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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朝!”戚少商嘶声喝道,声音里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痛。不及多想,戚少商剑气如虹,直取那差役,欲将其逼退。
孰料那差役见势不妙,竟出掌向顾惜朝天灵拍去,显是要将其立毙掌下!
第十一章 固所愿也
戚少商见势紧急,出手再不容情——右手剑尖上挑,划向那人手腕,左手变拳为掌,劈向他胸口——此时戚少商双手齐出,已是中门大开,实是凶险无比。但听一声闷响,那差役被震飞老远,同时一阵血花飞溅,一只手掌已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先前封住顾惜朝|穴道的少林好手也已出手,正是觑着戚少商劲力将收未收之际,一招夜叉探海直取其膻中大|穴。戚少商此时双手招势尚未收回,只得起脚相迎。本来在此不利境地,他只要一个翻身向后退去,便可暂避其锋芒,赢得喘息之机,但他担心来人将不利于顾惜朝,是以咬牙死守,竟是半步也不后退。那人武功不弱,此刻招招紧逼,戚少商一口真气始终转不过来,拆了几招,渐渐不支。
“戚大哥,我来助你!”岳飞挺起银枪,取个燎云烧天势,刺向那人背心。那人身子一侧,避开来势,同时起右脚踢向枪头。只这么缓得一缓,戚少商一口真气已转了过来,精神一振,攻势大涨:“小飞,快去救你顾大哥!”
此时那些普通军校也都纷纷上前围攻二人,岳飞一手使开星火燎原逼退众人,一手为顾惜朝松绑,扶他起来。“多谢!”顾惜朝虽伤重,神情却不见委顿,声音也依然坚定——只是站起来的时候,仍是脚下一软,亏得岳飞搀扶,才没摔倒在地。
军营之中,虽然好手不多,奈何一群群军校如潮水一般的涌上,似乎永无止歇,戚岳二人将顾惜朝护在中间,渐渐陷入苦战。
那管营见己方已大占上风,戚少商却丝毫没有示弱之意,恐怕真的将他杀死了于朝廷上不好交代,于是示意大家停手,将他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戚大捕头,你身为朝廷命官,此刻大闹我相州军营,伤我将士,知法犯法,你准备怎么交代?”
“我还没有问你呢!”戚少商大怒,“我今日刚刚将犯人押送到此,你便要坏他性命,是何道理?!”
“坏他性命?”那管营冷笑一声,“这责打新到配军一百杀威棍,乃是本朝祖制,倒是你,妨碍本官执行公务,便是御赐四大名捕,今日也要给个说法!”
戚少商见那管营恶人先告状,更是恼怒:“刚才戚某亲眼所见,那差役出掌要杀顾惜朝,这才下了重手。你们的杀威棍难道是向犯人天灵盖打的么??”
“哈哈哈!”那管营仰天大笑,态度甚是嚣张,“你说我的兵士出掌杀人?无凭无据!”说着环顾在场各位兵士:“谁看见了?你?还是你?”
随着他手指到处,人人摇头,个个争先:“没有!”“我们没看见!”“我们的人好好的在执行刑罚,就这个什么戚名捕冲进来,一阵乱砍,莫名其妙!”
“你!”戚少商虽也能言善辩,此刻遇到这般无赖,也只有气的面色铁青。
“管营大人,那差役确实出掌加害顾大哥,在下可以作证!”岳飞排众而出,眉宇间是一派浩然正气,“大人你再是官高势大,也不能颠倒黑白!”
“你给我退下罢!”那管营正眼也不看他,轻描淡写道,“你一路与他们同行,早就是他们一伙的,自然帮着他们说话。便是到了朝堂对质,本官也不怕你。”
“怎么?哑口无言了?”管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了让人无比厌憎,“来人呀,给我将他们三个押下去!本官倒要看看,这名满天下的四大名捕是怎样知法犯法,伤我大宋兵士的!”
“是!”那些兵士得了命令,便要上前。
“且慢!”便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虽然并不甚响亮,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不觉都住了手,看向声音来处。
顾惜朝。
此刻他满面血污,身上凌乱不堪,一手扶着岳飞,似乎连站立也极为勉强。但是自始至终,他的腰板始终挺的笔直,脸上是一股傲然之色,似乎将这兵刃环伺全都不放在眼内。就是这股气势,让人不由忽略了他身上的狼狈,似乎都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下去。就连那管营,此刻心中也不由得暗赞一句:“好个人物!”
好个顾惜朝,但见他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管营大人,如果顾某没有看错,那伤了的兵士并非军营中人,乃是霹雳堂的高手,本是姓雷的。”
此言一出,顿时大哗,那管营自然是矢口否认。
“我胡说?”顾惜朝习惯性的挑起右边眉毛,冷笑一声,“那么顾某敢问大人,那兵士的告身何在?何时入伍?既是正式官兵,营中总有档案可查吧?”
随着逼问,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凌厉:“管营大人你的军营里竟然混入身份不明的奸细,看你如何对朝廷交代!”
说着他踏前一步,虽然那管营距离他甚远,却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莫不成,大人你是早与辽国私通,这奸细便是大人引进来的?”
“我……本官……”看着那俊美的脸上露出的可亲笑容,那管营却觉得越发可怖,竟是铁青着脸,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顾惜朝突地又笑笑,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今日四大名捕之一的戚大捕头查知大人的营中混入奸细,仗义出手,防患于未然,大人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感谢呢?”
“好厉害!”那管营暗暗擦汗,此时也就顺着台阶往下爬,与戚少商握手言和,表示不再追究。
“不过,顾惜朝那一百军棍还未打完,本官还是要追究到底!”那管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你!”戚少商万万料不到他还不死心,大怒之下,又欲出手。
那管营见他面色不善,忙赔笑道:“当然啦,我见顾公子这般人才,也舍不得打呀!不如这样,顾公子你立个军功,本官就将那余下的棍棒免了,你看怎样?”
说着装成刚刚想起的样子,一拍脑壳:“啊!本官刚刚想起,流寇陶和,贾进占山为王,朝廷正要征讨,不如就请顾公子带精兵二百,为朝廷建功何如?不过,你可得立下军令状,若是败了,别说一百杀威棍不能免,你还得军法处置!”
“顾大哥,不能接!”一边岳飞已是一脸焦急,“那陶和一伙人数有两千,朝廷数次征讨都是屡战屡败,你只有两百人,拿什么去拼?!”
原来这管营此计甚是毒辣,让顾惜朝以二百人迎战两千悍匪,就算侥幸能逃得性命,因立了军令状,回来也免不了那断头一刀。
却见顾惜朝安抚地拍拍岳飞肩膀,将那军令状轻轻接过,脸上是一派啸傲风云的笑容:“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第十二章 兵者诡道
才步出军帐,岳飞便感到身上的压力骤然加大,顾惜朝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自己身上。他担心的回望顾惜朝,果然见其面色苍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别看我,继续走!”顾惜朝沉声道,“别叫他们看出异样。
岳飞一听,立时明白,此时不可示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速离开。
好容易来到自己的军帐,戚岳二人连忙扶他到榻上躺下,探手一摸,衣裳竟是湿的,早分不出是血是汗。原来顾惜朝一直在勉力支撑,早已汗透重衣。顾惜朝直到此时,方才现出虚弱之色,嘴唇不住颤动,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顾惜朝如此摸样,岳飞不由一掌重重拍在几上,直将那木质方桌打下一个角来:“我岳飞大好男儿,参军本为报效国家,谁知竟与此等鼠辈狗官为伍!”
戚少商却顾不上多说,只是忙着为顾惜朝输入真气,助他调息。待解开上衣,那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背上此刻竟无一块好肉,戚岳二人一见,眼中更似怒到要喷出火来。一阵忙乱,包扎上药完毕,顾惜朝这才有些缓过劲来。只是这一顿加了浑厚内力的棍棒不比从前,到底伤了元气。
“顾大哥,你怎么就这么接了呢?军令状可不是玩的!”岳飞看着那催命符一般的军令状,眉宇间尽是担忧,“那陶和,贾进雄据多年,官府束手无策,乃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我们只有二百人,拿什么去跟人家拼啊?”
“小飞你不需担心。这班贼寇虽然猖狂,但生性残暴,早已深得附近百姓痛恨,此已必败。再加上近日连胜官军,越发心浮气燥,自命无敌。”顾惜朝牵动嘴角,是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休看人多,破他容易!”
看着顾惜朝的笑容,岳飞胸中豪气顿生:“好!就让我们兄弟携手,以一敌十!大丈夫建功立业,便在今日!”
“自来以少胜多,必出奇兵。以小弟愚见,不如由我投入敌营,以为内应,到时里应外合,方能一举见功。”主意既定,岳飞这便开始寻思破敌之策。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顾惜朝眼现赞许之色,“只是,这个内应人选,不是你。我今日受此拷打,正是叛变投敌的最佳借口,让我来。”
“不可!顾惜朝你伤势这么重,只怕还没有到达敌营,已经先倒下了!”戚少商终于开口,“再说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堂堂正正与他们决一死战么?偏用这等阴谋手段!”
“兵者,诡道也。”顾惜朝只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自与岳飞商讨细节。他戚大名捕的作风行事,自是从来都要光明磊落,仁义为先——但现在是两军交战,敌强我弱,自然要使用非常的手段。
当下计议已定,由顾惜朝率先投入敌营,再挑选三十名左右的兵士,扮做散兵溃卒,分几批上山投效,自有顾惜朝接应。
从头至尾,戚少商都是板着面孔,一言不发。
顾惜朝在营中只休息了一日,便带伤独自往投十八里岗,正是陶贾二贼盘踞的险峻所在。那二人见顾惜朝是朝廷钦犯的身份,又被杀威棒打得只剩了半条性命,料得他定是怀恨在心,这才反了,并未多加怀疑,便将其留下。初到几日,顾惜朝只忙着养伤,深居简出,并未引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