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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希望你神智昏聩的那天晚上的情景重现吗?”
他一听,慌了神道:“别,别这样,快放下来,我……我不碰你一根头发就是了,你千万别……”
第 49 章
如果梦像一张被子就好了,那么我就可以像现在一样,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用醒来。
冬天嘛,谁不想赖床?
我发现自己在这些年月里,一直活在二哥编织的梦里,他就是那天才一般能干的蜘蛛,我就是那呆蠢的蛾子,跌跌撞撞,总也飞不出去。
如果他不是我二哥,我相信天底下没有谁敢与我比幸福。
如果不是,该有多好啊!
那我就不用在早上醒来时,那么难堪。
还未睁眼时,我躺在床上就叫着:“晋思,我头疼,快来帮我揉一揉。”
可是晋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侍立在门外。
我直唤了三声,才记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世上本无晋思。
就像秦羽离开时那样,变成世上已无此人。
习惯了晋思带着宠溺的服侍,一个人起床,竟比以前拖延了两三倍的时间,到现在发还未束好,盘扣大抵是扣错了,很别扭很不舒服……
原来,短短一年多点的时光,我就已经被宠惯得连衣服都不会穿,头发都不会梳了。
我甚至连自己该穿的靴子放在哪里了都不知道。
自己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放弃,扬声道:“来人!”
喊了两次了,还是无人进来。
我烦躁无比,正准本赤足出门叫人,脚刚一踏上漆黑的地砖,就被一阵风似地旋进来的来人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然后利索地找来靴子,托起我的脚踝。
我一抖脚,欲脱离他的掌控:
“你怎么还没走?”
“七弟要我去哪里?”
“你还要不要脸啊要不要脸?还乔装成晋思,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起来,以前都是吩咐下人早膳时才起床的,早上没人服侍你……而且,我突然失踪的话,府里的人问起,父皇问起,你可要怎么回答。”
“就说你死了。”我翻了个白眼。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我的脚底,套上袜子,再小心翼翼地穿上靴子。
他看似对我百依百顺,实则强硬得很,我要抽回脚,都几百次了,无一次成功。
穿好靴子,又整好我的衣服,他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膝盖上,似是委屈地说:“若是死,能叫子皇你开心一点,我不会吝啬生命。”
我推开他的脑袋,恼道:“说了不许叫我子皇!别跟我说什么死啊活的!都是你……都是你,我又失去了晋思……明明知道,我最渴望有人疼有人爱,你还,还这样骗我,你骗得我好苦……”
“你还可以继续当我是晋思……”
“来人!流秋!”我根本不想再与他多话了,跟他说话,总被他绕回去,总是逼迫我选择他期望的方式。
“在,殿下有什么吩咐。”流秋很快就出现了。
“你去找几个下人,说我从今天起搬回落阳殿住了,我要进宫陪着父皇,叫他们收拾收拾。”
“是。”
“七弟,你要去找父皇?!”
我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龌龊事!我没你那么变态,你也不必拿全天下人都当你的情敌,你七弟还没有那么大魅力,更没那么放*荡!”
“那我……”
“就说你得罪我了,让你回云州老家!你喜欢做晋思,就回云州做个够吧!最好永远别回上京。”
“七弟……”
“我再不会担心你会疯了,你要疯自己疯个够去。是你说的,人要学会自私,我想要所有人都好是不可能的,我笨,我只想着自己好还不成吗?”
“你不要进宫,宫里要比王府危险多了,父皇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到现在还没选出储君,此时此刻你再搬进宫日夜伴驾,叫那些皇室贵胄心里怎么看?叫朝中大臣怎么看?”
“我侍奉父皇榻前,于忠于孝,有什么错?”
“你跟着庄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七弟,你真的不该一意孤行……”
“够了,你又不是晋思,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就是我被那些人弄死了,也好过在这里,被你欺骗死,难受死。”
“我只是想要爱你……”
“你那变态的方式,根本就不是爱我,你只想我死!”
“子皇……”
哼,别以为撒几滴泪我就会心软。
天底下,只有我心爱之人的眼泪才能叫我心软!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像被人用匕首一下一下扎着,怎么那样痛?
一定是因为他还顶着晋思的外壳,所以我才会难过,才会想哭的。
一定是的。
坐上流秋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向宫里走去。
掀帘外望,晨起十分,街道上已经不是冷冷清清而是热热闹闹的了。
看黎民百姓家的兄弟姐妹,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独我家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还有变成痴傻儿童的,还有恋上自己亲弟的,还有无知地喜欢上自己兄长的……
要多脏有多脏,要多臭有多臭。
父皇见我搬回宫中住,脸上有喜有忧。
“子皇,宫里是非多,虽然朕也期望常常有子皇陪朕吃吃饭听听曲,像普通父亲一样享享天伦,可是朕更希望子皇能安安稳稳地,多福多寿。”
“父皇,听御医说,您的身体……”
“呵呵,你别听他们胡说,朕还硬朗着,还会挺下去,叫子皇多享几年太平安稳!”
“也对,父皇当之无愧乃真龙天子,自会福寿绵延,千秋万代。儿臣得父皇庇佑,沐浴恩泽,自然也能多福多寿喽。父皇,我从宫外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甜粥,还有山楂茶,来,尝尝看,是不是跟往常一样味正?”
我把用银器装的粥和茶,分在小银碗里,又用银亮的勺子勺起来送到父皇嘴边,父皇乐呵呵地吃了。
他笑道:“朕的子女,真要说精明,只怕要数子皇了。”
“父皇,你取笑儿臣……”
“不是吗?别人用金山银山,绝世美女,连城璧,都无法讨我欢心,子皇仅仅用一碗宫外小粥铺的桂花粥,就能讨我欢心,你还能说你不精明?”
“那是儿臣没用,吃父皇的用父皇的,没有那么多钱给父皇那些奢靡的东西。只能仔细留意了父皇真正喜欢的东西,还只能捡最便宜的送……父皇定是笑我吧!”
“哈哈哈……怎么会,朕很喜欢,每每吃了桂花甜粥喝了山楂茶,朕的心情就会大好。”
晚上在落阳殿歇息,怎么也无法入眠,只好归为认床。
翻滚翻滚,枕头都推到地上去了,一阵幽香传来,我闻香而寻,找到一个薄纱袋,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干的合欢花。
是去年晋思为了我能安睡宁神,不因秦羽的事而持续抑郁伤神,特地从云州亲自采来的合欢花晒制的。
如今,我王府也有合欢花树了,那种花,七月流火的天开,花朵像小小的粉色刷子,又像蒲公英,在空中轻轻扬扬,无忧无虑地美丽着。
晋思晋思,我爱上的一个虚无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似乎他的一切都太合我意了,不喜欢也难。
那时还感叹父皇和庄玄竟把我看得那么透,其实不是他们看透我,我只是被二哥看透了,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全都知道,有些喜好我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居然全都知道!
这变态的!
可恶!
让我的晋思……消失了……
居然看见窗前一抹黑影闪过,不带一丝杀气,想了想,心下已然明了。
“流秋!”
“在!”
“外面有只野猫,给我赶走!”
“好的。”
大婚的前夜,我屋外的野猫连流秋都赶不动了。
弄得大伙都一夜未眠。
大婚那天,我是在王府完婚的。
新娘子美若仙物。
我始终都在扯着脸皮笑,我怕我一个扯不住脸皮笑,泪水就会滑落下来。
好容易拜完堂,与新娘子于龙凤烛前对坐。
喝交杯酒时,我的杯总也喝不干,最后流到嘴里的味道,都是苦涩的。
新娘子坐在床前等我。
我坐在桌前,一杯一杯地喝。
可是我恍恍惚惚时忘记了庄玄的叮嘱,居然把喜娘端上来给我们夫妻的新婚夜催情汤木木地喝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政治婚姻的洞房里,不用催情汤是较难完成任务的。
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照做了,似乎,没犯一点错呢。
我喝得头歪倒在桌上,倾了一桌酒,推倒的酒杯在桌沿一晃一晃的,刚才还是一只,晃呀晃的,成了两只三只……无数只了。
我自己立起身来,摇摇晃晃想出门走走,晃呀晃,脸和四肢撞上了,对面有一人,穿着大红吉服,酒污撒身,头发都乱了,衣领扯开了,半个肩膀漏在外面。
我一乐,就取笑他道:“看你,大婚的衣裳都被你穿得如此狼狈,小心新娘子讨厌哦!咦,你的脸真红……大婚之夜,不好意思了吧!呵呵,今天我也大婚,好巧哦你也大婚……走走走,我们一定要一起喝一杯。”
向前一走,又撞上了,我笑:“兄台怎的如此性急,都把我的头撞都撞痛了……”
待要再往前走,被人从背后抱上了。
一个声音道:“你醉了,早些歇了吧!”
莫名地,这声音这怀抱,让我意外地安心。
也许,我的妻,假以时日,我也能爱上的吧!我们相携来到床前,该做的事终是要做。
所幸有酒和催情汤的辅助,我也不那么扭捏了,虽是第一次上阵,貌似倒也成功圆满。
只是第二天清晨醒来,就见新娘子齐雯已经换好了衣服,梳洗打扮好,过来亲自收拾床铺了,她刚一掀起被子,只见床底下一大片猩红。
我有些恐慌:“齐,齐雯……对不起,昨晚我醉酒了,叫你受苦了,你……你要不要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