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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眼眸里全是恐惧,嘴在哆嗦着〃阿铁,你,你,你怎么会,怎么会……〃她看起来就像处在疯狂的边缘。
〃姐,是我,我没事儿,〃我知道我的脸现在看起来有多恐怖,〃路上碰到打劫的了,没关系,全被我撂那儿了,只是受了点轻伤。姐,姐!姐我没事儿,你别这样吓我。〃
姐终于平静了下来,拉着我,摸着我的手。我把材料递给她,〃对不起,你今天晚上要赶工了,一直在等吧。〃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看着我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医院?没有别的伤吗?〃
〃没事儿,不用去,不要告诉爸妈,他们都睡了吧?〃姐嗯了一声,我担心地看着她回了自已的房间。
回到屋里,我把衣服换了,全塞在床下,趴在床上,极度的疲乏使我很快睡着了,这一夜,我不停地从梦中醒过来,有的时候看到死人,跟我说,〃来吧,到地狱里来吧,你杀了人,你也属于这里〃,有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变成人头蛇身缠住我说,〃你或者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或者就灭亡〃,有的时候听到姐大声喊救命,有的时候醒来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是一身冷汗,股间的伤在疼。
我爬起来,吃了一片感冒药,一片安眠药。
第二天,我等到下午家里没人才带着血衣回学校,在学校里,我戴了一个鸭舌帽,把扎好的头发从后面穿出来,低头走路。
班导来找我,谈到我最近旷了太多的课,就快考试了,他可能本来还想说别的问题,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关心起我的脸。听我扯完谎,他说,〃不要和社会上一些人混,早晚要把自已搭进去,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多想想你家人的希望。〃他摸摸我的头,〃把头发剪了吧。〃
莫风也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显示的就是他新手机的号码。
下午食堂开饭的时候,大家又是老样子,一溜烟跑了,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喊他们等我,只是躺在床上发呆,想很多事情,又好象什么也没想。
有人敲门,我大喊〃进来,〃门不是没关吗?我爬起来,门口的男人很高很结实,头几乎到门框,不是我们学校的。我全身的肌肉收缩起来,用余光扫视周围任何用得上的东西。
〃莫风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着,走进来,递给我一串钥匙,还有一个纸条,〃要是你不想住在这里随时可以到这个地方去。〃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展开纸条,是个新地址,不是那个蓝屋了。是昨天那间吧,颜色是黑白为主,比以前的那间还要大,不过好象离市区比较远。
不,我不想去,如果回去,一切又回到起点,这一次,我不想离开家人。先住学校吧,等脸上的伤好了,我再回家。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要考试了,在学校复习。爸说家教打电话来让我周末去,要不要跟他们说最近不去了,我说我自已说吧。
我还是去了,因为现在他们家里那种平静详和的气氛是我所渴望的。
我推着彬彬上街,他兴奋地指来指去给我看他认为好玩的东西。我笑着,阳光晒在脸上,很舒服,有那么一会,我忘了所有的不快。
彬彬满脸是汗,可能是穿多了,我把他停在一边,到前面的自动售货机前买饮料。我弯腰看着,问他〃你要喝什么?这里有……〃彬彬突然一声大叫。
我回头看,却发现彬彬的轮椅被人一把推向了路中间,彬彬想用手止住,可是力量不够,一辆车正开过来。
来不及叫出声,我冲过去,再推了一把轮椅,让他向路边滑过去,汽车已经到了眼前,我伸出手,下意识地在汽车前盖上撑了一下,飞身跳起,打横从汽车的上面滚过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后面还有车,可是我爬不起来,突然,后面的车一下就拐了弯,撞在了路边的灯柱上,交通一片大乱。
我看到了,后面那辆车的一只车轮被枪击中,一定是莫风的人干的。我躺了一会,想起彬彬,又爬了起来。
彬彬的轮椅翻倒了,他的手全蹭破了皮,身上倒没有伤,抱着我哭了起来。
等警察来问完话,我抱着彬彬去医院处理了一下,轮椅坏了,我背着他回家。彬彬在我的背上很安静,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就像我信任莫风,只是凭感觉,他不知道,这些厄运是我给他带来的。
〃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为什么,这阵子忙不来没关系,以后还可以来呀。彬彬那么喜欢你,再说你救了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廖姨很惊讶我突然说要辞工。
〃我家里有点儿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能来,要是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们吧。〃不可能,我已经带上了黑暗的气息,不能再接近阳光了。继续下去,只能使他们也失去阳光。
我走的时候,彬彬哭着要我答应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廖姨和张叔一直把我送出很远。
警察找到我,把冰冷的手拷拷在我的手上,眼睛瞪着我,像死鱼一样,〃你杀了人,跟我们走吧。〃
〃不,我是自卫,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我大喊。他们不听我的解释,拿冷水泼我,把我关到冷库里,那里面吊着的都是尸体,有两个我认识。〃不!〃我喊,他们要逼疯我,让我像我姐一样,露出白痴的笑容,然后再拿我取笑。〃不,不,不!!!〃我不停地喊。
〃醒醒,你怎么了?〃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是小金,又作梦了吗?现在我醒了吗?门外嘈杂的声音,他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小金马上回到他的床上。
他们互相开着玩笑,洗脸洗脚,还是以前那样,书虫阿伟打的洗脚水被公用了,几只脚丫子同时抢着钻进去。上铺的床板遮着灯光,我在黑影里看着这一切,想着刚才怎么会睡着了,还做起噩梦。血衣!那身衣服我放在床下了,我是不是应该烧了它。
可笑,我什么时候变得和妈一样迷信了,再说那衣服上多半沾的也是我的血,我杀他的时候没有穿衣服。
他们都洗完,快熄灯了,我起来倒水洗,没有开水,现在也觉得有点儿渴,看了一下表,开水房应该还有水,我拎起两个水壶下楼。
快到开水房的时候,好象看到人影闪动,我四下张望,有风,树在摇,也许是看错了树影。
刚把水壶放到台上,就觉得后面有人扑上来,一条绳子套上我的脖子,我只来得及把两只手隔在绳子中,手背抵着自已的喉咙,发不出声音。绳子极细,很快就勒到了我双手的皮肉里,我腿向后错,想别他的腿,然后背摔,可是他一旋身,带着我转了180度,躲开了。
我再一?脚,踹到了对面的树上,把他向后撞去,他撞倒水壶,发出哗啦一声,腰抵在了水龙头上,手劲松了一点儿。我趁机退出一只手,绳子马上又勒紧了,少了一只手的防护,一边勒进我脖子里,我用松出的手向后摸到水龙头,拧到最大。开水喷出来的时候,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在这儿?来人哪!〃
自从上次络纤纤的事之后,附近设了新的岗,里面的校园经警听到声音马上赶过来了,还有一些其它的人也喊着过来了。
开水烫得后面的人向前一躲,手劲又松了,我趁机向后,用手撑开绳子,向下一滑,头从套中退了出来,他无心恋战,跳开,冲着刚才喊的人脖子上一记手刀,闪到树丛中不见了。
是小金,我看到被他打倒的人头撞在了水槽的台上。我跑过去,小金闭着眼睛,血从头上流下来。
这是我第二次抱着流血的人赶往医院,这一次,我一直清醒,等在门外,打火机一直在我手上转,可是我的脑子却麻木得转不动。
医生告诉我,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我走进去,小金嘴唇发白,看着我笑了,〃没想到,第一次英雄救美,救的是你。〃
我冲他笑,可是比哭还难受,〃那么晚了还下来干什么?〃
〃他们那么对你,我觉得很不公平,本来是想下去找你说说话,做弟兄这么久,我相信你!老大是因为嫉妒你才那么说。〃我抓着他的手,想哭,可是还在笑,相信我什么?他说的是事实。
脸上的伤好了,我又回家住。
向爸要钱订购的新轮椅送到彬彬家了,张叔打过电话来谢,要我有空一定要去一趟。放下电话,我想这么大一笔钱,该向爸解释。
走到爸的房门外,听到里面他和妈在说话。
〃店怎么可能说封就封了,你五、一的时候不是刚打点过上面那些人吗?差了哪个关节?〃妈的声音。
〃不可能差,有人在整我!本来好好的上了正轨,也正有人要从我手里兑,我本想过阵子就可以走了。单位那边也不对劲,到底是谁?〃
我知道是谁。
〃上次,力力和我说莫风回来了,会不会是他。〃妈的声音中带着犹豫。
不用再猜了!推门进屋,我在爸的面前跪下,〃爸,对不起。…………〃我已经做了决定。
2003…1…17 02:58 PM | Edit
(13)
一切都回到原点,我仍是对一切无能为力,仍是瞒着姐,仍是恨着,爱着莫风,只能求助于他。在我的倔强害死所有的人之前,我来求莫风。
有一点儿不同,我现在早没有以前的脾气,只是觉得累,什么也不愿想,甚至不再分析自已的爱与恨,我只想活着。也许,莫风发现我没了爪子,又会再次离开,这样最好。
进门的时候,莫风还没有回来,在这个对我来说全新的房子里,我转了一圈,房里有他喜欢的一些东西,那间蓝房子里也有,甚至有一个柜子里,整整齐齐的全是zippo。让我觉得有了一点儿熟悉感。
我到厨房看了看,并不像有人在常做饭。
还是先洗个澡吧,水冲着我的头发,使它们柔顺地披在肩上,我想起莫风很喜欢我留长发,决定明天去剪了。
洗完了,他还是没有回来,看了一下表,10点多,看来,这里也是他的一个驿站。今天不会回来了吧。
在楼上找了一间小一点的睡房,我睡下了,大屋子让我感到孤独和害怕。
死鱼一样的眼睛又在看着我,伸出手来掐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