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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娃儿还是不哭不闹地,甚至连眼也不眨,好奇地望着小春。
“你叫什么名字,爹娘在哪儿?告诉哥哥,哥哥带你回去好不?”小春朝娃儿笑着。
那娃儿觉得眼前这人奇特,小小的手掌伸了出来,使往小春脸上抓去。孩子不懂力道大小该如何节制,那一抓,掐得小春脸颊叫一个痛啊!
“唉呀!”小春呼疼一声,连忙将娃儿的小手从自己脸颊上给用力“拔”下来。
“那孩子不会说话。”一阵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
小春抬起头,发觉眼前走来了个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的老人家,一瞧,那不正是龙吟剑的主人韩斋来着吗?
“老人家,别来无恙啊!一段时间没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丹田有力、气色红润、身体硬朗啊!”小春抱着那娃娃站起来,笑着说。
韩斋走到小春面前,带着和蔼的笑容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这个!”小春拱起腰凸出肚子,露出腰间缠绕的龙吟剑,跟着又空出一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半边再迅速贴上,说:“当日绿柳山庄借了您的剑,今日特地来还剑的。”
韩斋摸着胡子再笑:“江湖上传言,当日英雄大会上力抗魔教教主的少年英雄在负伤离去后,最后被魔教教主所收服,归了魔教麾下,还成了座前护法。今日再见你,才晓得那些都是以讹传讹。”
小春眼睛一亮,乐道:“我就晓得您是越老脑袋越清楚的人,看几眼便晓得谁是忠的谁是奸的,和那些寻常人一点都不同。”
那娃儿看见小春撕下人皮面具又黏回出的模样,好奇地拿小指头一直往小春脸上抠,抠得喀登喀登响。
小春连忙把娃儿的手抓下来。
“小寒跟穆襄说过你的事,我当那赵八是谁,原来便是你。”韩斋道。
“在这里遇着你倒也好,龙吟剑还你、小寒的剑还你、还有你孙女儿也一样还你。”小春先把韩寒的剑交给他爷爷,跟着说:“这么一来我便不用进写意山庄了。”
“不用这么急。”韩斋说。
“可我家那口子千叮万嘱我早些回去,反正料峭姑娘也不在这儿……”
“小兄弟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是乌衣教中人?”韩斋突兀地问了这句。
“嗯?”小春有些不解地望着韩斋,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怎么又来一次?
无妨,小春露笑再道:“进过乌衣教总舵、睡过乌衣教教主的床,师门不幸,乌衣教那魔头还是我家大师兄,但就不知这算不算乌衣教里的人了?”
“那便成了。”韩斋捻了捻胡子,含笑道:“你替我进去说一声,就说老头子找人泡茶去,不留了。你走时倘若方便,山庄里那几个人顺手一起带走,若有事,便叫小寒助你。”
韩斋跟着再从腰间抽出一柄与龙吟剑相同样式的软刃来,这剑刃上纹的是凤凰吐焰纹,与龙吟剑看似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小春腰际之剑,两柄相扣合而为一后,迅速地又送回小春腰上。
“哇!”韩斋的速度快得连自己的眼都要跟不上,小春不禁对这老当益壮,身手比年轻人更加矫捷的白胡子老叟投以崇拜的眼光。
“龙吟剑与风唳剑本是一对,你帮了老人家两次,老人家没什么东西可谢你,这微薄心意你便收下吧!”韩斋跟着又将韩寒的剑插回小春腰间,往那吊桥走了去。
“啊——老人家——你孙女儿怎么办——”小春连忙将女娃高高举过头顶,摇晃着她给韩斋看。
韩斋身法极快,一下子便过了吊桥。
小春只听得韩斋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是司徒庄主的妹妹司徒无忧,你一并带回即成,劳烦你了小兄弟。”说罢,连影子也不见,人就这么消失了。
“哇——”小春赞叹了声。“我如果活到这年纪,还能跑得这般快那就好了。”
“对吧?”小春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无忧娃儿。
被举过肩的无忧静悄悄地。
“唉,忘了你没法子说话,真是对不住。”小春笑嘻嘻地说着,跟着将无忧放了下来。“张开嘴让哥哥看看,看看有没有得医。”
小春撬开了无忧的嘴,手指头伸进去翻了翻。“舌头还在,没少东西。”
接着搭上无忧的脉,倾着头专心诊着。“脉象也正常。难道是天生的?不是后天病?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小春手指戳了戳无忧粉嫩的红脸颊道:“不过不怕,咱们再慢慢找原因,现下先把你送还给你哥哥去。”
☆☆☆
本来是来还剑的,没想到剑没还成,又多了一柄。
小春将无忧奶娃儿抱在怀里,无视峭壁陡峻,运起轻功踩着石壁直登峰顶写意山主,再翻身越过丈八高墙,身影利落一气呵成入了庄园里头。
写意山庄无论庄里庄外,皆是自成一格的奇山怪石。凉亭桌椅、拱桥回廊,全采石雕而成,虽位深山林中,又是山府百洞,但园林深处柳暗花明,竟为江南水榭楼台重檐,楼阁重叠一处落下一处再起,绵绵不绝蔚为奇景。
小春咋舌,他之前入绿柳山庄已经觉得够豪华的了,没想到这写意山庄硬生生又比绿柳山庄恢宏气派、气势万千上了一倍不止。
“……神仙谷以后也来弄成个什么神仙山庄好了……”小春觉得自家那座山也是够大,闲着无事时,几个师兄凑一凄当工人用,说不定也能弄出一番气象来。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事情得早些办完早些回去才成。小春遂抱着无忧往有人声的地方去,却在走到大堂外的宽阔前庭时,睁大了眼。
不是说八大派掌门密商?
他眼下所见,是搭起了几个棚子,棚子中间也各坐了看起来就很德高望重的掌门般人物没错,但那些人身后却站了二三十个门派弟子,林林总总加起来,棚子大概十多个,前庭上的人少说也有两三百个……人多得像什么似……
原来密商是这样啊……今日总算见识了……
“狗贼,死秃驴,要杀便杀,多说无用!”庭中有人大吼,怒咬了声。
小春的目光被庭中一群手脚受缚的黑衣人所吸引,那是乌衣教的装束,他见过许多次,不会认错。
“……”小春沉默了。
老人家也骗人,这哪叫几个……是二十几个吧!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手抓一个,双胁下兜两个,背上再背一个,顶多也只带得走五个而已。
“魔教妖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坐在前头的和尚禅赵火怒地往地上一击,石板子地硬生生崩裂了十来块。群雄纷纷鼓掌叫好,杀虐之声不绝于耳。
小春努力想从人海中找到穆襄和韩寒,幸好这两人江湖位置还不算低,一望去,便在棚子的最前头发现了他们。
小春一阵移形换影,挪到韩寒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坐了下来。
韩寒还是渴了伸手拿茶盏时,才瞥见小春。
“喝,你啥时来的?”韩寒看得专注,一转头,被小春吓得差点跳起来。
“不就方才啰,遇上你家老爷子,他让我来的。”小春仔细看着前方发展。
“还剑了?”韩寒问。这人脸上戴着向自己要来的人皮面具,一想到被这小醉鬼骗走了两张价值千金的上好面具,韩寒心里就呕。
“不但没有,他还多给了我一把哩!”小春腰一挺肚子又凸了出来,露出上头的龙吟双剑。“两把并在一起怪重的,腰带都快系不住,害我裤子直往下掉。”
“……天下间也只有你得了神兵利器,还会说这等不识货的话。”韩寒实在受不了这家伙。
“过奖、过奖。”小春嘻皮笑脸地道。
无忧的小手还是不停地摸着小春的脸,抠着他的下巴。她一直专注且不肯放弃,小春不想打扰小娃娃的兴致,抠到最后也就随她了。
“前头怎么回事?”小春与几步之遥的穆襄点头打了声招呼,遂问起韩寒。
“这两日在山脚下破了个魔教分舵,他们便是这次抓回来的俘虏。”韩寒和穆襄此次赶回来,也是这原因。
“魔头兰罄究竟在哪里?快说,说了我还可饶你们一命。”那和尚横眉竖目,面貌狰狞不已。
小春小声地说:“出家人还杀生啊……”
韩寒白了小春一眼,缓缓说道:“少林一派全灭,了嗔大师与几名弟子出外布道才避过一劫,是仅存的几名少林弟子。”
小春咬到自己的舌头,狠狠地痛了一下。
“我们不会贪生怕死,死秃驴,要杀便杀!”发声的是个年纪十分小的孩童。
小春一憔,见那孩子才约莫五六岁,他娘亲见他说话,立即将他紧紧抱住。
了嗔和尚大喊了声:“我佛慈悲,今日便了结你们这些妖孽。”
禅杖去势凶猛,众人皆觉得那孩子肯定凶多吉少,但突然一道暗器打上了嗔胳肢窝的痒痒|穴,震怒中的了嗔扭曲了脸大笑了好几声,力道顿时被卸去,那禅杖落在紧护住孩子的妇人身上,妇人呕了一口血,往后倒去。
暗器掉落地面,竟是一颗碎银在地上猛力旋转不停。
“娘——”
乌衣教众群起将那孩子与妇人往内推去,几人便挡在了嗔面前,不让了嗔靠近。
“何方鼠辈胆敢以暗器伤人!”群雄中有人大喝,人群掀起一阵喧哗。
韩寒看着小春弹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指,沉默以对。
小春收回手,搔搔已经够乱了的乌发,说道:“一时情急使出手了。不过是你家老爷子叫我顺道带他们走的,他还说有事你得帮我,不然就不认你这个孙子,叫你去给穆襄他爹当儿子。”后头那几句话,当然是小春擅自加下去的。
韩寒瞪着小春。
“何方小贼,还不出来!”了嗔大声怒喊。
“叫你了。”韩寒撇着嘴,十分不悦地说。
“那我上去了。”小春哈哈笑了声,晓得韩寒也没多想站在八大门派那边,如没多大意外自己应该不会多这个敌人,之后便抱着怀里的无忧奋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