎要变脸!
青衣人又笑了笑道:“坐下!坐下,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等一会有的是机会,我只怕你挨不到最后那一刻,别忘了你是暂时代理的,人家要想升榜过关的话,第一个就会先找你,要是让鬼榜上的人把你给打下台下来,我看你往哪里藏你这张骡脸!”
末后骡脸两字,他叫得特别响,使听见的人,都引起一阵大笑。
因为那击筑生的脸形特长,骡脸二字,形容透至。
击筑生忍无可忍,拍的一声,落掌将面前石桌打下一个深洞。厉叫道:“老……”
红衣老者却连忙将他一拉道:“小不忍而乱大谋,此地不安静,我们换个地方坐去!”
说着拉了他就走,而且连张云竹也拉着走了。
青衣人哈哈大笑,得意之极,灵姑却笑笑道:“老爷子!你不怕人家联合算计你?”
青衣人傲然道:“怕什么!我早就想跟他们这批魔崽子摆开了斗一下!”
灵姑用手作了一伸,五指作个王八状,低声道:“你不怕他跟你过不去?”
青衣人神色一动,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就会激我,……不错,我是惹他不起,可是,你们仙……”
灵姑神色一严道:“老爷子,说话小心一点!”语气虽厉,声音却很低,青衣人倒是一惊,默然片刻,才叹道:“不说就不说!小鬼!你是来侍候的,酒也不斟,菜也不送,难道叫我们喝西北风,啃石头……”
灵姑笑着道:“老爷子!你是仙中魁司,饮风餐石,应该是家常便饭!”
青衣人哼了一声道:“去他的仙中魁司,黄鹤太聪明了,自己溜了,把担子交给我跟老和尚挑,一个管上,一个管下,累得像牛马似的……”
灵姑笑着替他们将酒杯斟满道:“得啦!老爷子!喝酒吧!
尽讲废话有什么意思呢?”
青衣人才举杯邀关山月道:“对!老弟台,干杯!还是喝酒的好!事大如天醉亦佛,但愿长醉不愿醒……”
关山月举杯道:“请教前辈如何称呼?”
青衣人一口喝下杯中酒,拍拍脑袋笑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说了半天的话,就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闲游江上一沙鸥’这个名字太累赘,所以有时又简称为闲游一鸥,更简单点就迳叫—鸥也未始不可!”
关山月举杯相敬道:“一鸥前辈……”
一鸥哈哈大笑道:“到了这个地方可不分什么前辈后辈,你直呼我得名号就行了!”
关山月谦虚的含笑道:“前辈与家师同行,这如何使得……”
灵姑也含笑道:“老爷子喜欢坦直,无拘无束,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听着吧,你叫他前辈,害得他硬要摆出前辈的架子来,岂不要坑死他了……”
一鸥哈哈大笑道:“小鬼头,你这张嘴真会说,一开口就搔到我老头子心里痒的地方……”
灵姑笑得十神秘地道:“老爷子你真正心痒的地方,恐怕谁也搔不着吧……”
一鸥脸上一红,低哼道:“小鬼头!可恶!该打!”说着在她身上轻轻地拍一下,灵姑格格娇笑,几乎要滚到一鸥怀中,一老一小,放浪嬉笑,似乎全无尊卑之分!
其余的地方对他们这边的吵闹,仅只发出会心的微笑,却没有人敢笑出声来,似乎他们的地位十分超然,关山月看在跟中,乃又问灵姑道:“这位小妹妹是……”
灵姑垂下眼睑道:“不敢当,灵奴不过是仙子座下侍儿!”
一鸥笑道:“小妮子太客气了吧!为什么不说是群神的克星呢!”
灵姑一抬头,对一鸥作个个伸手要打的姿势,忽而半空的云头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嗡嗡地震人心弦,饮宴的人一起愕然止手,抬头向着云中翘望。
一鸥愕然道:“这时候怎么鸣起警仙钟呢?”
灵姑却着急地说道:“老爷子,你快上去看看吧!”
一鸥双袖一拔,身躯像头沙鸥似的向云中扑去,接着就是那击筑生与红衣老者,最后是那枯瘦的黑衣人,每个人的身形都是一样地轻灵曼妙。
关山月看了不禁喝采道:“好!这种凌云身法,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出几个了……”
灵姑却一脸焦急之色,引首向天,企望不已,那四人上去之后,钟声是静止下来不响了,可是那种沉默却是令人难受。
关山月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禁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
灵姑小嘴一扁道:“今天是会期,天外天成了禁区,只有会主才有资格上去……”
关山月知道此地规律谨严,果然不再说话,灵姑想了一下却道:“喂!你带我上去好不好?”
关山月一惊,道:“你都不能去,我怎么行呢?”
灵姑却摇摇头道:“不要紧,你还没有入会,上去了,也不算触犯禁制,而且,依幻仙子会出头袒护你的,你在前头上,我装着追你,便也可以上去了!”
关山月实在很想上去一探究竟,因此略作沉吟道:“这么高,我不知道行不行!”
灵姑急忙道:“你一定行,这里上去不过才二十几丈,人云就有落脚处,要是你拔不了这么高,我还可以帮你一下忙!”
关山月怎么接受一个小女孩的帮忙,双臂一振,也朝那云层拔去,场中立扬起一片惊呼……
那蒸腾的云雾只是薄薄的一层,穿云而入,却是一座更高的峰,关山月脚踏实地之后,灵姑已跟踪而至,然而断崖峭峰,全无人迹可寻!
灵姑一拖他的衣服道:“右边!跟我来!”
伶俐的身子像一头小猿,如飞地在前面纵跳如星丸,关山月跟在后面却出了一身冷汗,几乎吓破了胆!
原来关山月停身的地方只是一处峭然独立的孤峰,转过峰头又是一片茫茫的云海,像棋丸似地布着十几个小山峰,有的峰尖大仅如掌,才可容一脚之力,每一个小峰尖的距离都是十几丈远。
山风劲且烈,狂野得可以吹起一个普通人。
关山月若非自幼扎下那过人的基础,别说在上面跳跃了,那风也可以把他吹得无影无踪……
峰顶无法立足,他只好硬着头皮向前闯。
好容易脚下踩到一大块平地,却是风和日丽,琪草瑶树,全无一丝秋意,倒像个四时常春的洞仙福地!
关山月来不及欣赏眼前的景致,只想喘口气平一下跳动的心,喘息声中,却见灵姑站在一株大树下他神伸舌头道:“对不起公子了!我是太急了,忘了告诉你一声或是留在后面照顾你,幸好你也过来了,否则一失足,我可要成千古罪人了……”
给她那么一说,关山月的脸反而红了,笑笑道:“小妹妹!你真了不起,我至少比你多学了十年的武功,但是看了你刚才凌空飞渡的身法,也只有惭愧的份儿……”
灵姑一眨眼道:“你别捧我,这条路我是天天走的,自然不算希奇,倒是你第一次走,居然能那么快捷,仙榜上那些老头子,也没有几个能赶走你的,不怪依幻仙子要对你那样垂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