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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拿手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你!你太过分了!是非不分!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我图你什么?我杨文绍要什么没有?就是太子位我都不稀罕,我要是稀罕,你父皇照样给,你就相信你父皇有能力也有可能那么做吧!我和你好,不过是因为我从小儿就没有娘,爹又常年在外,更没什么兄弟姐妹,好歹见着个可亲的差不多岁数的人,想要天天一处玩,有什么不对?!你……你八成是知道被你二哥利用了,所以把气撒我头上,来怄我,你太可恨了!我不理你了!”
“我……我什么时候把气撒你头上了?我没读过书,不会说话,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你没有就没有,我又没非说你有。你就当我说句玩笑话不成啊?还把桌子都给掀了。”
杨文绍会这么生气倒在我意料之外,想是错怪他了,他这个人,原是连我父皇他都不需要去讨好。
一时间觉得糗大了,一着急,才收住没半个时辰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下了。
“你!该哭的人是我好不?想我一片好心,想要对我的玩伴好,却被这样想了。这能怪我掀桌子吗?”
“……”
“我知道你是为着什么哭。从今往后不和你二哥来往就是了。你要是不想到你父皇身边去,我也可以请他放你出去做平民,然后住到我家去。或者我家你也不喜欢,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啊。天下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多了去了,怎么样?快别哭了,啊?”
“可是,你掀桌子就是不对!”
“……你!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都好久没有吃到水晶肘子了,好容易有了,准备先吃别的,把水晶肘子留着慢慢吃,谁知道,你就,你就……”我还没说完,头上就被杨文绍拍了一大巴掌。
他嗤道:“呦,感情你是为这茬子才哭的啊?是我想错了,原来你的脑袋里,只会计较有没有吃的,可不会太认真地去计较谁谁谁对你怎么样。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发什么脾气啊我。”
他拍了一巴掌还不够,说一句拍一下,拍得我东倒西歪的。
“好啦!不就是几块水晶肘子吗,我马上赔给你,你等着,我这就亲自出宫给你弄来。别哭了,你是男孩子耶,哭起来可羞人了。我走了,马上回来,你等着哈。”
“……”那厮风更火火提了袍子角一溜烟就跑了,惊坏了一园子的鸟雀。
“哼!”一声冷哼自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母妃自门外幽幽走过来,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一手狠狠地给了我几巴掌,疼得我刚收住的泪又下来了。她不是第一次打我,可以前她打得再痛我也不会哭,可这会子才打了几巴掌我就受不住了。
难道说,跟二哥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被他那虚假的温柔给惯娇弱了?
“母妃,别打了!好痛啊!”
“你该打!你蠢!”
“我……我怎么了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明白,别以为我住在冷宫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全都知道!”
“我做什么了?”我捂着脸,又不好太过顶撞了她,可是,可是我都这么大了,她还打我。
“哼!蠢也就罢了,你二哥聪明得你没本事利用,可是跟姓杨的那小子在一起,他不利用你,你难道不会利用他?”
“我不要!”
“那你就一辈子粘着他吧,总有一天你会为了几口吃的被人拐到床上去!”
“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你胡说!杨文绍才不会骗我!”
“呦,几口吃的就收买得你开始顶撞你娘了!以前你是不是也觉得你二哥不会骗你啊?结果呢?”
“你!我不跟你说了。横竖我以后不见二哥就是了。”
“随便你!”
母妃撇下我,进去里面了。
想是又去对着那幅绣图发呆了。
在门槛上坐了大半个时辰,因刚才吃饱了,开始犯困,索性靠在门上小憩。
迷蒙间,看见永园的那片藤架后面,一袭白衣若隐若现。
我眯着眼,那一袭白衣稍微走出来些。
是二哥!
他来做什么?
不对,他不知道我偷听过他与他母妃的话,我若这边厢就此冷了他,他会怎么想?又不对,他是几时来的?
莫不是把我和杨文绍和母妃的话都听了去吧?
怎么办怎么办?
我刚说了以后不再见他,可是真的做不做得到,我也不知道。
他虽然利用我,他的温柔他对我的好,虽然都是假的,可是,就算是假的,那也比没有强。
其实我没想过要怪他,我只是,只是心里闷。
他好像要走过来了,怎么办?装作睡觉还是装作醒来?
我我我我……我……好紧张。
咦,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又没做错什么!
啊,不行啦,还是好紧张,他走过来了!
我双眼紧紧合上装睡了,睡了就不需要去想怎么办嘛!
只凭声音和感觉,就知道他走得很近了,他的鞋尖甚至碰上了我的鞋。
面上忽然感觉有一双手在抚摸我的额发,过了一会儿,那只手转而用手背抚贴着我的脸颊。
这,这是要干嘛?
正在我不知所措间,一声暴喝传来:
“你这家伙你还有脸来!”
第 8 章
这声暴喝差点把我吓得滚下石阶,揉揉眼睛装作被惊醒了。
我爬起来拍拍衣服,笑迎上杨文绍:
“带了些什么好吃的?快点,我都饿死了。”
杨文绍还要对二哥发难,我对他使了几次眼色还不听,听到我肚子咕咕叫,才作罢。
我没有看二哥一眼,也许,我不该对他冷淡得如此明显。无论怎么样,他都没对我做成什么,他对我,一直都是很好的。
我不能对他太苛求了,更不能奢求什么帝王家兄弟的亲情。
对,当作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就是了。
可是,心里像有根刺似的梗着,硬是没法像以前一样面对二哥有说有笑。
一边嚼着杨文绍带来的水晶肘子,一面听杨文绍讲他跑了多少家酒楼才找齐我爱吃的口味。
美食如故,可入口再也不似以前那样鲜美无比了。
可是还是拿筷子不住地往嘴里塞,吃到一半,觉得这样都不跟二哥打声招呼未免失态了,转过头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二哥他,早走了。
筷子夹得更猛了,惹得杨文绍又对我的吃相大肆嗤笑。
明明已经感觉不到菜肴的味道了,可是还是觉得这样大嚼的感觉非常美好。
刚才在留园,那位胖胖的,可能是我大哥的人问过我说:
“吃东西的感觉很好吧?”
呜,的确,很好,大嚼的感觉真好。
“喂,饿死鬼,听说,秦大将军回来了,皇上现在赐宴呢。有可能,你大哥会提前迎娶太子妃哦,还有我父王,这次刚出去没多久又被皇上召回来啦,到时就热闹啦!”
“有什么热闹?”有什么热闹我都不在意,忽然之间,觉得这人世间的一切一切,都好没意思,好令人失望。
“到时你就知道了。”见我兴趣缺缺,杨文绍也不愿意多讲。
曾听杨文绍说,秦将军秦汤,力大无穷,武艺超群,是大随少有的战将,硬是替大随收回了被外族侵吞几百年的半壁江山。
他家世代都是习武出身,在武功造诣上个个都非同凡响,尤其是秦汤,据说此人在战场上几乎不大依赖计谋诈术,单凭一身扎实的功底直打直撞,横行无忌,这么多年倒也少有匹敌。
他可以说是我父皇棋盘上最为得意的“車”,但也是不幸的“車”。
他这个人,就跟他在战场上一样,直来直去,无甚城府,但是就是有一身令人无法忽视的煞气,令得所有人都对他心生惧意,但又觉得那份惧意来得太窝囊,人们处处挑他的错儿,背地里弹劾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功高震主,按常理,被皇帝及群臣排挤打压的对象很正常,可我朝秦将军被世人所不喜的最大原因,却不是因为树大招风,而是因为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武夫。
他似乎永远不明白君君臣臣之类的道理,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还做出一些无法无天的事。
所幸我父皇腹是海阔,所以他如今依旧是大随最威武的大将军。
转眼就到了六月,将热的天,好在一直有雨连绵地下着。
坐在永园的长廊下听杨文绍讲秦大将军凯旋时场面的壮观,皇帝亲自出城迎接有多隆重。
可是这样尊荣无限的人,他的家人,为何还有人敢当街为难呢?
难道父皇所给的,都只是表面的荣宠?
正发愣,脸被人揪起来左右摇晃,摇得杨文绍的脸在我眼里划出一连串重影。
拍开他的手,揉着脸道:
“干嘛啊?有话就说啊,老拧我做什么?”
“哼,我说的,你都没听。”他在我身边坐下,微微皱眉看着我说: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啊,我知道啦!”他挤眉弄眼。
“你知道,知道什么了?!”我斜了他一眼。
“瞧,心虚了。你啊,肯定是看到你大哥二哥都是好事近了,羡慕了,心里头也开始想女人了!”杨文绍拿手指点戳着我的额头说。
“呸,你下流。”啐了他一口就要走,被他拉住:
“啧啧,还害羞了,跟个姑娘似的。”
“你!”
“啦啦啦啦啦啦……想女人了……啦啦啦……来啊,打我呀,打我还要说。”杨文绍一边做鬼脸一边跑开了。
我提拳就追上去,一路上打打闹闹不知到了哪里,一干侍卫看见杨文绍想看见了极品通行令,谁都没拦我们,等我扑通一声滚进一道门,还未爬起,就听见一大片抽气声。
抬头一看,啊,不得了,又冲撞了圣驾。
早先就听杨文绍说父皇今天要大宴群臣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