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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俭跟陆恒修说:“哥,你的腰怎么了?受伤了?”
陆恒修心中一跳,拿眼狠狠瞪着宁熙烨:“没事,被狗撞了。”
“被狗撞了?这么高的狗?”陆恒俭惊疑,低下头仔细打量,“谁家的?”
陆恒修被他看得心虚,烦躁地答道:“不知道,野狗。”
众人的目光却因此都移到了丞相大人的腰上,这个说:
“大概伤了筋骨。”
“没那么严重吧?”那个猜测。
还有的干脆说:“让太医瞧瞧吧,可别弄成个病根。”
陆恒修被他们围在中间评头论足,有气却不能发作。宁熙烨也跟着看了过去,视线在陆恒修的腰上打了个转,脸上又挂了几分贼笑。陆恒修见了,一张微红的脸霎时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目光射过去,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两个窟窿来。
昨晚就是那个人,说是要他陪着看奏折,硬是不让他回府。看着看着就不知从哪儿摸出本小册子来,把他拽了过去一起看。也是自己昏了头,不知怎么的衣裳就被脱了,人也躺在书桌上了,那个谁笑嘻嘻地覆上来说:“小修,我们也试试好不好?”,都容不得他说不,就已经被摆成了奇怪的姿势。一早醒来,腰就酸得直不起来。
现在他居然还有脸笑!
咬牙切齿地走过去,勾起了嘴角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御笔亲抄几份《帝策》……”
贼笑的人立刻不笑了,转过头来眨巴着眼睛看他,似乖巧的孩子。
陆恒修却不为所动,嘴角边的弧度又大了几分:“京城上下,人手一册。”
宁熙烨立刻垮了脸,委屈地扁着嘴:“小修……”
“臣等告退。”丞相大人强忍着痛躬身告别,呼啦啦带走了所有随臣。
“陛下,纸墨都已经备齐了。”机灵的灵公公赶紧端来了纸笔。
偷了腥还想卖乖的君王只能无奈地拿起笔:“去把从前让小齐和恒俭抄的拿来数数……”
南边的洪水已经退了,北方和蛮族的交战还在继续,黄阁老正在西边和月氏族议和,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上折子倒是上得勤,一会儿说那边要把公主嫁过来;一会儿又说那边要城池做聘礼,臣愤然拒绝了;再不就是说,那边来议和的是什么什么亲王,带了多少多少侍卫,长得又多高多壮多吓人,臣一介老朽带了两个书僮如何势单力薄又如何将生死置之度外云云。
“难怪都管几个阁老叫老人精,你看看,才办了多少事,就把自己的功劳吹到天上去了。”宁熙烨把折子往旁边一丢,颇有些不屑。
“话不能这么说。”陆恒修拿过折子翻看,“都是三朝元老,服侍过两代先帝,朝里都还得靠他们镇着。”
忽然想到什么,便又问宁熙烨道:“最近都没去给太后请安?”
“没去。”宁熙烨也答得干脆,“去了也是听她唠叨。”
陆恒修看着书房里堆得高高的画像只能无奈地笑:“怎么说也是你母后。”
“又不是我亲妈。”宁熙烨靠过来,搂着陆恒修嘟囔道,“她什么都不缺,也没法给她加封号了,朕又不是不孝顺。”
“那也要时常去看看。”当今太后是德帝的正宫皇后,前太子熙仲之母。而宁熙烨之母怡贵妃早年就已逝世。太后是名门之女,始终恪守妇德,久居深宫不问政事,也是这两年来为了宁熙烨立后的事才露面。
宁熙烨撇撇嘴,算是不情愿地答应下了,忽而又笑道:“说起孝道,是不是朕也该对咱娘亲尽一份心?”
也不管陆恒修答不答应就自顾自地谋划起来:“陆贤相是一代名臣,老夫人怎么也该封个一品诰命吧?明天朕就下旨,如何?”
陆恒修听他胡说八道,冷冷地泼了他一盆凉水:“先帝昌庆十二年,家母就穿上一品朝服了。”
“这……”宁熙烨眼珠子一转,笑开了,“那咱弟妹呢?也该尽份心吧?”
“她过门时你封的二品,恒俭才三品,已经违了例了。”陆恒修两眼一翻,凉凉地看他凝住了笑容,“陛下要封,只怕只能封给臣未曾谋面的内子。”
“你……”宁熙烨蹭着他的肩膀,气呼呼地说道,“你就不能让朕尽兴一回么?”
“这几晚就已经让你尽兴了。”话是脱口而出,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陆恒修羞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回轮到了宁熙烨得意,用指抬起他的下巴,眉梢快翘上了天:“这倒说得是呢。”
双眸忽地一闪,手就爬上了陆恒修的身:“那就再让朕尽兴一回吧。”
“别闹。”陆恒修扭身挣扎,这还是大白天呢,门外又站了那么多宫女侍卫。
宁熙烨却不管,手口并用在他身上作怪。拉扯间,从他袖子里拉出封信来:“嗯?给朕的?”
想要拆开细看,却被陆恒修夺了回去:“不是,给耀阳的。”
一听到“耀阳”两个字,宁熙烨的脸就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放开了陆恒修,扭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陆恒修柔声问道。
“没事。”说是这么说,脸却拉得越发的长,嘴一撇,眼一横,倒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陆恒修站在他身侧无奈地笑:“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怎么还这么记仇?”
秦家少爷秦耀阳,也是二位皇子少时的玩伴。秦氏以武传家,战功赫赫,秦家子弟自然自小精通骑射武斗,骑马、射箭、剑术,在同辈中都是拔尖的。却是小孩子爱逞强斗勇,小时候宁熙烨就是跟秦耀阳过不去,便是打不过也要去惹。秦耀阳也不是陆恒修这般温吞的性子,自然要打还回去。这样你踢我一脚我还你一拳,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是谁的错,可梁子却是结下了。想不到,都大了当了皇帝了,宁熙烨却还记着小时候的仇。
“谁让他来招你?”宁熙烨嘀咕道。
“我与他是好友。”陆恒修哭笑不得地解释,“为人君,气量也该放大些才是。”
宁熙烨就偏过了头:“哼,我就觉得他不安好心。”
转眼就要开科考试了,辰王爷保媒,宁宣帝赐婚,宁瑶公主要下嫁本届的状元郎。黄澄澄的皇榜一贴出,举国轰动。一时间,各地才子云集京城。客栈的生意往上翻了五六番,便是卖笔墨纸砚的也跟着发了大财。
宁熙烨拉着陆恒修上街瞧热闹,人们都对着满街的书生们指指点点:“这是青州府的张举人,听说文章写得可大气了。这是琼州的庞公子,有名的神童呐。这是荆州的沈公子,字写得那叫一个好看,再世的书圣啊……”
最后总结一句:“都是来娶公主的哩。”
春风得意楼的生意也沾了光,春风嬷嬷拨着小金算盘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哟,这叫什么?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当然是成了家才能立业!听我春风嬷嬷说得准没错儿,来来来,往里走,咱们先来个小登科,明儿啊就大登科了!好彩头,好彩头,考试怎么能不讨个好彩头呢?来,姑娘正等着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悄悄地揽过他的肩头,陆恒修侧身避开。宁熙烨只得作罢,去牵他的衣袖,陆恒修头一低,耳根子都红了。
迎面看见陆家二少奶奶金随心带着丫鬟大包小包地从卖文房四宝的店铺里出来上了轿,宁熙烨笑道:“怎么?恒俭也要考状元娶公主?”
“别胡说。”陆恒修睨他一眼,心里想着自家的弟弟大概又要心疼上一阵子了。
宁熙烨却不放过取笑陆恒俭的机会,见了他就笑问道:“恒俭啊,听说京城里的文房四宝都快让贵夫人买空了。啧啧啧啧,到时候是想站贡院门口进去的人一人发一套么?这是好事啊,朕得赏你。”
陆恒俭哭丧着脸不答话,众臣都跟着宁熙烨笑起来。
齐嘉却拉拉陆恒修的袖子,把他请到僻静处,却低着头不开口。
“齐大人有事?”陆恒修问道。
“我……这个……”齐嘉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银票来往陆恒修手里塞,“陆大人,您别嫌少。”
“你这是?”陆恒修莫名地看着他。
“我……”努力地吞了口口水,齐嘉艰难地开口,“我……我就想问问,这次的题……我不是要问考哪道题。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稍稍告诉我……一些。我……我就是好奇,绝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陆恒修把银票塞回他手中,“齐大人,您也知道,科举中若有违律是要重罚的。何况如何出题也是翰林院的学士们来拟。”
齐嘉睁大眼看着陆恒修,脸上浮现起哀求的神色来:“真的,真的不能说么?”
陆恒修摇头:“不能。小齐大人是有朋友要应考么?”
“是……”齐嘉想了想又赶紧摇了摇头,“不是,呵呵……就是认识,呵呵……”
咧开了嘴笑,脸颊边一边一个小酒窝,眼圈却分明是红的。
各部都忙着筹备科考时,北方边境却来了急报:我军与蛮族军队僵持不下,少将军秦耀阳受重伤,昏迷不醒。
窗外落雨潇潇,陆恒修握着薄薄的信纸,忧心如焚。
与此同时,太后的凤辇正缓缓往御书房行去。
第十一章
蛮人狡诈,深夜偷袭我军粮仓,少将军秦耀阳率军还击,峡谷口中了敌方埋伏。一支冷箭没射中要害,却是淬了毒的,抬回来时就已昏迷,连日来忽而高烧忽而周身冰冷,随行军医均束手无策。秦老元帅不想因幼子伤重而影响军心,但我军士气仍跌落谷底。
报信官一路飞驰回京累死了几匹良驹,这边议事厅中空气凝结,寂静中只听闻史阁老手中的如意球“叮当”作响。
威武将军握着腰侧的剑柄道:“末将愿去增援,明日就整顿人马即刻出征。”
史阁老看看陆恒修的脸色,掌中的如意球“叮当”撞了两下,缓声道:“还是先救人要紧,得麻烦几位太医跑一趟了。其他的就等明日早朝回禀了陛下再看吧。陆相您的意思呢?”
陆恒修神色凝重,但对军事并不熟悉,只得道:“晚辈不通军务,就全由阁老和几位老将军作主。”
待众人散了,才把报信官和几位太医留下了细细地问了一番。
那报信官又详细说了一遍,再多也说不出些别的,只说唇色都发紫了,一会儿哆嗦着不停喊冷,一会儿又出了一身热汗,眼睛一直闭着,唤他也不听。灌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