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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黑驼立刻夹着尾巴,掉头飞逃,连关山月坐下的明驼,也退了几步,其余人人的坐马则纷纷惊嘶,有的掉头惊窜,有的惊跃,有的则四肢一软,伏在地下。
刹时乱成一片!
当大家都乱定之后,马匹是不能再骑了,大家都站在地上,只有关山月仍端坐在明驼之上,一皱眉头道:“琴挑!你这一来可害得大家走路了,此去五台山还有好几十里山路呢?”
祁浩哈哈一笑道:“五台山本教重地,岂容尔等轻闯!”
关山月冷笑道:“笑话!谢灵运拦得了我们上山?”
祁浩笑笑道:“教主根本就不算在山上接见你们,怀台镇上早就清出一片空场子,正副教主与本教各位护法都在那儿休息,专等你们前去送死,不过你们若连我这一关都闯不过、教主就不必屈尊见你们……”
琴挑微怒地哼了一声,反抡木琴攻出一招!
祁浩挥动手中鬼王又迎了上去,他知道这琴弦本身极为柔韧,弹力又强,所以他鬼王反磕琴背,意在击碎他的木琴。
但是琴挑也十分谨慎,居然及时把琴身翻了过来,依然是用琴弦去碰触他的兵器,铮然又是一声巨鸣。
幸而关山月这边的人都是内功精纯的高手,换了差一点的人,恐怕连这种震耳的琴声都禁受不了,即使如此,一个个也感到不舒服!
闲游一鸥觉得这么一大群人,被一个祁浩阻在路上可实在不像话,何况若依在龙华会中的地位,祁浩还在他之下,因此上前一步道:“先生请退后一步,容老朽来打发这狂徒如何?”
琴挑尚未表示意见,娇美的蛇姬江帆也挤身出来道:“老先生!你不行!”
一鸥怔道:“老朽何以不行?”
江帆笑笑道:“老先生一双空手,如何与他对敌!”
一鸥轻笑道:“对付这么一个家伙,老朽怎么好意思用兵器,当年他老子仗剑向老朽挑战,老朽也只仗着一双空手,五招之内,轻易地取下他的长剑!”
江帆笑笑道:“今非昔此,老先生假如再想用空手对敌,只怕一招之下,就会送命……”
一鸥怫然不悦道:“老朽不相信,倒是非要试一试!”
说完身若飘风,一掌迳朝祁浩推去,祁浩冷冷一笑,运动鬼王平扫他的手指,正要接触之际,斜里青影一闪,江帆抢在他的前面,素袖猛拂,居然将那鬼王卷了开去。
一鸥微怒道:“江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江帆笑笑道:“老先生不要生气,用肉掌去碰铁家伙已经是不智之举,何况他的兵器还淬着剧毒,你何苦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呢!”
一鸥闻言不禁呆了一呆,那琴挑忽然叫了一声,手中的木琴铮然堕地!
司棋大吃一惊,正想过去扶他,江帆又叫道:“别碰他,等我来!”
就是片刻工夫,琴挑的人已支持不住,软软地向地上坐去,那只持琴的手由白色变为乌黑。
江帆飞也似地过来,轻轻一拍肩下布袋,那条玉带奇蛇探出头来,张口就咬在琴挑的脉节上,关山月知道她这条蛇奇毒无比,脸上就是一变。
江帆却摆了摆手,笑笑道:“别急,小玉在替他吸毒,……”
果然那蛇身一伸一缩,琴挑的手已由黑转白,精神也好多了,蛇头放开了他的手腕,他就想伸手去拾取那具木琴。
江帆又叫道:“动不得,那上面还染着毒!”
琴挑果然把手缩了回来,却不胜惋惜地道:“江姑娘!这具木琴是我的命根……”
江帆一转眼道:“那只好再麻烦小玉替你清毒了,不过这比较麻烦,恐怕它不大愿意!”
说着对那条玉蛇连连挥手,口中还发出奇特的的低啸。
那条玉蛇果然摇头扭身,仿佛极为不情愿,最后被她催急了,才慢慢地游到木琴附近,伸出紫蓝色的长舌,在木琴上舐着。
关山月愤然地从驼身上飘落,顺手将金神带了下来,怒喝一声,道:“祁浩!你怎么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祁浩见江帆居然识破了他兵器染毒之事,神色就是一惊,继而见那条白蛇将琴挑所中的毒消去了,神情尤其凌厉,怒声道:“关山月,神女峰上一剑之耻,我永远无法忘怀,这柄淬毒的铁脚鬼王,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制的!你有种,敢来试一下吗?”
关山月见琴挑中毒的情形,知道他手中这柄武器可以借物传毒,因此略一踌躇。
祁浩又笑着刺激他道:“你怕什么!反正那女孩子可以救你,就是中了毒,你也死不了!”
这时那白蛇已把木琴整个地舐过一遍,神情变得十分萎顿,慢慢地爬回江帆身畔,江帆把它提了起来,放回袋中,歉然地道:“对不起,累了你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琴挑这才拾起木琴,感激地道:“谢谢你!江姑娘!”
江帆摇摇头道:“别谢我,该谢谢小玉,它替你吸毒倒是不费事,因为你的毒都在血液中,它只要耗费一点唾沫,化在你的血液中,就不碍事了,可是为了替你把琴上的毒消除,却耗损了它一大半的唾沫,最少要一个时辰后才能恢复……”
祁浩听了却十分兴奋,哈哈大笑道:“关山月!你听见了吗?你要是中了毒,必须要一个时辰以后,才可以获得救治,那时候你恐怕早巳化成一滩血水了!”
琴挑闻言一惊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要这具琴了!”
江帆笑笑道:“为什么!难道你不要你的命根了!”
琴挑懊丧地道:“可是我们不能在此地枯守一个时辰……”
江帆一笑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等一个时辰好了!”
关山月听了只有摇头暗叹,觉得这个女郎实在太天真了,她把什么都说了出来,祁浩还肯让他们等一个时辰吗?
果然祁浩的眼中闪出得意的光芒,手中的铁脚鬼王又举了起来,江帆一闪身,挡在他前面道:“假如你想在这个时候动手,只有我来对付你了,我可不怕你的毒!”
祁浩刚才经她衣袖一拂,就将鬼王拂开,心知这个女郎的内力很深,而且她的确也不怕中毒,倒是不太敢与她动手,可是又不甘心放弃这个机会,眼睛一转,故意发出一声大笑道:
“关山月!你是个堂堂的男子汉,难道竟要靠着一个女孩子来保护你吗?”
—关山月受不了他的撩拨,正想豁出性命与他一拚,李塞鸿连忙阻止他道:“关公子!
大局为重,你必须忍耐,谢灵运那批人全靠你一个人去对付,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关山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转脸对江帆道:“江姑娘!
这个人只好麻烦你一下了!”
江帆笑笑道:“可以!我也觉得这个人太坏,非得好好整他一下,他喜欢用毒害人,我捉住他之后,就叫小玉咬他一口,让他也尝尝中毒的滋味。”说罢移身向祁浩逼去,祁浩却不自而然地退了几步。
江帆笑着道:“喂!你别逃呀,嘴巴里说得那么凶,怎么胆子小得像老鼠,你也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总不会怕我一个女孩子吧!”
祁浩被她说得脸上一红,果然不再后退,一挥手中鬼王吼道:“贱婢!你欺人太甚!”
江帆仍是笑着道:“那你拿出本事来,跟我好好的打一场!”
祁浩拚起全力,鬼王如山扫至,江帆依然一抛长袖,连身子都没有动,却将祁浩推出半丈远近,嫣然一笑道:“你真差劲,就凭这点本事,也敢在这里吹牛,拦着不许走路!”
这女郎在轻描淡写的手法下,就挥退了祁浩一击,不仅使与她对手的祁浩心惊,连这边的人也都感到诧然,其中只有月华夫人与李塞鸿,因为见识过蛇神的武功,知道她在蛇神十年薰陶下,必然造就了绝世神功……至于琴挑,则由钦佩中还带着无限惭愧!他与祁浩两次较力,虽然投有落败,却自知甚明,祁浩的内力实在强过他,完全是靠着琴弦上柔韧弹性,才免强维持平手,再打下去,即使不中毒,他也抵受不了祁浩的一再猛击……
可是这凶猛的敌人到了江帆手中,简直就像是一只小老鼠!
祁浩顿了一顿,慢慢地凝聚真力,狠狠地一咬牙,再度挥舞鬼王扑了上来。
这次江帆更轻松,长袖轻妙地挥了出去,迎着鬼王一卷,已将鬼头缠住,皓腕轻抬,开口一声:“去!”
祁浩连人带着武器,都被抛上半空。
然而他下落的方向正在关山月的头上,李塞鸿看出情形不妙,连忙喝道:“关公子!快闪开!”
一面抢了过来,伸手朝空中的祁浩抓去!
祁浩口角含着长笑,凌空下击,铁脚鬼王像巨石般地压下来!
李塞鸿为了掩护关山月奋不顾身地首当其冲!
关山月也是同样的心思,深恐李塞鸿受伤!双足一跃,奋起神威,挥动手中金神向上一架!
因为他的金神长出三四尺,发动虽迟,却抢在李塞鸿的前面!
当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冒,祁浩的身子立时像一只中箭折翼的飞鸟,先弹起丈许高,再向地上落去!
关山月不容他稳定身躯,赶上去又是一下横扫,祁浩在百忙中只得又抬起鬼王来架住。
这次关山月用足了劲道,响声更大,直把那支铁脚鬼王击得粉碎!
祁浩就地一滚,总算躲开了关山月的第三次追击,站起身来时,手中鲜血淋漓。
那是关山月的力量用得太大了,第二次猛击时,不仅把鬼王的上半截震碎了,下半截电从祁浩的手中飞出,巨大的震力带走了祁浩的两只手指,拇指与食指之处,只见一片血肉狼藉!
祁浩咬着牙齿,在身上撕下一片衣襟,裹住伤处,厉笑道:“好!关山月!短短的时日中,你的功力进步得真快,上次在神女峰上一战,你的内力还不如我,完全是仗着剑招胜我一筹,今天你有这等功力,实在值得佩服!”
关山月自己也英明其妙,想不出这是什么原故,在神女峰上自己用金神封他的长茅,若论气力。的确是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