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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人两场战斗,不仅是忠奸正邪的分野,而且也是天下安危的一次决定命运之战……
天魔教的成立,是邪恶的势力达到了最高峰,而现在出手的两个人,也是代表最高势力的正副教主!
月华夫人之存在与出现都是意外的,而关山月却是众人希望的寄托,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这一对上。
然而他与刘幼夫的战况不如另一对来得激烈,那原因是由于武器的不同,刘幼夫所使的是紫郢剑,是五柄异剑中最珍奇的一柄,虽然剑上有许多异徵,遇上了关山月手中的独脚金神,却变成了全无用处!
那金神也不知是什么质料所铸,坚硬异常,锋利的剑刃取在上面,只留下了淡淡的一道痕迹。
从这种损耗的程度看来,最少也得要几十万剑才能把它整个砍断,可是这场决斗绝无可能对拆到那么多招!
反过来关山月也是一样,他的独脚金神是最基础的武器!
正因为太笨重了,他也无法使出自己后来所学的精招。
且喜金神还不受紫郢剑上的异徵所影响,这使他放了一点心,规规矩矩地挥动金神迎战着,先不求有功,但作自保的打算,所以他的金神上多半是守式,以天生的神力加上后天的修养,从容而稳实地迎战着!
倒是谢灵运与月华夫人这一对打得有声有色,精彩异常,两个人都是剑中的高手,所用的又是一双名剑!
青索剑的剑气呈青色,黄蝶剑的剑光呈鹅黄色,而且这两柄剑的异徵也在名称上显露无遗。
青索剑的青索像是一根粗大的绳索,随着剑招的变异,弯弯曲曲地圈成一个大套,再慢慢地往里收,假如对方的功力差一点,早已被剑气束缚得无法动弹了,然而月华夫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她的黄蝶剑论威力不如青索,幸而有一个好处,她剑上的剑气是一点一点的,发时如一只只黄蝶翔舞,所以,能够避过青索剑的胶凝作用而从容迎敌,不过她要想在青索剑的剑气中透过去倒是相当吃力!
四个人打得紧张,围观的人却更紧张,因为这是双方的顶尖人物在厮拚,场中的胜负,也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
谢灵运带来的人并不多,飞觞是跟着刘幼夫的,真正属于他的班底,只有西门无盐,祁浩与击筑生。
西门无盐技逊李塞鸿,闲游一鸥足可胜过击筑生,祁浩虽然在龙华会中的身份不高,可是,他能与关山月缠战良久,足见他的功夫远超他的身份,不过还不见得准能胜过万里无云与一轮明月联手合攻。
至于飞觞,入画等月宫侍者,对付也不会有问题,何况,他们这边还有一个最大的靠山——蛇姬江帆。
一鸥看出便宜,悄悄趋至李塞鸿的身边道:“李仙子!假如我们要翦除谢灵运的羽翼,现在倒是个机会,谢灵运被绊住了,无法抽身,其余人不足为敌……”
李塞鸿也想到了这一点,刚想表示同意,对方却比他们先警觉了,飞觞将身子一幌,首先挺剑而出道:“你们若是想群殴的话,我也不反对,那一个先来试试我的剑锋!”
李塞鸿目光一扫入画等人,意思是说:“这是你们一旁的人,该由你们出头对付!”
司棋的性子较急,抢着出来叫道:“泼妇!你身为月宫侍者,竟然敢欺上背主,反抗夫人,我饶你不得,过来领死吧!”
他的武器是随身携带的一张钢浇棋盘,一劈头硬砸上去,飞觞冷笑一声,长剑斜挑,即将他的棋盘震开。
司棋不禁一怔,广寒宫十大侍者,论剑术应推弹剑最好,弹剑死后,则以入画的功夫最纯。
这飞觞论武功排名,似乎只比年纪最大的煮茗高出一点点,可是,她刚才一剑之威,却超过他多了!
琴挑与侍书也觉得飞觞的功力高得出奇,不约而同地一起夹攻上来,琴挑运琴,侍书用笔,都是独门专擅的武器,连同司棋的棋盘,三股兵器连攻而上,飞觞的一柄长剑,还是游刃有余。
入画也忍不住了,她会的武功最杂,此刻赤手空拳,就凭着一双肉掌加入进去,威力并不比其余三人差!
可是他们以四敌一,仍然为飞觞的霍霍剑光所拒,最多只能守住阵脚,却无法攻进一招!
一鸥见混战的局势已经拉开,抽剑对击筑生道:“我们也别闲着!”
击筑生不理他,倒是祁浩凑了上来道:“老家伙!你要找死,就由我来成全你吧!”
闲游一鸥怒哼一声,道:“滚开!你算什么玩意儿?”
祁浩阴恻侧地一笑,冷冷说道:“老家伙,现在可不是龙华会的时候了,在天魔教的职司上,我比击筑生还高得多了,我出头来对付你,正是看得起你呢!”
击筑生脸上虽有不平之色,却并没有出言反对,足证祁浩的话是实情,一鸥不禁呆了一呆,才道:“击筑生!你连这小子都不如,混在天魔教中还有什么意思,我真替你难过,亏你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的……”
击筑生脸色通红,依然一无表示,一鸥只好叹了一口气,心中仍是感到无限委屈地道:
“人各有志,我未便再说你什么,可是想到黄鹤推荐你代任四大会主之一,再见你如此狼狈,我心中却感到委屈……”
祁浩见他一味挑拨离间,不让他多说下去,手中长剑一振,迳直攻了上来,势猛招厉。
闲游一鸥倒是不敢怠慢,连忙用剑架住,杀成一片!
西门无盐用不着李塞鸿招呼,自动地拔出腰剑道:“李师姊!我们同时投入师父门下,可是你们长得漂亮,高居仙列,偏把我一人贬入鬼道,我心里一直不服这口气,今天难得有机会,我倒要领教一下,看看你是否真的在我之上!”
李塞鸿默然出剑,两人搭上手拚将起来。
战局越来越热闹了,全部分作五起,却有十三个参与决斗,最轻松的,是李塞鸿与西门无盐这一对!她们双方技出一师,虽然所学的功夫各有不同,互相之间都了解颇深,看起来,只像是练习喂招一般。
最热闹的是飞觞这一群,她以一对四,一枝长剑使尽了威风,在广寒宫中,她虽然挟技在身,却一直不敢表现出来,对方四个人都看不起她,她也默默地忍受着,今天好像是要把一口多年闷气发泄出来。
所以那枝剑上奇招迭现,每一次出手都含着重重的杀机,要不是那四人联防严密,恐怕早已丧生剑下。
闲着的只有四个人,谢灵运这边是击筑生,关山月这边却有万里无云,一轮明月与江帆。
江帆一派天真,她忘记了自已是那一边的了。躲在一旁兴趣盎然地观战,不管那一方面都捧场拍手叫好!
万里无云与一轮明月看了片刻,他们此刻唯一可找的对象只有一个击筑生,可是他们没有出手的意思。
那是受了一鸥那番话的影响。
在龙华会中,击筑生的地位高于他们,可是看了他现在的窝囊样子,他们觉得不屑一战!
反倒是击筑生按捺不住,出言邀斗道:“你们两个人是否有意思活动活动!”
万里无云冷冷地道:“我们原不打算闲着,可实在提不起兴趣跟你动手!”
击筑生恼羞成怒叫道:“一鸥说这话还可以,你们两个算什么玩意儿!”
一轮明月哈哈一笑道:“我们不成玩意儿,也不至于叫一个后生小辈给压了下去,正因为阁下太有出息了,我们不敢领教!”
击筑生脸色一沉道:“你们有出息,为什么也跟在关山月后面起来,难道他不是个后生小辈,难道你们也跟他一样成了黄鹤的后辈!”
万里无云笑着道:“祁浩够资格跟关公子相提并论吗?何况我们只有跟着关公子共赴时艰,并不需要听他的命令,关公子口口声声都管我们叫前辈!祁浩呢?刚才他对你直呼其名,好像还是对你相当客气呢……”
击筑生脸色突变,蓦地在身边掏出奇形怪状的武器,通体漆黑,像是一个瓦钵的样子,只是后面连着一根短柄。
万里无云哈哈大笑道:“击筑生,你怎么越来越可怜了,天魔教连饭都不给你吃饱,要你去沿门托钵,靠要饭过日子……”
击筑生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抬起左手,在无名指扣者一枚黑色的铁环,在短柄上敲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震耳异响之后,钵中飞出一点黑影,迅速无声地袭向万里无云的面门!
万里无云不经意运袖一拂,他虽然没有看清黑点是什么东西,但因为来势不强,他心想一拂足以挥开了!
可是,事实大出他的想像,那点黑影似有形似无形,居然透过他衣袖的拂劲,嵌在他的鼻粱正中心!
万里无云连一声都吭不出来,身子已平空向后倒去,一轮明月低头看时,他已经气绝而亡!
这种杀人的手法太离奇了,一轮明月又惊又怒,抬起头来,对着击筑生怒瞪一眼才叫道:
“你用什么毒手……”
击筑生举着那铁钵阴阴一笑道:“就是这玩意儿,你见过吗?”
一轮明月对着他手上的铁钵发起呆了,这铁钵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可是万里无云却毫无抵抗地死了!
击筑生手擎铁钵又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厉与愤慨,但也含着一丝得意,片刻之后,他才正笑道:“我谅你也认不出来,这种古乐器自高渐离之后,已经无人识得,设若高渐离也练得我这一手功夫,秦始皇纵然有千万甲士护卫,只怕也难逃一死……”
由于万里无云的猝然暴毙,使得决战的人,都自动地歇了手,分成两边对立着,目睹着情势的发展!
更由于击筑生这一番解释,使得大家都为之一惊。
关山月首先讶然失声道:“这是筑……”
击筑生朗声道:“不错,否则我这击筑生之号何由而来?”
大家又是一阵默然。
自荆轲刺秦王之后,燕赵勇士高渐离再次以击筑妙技,被那暴君召至御前献奏,他乘秦王听得出神之际,取出预藏在筑腹中的铁丸遥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