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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时候,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围很安静,我转动着脑袋四处张望,看见外面不远处有个高大的人正蹲在地上,用雪白的毛巾帮另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孩子温柔的擦拭着身体,深褐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眉眼,看不清模样,却给人一种安全感。
我立刻就明白,他是我的主人,给予我生命的人。
我的一切都属于他。
很久以后,每当我想念主人的时候,脑中最先浮现的都是这个高大的身影。
主人发现我醒了,抬起头温柔的笑起来,如同初春融化的冰水,高贵而优雅,却带着无尽的宠溺。
我花尽一世,也学不到这笑容的一分一毫。
我低下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立刻羞愧的缩起身子,把头别到一边,眼睛偷偷的瞥着外面的人。
主人笑了起来,对我说:“你下来吧。”
好动听的声音,跟他的笑容一样令人陶醉。
可是……下来?从哪里下来?我不解的眨着眼睛。
“自己浮上去,那里有台阶。”主人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耐心的对我解释。
一直背对着我的另一个孩子咯咯的笑着,转过头来。
看见他的容貌,我的脑中立刻一片空白。
他好漂亮。
这种空白直到我呆呆的从培养柱里爬出来后也依然没有填满,以至于光顾着看他,居然没发现脚下的交错的线,被狠狠绊了一交,笔直往地上倒去。
主人冲过来一把扶住浑身湿淋淋的我,连自己的衣角也沾湿了一大块。
那个孩子笑的更开心了,我被笑的面红耳赤,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好,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任柔软的毛巾在身上来回的摩擦,吸干水分。
“不快点擦干你会感冒的。”主人一边细致的擦遍我的全身一边说。
“哦……”我点了点头,却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愚蠢。
主人皱起眉抬头看着我,一脸苦笑:“你不用紧张,这里没有外人。”
“哦……”我还是只会回答这一个字。确切的说,是不知该怎么答。
我并不止是这次迟钝,后来无论什么时候,同样的条件下,我的反应都要比梅塞蒂斯慢一拍。
主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擦我的头发:“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西利尔好吗?”
“西利尔……”我轻声重复。
“我也要名字!!!!!!!!”那个漂亮的孩子撒开腿跑了过来,他的身体就像他的脸一般,毫无瑕疵,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那你叫梅塞蒂斯。”主人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梅塞蒂斯?梅塞蒂斯!梅塞蒂斯!”刚得到名字的孩子兴奋的绕着房间跑动起来,即使是得一个名字,他的反应也比我要讨人喜爱的多。
我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开心的梅塞蒂斯。
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个取名的顺序,究竟隐含着多大的意义。
我还没有意识到,主人先为我取了名字,这意味着什么。
后来的许许多多机会,就被我的迟钝遗憾的错过了,像这第1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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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利尔,有名字你不高兴吗?为什么不像梅塞蒂斯那样?”主人问我。
我歪过头:“有名字很好吗?”
主人像不明白似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依然满脸宠溺,站了起来:“我去帮你们拿衣服。”
那两件长长的袍子看来是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穿起来很合身,也很舒适,和我们头发的颜色一样。
我们两个一起站在镜子前面,梅塞蒂斯耀眼的眩目,我却平淡无奇,几乎不好意思看自己的模样。
“西利尔,你不高兴吗?”主人又问,似乎带上了不愉快的语气。
“没有啊,我很高兴。”我淡淡的笑了笑,勉强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我有一头乱翘的黑发,毫无光泽,面色苍白,相貌平凡,一脸淡然的青涩,是个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再普通不过的孩子;相反,梅塞蒂斯却神采飞扬,眉眼间尽是天真的妩媚,一颦一笑都让人疯狂,我的视线完全被他夺走。
从此以后主人的恩宠也一定会被他尽数夺走。
我毫无根据的确信着。
一旦这么想了,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灰暗。
“你们现在听我说几句话。”主人温和的声音掺进了一丝威严,我立刻把头转向他,梅塞蒂斯则噘着嫩红的小嘴,不甘愿的把视线移开了镜子里漂亮的自己。
“你们两个和我是不一样的,你们叫做类,”主人摸着我们的头,“记住了吗?”
我们认真的点点头。
“虽然模样不同,但是你们是从一棵种子里出生的,是一体的,有着一生一世的羁绊。以后可能会有你们的同类诞生,但他们都只是单独出生的,只是奴仆,只有你们是特殊的,你们为我而生,却不是为我工作的,你们有自己的空间,有自由,和我一样有着永恒的生命,只要不受致命的重伤,你们就不会死,你们是我最宠爱的孩子。”
我们再次点头。
“不过你们也必须遵守我立下的规定,不可以违反,否则也要受惩罚。”
说完这句话,主人的表情重新温和起来。
“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不会做坏事的。”
梅塞蒂斯嘻嘻的笑了。
我低下头。
“好了,你们出去玩吧,有不明白的事就来问我,不能做的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们的。没有说过不能做的,自然就都是能做的。”
我还认真的听着,梅塞蒂斯却早已失去的耐心,拼命抓着我的手想往外跑。
主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
我不想出去玩。
我想在他身边。
我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留在主人的身边,为他付出自己的全部。
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
是我亲手毁灭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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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我正托着摩亚的腰,思考着把他放在哪里比较不会痛苦时,门口传来梅塞蒂斯的声音。
“让他休息一会儿。”我说。
“怎么这么好心?”
“昨晚他帮我工作,检查官都做好了,算做奖励吧。”
“难怪刚才看见好多不认识的检查官在外面晃荡,不过……”精致的眉轻轻皱了起来:“你可别欺负我的宝贝啊。”
“我没有欺负他啊。”想了半天,我还是把摩亚抱到床上,无奈的委屈了他的背。
“喂喂,你忘记了吗?在你手里死掉的类可比在我手里死的要多的多,”梅塞蒂斯凑到床边,指尖轻抚着摩亚额前的发丝。
“提这个干什么?他们可都不是我杀的。”
“是你让他们悲痛欲绝的去自杀,”梅塞蒂斯眯起眼柔柔的笑着,“我只伤害类的身体,你却伤害他们的心,忘记了?”
“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多。”
“恩~”梅塞蒂斯歪过头,“摩亚可能也会想很多啊,他已经试着在恨你了,你却又给他希望。”
我叹了口气:“这不是希望,真正的希望是我反对你的行为,拯救他。”
“哦,哦,” 梅塞蒂斯笑了起来,“那随你吧,那衣服你要是看不顺眼就脱了好了,反正他应该也疼够了,短时间内不会忘记这种痛楚。”
他说着便走到窗边,饶有兴趣的逗起笼子里的小鸟来。
我拉下摩亚前襟的拉链,露出整个前胸,吸了一口气,双手小心翼翼的拉起两边的衣襟。
“呜……”摩亚轻轻的呻吟起来,被剧烈的疼痛惊醒,害怕的睁开眼睛。
见他醒过来了,梅塞蒂斯轻快的跑到床头:“你有福了,西利尔大人心肠好,宽恕你了,帮你把那件衣服脱下来,感谢他吧。”
“你先出去吧,他一看见你就发僵。”我推了推梅塞蒂斯。
“好,好,让我去想想接下来怎么玩。”
听了梅塞蒂斯的话,摩亚浑身一震,双眼紧紧的盯着雪白的身影快活的跑出房间。
“你不要动,疼的话就叫出声来。”我说。
脸色苍白的孩子立刻咬住了嘴唇,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我把袖子和裤腿的拉练全部拉开,慢慢扯动左袖。
手下感到柔软的阻力,是肌肉在包裹着陷进身体的银针。
摩亚把头别过去,双眼紧闭,牙关咬的格格作响,拳头正在越握越紧。
“放轻松一点,这样会很疼的。”我轻声道,趁他听我说话的一瞬间,把袖子整个拉起。
摩亚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长长的喘了口气。
纯黑的漆皮上,零散的分布着十几支几寸长的尖针,接触到身体时,恰好会扎在腕上,肘内,肩头这些敏感的地方。
我没有停手,又继续扯下另一只袖子,犹豫的话反而会带给摩亚更大的痛苦。
等开始拉裤腿时,孩子的眼神已经涣散起来,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失去意识,这样至少不会太难受。现在是不能用麻药的,它会与沾过绿水的针作用,不但不能减轻疼痛,还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伤者,这就是水的霸道之处。
这时我突然想起,与摩亚在一起,我居然把培养室里的种子忘的一干二净。
算了,幸好它们还没有成型,还没有花费我太多的精力。
忘了就忘了吧。
我一边说服自己别再想种子的事,一边拉出那些扎进膝盖,脚腕和大腿内侧的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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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袖子和裤腿后,我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摩亚开始不住的喘息,裸露出来的皮肤渗出一层亮晶晶的汗水。
我的动作必须快一点,否则汗水会渗进伤口,会让他更疼的。
扯动前襟的时候,摩亚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刻意压抑却掩饰不住的嗓音听起来分外痛苦,随着尖亮的银针一点一点从身体里被拉出来而变的扭曲起来。我狠下心,闭起眼睛用力一扯,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手上的阻力一下子消失了。
我喘着气,扔下被扯下的前襟,也来不及看柔软的布料内侧有多狰狞,飞快的把摩亚翻过身,扯下最后一块贴住后背的部分。
全身赤裸的孩子已经叫不出声,虚弱的抽泣起来,泪水沾湿了枕头,光滑的背脊上布满了淡红的血点,像一只只亵渎的虫子爬在瘦弱的身躯上。
“别担心,用水擦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