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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那边的学校里,他习惯吗?离开父母这麽远,他想家吗?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分开,并且分隔得这麽远……他会想他吗?像他想他一
样……
搁下手中的笔,他离开书桌,一头往床上栽去。
闭上眼睛,压抑胸口的烦躁,却控制不了身体在床上焦虑的翻来覆去的行为。
“嘟噜噜──”
楼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不假思索的翻身而起。
“你好,江家──”不到片刻,传来了母亲接电话的声音,他於是坐在床上仔细聆听著。
“哦,是小星啊,有空打电话回来了吗?在学校的生活还好吧?──嗯,嗯,习惯就好。──家里没什麽事,还跟从前一样,不过你不在家,家里显得很安静啊──对了,要不要让你爸听听电话──不用了?那叫你哥──也不用?──是这样啊,休息时间要到了啊,那你就快回宿舍去吧,要不然待会不能进去──嗯嗯,你要保重身体,身体好一切都好。就这样了,回去休息吧──嗯,晚安。”
接下来是母亲离开的脚步声,然後一片寂静。
江流无力地倒回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一会,他握起拳头愤恨的捶打著柔软的床铺。
“该死,做错事的明明是你,总不能让我先向你道歉吧!”
10
突然由梦中惊醒,翻身而起,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喘著粗气,他疲惫地走下床,感到口渴的想下楼找水喝。
依稀记得梦中的场景,他与一个拥有一头血红色发丝的男人在对决,後来他遭到暗算被打伤在地,应该是敌人的那个男人却担心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抱住他……
“萨格斯……”男人的声音低沈而凝重,带著与生俱来的寒冷,透露著害怕──害怕失去他──
梦中的他被打动,心经不住在发酸。
但是,他强忍著内心的痛苦,握紧了手中的剑,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同时在承受心被撕裂的痛苦。
是不是,心碎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萨格斯……”
胸口插著剑的男人用仍然平静却微微发颤的声音呼唤著他,一声一声,酸楚得让他好想好想哭──
慢慢的,慢慢的,他看清了他眼睛的颜色,是魔幻清透的紫色。
有些冰冷,有些复杂,更多的是,深刻──
他停止了呼吸倒在他身上,原本冰冷的身体更是寒冷。
他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他,大声哭泣。
好痛好痛,身体在痛,心在痛,眼泪好热好热,灼伤他的皮肤,粉碎他的一切──
为什麽,为什麽!
他大声呐喊。
为什麽,我会爱上你,卡迪亚!
痛得於是惊醒,即使醒来,心仍然揪紧,梦境中的一切真实得仿佛发生过。
记起了弟弟江星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语。
他叫著萨格斯的名字,自认是卡迪亚。
弟弟似乎也跟他一样做著相对的梦,梦中的人就是彼此。
这叫什麽?可笑的荒谬?
教他怎能相信,教他怎能承认,梦中的他们兄弟,在敌对,也在相爱,悖德的关系最後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得善终。
他有一个秘密,他的梦自他上初中时就一直以电视剧的方式断断续续播放著。
一开始,他梦到自己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拥有鲜少有人能匹
敌的力量,守护著奇幻大陆的广沃疆土,一直过著受人景仰,荣耀而宁静的生活。
直到那日,那个血雨腥风的一天。
一切皆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乱──
他被关在寒冷刺骨的悬崖边上,能把皮肉削下的冷风刮削他的身体,被施了咒的身体又迅速长肉,日以继夜,他都得承受皮肉分割的痛苦。
他痛苦而绝地望著暗无天日的天空,已经失去了脱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得到自由的希望。
然而,很久很久之後的一天,她出现了,一头金色的头发,白晰的皮肤,清澈的蓝眼睛,朱红的唇,美得令人窒息,他看呆了,也在震惊她的出现──
她是阳光,於是他努力伸出手,接近温暖的阳光,想得到救赎,但他赢来的,是地狱的炼火。
黑暗从此伴随他,如影随形。
一场接一场真实得让他惊悚的梦境让他害怕不己,随著梦境的发展,更是可怕的场面几乎快使他崩溃。
但这些,他都强忍了下来。
看著和睦的家,看著亲爱的弟弟,这麽做的原因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一切,他自认能熬得过去。
直至一个多月前,弟弟突然对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是圣战士,他是魔王。
震惊,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然後呢?他问。
没有然後了,因为弟弟怎麽也不肯继续说下去。
最後还不欢而散。
起初,他不认为弟弟也在做这样的梦。
弟弟走後,他马上翻开日记,确定上锁的记录了一场又一场梦境的日记没有被人翻动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把日记烧了。
那一夜,他不做梦了,一觉到天亮。
但是,以往只在梦中出现的声音与场景居然时不时出现,刺激他。
忽然,弟弟又以梦中男人的姿态出现,如出一辙,不,根本就是梦中的那个男人。
那个笑容,那些举止,那些言语……
“卡迪亚……”被迷惑了,就像在梦中,他叫了这个名字。
直至弟弟吻上他,他才惊醒。
不是,不是啊!
他不是萨格斯而他也不是卡迪亚。
他们是双胞胎亲兄弟!
更何况,禁忌的关系就已经让梦中的他们最终只能迎接死亡。
如果是现实,那麽──
那麽,他们要如何自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行,绝对不可以。
不承认不承认,不承认就好!
“我爱你,我爱你啊,萨格斯!”
真的不承认就好吗?为什麽这句话,他仿佛等了好久,为什麽这句话之後,有什麽答案在呼之欲出。
头痛得快要裂了,於是想,昏过去就好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就什麽都不用去面对。
於是逃啊逃啊,逃到现在,梦境又出现。
梦中,他亲手杀了那个令他感到心碎的人的场面一再出现。
那种心被撕裂的痛苦就算梦醒来都继续在延续,一连好几天呐。
心开始发酸,那是隐隐的痛楚,还有越来越多的不安。
梦,总是在向人预告什麽。
走到楼下打开餐厅的照明灯,思绪万千,心神不宁的他打开冰箱,取出一些冰镇过的矿泉水,一边打开一边走到餐桌边坐下,仰头喝了一口。
“嘟噜噜──”
午夜的电话铃声响彻了整橦屋子,吓了就近电话坐著的他一跳。
快速瞥了下挂在墙上的挂锺,正好是凌晨两点半,害怕电话铃声扰父母的清梦,江流飞速来到电话旁边接起电话。
“你好,江家。”纵然有些恼怒深夜打来的电话,有著良好家教的他还是用礼貌的声调接听电话。
可没过多久,电话那边急促的声音让他面色苍白的呆掉,话筒就这样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11
天灾人祸总是让人所料不及,谁也想象不到本该宁静的校园夜晚居然爆发了一场大灾难。
学生宿舍突然起了大火,火势漫延十分迅速,住在宿舍楼里的学生大都来不及逃出来被困在了里面,等到救援人员赶到时,火势已经达到了难以扑灭的地步。
消防队一边艰难的救出受困的学生,一边强行进行灭火。
然,老式的木制构造的宿舍楼在大火的侵袭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最终坍塌。
包括进到宿舍楼里救援受困学生的几位消防队员在内,全被压在了大火之中……
接到消息的江氏一家人连夜赶来,到达时已经是晨曦展露的清晨,见到的就是宿舍楼坍塌後的一片废墟,悲恸哭泣的人们只能在废墟之中找寻亲人的遗体。
见到此景,江氏一家人坐立不安的立刻去找知晓灾後情况的相关人士,听著警方公布的成功逃出及获救学生的名单,已经听完了,再确认一遍,不能接受的继续查找,他们还是没有从中找到江星这个名字。
江母昏了过去,同样悲伤的江父留在原处照顾她,他则冲回学生宿舍的废墟前,呆呆地站著。
直到他看到消防队员从废墟中搬出一具具烧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惊恐的想逃,脚步却完全迈不开,只能害怕的不停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对不对?”
他红了眼睛,泪水滴下,开始不停的喃喃自语。
“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你出来告诉我啊!”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视线被泪水模糊,他再也站不起来的蹲在地上,埋头哭泣。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生你气让你转学,也不该瞒你那件事──”
“我道歉了,我已经道歉了,你出来好不好?”
“出来啊,不要玩了,星,出来!”
泪水湿透了衣裳,他哭到几乎晕眩,喊到声音都变哑,已经不敢看不远处的废墟,害怕下一具被人搬出来的,是他弟弟的尸体。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脑袋上,有些冰又熟悉的手的温度让他蓦地抬头。
顷刻,他最想见到的人就出现在他面前,露出担忧的脸色在望著他。
“星!”是震惊,是喜悦,扑到他的怀里都化成了一颗一颗的泪。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於出现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抱住失去了又获得的人,这份喜悦感觉如同重生了一次。
用力吸取他身上他早已熟悉习惯恋眷的气息,他用带著哭腔的声音不停对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生你气,对不起,下一次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我好担心你,还以为你死了。好害怕,还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埋在他肩头的脸突然被抬起,江星错愕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眼中。
“你刚刚的话是什麽意思?又要失去?──难道你,想起来了那件事?”
看著江星期待的目光,这次,他已经不能再逃避,点点头,他承认了。
江星深色漆黑的目光顿时绽放光彩,他惊喜地问:“你,你是什麽时候记起来的?”
咬咬牙,江流知道要承认他欺骗了他的事情是有难度的。
“星,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别谈这个了。”倏地忆起在学校休息室里以为江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