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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初步措施。还有一件事。。”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知道你在这儿?”梅森问。
“除你之外没有别人。”她说。
梅森示意她别吭声,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门。
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这一次敲门人用的劲更大了,也更加粗鲁,不耐
烦了。
梅森低声说:“你要振作点儿,记住,他们会对你怎么样完全取决于你
自己。如果你能保持镇静,我还能给你帮点儿忙。”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闩将门打开,看见霍尔库姆探长正十分惊讶地注视着
他,霍尔库姆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是你!”探长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梅森说:“我正在和我的当事人贝西·福布斯谈话。她就是住在米尔帕
斯路4889 号化名克林顿·弗利的克林顿·福布斯的遗孀。我的回答你满意
吗?”
霍尔库姆探长闯入屋内。
“你的话一点不假,”他说,“而且我现在还知道你是从哪里搞到那条
手绢的。福布斯夫人,你因杀害克林顿·弗利而被捕了。我想警告你,你说
的任何话都可能反过来对你不利。”
梅森横眉冷对地盯着这位官员,说:“放心吧,她什么也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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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里·梅森刚刮过脸,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神采奕奕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发现德拉·斯特里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晨报。
“哎,德拉,”他说,“有什么新闻?”她瞅着他,疑惑不解地皱着眉
头,说:“你打算让他们干那事?”
“干什么事?”
“逮捕福布斯夫人?”
“我没有办法。他们已经逮捕她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想让他们指控她杀人并把她关进监狱吗?”
“我没有办法。”
“不,你有办法。你知道你有办法。”
“怎么可能?”
她站起来,推了一下桌上的报纸,说:“你和我一样清楚,阿瑟·卡特
赖特才是杀死克林顿·弗利的凶手。”
“哦,”梅森微笑着说,“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谈这件事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谈呢?”
她摇摇头说:“听着,头儿,我一直很信任你,知道你办事向来很公平。
你尽可以说一些俏皮话,但你说服不了我,我认为你让这个女人蹲监狱,好
让阿瑟·卡特赖特有充裕的时间逃出法网,这种做法是非常错误的,真相迟
早会大白的。为什么不能让这个女人休息,把事实真相现在就暴露出来呢?
你给卡特赖特的时间已经够充分的了。作为这件杀人案的从犯,你的行为差
不多已构成重罪了。”
“从哪方面讲?”他问。
“向警察局隐瞒你知道的关于卡特赖特的情况,你完全清楚他企图杀害
克林顿·弗利。”
“那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梅森说,“他也许打算杀死弗利,但那不等
于他真的就去杀了他。没有证据是不能控告一个人杀了人的。”
“证据!”她大声喊道,“你还要什么样的证据?那个人来这里说了那
么多话,几乎已经告诉了你他要行凶。接着他又给你寄了一封信,这封信表
明他已经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并且准备开始行动了。后来,他便消失得
无影无踪,这时人们发现那个侵犯了他权利的人已被人杀死了。”
“你有没有本末倒置?”梅森问,“如果你想胜诉,是否应该说成他杀
死了弗利,然后便消失了。说他消失了,而他怀恨在心的人在他消失之后而
不是消失之前被人杀死了,听起来是否有点儿不可思议?”
“你在陪审团面前尽可以这样说,”她说,“但你别想骗过我。那个男
人先是立遗嘱,后又给你寄钱,这些事实表明他准备要采取最后步骤了。你
和我一样明白这最后一步是什么。他一直在监视破坏了他家庭的那个男人,
等待时机让那个女人知道他的出现。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便带她离开
了那个家,并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返回来干了那件事,干完
后就又与那个女人团聚去了。”
梅森对她说:“你别忘了,卡特赖特给我陈述的所有这些情况都属于我
的职业秘密。”
“也许是吧,”她说,“但你不应该袖手旁观,让人们指控一个无辜的
女人有罪。”
“我并没有让人指控她有罪。”他反驳道。
“不,就是你。”她说,“你建议她不要说话,她想说明自己的情况但
又不敢说,因为你告诉她不要说。尽管你代表她,但你却让她蒙冤受屈,以
便你的另一位当事人能够逃之夭夭。”梅森叹了口气,面带微笑地摇摇头,
说:“我们谈谈天气吧,这个问题更实在一些。”
她走到他跟前,十分愤慨地说:
“佩里·梅森,我很崇拜你。你是我认识的男人中脑子最聪明,能力最
强的一个,你做事一向令人赞叹不已,可这一次你却做了一件彻头彻尾不公
正的事。你让一个女人陷入困境,目的是为了保护卡特赖特的利益。警察迟
早会抓住他的,他们会审讯他的。可你却幻想着如果自己能转移警察当局的
视线,让他们跟踪一个错误的线索,就可以加强对阿瑟·卡特赖特的保护。”
“如果我对你说,你完全搞错了。你相信我吗?”梅森问。
“不。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搞错。”她回答道。
他俯视着她,头向前伸,眼睛里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怒气。
“德拉,”他说,“如果警察知道的和我们一样多,他们可能会有确凿
的证据对卡特赖特立案,但是你不要自己骗自己,认为他们不会有充分的证
据对贝西·福布斯立案。”
“但是就案情来说,阿瑟·卡特赖特是有罪的,而贝西·福布斯是无辜
的。”
他固执地摇摇头,然后非常耐心地说:
“听着,德拉,你管的事有点太多啦。别忘了我是一名律师,我不是法
官,也不是陪审员,我必须在法庭上代表我的当事人。
被告律师的任务就是以最有力的方式向陪审团陈述对被告有利的事实,
这就是他应该做的一切。地方检察官的任务是将对检查当局最有利的事实以
最有力的方式提交给陪审团,这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法官的任务是使双方权
利得到适当的保护,并判断证据是否合情合理,合乎逻辑。陪审团的任务就
是做出最后的裁决。我只不过是一个律师,所以应该尽自己最大能力代表我
的当事人的利益,以便让他们做出对我的当事人最有利的判决。这是我宣誓
应该履行的职责,也是我的当事人期望我做的一切。
“如果你冷静下来分析一下我们建立的审判体制,你就会发现律师没有
别的选择。曾多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当被告律师有点聪明过头时,人们就会
谴责他,但是人们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地方检察官和律师一样聪明过人。
所以,为了打击检查当局的嚣张气焰,被告律师就必须进行机智巧妙,有理
有利的辩护。人们要想享受宪法赋予自己的权利,就必须遵循上面这些原
则。”
“这些我都知道,”她说,“我知道常常有一些人并不清楚审判是怎么
一回事。他们不知道律师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必须那样做,但你
说的这些并不能回答这个案子中的问题。”
梅森伸出右手,捏紧拳头,又松开,然后又一次握紧拳头。
说:
“德拉,我这个手里握着一个武器,它可以砸碎贝西·福布斯手上的铁
锁链,使她重新获得人身自由。但是,我必须有效地使用这个武器。我必须
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出击,否则只会损坏我的武器并且使那个女人
的处境比现在更糟。”斯特里特注视着他,眼里露出钦佩的神情。
“我很喜欢听你这样讲,”她说,“一听到你用这样的声调讲话,我总
是兴奋不已。”
“好吧。”梅森说,“请替我保守秘密。我本不打算告诉你——可现在
你全知道了。”
“你能答应我你就要使用那个武器吗?”她问道。
“当然会,”他说,“我代表贝西·福布斯,所以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努
力使她得到最好的结局。”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不出击呢?在对方尚未找到起诉的证据之前,不是
更容易击败对方吗?”
“在这个案子不行。”他耐心地解释说,“这个案子对她极其不利,也
就是说,只有十分精明强干的人才能办好这个案件。我只有在摸清了这个案
件的份量之后才敢出击。我只能出击一次,因此一定要做到出其不意,这样
只需要一拳就够了,我必须先让公众对贝西·福布斯产生兴趣,使他们对她
产生一种同情心。
“你知道让人们对一个被指控为杀人犯的女人产生同情心意味着什么
吗?如果你这步走错,报社就会派一些特派记者把她当成母老虎来采访。他
们会在一些专栏中没完没了地胡说八道。说她外表优雅,其实狡猾奸诈,说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狮子般阴险的光芒,还会说她温柔的外表下潜藏着凶残的
杀机。
“现在,我就是要引起公众对她的兴趣,唤起公众对她的同情,让公众
去看报纸,然后知道有这样一位典雅的女士,她被指控犯有杀人罪而被监禁
起来,她认为她完全可以证明自己无罪,并且她也很想证明,但她的律师却
下令阻止她这么做。”
“当然,这样一来人们都会同情那个女士,”斯特里特指出,“但是你
的处境就糟了。公众会认为你是哗众取宠,目的是为了获得高额的辩护费。”
“我正希望他们这样想。”
“这会损坏你的名声。”
他苦笑了一声,说:
“德拉,刚才你还责备我,认为我为这个女人做得不够,现在你又来了
一个大转弯,责备我为她做得太多了。”
“是。”她说,“这样做就是不对,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嘛。你根本就不
应该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自己的名声。”
他一边朝办公室里间走一边说:“我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