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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阵的“七寸”,就在初风了。
我一阵狂喜,却失了防备,险些被人一剑刺中死穴,肩头的血殷殷而下,渗入我的帝袍,所幸我的帝袍是黑色的,看不大出来。
初风武功高强,我肯定杀不了他。
也指望不了二哥去杀他,他毕竟是二哥的朋友,这事,我做不出……
我看向初风,他有点吃惊,有意躲避我的目光,装作不认识我。他也是个人,是人应该都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倒底在哪里呢?
可惜我对他的武功路数却没有研究过,若是以前我对这方面专过心,也不至于……
一声闷哼传来,我转头,发现二哥背上插着一枝箭,虽不在要害,但也伤得极深,他一日之间,连中两箭……
看向箭矢的方向,原来不是敌方所射,而是父皇!
原来他和庄玄带着随军在阵外已峙立多时,父皇对我高声喊道:“子皇!杀了那孽畜!私自带兵出营者死!”
孽畜!孽畜?
父皇你当真如此讨厌二哥?!
雨越来越大,我却分明看见,二哥的眼底淌下了热泪,因为我,伤透了心,现在父皇又来插一刀,他如何受得了?
不对!父皇要杀二哥,有千百次机会!不会在这里趁他几乎不堪一击时命我杀了他!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看向庄玄,他一脸的高深莫测,不过也还是鼓励我遵从父皇的意思一样,朝我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要我杀二哥!
不如叫我自杀!
我拼死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我嘴上说的破阵!
眼睛瞟向初风,他的眼里不再那么平静了,而是积满了怒气……
我明白了……
我回身抓住二哥,举起腾空,道:“二哥,你不该威胁我的,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剑下……”
二哥一听,放了手中的剑,仰起脖子,闭上了眼睛,道:“如你所愿吧。”
我举剑刺向二哥的脖子,在剑尖触及他的肌肤之前,预料之中的刀刃重重刺入了我的肩胛骨,我的右手在剧痛之下脱力,腾空呛的一声坠落在地,发出阵阵龙吟之声。
同时,我左手握着从靴里事先摸出来藏在袖中的匕首,反手一下,深深扎进了初风的心脏……
“子皇!”
“初风……怎么是你!你……”
二哥一时愣在那里。
初风设的长蛇阵果然一下子陷入混乱,士卒们都乱了套了,甚至他们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了。
手刃情敌终于破阵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快乐……
因为我如此糊涂,直到他死的前一刻,我才明白,这个世上,不止有我一个人那么傻地爱着二哥,只要二哥稍微想开一点,不在我这一颗树上吊死,二哥想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我怎么会忘了,二哥的魅力呢?
我怎么能笃定,二哥非我不可呢?
只要一念改动,我就能瞬时之间一无所有不是吗?
初风不可置信地在我面前倒下去,若说腾空是当世极品利器,我藏在靴里的匕首比它锋利上百倍!论武功,我绝对杀不了他,他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没有刺我的死穴而是刺我的肩胛骨迫我弃剑……
初风啊初风,虽你不想杀我,可我必须杀你,我必须让二哥能活着回去,我才不要他被你活捉了去!
况且,经此一役,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二哥说过,我爱不爱他,我都是他的。同理,他爱不爱我,他也必须是我的。就算我要死,你也不能好好活着去抢他……
我随初风之后,软软倒在泥地里,泥污溅上我的脸颊,我看见地上的泥,渐渐浸润了大片的红……
这段时间,我杀过好多人……
我从前可是见了死人都会害怕得呕吐的小白兔一样的人……
这短短的几天间……
我觉得我疯了。
庄玄和父皇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其实,我不想要什么帝王霸业,我只想看着喜欢的人,在午后的飞花里悠悠弹琴,轻轻揉弦,而我,在一边的亭中,捧一杯香茗,侧目看他……
这就够了……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造下这么多杀孽,上天还允我活否?
我想抬头去看一眼二哥,却再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