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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确很亢奋,可跟高嵩没关系,领导分配我的选题是采访市局网监处,做个网络犯罪案件的专题报道,这将是我从经济频道转法制频道后第一次独立采访,能不亢奋吗。
组里的姜大姐带着我拜会市局宣传科的同志,办好相关手续,宣传科董警官跟姜大姐说:“什么时候咱们俩单位搞个联欢会,看我们这儿这帮小伙子,各个精神着呢,可就是没朋友。”
姜大姐捂着嘴乐:“行啊,我们巴不得呢。别回头你们说给你们使美人计套消息就成。”
我可不接他们这话茬,装成害羞的样子翻阅董警官给我的案件对外宣传资料,熟悉的俩个字扎进眼里,高嵩。
高嵩?
定神再看,还是高嵩。
重名重姓,一定的。
月初时,我那神叨叨的邻居钱桧跟我说本月金星逆行,对我而言是流年又遇泛水桃花局,必生桃色风波。
我问她是不是桃花遍地开,她笑笑,眼睛冷光一闪牙缝间蹦出三个字:“桃 。花。劫。”
在见到了网监处田副处长还有他身边那个穿着中国人民共和国警察制服的家伙之前,我对钱桧这个巫婆的预言一直很鄙视,她总说我贪狼入命,天生的色女,可我不是,自打大学毕业以来我过得一直是宛若处 女的生活,别说没跟人上过床,连接吻次数都控制在五根手指可以数出的范围内。
可今天,我看见高嵩,顿时想起她那个恐怖的预言,浑身汗毛乍起。
高嵩微笑着向我伸出爪子,我笑着回握。
他很亲热很熟络地说:“又见面了,妍妍。”
我尽量笑的自然些,抽出手才说:“是啊,好久没见。”
董警官问:“你们认识?”
高嵩说“很熟。老同学,老朋友了”
我说:“以前同学,很久没见面了。”
如果能时间能倒带,这辈子都不再想见到他。
田处长安排他来向我介绍情况,可他们马上要开个会,我说先回去看下案宗,然后再向高嵩请教,他立即告诉我他的座机还有手机, 还煞有其事地写在便条上折好给我,他问我的电话号码,我不甘不愿地给了张名片,他细细看了便问:“你原来那个号码不用了?”
“那个?”
“就是大学那个。”
我觉得很可笑,不应该吗?我说:“早不用了,很早就不用了。”
回去后考虑了一下,并不想申请换选题, 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宝贵,要不是组里的老记者一个休产假,一个遇车祸,估计根本轮不上我这么早上手,我不能放弃。
看完基本情况介绍后,我约了高嵩几次,大部分时间他都很忙,根本不见我,狠下心请他吃饭,他电话里笑的很开心,他说:“妍妍,该我请你的,但是这两天不行,等周末吧,周末我请你。”
周末他有时间可我没了,姜大姐安排我和市局的刑警同志们相亲,不是一个是5个,两天的中午晚饭全包出去,还捎带个早点。
有法医,有刑警,有治安警还有网监和交警。
做记者的人脉很重要,做不成情人做朋友,我厚着脸皮和这五位警察叔叔吃饭,套交情,互留电话,大家谈的挺投机,可我一个没看上,他们一个都没瞧上我。
法医同志的理由是,我手腕上的疤痕一看就是自己用刀划伤的,这样的姑娘性子太极端太烈,他无福消受。
刑警同志说这姑娘挺好的,但做记者的也不能顾家还是算了吧。
交警说我开的车挺好还进口的,估计他养不起,还是找个好养活的。
治安警教育我半天,因为我抨击打狗队太残忍,最后才知道他小时候被狗追了二里地咬了好几口,这辈子看狗就恨。
最后的网监是高嵩的同事,我和他聊得最久,他拒绝的我的原因是我的身高。
其他人的拒绝理由都是介绍人告诉姜大姐,姜大姐转述给我的,只有最后那位网监警察是高嵩直接给我看的短信:【特漂亮,可你说她怎么就不能矮10公分呢?】
高嵩是算好时间给我打电话的,刚跟网监那哥哥分手他就出现,笑的老得意了,他说:“妍妍,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我疯了才吃回头草,还是堆烂草。
“高警官,玩笑到此为止,咱们谈正事。” 我从包里掏出记事本和录音笔放在桌上:“您时间宝贵,我也不想多耽误您。”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我:“我等你两天,是你忙。”
我特恨他这副样子,我每次准备离家出走回娘家时他就这样,看的我心软塌塌地,脚根本迈不出门。
“高嵩,咱俩没这么熟,还有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麻烦您自重点。”跟那帮警察吃饭就这点好处,正经事一点风都不透,八卦到不少。
他敛起笑:“妍妍,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您打住”我掐住他的话头:“高警官,您要是想表示和我关系友好,以后可以叫我裴岩妍或者小裴,但请别叫我妍妍。”
他电话响起,看了一眼直接按掉。
又响,还是按掉。
这电话肯定不是为公事找他,他这人只会不接女朋友的电话。
我起身从包里掏出纸巾:“我去洗手间。”
回座时,他跟我说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我恭送他离开,自己一人吃完两份冰激凌。
高嵩:
萧晓的夺命连环CALL毁了我和妍妍的见面,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分手是她提出来的,我答应了可她又反悔。局里心理医生张哥跟我说,大部分时候女人提分手是看准男人会留,发个小脾气,刺激你重视她而已,你还真当真。
如果女方特绝情地跟你说咱俩完蛋了,然后消失,你想找她都找不到呢?不用问他我也知道,这代表她真的走了。
我和妍妍大四开始就不停地吵架,可就算吵得再凶,她也不过是收拾好衣服拉着箱子叫嚣要回宿舍住,怒气冲冲摔门出去,然后在楼下花园里转着圈等我来哄。
一直觉得我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死活都不会分开,没想到她会真的离开,走的那么彻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和她分手后,我颓废了很长时间,反复想着到底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大三下学期,系办跟我相熟的老师偷偷告诉我,保研的名单马上就要定,里面没有我的名字。
备下厚礼找尽了关系疏通可还是没有用。
罗师兄说:“你这是自己找的,在这个关头天天不回宿舍,正好给人借口刷你,你们这届开始扩招本来就狼多肉少,还那么多关系户,自认倒霉吧。”
妍妍听说我可能无法保研,气得要命,一个劲的喊:“不争馒头争口气,就算你能自己考上,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就算了”。
正式名单下来时,高嵩两个字赫然在列。
我惊讶可妍妍却说这是我应得的,别人谁别想抢。察觉不对,连连追问,她局促地说:“我跟我爸提过点。。。没说别的,你知道的我爸也是老清华,跟你们系副主任还是本科的同学,所以我。。。”
那一刻,尊严全数崩溃,甩开她的手跑出门,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跑去和系主任说,要放弃保研名额,他劝我不要冲动,我说不是冲动,别说我能自己考上,即便考不上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放弃自尊。
回到家里,看到妍妍抱着垫子缩在沙发角落,眼睛又红又肿,我抱她上床,她挣扎,死犟着不理我,我说:“裴岩妍你要相信你老公的本事,谁都不用靠我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事后,罗师兄直骂我傻,我觉得自己是挺傻的,细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这事儿要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会怎么骂?既想当**又要立牌坊的傻X。
妍妍爸爸找我谈了一次,直言我和妍妍不合适。我什么都没说只请他不要把我放弃名额的事情告诉妍妍。
由于之前对自己保研太过自信根本没好好复习研究生考试科目,但我不担心,只要我努力一切都不会晚。
为了保险起见,我开始同步上托福和GRE辅导班,就算考研失败出国也是个选择,不敢在家里复习,每天都游走在辅导班和学校教室之间,妍妍问我到底忙什么,我只说提前帮导师做项目。
现在想想,当年可真是无知者无谓,总以为靠自己就能闯出一片天地,堂堂正正地告诉世人,我是高嵩,就算没身份可照样是条龙。
研究生考试成绩很好,可偏偏面试一关没有过。毕业吃散伙饭那天,许多哥们儿为我不平,满学校地砸瓶子骂那些走后门儿的孙子,我也跟着骂,骂完酒醒了才觉得自己特傻,为了不值钱的尊严老婆没了,前途也没了。
在美国混了4年,始终高不成低不就,灰头土脸的回国,没了清高,抽去傲骨,听从我爹的安排进了公安系统。
我爸跟我说,这世界上有本事的人太多,可能出头的只有识时务者。
萧晓就是那时他给我的另外一个机会,我爹和萧晓的父亲是战友,虽然我爹转业进了公安局可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断,她父亲在军区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萧晓很娇气,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父母,连大学都是走读,大学毕业后进了军区机关做会计,一路顺风顺水,平淡稳定。她很依赖我,什么事情都跟我商量听我的意见,连普通感冒发烧都让我陪着去医院,起初还挺享受这种依赖,可没多久便厌倦了,两年处下来,觉得在养闺女,可闺女没她那么懂事,她跟她妈很像,默默做男人背后的女人,我忙没时间理她,她便在我单位旁的茶馆里抱着笔记本看电影。我问她会不会觉得委屈,她说会,可我是男人应该有上进心。那一刻我又想起裴岩妍坐在我身边安静的看书的样子,她那时候一定也很委屈。
萧晓拼命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她病了,扁桃腺发炎,我到医院的时候她父母都在,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不想跟他们解释什么,我又不欠他们的。
我问萧晓怎么样了,她反倒问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