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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晚上,他呓语喃喃,时而激烈,时而哀怨,时而怒骂,时而低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会听话……求你……让我出去……”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呜……为什么……为什么……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九弟,真真正正安似风,完完全全不是我从小在别人无数谈笑间了解九弟,也不是我全心全意守候了两年当中相当然认为九弟。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人?
他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心如死灰……”
什么?我惊跳,张口结舌地瞪向身边人,我高高在上二皇兄,夏晏天骄国主安似天。
他没有理会我不敬,莫测高深着一张脸,眼里只有腾傩殿顶上那抹娇小孤寂身影。不待人反应,他旋身飞掠,风过后,人已落在怀中。
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拭去风儿脸上湿意,微笑着,那笑里闪动情愫……令人心惊!
风儿愣愣地看他,忘乎所以。
我狠狠地转开头,长长吸了一口气。
我终于彻底明白,原来我对风儿,根本不是该死哥哥对弟弟感情,不是!
“……风儿,你想好了么?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是啊,下个月,风儿就要满十五了,我,竟然忘了!
忍不住望向风儿,正对上他湿意未退眼。
那眼睛突然一亮,仿佛一道闪电滑空而过。
“我要六哥……”
被雷劈到,焦黑!
“……在赏心楼顶上学狼叫!”
叶射
我第一次到夏晏都城下鄢,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感觉。
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无忧”出现。
娘倾尽心力炼制成“无忧”,却低估了人心,最终落得个人死药失下场。
哼!这世上,谁也不配服用“无忧”,它,只是娘祭品,我必需拿回来。
“嗷嗷嗷——呜——”
什么声音?
“嗷嗷嗷——呜——”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眼前高阁顶上站着一个人,正对着圆月嘶吼。
“嗷嗷嗷——呜——”
噗——景星跟祥云早已按耐不住,笑出声来。周遭亦是笑声四起。
“六哥!六哥!六哥好!六哥棒!六哥呱呱叫!六哥!我爱你——”一个声音突兀地挤进我耳朵,我皱了皱眉,看向那嘈杂根源。
我此刻正站在下鄢最出名酒楼香绝天下门口,这亦是我今天目地。
当我抬头时候,那个制造杂音人恰好低头……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我从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美绝尘寰!
可是,让我动容,他样貌只是微不足道一部分,把我心在我毫无防备情况下撞出一个洞来,是他眼睛!
他脸在笑,但他眼睛,没有笑意,甚至,在哭泣!可他,还是个孩子!
“爷?”景星提醒我该进去了。
楼上雅间是早已订下布置好,因为得知那得到“无忧”人会出现,哼!管他是什么身份,“无忧”我势在必得。
“小二哥,刚才对面顶上那人是怎么回事?”祥云很少开口,所以,一旦开口,必有所指。
“三位爷是外地来吧?刚才在对面赏心楼顶学狼叫那位,呵呵,是我们夏晏定淮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六弟。今儿个是定淮王爷九弟无忧王爷生日,整个下鄢都知道定淮王爷对这个弟弟疼得不行,可能是因为他生下来就是个白痴吧。据说是无忧王爷跟皇上要生日礼物,叫定淮王爷在赏心楼上学狼叫,哈哈……”小二压低着嗓音,不是还看看身后墙。
无忧王爷?生下来就是个白痴?是他么?那个心里在哭泣脸上是笑容人?
“爷,没有其他人跟着,他们只有四个人。”景星回报。
我颔首作答。
小小一堵墙根本阻隔不了任何以有心算无心,我可以清晰地听到隔壁人对话。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风儿听话,先吃点菜,一会儿再喝,好不好?”
“二哥,看不出你还挺细心……小风儿,今天开心了吧?你老哥哥我脸今天可丢到姥姥家喽!赏心楼我是再也没法儿踏进去了……”
……
“我说,小风儿,你该不会是故意吧?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去赏心楼找乐子?”那声音里蕴含着奇特兴奋。
“你想太多了,安似海。”
“二哥,你又不是风儿,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呃……风儿,你嚼什么呐嚼那么久?”
“来,喝点水,咽下去就好了,别再嚼了。”
“二哥,你给风儿吃了什么乱七八糟?”
“风儿封号叫什么?”
“无忧……”
“嗯。”
什么?他把无忧给人吃了?还是他!
“爷!”景星祥云满脸犹疑不安。
“带走那孩子,其他人,杀无赦!”
香绝天下瞬间乱作一团。
此地不宜久留,得速战速决,所以我出剑狠厉,招招愈夺人性命。景星祥云正与定淮王爷及一个侍卫模样人激斗得酣畅淋漓,我眼前是夏晏皇帝——安似天。
他武功不错,在江湖上可排入前十位,可惜,他遇到是我。
就是现在!
剑尖一顿,突然反手挑起无数朵剑花,灿烂夺目。
他眼睛不由自主眯起,如我所料!剑已如毒蛇般刺出,快得不可思议。
没有人能阻挡我剑!
黑影一闪,剑尖指向一双眼!
寂灭孤狂!
寂灭孤狂。
我以为看见了自己眼睛,心,猛地一颤!剑已收势不住,我硬生生将它锋芒扯偏。
血花四溅。
“风儿——”安似天绝望地惨呼。
“风儿——”安似海亦如是。
我一把将那滑落身影勾入怀,脚步未停,纵身跃出楼去。
“走!”我冷声一呼,绝尘而去。
“不管你是谁,风儿若有不测,我安似天发誓,必将你千刀万剐——”
我无比头疼地别过脸,不去看那个令我心浮狂躁祸水小人。
我疯了!
为什么要带一个只会带给我无穷无尽麻烦白痴小鬼上路?即使他身体里有“无忧”,反正我打定主意,它只能是娘祭品,那么直接杀掉他是最明智选择,可为什么我下不了手?
算了,先带他回梦倾宫再说。
他颈上伤愈和速度令人咋舌,一是因为没有刺中要害,二是因为“无忧”。
真是无知者无畏么?这个小鬼醒来后,没看出他有丁点儿害怕意思,除非在睡觉或者嘴里塞满了食物,否则,他没有半刻闲暇,即使在马车里,他也可以上窜下跳,就地翻滚,嘶喊狂歌……很多时候,我不得不点他睡|穴以求得片刻安宁,更何况,我们是在躲避追捕。
其实也不对,他即使是在睡觉,也不让人省心。我们尽量避免住客栈,多是在破庙或废弃山间野舍过夜。每天早上,如果是打地铺,明明昨晚睡在屋子最里面角落,却可以在门口不远处找到他睡死如猪身影;如果睡是床,千篇一律,床底是他唯一蜷缩角落。
之后,只好由我看着他睡觉,因为景星祥云抵死不从。
这小鬼是不是睡梦中也在想着如何逃跑?
想到此,我又不得不开始自嘲,他是个白痴!亏我那日居然以为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一定是我错觉。我绝不承认他跟我存在相似地方,那便跟承认我自己是白痴一般无二。
刚才吵得天翻地覆要上山去大解小鬼,此刻喜滋滋地捧着一株白色如串铃小花蹦蹦跳跳来到我身边,身后是一脸无奈景星。
“叶射!你看,漂亮么?”像个怀春少女傻呵呵地看着自己心上人,小鬼言笑晏晏盯着手中花。
无端端又开始狂躁,有一种想把那讨厌白花一把夺过扔在脚下死命践踏蹂躏冲动。
不理他!看看锅里水,又添了一些柴火,径自走出破庙。
吃完祥云猎来野兔,夜幕落下,一天又将过去。
突然,一种强烈麻痹感在体内肆意横行起来,我惊怒万分,怎么可能!身侧传来三声倒地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景星祥云和那小鬼。很快,除了脸上感觉还在,脖子一下全部僵硬。
谁?究竟是谁?
我直挺挺地睡在地上,等待宣判到来。想不到我叶射命丧与此!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是——他!居然是他!
他依然言笑晏晏,手里捧着白色串铃。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我胸膛,脸对着我。
“安,似,风!”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如果可以,我会一口一口咬掉他身上肉!生平最恨人骗我!
“叶射,你说嘛,这花漂不漂亮?”他笑得更加欢畅。
我无法遏制心头怒意,恨恨地闭上眼,我居然听信别人话,相信他是个白痴!?
“这花叫铃兰,又叫君影草,也叫草玉铃,花本身并没有毒,毒在它根部——放心,我下得不多,你们不会怎样……”
我倏地睁开眼睛:“谁说你是白痴,我剐了他——”
“谁说我是白痴??我是疯子!!说我是白痴人才是白痴!连疯子跟白痴都区分不出来,不是白痴是什么??”
他从我身上跳起,一脚踩在我肚子上……似乎有酸涩东西拥堵在喉咙里……若不是我现在全身麻痹失去感觉,这一脚,该是什么滋味?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他终于离开我身体,冲着我大声喊叫,怒目相向。
我几乎笑出声来,可惜,接近一辈子不知道笑为何物我,终于化作唇角微勾了事。
没有太刺激他吧?只见他呆愣了一下,笑容渐渐重新爬回他脸上。
嘶——
我只觉身上一阵清凉,他已将我全身衣物尽除,随手丢进了一旁燃烧火堆,滋滋作响,没几下便化为灰烬。
“安似风——”我怒极!
“嘘——”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睁圆着双眼,煞是可爱!我果然是白痴,这种时候胡思乱想什么乱七八糟!
他又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景星祥云衣衫鞋袜,同样下场。
“叶射,我要走了哦!我会想你。”他重新爬回我身上,在我耳边小声说道,细热呼吸撩拨着我耳垂脖根。
我不敢相信!不是脖子以下都麻木了么?可为什么,为什么那里会有反应?
“呵呵呵呵……”他吃吃地笑着,暧昧妖娆,“原来你对我有那种想法啊……”
燥热毫不留情地占领了我脸,我除了闭上眼睛,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一道湿热溜进了我嘴,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