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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潆溪,你是不是很恨我?”苏婉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妈妈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家里人逼着妈妈和别人订了婚,妈妈实在不知道怎么来安置你们才将你们送到了钟林那里。”
“你知道我跟着伯伯是怎么过的吗?”潆溪就觉得悲伤起来,自己的母亲和别人订了婚,所以急着把自己送给别人,“我听村里的人说过,伯伯先前开了个小百货店挺赚钱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急着用钱把小百货店和房子卖给别人了。再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几个月之后就带着我回来了,没有了住的地方,他就带着我找了个其他乞丐住过的地方住下来,靠捡破烂为生。”
“我长大了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名字,伯伯只是说等着我父母回来给我取,可是直到我上小学一年级了,你们都没回来过。后来叔叔来了,才给我取了那个名字,他告诉我那是我爸给我取的,我偷偷问过部队里的人,他们说我爸爸不姓叶。”叶潆溪看苏婉捂着嘴不停地掉泪,也湿了眼眶,“你们都不要我了,只有他要我,我就想跟着他,这一辈子都跟着他,就算死我也愿意跟着他一块儿。”
“妈妈对不起你们,潆溪,你让妈妈给你补偿好不好?”苏婉试图拉她的手,却被潆溪极快地躲闪开。
“对不起我们?我和我的父亲吗?”叶潆溪一笑,“你有没有对不起他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清楚也不过问。我只知道,你对不起我,你真的对不起我……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你没有一天尽到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你对不起我!”
“对不起……妈妈会尽力弥补好吗?妈妈送你出国念书,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你没必要这么做,我只想留在这里,只想留在叶家,好好地做‘叶潆溪’,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潆溪,妈妈连看看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苏婉的心被一刀刀地剜下去,痛得无可救药。
“你有……可是我不想见你。”潆溪含着泪说完,转身进了病房,留下苏婉一个人孤独地啜泣。
叶清扬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得吓人,叶母听医生说要注重调养,二话不说冲回家煲汤去了。叶潆溪等医生检查完了之后才有机会和叶清扬好好地说话,潆溪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和他说的,真到了只有两人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叔叔,你吓死我了。”挑来拣去了半个小时,她选了最傻的一句说了出来。
“乖……”叶清扬想要抬手摸摸她的长发,却发现胸前肋骨疼得受不了。
叶潆溪听到他吸冷气,知道是疼的,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臂,几乎祈求地说:“你不要动,不要……”
“嗯,没事儿,叔叔不疼。”叶清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见她眼睛红红的,又问,“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哭过了?”
“嗯。”
“哭什么……我没事。”叶清扬还是笑。
“你能给我你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会中枪?”
“潆溪,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多管。”叶清扬不愿意将那些血腥摊开来放在她面前,更不想告诉她自己遇见的那个人,“觉得无聊的话就先回去吧,不要回驻地了,直接去奶奶家,明天你还得上学呢。”
叶潆溪没有正面回答他,只在他不解地看过来时,低了头:“我刚才见到……我妈妈了。”
如她所料,叶清扬反应很激烈,不顾身上的伤,撑着床想要立刻坐起身来,声音焦灼不安:“潆溪,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怕……”
叶潆溪垂头等着他继续,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颓败,甚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算了,我当年向你承诺过,你现在想要跟着谁生活也是你自己的权利,你自己决定吧。”
叶潆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看他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有些疲倦的样子。她突然想起苏婉在走廊上捂着脸哭泣的样子,说不出的苍凉,想起在课本上看到的图片,死在沙漠里的胡杨,各种姿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
“叔叔……”
“嗯?”
“怎么办呢?我好像做错事了。”
“什么?”
“我把她气哭了,我说了好多伤人的话,我还说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
叶清扬移开手臂,猛地睁开眼,魔怔一般地盯着她看,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叶潆溪难得看见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起来,爬上床,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不想离开你,我说了不会离开你的。”
叶清扬喉头一哽,竟说不出话来,只用脸颊碰了碰她的头顶,叹息了一声。叶潆溪抱着他躺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叶清扬已经靠在床头了。她揉了揉眼睛正准备起身,他伸出一只手来扯了扯被子压了压她。他刚受了伤,力气也使不上来,没有压住,她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苏婉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
“你怎么又来了?”潆溪说完,看也不看她,径直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苏婉见她下了床,紧张地跟着站起身来。叶清扬叹气,无奈地说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允许,是她不允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的。”
“我明白了,她还是恨我的。”苏婉的眼睛又红了一圈,“刚才我说的那些,你还是……不要告诉她吧……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我至少是应该欣慰的,比我想象的要好。还有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正在执行任务,我看你一身便装,以为你只是在那里逛逛。”
“没关系,我们的职业注定了风险很大。”叶清扬礼貌地笑了笑,又扬声叫着,“潆溪,出来一下。”
虽然不太情愿,她还是乖乖地走了出来。叶清扬让她送苏婉出去,她抬眼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人,心里一软,应承了下来,苏婉这才露出了笑容。
两人走着也没什么话可以说,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苏婉脚上高跟鞋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潆溪的心被那声音搅得乱成一团糟,苏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快到电梯那里了,才犹豫着开了口:“潆溪,妈妈希望你过得开心。既然你决定了要跟着叶清扬,那就跟着吧。”
叶潆溪没有抬头,眼圈却红了:“谢谢!”
“你是我的女儿,哪里用说什么谢谢……潆溪,叫我一声‘妈妈’好吗?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从来都没听你叫过我。”苏婉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臂,少女纤细的胳膊在她的手心里沾了点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潆溪的左脚一直在原地磨蹭,始终没有叫出口。苏婉的眼里渐渐被失望所占据,她也不勉强,放开她,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快合上的那一刻,才传来她细弱蚊蚋的声音:“妈妈——”
22、纵容 。。。
潆溪啜泣着回到病房的时候,叶清扬正支起身子去够矮柜上的报纸,她赶紧推门而入,将报纸递到他的手上。叶清扬侧首对上她通红的眼睛,将报纸放在膝盖上,将人轻拉过来坐在床上。
“潆溪,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你要是真的喜欢你妈妈,想要跟着你妈妈,我也不会怪你。”叶清扬见她垂头不语,便稍微使力地捏了捏她的小手掌。
“我还是想跟着你。”叶潆溪调整好面部表情,抬头对他展开一个笑容,“叔叔,今天中午吃什么呀,我有点饿了。”
“刚才奶奶打了电话过来,她叫家里人送饭来,再等一会儿……”叶清扬知道她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还小,遇上一件事,总会有些适应过程,他释然,又拿起报纸问,“早餐吃了吗?”
“吃了,奶奶送来的。”叶潆溪想起那只吃了一半的早饭,不由得红了脸。眼睛心虚地在房间里乱瞟,不敢看他。叶清扬竖起报纸看了会军事版块,又拍了拍她的背,吩咐道:
“去把电视打开,我看会儿军事新闻……早上吃的豆浆?”
叶潆溪握着电视遥控器的手一紧,脸颊愈发地红,要是要生生地滴下血来才肯罢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来转移,只有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回答了又惴惴不安地等着他接话过去。看来,勇气真的是人逼出来的,先前靠着一股劲儿蛮横地生出那样的想法,吻了之后,却又怯怯地不敢面对。
“我说怎么总感觉有豆浆的味道。”这句话是嘟囔着说出的,叶潆溪并没有从中听出任何异样。
“啊?”小姑娘看着他显得有些无措。
“早上……我没起床的时候……嗯,喂我喝豆浆了?”叶清扬接过遥控器,状似无意地问,“一醒过来就感觉有股豆浆味儿,好像嘴唇都是甜的。”
叶潆溪的心里有些庆幸,可是那阵小喜悦过后又开始失落起来,原来他没有感觉到。好不容易做了那样的举动,现在的她又缩回了自己的怯懦里,再提不起那样的气力来。叶清扬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会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他特种兵出身,敏感的神经常年警惕一切外来触碰,她娇娇软软的蜜唇印上来,那温温湿湿的两片覆上自己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更何况,她慢慢靠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她颤着身子攀上他,他心头一紧,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装睡。
后来,她的灵活小舌伸出来,在他有些干燥的唇上游离,滑腻得像条小蛇,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骤然乱了节奏。尴尬?气愤?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心里酸甜却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