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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他会抬起头,用看不见的眼睛望向我,表情很认真,很憧憬……他不能说话,能做的就是抓住我的衣服……捏得紧紧的,好像只要他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般……
心上痛着,越来越痛,可是我翻干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找到疼痛的理由……我的记忆里没有漏洞……从小到大的……完完整整的……里面没有朔月……
头发猛的被人扯起,“你是写还是不写?!”
我微眯一下眼睛,发现视线有些模糊,又很快变清晰。对眼前的人勾了勾嘴角,惹来他狠狠的一脚。
旁边有人递过热毛巾,他擦了擦手给立在一旁的人示意。
我看一眼行刑的人,这次他手上拿的不是鞭子,而是一把大剪刀,黑铁铸造的,中间是锯齿型,那样剪东西要反复几次才剪下来……
“再问一次,你写还是不写?!”
我恍惚的笑笑,也不知道朔月把药吃了没有。
离若说是解药……还说错的人吃了会死……而容烟不是中毒……所以我临走的时候把药给了朔月,告诉他想我的时候就吃掉……
他一定会吃的……然后……
眼眶突然开始发热,心中如同窒息一般……因为我给朔月并不是真心想救他,虽然我猜测离若想让我救的人是朔月,可我心里却期望着自己猜错……这样朔月就会死……
我想要他死……
因为他的存在莫名的使我畏惧……
因为我不允许有些事改变……
原来我比容烟更冷血无情……容烟是因为《涅槃九重》才残害无辜,而我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朔月比无辜的人更可怜百倍,却依旧想让他死……还说什么会早些回去看他……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的下颚被人捏起,似有血泪从眼中滑落出去,我看一眼嫌我脏的某人笑起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对他说:“想让我怕你?除非你把天与地颠倒,让日月星辰混淆!”
我嗤鼻,那样也最多说你有本事,谈不上怕!
伟大的都统大人好像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眼中的仇恨入骨,然后化成笑语。
“好,你很嘴硬,既然你不写,留你的手作何用?”
我与他对视,他继续说,“不过你有考虑时间,在你的十指落尽以前。不过没关系,你身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剪!”
我能感觉有人搬开我的掌心,手指反射性的挣扎着。
我没有扭头看,怕自己会妥协。
卡擦一声,十指连心的痛激起我心中的怒火!我愤恨的盯住眼前的人!是一种久违的想置人于死地的感觉!曾经只在狗皇帝上我的时候有种这种感受!!
那种反复锉磨骨头的感觉比直接撕裂肝脏还来得疼痛。耳边一声一声的咔嚓声,与骨头碎裂的声音,嘹亮……
房内所有的人都像屏住呼吸一般,我咬紧牙想:如果现在给我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到一张死灰惨白的脸,上戏台都不用化妆了……
剪刀的声音停止后,我居然还清醒着,原来十指连心的痛我也可以熬过去,先膜拜一下自己,果然我最强!
一人递东西到都统大人面前,我看一眼手帕中血淋淋的东西,忍不住心抽了。那是我的小指头……
都统大人皱眉,冷冷的看我说:“现在要不要写?”
我立即摇头,如拨浪鼓……
现在痛得我精神好好,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
都统大人狠狠的皱眉,转身喊了一声“继续!”
于是我的无名指也没有了,然而却不是很痛,因为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有些不甘心,痛我能熬,而血流多了却是熬不过的……
昏迷前我听到一声斥吼。
“谁让你用刑的?!我只让你看住他!!”
然后是很响亮的一巴掌,我扯了扯嘴角,明白一样的想:原来是左秋茗……
碎玉琼花
醒来,如似黄昏,跳跃的火焰映入眼帘,有些恍惚。
环视过房间,依旧是暗室,低头间,剧烈的疼痛在全身蔓延,空气中还有鲜血的味道。只是坐在对面的人已经不是那什么都统,而是左秋茗。
她的视线很平静,如浩瀚无边的黑夜般死寂。他看着我,却没有看任何东西。我笑了笑,左秋茗从发呆中回过神,目光渐渐变冷,她很有压迫力,只是这种压迫力对我无效。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害怕什么,或对明天还寄予什么期望……
一个麻木的心搁在胸膛里,它除了会跳动,还剩下什么?……
左秋茗朝我走过来,不疾不徐。我挂在刑具上,全身痛到无法动弹,唯一能做的就是往上扬扬嘴角。与左秋茗兵戎相见的场景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看看现在的自己,未免太惨了一些。
“我父皇死了。”她淡淡的说,我扔她一个无聊的眼神:你爹不是早死了?!而且你爹死了你拿自己的情敌开刀是什么逻辑?老头子又不是我害死的!
我一惊,微微抬起头,左秋茗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是容烟派的人。”
我很想哦一声,但是看见她眼中的决绝,硬是忍了下去。
“就那么确定?”
左秋茗一愣,然后笑了,仿佛我问了天底下最可笑的问题……
但是她的笑却刺痛我,我不愿意别人用忘恩负义的眼光看容烟!!若是以前,我一定会破口大骂,出言讥讽,哪怕是面对天下人我也敢!因为那时候问心无愧,容烟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现在,他错了么?
我望着左秋茗,她笑得眼底一片凄凉,付出了情感,付出了一切,换来一场骗局,家破人亡。比起对容烟的恨,她会恨自己更多一点吧?
“你认为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会这样做么?”
左秋茗反问我,透骨的冰凉从她的眼中迸发出来,仇恨交织在一起,如同在狂风中泣血的彼岸花。她转身坐回椅子上,恢复平淡的眼神。
在久久的审视以后,她说:我希望你帮我……
我笑了笑,她在拿我的良心打赌??
其实我很佩服现在的左秋茗,在仇恨与国家中,她选择放弃仇恨,保住国家……所以她需要与容烟撇清关系,需要削去容烟一半的势力,保证他在短时期内想攻也攻不下金国……
可是啊……她选错了对象……我继续笑……
且不说现在的我对容烟的作用有多大,单凭我被抽到直爽,还掉了两根手指……这事就没得商量。如果是在之前,或许我会帮点小忙,至少我会把该说的话都对容烟说。
但是现在……
我咧咧嘴,我又不是圣人,而且我刚才忽略掉一个问题,这并不是容烟跟金帝的私事,而是国家与国家的事,是不能用“忘恩负义”来形容的。自古取大义而略小恶,像是反间计,釜底抽薪,声东击西,假道伐虢……哪个是光明正大的行径?可是除了输的一方,又有多少人会骂卑鄙无耻不仁不义?
不知左秋茗看出什么,只是脸色变了变。
我不信她不懂弱肉强食的道理,不过金国灭掉一只豺狼找来一只老虎,实在有趣。
左秋茗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冷声道:“不准笑!”
我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裂出来的鲜血,说不出是甜还是咸。第一次被女人打,而且是一个练过武的女人!运气真背!
可是她打就打吧,打完还哭……我郁闷……又不是我打她!……虽然我吊着眼瞥嘴,但还是在认真的看她,左秋茗并不是个懦弱的女人,现在也不是在装哭,只是伪装坚强的时间太久,终于撑不住了吧……
“如果你不帮我,就没人能阻止他了……”左秋茗抬脸望着我,眼中晶莹闪烁。我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的是离弦的脸……他也曾这样哭着对我说类似的话……他们的表情都不参假……
只是……
我垂下脸,笑的很勉强。
为什么他们都要高估我呢?……心中苦涩,如同沙漏一般,在岁月中慢慢沉淀,时间流过,它们越沉越远,最后紧紧的抱作一团,在千百年后终于化作一颗坚硬的石子……
“你觉得对他而言我有多重要?……”或许抵不过他一场心血来潮的游戏……这便是我心中的答案……
“可是除了你,再也没有他在意的人!”
这是左秋茗的回答,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赌么?”我盯住她问,要不孤注一掷,要不双手奉上自己的国家,她别无选择……
“割让城池是不可能的,你可以试试签互不侵犯条约。”虽然这也不太可能,我笑笑。
“你是拿你的命赌么?”左秋茗的眼中闪过怀疑。
我现在很想一拍胸口说:你赢就是我赢,你输就是我输,要死咱也是一块儿死!瞧,多有情调?!微微哼出声音,我勾了勾嘴角,如果左秋茗是三岁的小孩子我会考虑这么说。可惜她不是。
“我的命现在不就在你手上?你想要怎样,我能如何?”说完我心坦然。或许她没有对我起杀心,但是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定会用我威胁容烟,她抓我不就是这个用意?
左秋茗没有说话,我没有话说。
良久,她缓缓的开口:“其实我想过,如果没有你……”
她的眼中闪过一瞬的痛苦,又了然的笑道:“但是我明白,就算没有你,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所以她果断的想和容烟断绝关系?
“你为什么不在出征之前?……”或则没有到达晴国之前……容烟的变化,以及容烟和我的关系,她应该早知道的。
“那是父皇的愿望……你认为父皇真的为了母后而甘愿孤独终身么?……”左秋茗痴痴的笑,“确实是因为一人,还是父皇的救命恩人,而那人却不是我母后……”
左秋茗没有继续说,我也不想听,天下间最复杂最恼人的莫过情字……纠结的深了,终是绝路……
左秋茗走了,最后她对我说:“我以为你会要求我放了你,然后由你劝说容烟……”
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也就没接