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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
李崇恩满足地舔着唇角,手指勾着杜景之的下颌。
“太傅,你坚持不说也没关系,我就吻到你肯说为止,反正我也乐在其中。你还真是美味得紧,为什么这两年我都没有发现呢?这么美的一张脸,生为男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杜景之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他推开,也不顾身体疼痛,下地找到长裤穿上。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杜景之疼得冷汗直冒。
“殿下,请你出去!”拉着敞开的襟口,杜景之铁青着脸指向门口。“我们昨夜喝醉了,我不会怪你,请你也将此事忘记,自此我们各走各路。”
“忘记吗?”好整以暇地看着杜景之,李崇恩微微笑着凑过身去,“那么美妙的夜晚让人如何能忘记?我可从没想到,一向严谨冷淡的太傅会有那样的表情和声音,你身体的反应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呢!”看着杜景之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崇恩心里偷笑了数声,“你还会抱着我,一边哭一边求我再多给你……”
“住嘴!”头要裂开一般,杜景之气急败坏地捂住了李崇恩的嘴。
“景之!”把杜景之的手从自己嘴上移开,李崇恩在他的耳边轻轻呼唤,那声音仿佛带着不可思意的魔力,杜景之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与李崇恩初识的夜晚。“我知道,你常常在我背对你的时候偷看着我。我知道,虽然你总是对我冷言冷语,但你的目光永远在追随着我。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着我?”执起修长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烙上一吻。
“你……在说什么?”杜景之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目光迷离的样子看上去是多么的脆弱又无助。崇恩,你何时才能想起?心脏鼓动着,鼻翼涌上的酸楚感受是自己熟悉的痛苦。
“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喜欢我,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很高兴地接受的,”李崇恩看着杜景之的眼睛,柔声地说,“又何必在酒里下药呢?”
下药?杜景之睁大了眼睛。
“虽然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是我不会介意的。从今以后,你的生命里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杜景之眼前一阵发黑。过了半晌,他咬着牙问:“你说下药……还说什么不是第一个……你、你……”
你真不是个东西!杜景之心里在咆哮,不假思索,抓起身后书桌上放的乌木镇纸就是一镇纸下去。
“卟!”坚硬如铁的镇纸与坚硬的头颅亲密接触,发出一记闷响。
“哐!”门被人一脚踢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清脆的欢叫,“景之哥哥!我四哥还在里面吗?我跟母妃一起来找他咯!”
杜景之手里拿着镇纸,呆呆地站在原地。李崇恩张大眼睛,盯着杜景之的脸,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软倒在了地上。冲进门里的李崇义一脸错愕,眼睁睁地瞅着李崇恩从杜景之的身前倒下。
“啊!”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吟墨轩。
流樱跨入门内,看见杜景之手中的乌木镇纸“啪”地一声落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杜景之跌坐在了李崇恩的身旁。“我不是故意的……崇、崇恩……你不要吓我……”
“天啊!”李崇义跳着脚冲到李崇恩身边,玩笑开大了!忙着用手推了推,“四哥,四哥!”
“你,你用不着杀了他吧!”对着杜景之大叫,李崇义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我……”杜景之看着地上动也不动的李崇恩终于哭了出来,“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
流樱皱了皱眉,床上一片凌乱,地上散落着贴身的衣物,杜景之披散着头发,仅披着件长衫,露出的大片肌肤上青青紫紫布满了痕迹,什么也不用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一目了然。
“你们都退出去,没我吩咐,谁也不许踏进这房门半步!”挥手之间,跟在身后的宫女随侍散了个干净,最后出去的还体贴地把房门带上。
移步到李崇恩的身旁,流樱探身握住了李崇恩的脉搏。
“好了,你们两个别哭了,他没事儿。”
没事?李崇义和杜景之对视了一眼,同时把目光投向流樱。
“樱妃娘娘,太子殿下他……他没事吗?”
“只是晕过去而已,没有大碍,过一会儿自然就会醒了。”流樱轻轻拍了拍杜景之的肩头。
“唔,太好了!”李崇义擦擦眼睛,大吁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四哥他翘翘了呢!”
流樱的目光凝视着杜景之沉吟了许久。发觉樱妃的目光在自己外露的胸口流连,杜景之涨红了脸,忙把衣襟拉住,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气氛略有些异样。流樱放柔了声音对杜景之说,“杜太傅,这件事情……”
“微臣知罪!”杜景之连忙正跪在流樱的近前,“微臣冒犯太子殿下,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不怨你。”流樱又蹙起眉尖,“是太子的不是!真该叫皇上好好管教管教,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实在是……实在是……该死!”
咦?杜景之抬头看着流樱,心头突地一跳。
“你不过把他打晕而已,若是我,定要把他的双手双脚剁下来,再把他的眼睛给挖了……”
杜景之听得心里发寒,一头冷汗。
“娘娘,其实也不能全怪殿下,那个,只是,只是喝醉了酒……”
喝醉了吗?流樱的目光扫过杯盘狼藉的桌子。立起身,流樱向桌子走去。李崇义暗道声不妙,悄悄地,悄悄地把身子向门口移去。
端起酒杯,杯底还留有青碧色的酒液。放在鼻下闻了闻,流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杜太傅!”
“是!”不知为何,樱妃娘娘的声音变得生冷而坚硬,杜景之心里怦怦乱跳。
“这酒是从何而来?”
“是,微臣自己酿制的。”
“哦?”流樱挑起半边眉梢,看了看桌上的三只酒杯,“昨天只有你跟太子在此饮酒吗?”
“还有十六殿下,不过,喝到一半,十六殿下就先走了。”
李崇义退退退,身子已经退到了门口。
“李!崇!义!”流樱的身体转向李崇义,目光中满是怒气。
“呵呵,嘿嘿!”只要是母妃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就知道母妃生气了,而且是很大的气。李崇义干笑着打开房门,“母妃,儿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儿臣先告辞一步,告辞,告辞!”说着,拉开房门,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摩诃勒!”流樱沉着脸叫了一声。
“在!”空气中响起了深藏阴影中的回声。
“把崇义给我抓回来,扔到雪樱阁严加看守,我一会儿有事情要问他。”
“是!”声音立时消失不见。
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杜景之,流樱觉着实在是有些头疼。这件事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眼光一扫,看见杜景之胸前悬垂的翠色玉如意,好像有些眼熟呢。算了,不管这些了,眼下,如何安抚这无辜的太傅才是最最要紧的。
“杜太傅。”犹疑着叫了一声。
“微臣在。”
“事已至此,太傅觉得如何处置才是?”长叹了一声,流樱问杜景之。
“这……”杜景之看着李崇恩,一时之间失了言语。
“这样吧,我跟皇上说,给你放三个月的假,你回老家看看。至于崇恩,我跟皇上一定会好好教训,还太傅一个公道。你看这样可好?”
“崇恩……太子他……其实……”
“好了,不说了。”流樱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呆在这里,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马车和盘缠,你即刻回乡,过阵子我再派人接你回来。崇恩也不能一直躺在这里,我把他先带回紫辰宫,等他醒来再说。”
流樱叹着气,一手把崇恩从地上拎了起来,如同拎小鸡一般轻轻松松地走出门去,只留下张口结舌,不明所以的杜景之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紫辰宫里,已经到了挑灯时分,躺在床上的李崇恩呼吸平和,还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母妃,四哥他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在床前走来走去,李崇义焦躁不安。
“急什么!”流樱悠悠然地喝着茶,“弄到现在这步田地,还不都是你这个小鬼头一手捣出来的。这么大的事情,亏你还瞒得那么严实,居然一点也不跟我说。”
“那是怕母妃您操心嘛!”从背后圈住流樱的脖子,李崇义的身子蹭来蹭去,娇声说,“您每天光应付我那个父皇就够忙的了,这点子小事,儿臣就可以搞定了,哪用得着去烦扰母妃!”
“哼!”流樱冷哼了一声,把李崇义的手拿开,“如果你可以搞定了,现在还要我坐在这紫辰宫里作甚!”
李崇义嘟着小嘴,眼光飘向床上。
“四哥还不醒哎!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他死不了!可能还在做着梦呢!”流樱拍了拍李崇义的脸颊。
“那景之哥哥……”
“我已经叫人送他走了。”
“咦?怎么这么快?”李崇义急急地扯着流樱的衣袖,“您怎么能让他走呢?最少等四哥醒了来啊!”
“事情闹成这样,他怎么留下来!”流樱狠狠瞪了下李崇义,“瞧你干的好事儿。年纪小小,做这种事倒如此老道。你叫杜景之在宫里如何自处?又怎么面对崇恩?先让他回乡散散心,过得几个月,事情淡一些了,我自然会再让人把他接回来。”
正说着,床上的人发出了一点声息,流樱与李崇义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探身过去。
“崇恩,崇恩!”
“四哥,四哥!”
李崇恩额上满是汗水,双眉紧蹙,面容痛苦,身体在床上扭动不停。两只手伸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乱挥乱舞。
“母妃,四哥他这是怎么了?”按着李崇恩的身体,李崇义脸色发白看着流樱。
“啊!”随着一声大叫,李崇恩突然坐起身来,眼睛张得老大。
“景之,景之!”一边叫着,李崇恩翻身就要下床,李崇义连忙把他按着。
“四哥,四哥,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我。”
“景之,景之在哪里?他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